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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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她們的神色,看清她們所看之處爬走,吐著信子的東西…。

  鳳和轉眸,看向藺芊墨,看著藺芊墨那閃爍著綠光,絕對兇殘的目光。鳳和嘴角歪了一下,一般女人看到這個翻白眼才是正常吧!可到了郡王妃這裡…。為什麼他覺得郡王妃這會兒看起來比那蛇更可怕?

  看看地上好似已感到威脅,頭已立起來,嘶,嘶…吐信子聲音變得清晰,也變得愈發連貫的蛇。鳳英眼中溢出戒備色,再看郡王妃…呃…郡王妃很興奮!鳳英有些無力,她這護衛的作用到底在哪裡呢?迷茫呀!

  確實,藺芊墨很興奮,特別興奮!銀環蛇,銀環蛇呀,千金難買的蛇毒,可遇不可求的美味。這是撿到寶了,都是方便一下換來的呀!也許,這一路她要多方便幾次,就真的發財了。藺眼裡冒著錢符號,砸吧砸吧嘴,流口水…

  鳳璟站在一邊,看著藺芊墨那表情,心裡只有一個感覺,他眼不明心不清,不然,怎麼就看上這種女人了呢!咬他的時候,毫不嘴軟,看到蛇的時候卻是那樣心動…。

  嘶…。蛇動。

  鳳英低呼,「夫人,小心…」

  鳳和話說一半,看著藺芊墨動作頓住,「夫…呃…」

  鳳璟抬起的手,緩緩放下!

  「逮到了!哈哈…。這可愛的小玩意兒!」藺芊墨捏著蛇頭,笑的那個張揚,又得意。

  鳳和:…

  鳳英:…

  鳳璟移開視線,眼不見為淨!

  「鳳英!」

  「在…」有些幽怨!

  「你去馬車上,把我的銀針盒子拿過來!」

  「是!」

  鳳英回來,把盒子交給藺芊墨。

  然後…

  「來,寶貝兒,把牙齒里那毒液吐出來!別掙扎,那樣可只能拔牙了!」

  看著藺芊墨捏著蛇頭,對著那冷寒陰利,威脅性,危險性,攻擊性十足的蛇口,笑眯眯,聲音柔柔的說著那小意的話,那詭異的畫面…

  鳳和身上冒出一股寒意,感覺有些冷!

  「打劫,識相點兒,值錢的東西都給我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鳳英覺得,郡王妃若這樣說,她可能會更加適應些。

  鳳璟看著若有所悟,看來,這丫頭對他凶時,他倒是不需要防備什麼。以後要是對他溫柔,那,他還真有必要提防著些。鳳郡王扭曲的認知由此形成!

  明明正常的自己,若有一天忽然發現自己黑化了,蠢萌了。那麼,先不要急著反省,首先看看你身邊是不是暗藏了那樣的她,或他…。扭曲的不一定是自己呀!一切都是被迫的。

  取出蛇毒,藺芊墨感覺口袋已鼓了。心情大好,胃口更開,「鳳英,匕首給我用一下。」

  鳳英聽了,心裡產生不好的預感,拿著匕首猶豫著道,「夫人,你要做什麼吩咐一聲,屬下來做。」

  藺芊墨聽言,很是乾脆的把蛇遞給鳳英,「殺了,烤了吧!」

  鳳英:…。果然!郡王妃這生存能力,到哪裡都餓不死了。兇悍,又抗虐!不知道郡王會不會感到失落?

  蛇都敢捉了,現在吃了倒是也不值得大驚下怪了。鳳和如是想,想完,暗道;以後不把郡王妃當女人看,直接當做男子,或許也就正常了。

  鳳璟:…。媳婦兒的兇殘,都源於那張嘴!

  鳳英,鳳和都是鳳家訓練出來的死士,各種極端的訓練都經歷過。如此,殺個蛇,烤個蛇,對於鳳英來說完全是小菜一碟。不消片刻,那伴隨著極致香味的烤蛇就完成了!

  藺芊墨吃完,看著手裡空掉的樹枝,回味…其實她更想吃燉的,不過,這也不錯!

  剛才藺芊墨吃蛇肉那狼吞虎咽的樣子,鳳璟不由覺得嘴巴更疼了。現在,又看她看那沒出息的樣子,「把樹枝也吃了,本郡王再給你逮一條!」

  「你若能幫我逮一條蟒過來,我就把這樹枝也吃了。」藺芊墨說完,拿起樹枝放入口中,叼著走了。

  鳳和垂首,郡王說那話純粹給自己找氣!

  肚子吃飽了,藺芊墨瞬時感覺,這一望無際的綠,不再是蕭條,而是景色了,天寬地廣呀!

  下午,鳳璟不再抽風,找茬!藺芊墨看著外面的風景,心情大好,旅途就該這樣的節奏才對。

  臨近傍晚的時候,又一城到站了。看著眼前熱鬧的景象,藺芊墨暗腹;看來鳳璟對大瀚的地理很是熟悉呀!

  護城,距離京城不過一天的路程,既繁華程度雖然比不上京城,卻也不差。聽著叫賣聲,藺芊墨原地復活,蓄勢待發,為了不再餓肚子,未雨先綢很有必要呀!採買必須進行。

  「公子,我們大概多長時間才到汶山。」

  「半個月!」

  「這麼久?」

  「若騎馬七天可到!」

  「還是坐車吧!」騎半個時辰,腿都磨破,要騎七天,不死也肯定脫成皮。反省而已,又不是什麼生死大事,還是慢慢來的好。

  「公子,夫人,客棧到了!」

  聽到鳳和的聲音,藺芊墨直接從車上跳了下來。停了好一會兒才看到鳳璟從車上下來。看到鳳璟那身裝扮,藺芊墨怔了怔。

  一件黑色披風,讓鳳璟本尊貴,清雅的氣質瞬時弱了一分,反而增添了一抹冷峻,沉厚。透著一股銳利的震懾,看著讓人不由心生怯意,不敢輕易靠近。藺芊墨看著默默點頭,這裝扮不錯。然,在看到鳳璟唇上那一抹凌亂的鬍鬚時,藺芊墨嘴角抽了一下。

  「如何?」鳳璟看著藺芊墨,問道。

  藺芊墨點頭,笑眯眯誇讚道,「都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現在這樣看著踏實多了!」說完,話鋒一轉又道,「可惜,就算是黏上了鬍子,這招蜂引蝶的氣質卻仍然一點兒都沒少呀!」

  鳳璟聽了,伸手把鬍子摘了下來,遞到藺芊墨面前,「你帶著。」

  「我不適合!」

  「出門在外,男人易被劫財,女人慣常被劫色!你喜歡這樣?」

  「不喜歡!」

  「那就戴著吧!」

  藺芊墨聽了拿起鬍子在自己臉上比劃了一下,道,「戴上倒是也不錯,就是吃飯有些不方便…」說完,微微一頓,看著鳳璟,皺眉道,「就是戴上這個以後,那我方便的時候是要去女茅房合適?還是去男茅坑才好?」藺芊墨說著,嘿嘿一笑,「其實,男廁是什麼樣,我還挺好奇的。要不,就去男廁吧!」

  鳳英:…。

  鳳和:…。

  鳳璟直接拿過藺芊墨手裡的大鬍子,轉身,重新上了馬車,淡淡道,「鳳和!」

  「主子!」

  「直接趕路!」

  「是…」鳳和應,聲音悠長,眼睛不著痕跡的看向藺芊墨,禍從口出呀!

  藺芊墨:…。媽蛋!

  一句話不爽就趕路,這是又要餓肚子的節奏嗎?藺芊墨看著邊上那熱氣騰騰的餛飩攤兒,直咬後牙槽。真想撂桃子不干,可有拗不過國公府的那粗壯的大腿。

  「鳳和…」鳳璟那催命般的聲音出。不等鳳和開口,藺芊墨抬腳爬上馬車。

  「相…公…」

  那柔柔顫顫,溫軟綿長的語調一出,鳳和反射性的後退一步。

  鳳英暗道;郡王妃想吃掉那條蛇的時候,好像就這聲調。

  「相公,一路舟車勞頓,也累了吧!」

  鳳璟不說話。

  「相公,剛才那句話不過是玩笑而已,你放心,我方便肯定是會去女人那邊的。」

  鳳璟繼續沉默。

  「呵呵…。相公你這樣隨便亂發脾氣可是不乖喲!」

  鳳璟掀了掀眼帘,看了她一眼。

  藺芊墨看著鳳璟這反應,眨眼,「相公,這是鼓勵我繼續說呢?還是要我最好閉嘴?」床在客棧,吃的在眼前,這個時候男人突然鬧彆扭了。顛簸了一天,面對這轉折,簡直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呀!慘絕人寰…

  鳳璟聽了,抬手撫上藺芊墨面頰,淡淡道,「不高興了!」

  「呵呵…沒有!」

  「說真話!」

  「氣死了!」

  「我和吃的你喜歡哪個?」

  「吃的!」

  「說假話!」

  「你…」

  「很好!走吧,下去給你買吃的去。」

  藺芊墨:…。鳳璟,他真是他媽的邪性!

  京城*程家

  韓家姐妹謀害藺芊墨,被貶為賤民。程文與昭和公主有了收尾,仕途沒,官職丟!

  接二連三的醜事,讓程家徹底沒落,並成為了京城的一大笑柄。程老夫人不堪如此家醜,氣的突然暴斃,直接駕鶴西去了。而程文的兄弟姐妹,為此對程文更是恨之入骨,每次看到他的那個眼神,猶如看殺父仇人,痛恨尤甚!

  因為程文氣死的不止是他們的母親,還拖累的他們上上下下的幾代人呀!不得入仕,這是什麼概念?這是再無出頭之日呀!每每一想到這個,他們就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當然還後韓家那兩個賤人,更是恨不得扒了她們的皮。然,就算死恨死,卻無人敢動手。因為程文二子程煜的一番話…

  「韓暮煙,韓暮鶯,謀害芊墨郡主,程家不經意間成為幫凶,這是鐵一般的事實,就算我們不想承認,不能接受,卻躲不過。你們恨她們,恨不得弄死她們,這心情我完全理解,如若可以,我亦想親自動手殺了她們。可,我們卻不能,不可以那麼做!」

  「為什麼?」當時很多人不明,更無法接受。

  「因為九爺,因為鳳郡王…」

  「什麼意思?」

  「芊墨郡主受傷以後,鳳郡王直接把人帶到了國公府,這代表了什麼?代表了他對芊墨郡主的看重,在意。既然如此,那麼,他在清楚韓家二女是謀害芊墨郡主之人時,為什麼反應卻是那樣不溫不火呢?」

  「那是因為韓琪招是國公爺看重的之人,所以,鳳郡王就算心裡有火,也只能忍下。」

  「韓琪招得國公爺的看重不假,可卻不代表郡王爺因此就會對韓琪招的女兒也有無限的包容,忍讓。所以,在我看來,鳳郡王不動手,不外乎是還不想讓她們死而已。」

  「這只是你的猜測而已!你說這麼多,不過是因為沒那個膽子對她們動手吧!」

  程煜聽了不辯解,也不反駁,繼續道,「若鳳郡王的想法,只是我的猜測,那么九爺呢?九爺可是親口說過,韓家二女,他會親手來處置的!就九爺這句話在,我們就不能輕易動她們。」

  「這句話我們又沒親耳聽九爺說過,或許只是傳言而已。」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特別這話真切是從九皇府傳出來的。如此,我們最好還是不要違背的好,不然…恐怕,氣發泄出去了,而我們的命也跟著搭進去了。」

  「為什麼這麼說?」

  「我們對韓家二女,恨之入骨,恐怕很多人都想的到,外人既明白,那麼,盯著程家看笑話,等樂子,找麻煩的人肯定不少。你們別忘了,我們程家在朝為官的人並不止是父親有個,而身處官場,你們在位期間,誰敢說未曾得罪一個人?」

  眾人:…。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而,落井下石更是常見。現在,程家正處風口浪尖之上,那些曾對程家不滿,心懷怨懟的人肯定會虎視眈眈的盯著。若這個時候你們再不知道隱忍。那麼,一旦動手,想來趁機踩程家一腳的肯定會跳出來。就算不是我們做的,他們也能都會栽贓到我們身上來。這樣,你們還想動手嗎?」

  鬱氣滿溢,滿滿不甘,卻又不敢輕易冒險。

  「為了兩個賤民,衝動涉險,讓自己身陷危機,這不值得!況且就是殺了她們,也已於事無補,一點兒改變不了韓家的現狀。既然如此,我們退一步或許更明智。」

  「你說的倒是容易。」

  「忍字頭上一把刀,隱忍不發那滋味並不好受。不過,明知改變不了什麼還以身犯險,那做法更傻。雖然,現在程家在世人的眼中已經低到了塵埃里。但世事無絕對,誰也不敢說我程家生生世世就這樣,永無翻身之日了。我相信只要有命在,程家早晚有一天會再次站起來的。」

  「凡事總是說起來容易!」

  「哼!你們家惹出來的糟心事兒,你們忍著是應該的。可我們做錯什麼了?卻要跟著你們一起來承受這份屈辱?」

  「沒錯…」

  「對呀!」

  程煜苦笑,點頭,「你們說的沒錯,這次確實是我程家大房拖累了你們。我和父親也已商量過了,為了不使整個程家的形勢變得更加艱難。我們大房擇日將搬離程府,另闢它處,不會讓大家更為難。」

  程煜說完,靜默片刻。

  「你們真的要搬出去?」

  「是的,二叔!」

  眾人聽了沒說話,無聲的贊同。其實,如果可以他們更想跟程文脫離關係。可這風頭正勁之時,對於他們好像也沒什麼好處,說不定反而招來病垢,說他們跟程文都是一丘之貉,程文為官不正,治家不嚴。而他們,薄情寡義,避禍就福,無情無義!

  聽了程煜一席話,又盤算了一番,最終選擇眼不見為淨,一致默認了程文一家搬離了程府。

  古代講究一個,若父母健在,子孫不得另立門戶,更何況程文還是程家長子。這麼離開,那幾乎相當於和程家斷了關係。縱然血緣相近,卻再無情分,從此以後,大家的牽扯,不外乎巧合都姓程而已!

  然,這樣大家卻都感滿意。大房這邊除了外人,也不用再承受來自程家本家,每日的奚落怒罵,被壓的已經喘不過氣來的程太太,也不由緩了一口氣。這樣反而清淨了不少。只是日子卻是越發艱難…

  以前,程家的進項除了程文的官餉,還有幾間鋪子,再加上時不時的收些下面人送來的孝敬。程家日子過得雖說不上奢貴,卻也十分滋潤。可現在…程文丟了官,沒了餉銀,孝敬。就連那幾間鋪子生意也是一落千丈,因為程家臭名昭著,人們都不願意再去光顧,生恐沾了晦氣。

  程太太柳氏的嫁妝幾乎都貼進去了,可程家的日子卻依然窘迫的可以。

  日子過成這樣,柳氏心裡是又屈,又恨,又累。跟程文核和離的念頭都沒斷過。可卻始終下不了決心。一來,捨不得兒子女兒,二來,因為清楚和離後回到娘家的日子也不會好到哪裡去。父母容得下她,兄弟睜隻眼閉一隻,可嫂子弟媳恐怕忍不了她。

  因為清楚這一點兒,柳氏心裡就算再委屈,卻極少的回娘家。哭也哭夠了,求也求過了,再回去只是圖惹人厭罷了!受氣,看臉色的日子她真的過夠了,哪怕是娘家人的臉色,她也不想回去看。

  只是,日子如此清苦,柳氏咬牙受著,可有些事兒卻是再也不忍了。比如,程文的那些個妾室,柳氏一個不留的全部都給發賣了,任由她們如何哭求,柳氏心裡是一點兒波動都沒有。

  當時她只想,一群殘花敗柳真是賣不上價錢,那麼點兒銀子,也不過只換半年的嚼食。比起當初養她們所花費的銀錢,還有她受的那份憋屈相比,柳氏真是覺得虧大發了。

  妾室被打發,程文知道後,沉默良久,什麼都沒說。

  看程文如此,柳氏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都說天下男兒皆薄倖,這話果然一點兒不假。

  發賣了一直堵心的妾室,接下來就是那些個看不順眼的庶子,庶女了。這些人不能隨意發賣,柳氏就直接把他們打發到了程家僅剩的一個莊子上,讓他們自食其力去了。想不挨餓,就自己動手干。不願意去,可以,只要不怕死,就留下吧!柳氏那陰狠的話一出,庶子庶女即刻就老實了。身為庶出的悲哀,他們第一次體會的那麼徹底。

  這些人一走,家裡瞬時空了一大半兒。那過去奢求不了的清淨,現在卻實現了。可,柳氏卻一點兒都不高興,只感到諷刺。

  其實,柳氏更想清理出去的人是韓家二女,只是,處於很多原因,暫時只能忍耐。不過,不能弄死她們,每天讓她們生不如死,柳氏還是可以做的,且做起來那是一點兒不手軟,只覺不解恨。

  「太太!」

  柳氏沒什麼精神氣的坐在軟椅上,看到身邊唯一剩下的嬤嬤,有氣無力道,「什麼事兒?」

  吳嬤嬤稟報導,「太太,韓三見紅了,好像是動了胎氣!」

  韓暮煙,韓二;韓暮鶯,韓三;這就是她們現在在程家的稱謂。

  柳氏聽了,抬了抬眼皮,開口,陰沉沉道,「動了胎氣?人死了沒?」

  「沒有!不過,看那見紅的量,孩子怕是不成了。」

  柳氏嗤笑一聲,「不成就對了,從她那肚子裡爬出的孩子,我程家一個都不稀罕,一個都不想再養。」

  吳嬤嬤聽了沒說話,柳氏這反應,她也一點兒不意外。如果不是二公子經常勸導著,太太恐怕早就把韓家那兩個女人給弄死了。

  「她那裡不用管,活了,是她命大。死了;那是她的報應。」

  「是!」

  「老爺和大爺呢?」

  「老爺在書房,大爺…。」吳嬤嬤有些欲言又止。

  柳氏看她那樣子,眼裡溢出失望,「可是又喝酒去了?」

  「是…」

  「這孩子,你說,讓我說他什麼好呢?」

  「太太,發生這麼多事兒,大爺他心裡也不好過。」

  「就算再不好過。也不能天天都出去喝酒呀!家裡什麼情況他又不是不知道,怎麼還…。」斥責的話,柳氏終究還是沒說出口,兒子變成這樣她除了怨,更多的是心疼,「每日喝酒,他身體怎麼受得了呀!」

  「老奴一會兒去找大爺回來!」

  「你別去了,二爺呢?讓二爺去。」

  「二爺這會兒不在府里,應該又去找什麼門路了吧!」

  聞言,柳氏眼淚瞬時掉了下來,「煜兒那麼優秀,現在卻被斷了仕途,每日跟個下人一般勞累奔波,嗚嗚…。」哽咽著,恨恨道,「都是韓家那兩個賤貨害的,如果不是她們,我兒子何至於處境如此艱難。」

  劉嬤嬤聽了無聲嘆了口氣,唉,心裡也很是為程煜感到可惜。

  「劉嬤嬤!」

  「太太…」

  「去,我庫里還有些紅花,你拿出來沖泡了,給我灌到韓暮鶯肚子裡去!」

  劉嬤嬤聞言,心頭跳了跳,「太太,這樣恐怕會…」

  「端去給韓暮煙,讓她去灌。告訴她,若她不做的話,我就毀了她那雙眼!」柳氏說著,冷哼一聲,陰沉道,「那賤人,不是對她那張雙眼特別愛惜嗎?不是還想著,憑著那雙眼跟藺芊墨的相似,還妄想著再得九皇爺的垂憐嗎?既然如此,就給我聽話些!」

  劉嬤嬤聽了垂眸,應是!

  韓暮煙那異想天開的念頭,程家的人恐怕每個都知道吧!一個晚上睡著了都不停呼喚九皇爺名字的人,她在想什麼,顯而易見。這念頭,在劉嬤嬤看來,已不止是齷蹉了,那簡直就是在嫌自己死的慢呀!

  ***

  相比程家的水深火熱,藺芊墨面對鳳璟雖然憋屈的時候不少,可開懷的時候也挺多,比如現在…。

  吃飽喝足,藺芊墨開口問道,「公子,我們什麼時候啟程離開呀?」

  「明日!」

  「那我可以出去逛逛嗎?」

  鳳璟聽了,沒回答,不疾不徐喝完杯中茶,直接起身,「走吧!」

  「呃…公子也一起去?」

  「不可以?」

  「沒有,沒有…。嘿嘿…就是受寵若驚!」藺芊墨不想跟自己過不去,既然拗不過鳳璟,那麼,她就順著他來好了。鳳郡王是個順毛驢…

  「嗯!走吧!」

  「是!」

  鳳和,鳳英在一邊看著。夫人這是直接扮成丫頭了嗎?不過,這畫面詭異的協調了,因為看起來還真是平和呀!

  晚上,賣東西的還是很多的,不過大部分都是賣小玩意,還有賣小吃的。藺芊墨看著有些失望,小玩意不適用,看個熱鬧,現成的吃食,帶了不好放,聞個味道。她現在需要的是食材呀!

  相比藺芊墨的失望,鳳璟倒是多幾分興致,走到賣面具的小攤上,看著那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面具,不由駐足!

  小攤老闆看到有人來,笑眯眯的,熱情招呼來,「公子看看,可有喜歡的?」說著,習慣性的上下打量一番,過後,眼睛更亮了幾分,態度更添一分熱切,「公子您隨便看,若是喜歡,可以先試戴戴。」

  鳳璟微微點頭,沒說話,看了片刻,轉頭看向藺芊墨,「帶錢了嗎?」

  藺芊墨:…。男人!你這麼做合適麼?顏面呀,顏面!您來怎麼就不顧及一分呢?

  「夫人,看在我一路辛苦的份上,不賞為夫幾個銀錢嗎?」鳳璟說的那個自然,隨意。

  藺芊墨望天,好吧!為了摳她口袋裡的錢,這男人已經無所顧忌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她還能說什麼呢?跟他比不要臉麼?呵呵…她倒是做的出。但,卻不想聽他那句,直接趕路…然後被餓!

  「夫人,你不是顯我這張臉太招人嗎?我買個面具你也省心了。」鳳璟理由很是充分,不要臉道。

  鳳英,鳳和聽了垂首不語。

  小攤兒老闆,聽著鳳璟的話,眼睛不停的在藺芊墨和他的身上來回打量,臉上換了表情變化不定!雖然覺得不可能,可還是忍不住想…。這貴公子,不會是那小丫頭養的面首吧!

  藺芊墨看了鳳璟一眼,淡定上前,笑眯眯道,「喜歡哪個?」反正都要花錢,笑著花出去,咱也適時表示一下自願。希望這一路不會再聽到,直接趕路,餓了忍著,這幾個該死的字。

  鳳璟指著一銀色半遮臉面具,道「這個!」

  「老闆,這面具怎麼賣?」

  「呃…二百錢!」

  「太貴了!」

  小攤老闆一聽這話,癟嘴,你連面首都養了,還在乎這兩個小錢,太欺負老百姓了。想著,看了一眼鳳璟,他不就是比這公子長的差了點兒,老了點兒嗎?可跟他一樣也都是男人,小姐你這也太差別對待了。

  「夫人,二百錢不貴了,我們…」

  「一百五十錢!」

  這價砍的,小攤老闆直吸氣,「夫人,我們這是小本買賣,您這樣一下子砍掉五十錢,您這…。」

  「要賣我們就買,要是不能賣,我們就去再去別家看看。」說著,看著鳳璟,柔柔道,「相公,我們再看看吧,說不定別家會有更好看的。」

  「好」

  鳳璟這一應,小攤老闆:…。這貴公子不會是個憨傻的吧!怎麼就這麼沒原則的,明明喜歡的,怎麼連爭取一下都不會呢?您剛才那想要的樣子,是忽悠我的麼?

  「老闆…。」

  「呵…既然公子喜歡,那我就咬咬牙,賣了,一百五十錢,就一百五十錢!」小攤老闆,內心淒淒哀哀,本以為碰到個大手的能賺個多的。卻沒曾想,竟然賣了個最賤的價,就賺了個毛利。看來,這以穿著判斷一個人,還真是有些不靠譜呀!

  藺芊墨把錢數好,遞過去,拿過面具,遞給鳳璟。

  鳳璟接過,戴上,看著藺芊墨道,「如何?」

  看著鳳璟鼻樑以上被遮住,只留下一個嘴巴,下顎,還有隱在面具中間,越發顯得幽深墨黑的眼眸。藺芊墨:…。沒天理的,這樣更勾人了!

  「還是取下來吧!」這要是戴上,一路上麻煩說不定更多。

  「不好看?」

  若不好看就好了。

  「這個,新東西,總是要放一放,馬上戴上不好。」

  「是嗎?」

  「對!因為會被說,狗窩裡藏不住剩饃!」

  「聽著,像罵人!」

  「民間俗語!」

  鳳璟聽了摘下,直接給藺芊墨戴上,看了一會兒,又取了下來,伸手拉過藺芊墨的手,「走吧!」

  藺芊墨戴面具,效果鳳璟同樣不滿意。因為,它讓本就誘人的部位,變得更加誘人了。

  藺芊墨看著牽著她手的大手,沒說什麼!

  「這個…」

  「哎呀,前面那是什麼,好像很好玩兒!」說著,拉著鳳璟的手,往前走去。

  「那個…」

  「咦,那邊是什麼東西,還真是沒見過,走,過去看看去。」說完,拽著鳳璟快步走開。

  一路,鳳璟只要開口,藺芊墨拉著人就往前走,絕對遠離那個攤位。那意思…明顯是不想鳳璟開口說喜歡什麼,不想花錢呀!

  鳳和,鳳英感到好笑。郡王妃除了愛吃,還摳的厲害呀!不是一般的厲害。

  一路走來,藺芊墨第一次體會到了牽手的好處。省錢呀!

  「啊…。」

  「老爺,老爺…。」

  突然前面一聲尖銳的嚎叫傳來,那痛苦的叫聲,引的人心裡微微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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