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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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以反省的名頭出京,一切行頭自然均是從簡。所以,鳳璟和藺芊墨離開的時候,只有一輛馬車,也只帶了鳳和,鳳英兩個侍從。當然了,明面是這樣,但暗處隱藏了多少力量就不得而知了。

  「這就是你收拾的東西?」鳳璟看著馬車上的兩個小包裹,對著藺芊墨道。

  藺芊墨點頭。

  「打開給我看看!」

  聽到這要求,藺芊墨:…他這純粹是閒的。

  見藺芊墨不動彈,鳳璟也不再說,自己直接動手,拿過,打開…

  看著裡面幾件樣式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女裝,「準備穿這個?」

  「是!」

  鳳璟聽了,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你穿成這樣,那本郡王成了什麼?」

  藺芊墨聽言,毫不猶豫答,「自然更加俊美絕倫。」

  「除此,恐還會說被郡王壓迫,虐待自己的夫人。」鳳璟拿著那粗布衫,在他那錦繡衣服上比了比。

  壓迫?虐待?這絕對真實的存在,還用別人說嗎?藺芊墨嗤鼻。

  「看來,你很是不以為然?」

  「絕無此事!我這只是想表現出一個節儉,賢惠的夫人形象。郡王也知道,這樣的女人在外比較吃香。人家還會說你比較有眼光。」

  「確實…。有眼光。」鳳璟把夾在短衫中間的嫩黃肚兜,拎在指間,展開,看著那圖案,揚眉,「鴛鴦戲水!」說完,看向藺芊墨,「鴛鴦戲水,魚水合歡!你想要?」

  「屁!」藺芊墨黑臉,爆粗,伸手,奪,「拿來!」

  鳳璟胳膊抬起,輕易躲過,看過圖案,目測肚兜大小,轉眸,看了一眼藺芊墨,視線落在她胸前,意味深長,「真有那麼大嗎?」

  那放肆的目光,那直白的猥瑣,那懷疑的語氣!藺芊墨覺得,她要是惱羞成怒,還真的矯情的輸了。不就是一肚兜嗎!他就是看爛了,自己也不會少塊肉。再說了自己連他鳥都看過了,要輪失去,那也是他,雖然她真的不稀罕看他那鳥玩意。

  不是要都說男女平等嗎?如此,誰吃虧,誰占便宜很明顯。秉持吃虧就是占便宜的思想,藺芊墨咬牙把手收回,森森看著在鳳璟手裡搖擺飛揚,張揚的跟旗子一樣的貼身之物,咬牙,涼涼道,「郡王爺如若喜歡,那就送給你了。」

  藺芊墨話落,就看到鳳璟拿著肚兜,放在了鼻子下面,那輕嗅的動作一出,藺芊墨渾身一顫,雞皮疙瘩橫生,整個人暴躁了…

  「鳳璟,你個猥瑣狂,黃腦腸…」

  「現在它是本郡王的,做什麼都正常!」

  「放屁!」

  「夫人,你這話是不是粗了點兒!」

  「少廢話,拿來!」

  「說好了送給我的。夫人,你這樣出爾反爾可是不好。」

  「那也比你已變態了強!」

  「變態麼?」

  「變態狂!」

  「這是誇獎,嗯…」悶痛聲,略帶壓抑,「夫人,上次的齒印還未消。這愛咬人的毛病以後要改…」

  「把嘴巴給我閉上!」

  「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夫人這要求…。也可。」

  「唔,該死…」痛呼,焦躁,「把手鬆開!」

  「女子纖若扶柳才是美!夫人,你這腰是不是太粗了點兒,你也太重了些。」聲音清清淡淡,氣死人不償命道,「這重量,趕緊起來,為夫被你壓的有些透不過了。」

  「該死…」

  「嘶…。乖,別鬧,謀殺親夫這事兒不好。」

  鳳和,鳳英聽著裡面的動靜,還有那讓人頭皮發麻的對話,齊齊打冷顫,不適應,太不適應…只是,郡王爺呀!你這表達喜歡的方式方法,是不是太氣人了些呀!這一刻,鳳和,鳳英思想神同,兩人對視一眼,希望郡王妃抗住呀!

  藺家

  方姨娘看著手裡的帳本,靠在藺安的懷裡,仰起那嬌媚的面容,看著他,怯怯不安道,「老爺,這個讓婢妾拿著,怕是不合適吧!」

  「沒什麼不合適的,爺相信你能做的好。」

  「可是這不合規矩!」

  「有什麼不合規矩的。」藺安哼了一聲道,「她病的都已經起不了身了,你這個做妹妹的幫她分擔一二那也是正常的。」

  方姨娘聽了,仍惴惴不安,「可是,夫人恐怕會誤會,也會不高興的。」

  「她不高興?哼,老爺我還不高興呢!」藺安態度更堅定了,「老爺讓你拿著就拿著,好好做,說不得後院的事兒以後都要交到你手上的,你這樣膽小可是不行。」

  方姨娘聞言,低頭,慚愧道,「老爺,您也知道我是膽小的。所以,你還是把這還給夫人吧!不然,我怕夫人更加容不得我了。」

  藺安聽了皺眉,「你這樣不是更讓她欺負你嗎?有我在你怕什麼?」

  「我是個沒出息的!」方姨娘抬眸,淚眼盈盈,情真意切,「老爺,我真的不想跟夫人爭什麼。只要夫人能容得婢妾在老爺身邊就夠了,其他的,婢妾再不敢貪妄!」

  藺安聽了,不由大為憐惜,伸手把方惜兒攬入懷中,疼惜道,「你這樣讓我如何能放心呀!所以,這帳本你拿著,以後中饋你管著,這樣府里才沒人敢小看你,我也能少擔些心。」

  「可是…。」

  「拿著吧!難不成,還要老爺我求你不成?」

  「婢妾不敢。」方姨娘趕緊擺手,緊聲道。

  「呵呵…所以,就收著吧!」

  方姨娘聽了,低頭,看著手裡的帳本,眼裡無一絲柔情蜜意,眉頭輕皺。

  「怎麼?還在猶豫?」

  方姨娘沒回答,只是有些好奇道,「老爺,你好像真的很生夫人的氣,到底…」

  方姨娘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藺安沉聲打斷,「這件事兒你不需要知道,以後也不要再問,提起我就一肚子的氣。」

  「老爺贖罪,是婢妾逾越了!」

  「不是你的錯…。」藺安說著,臉色卻還是沉的厲害,提到胡氏,他就火氣上涌。

  胡氏那蠢貨,就因為被收回了府中的中饋,心裡的落差讓她被藺相訓斥後,不但沒有因此變得克制,反而變得焦躁了起來。先是對著向藺相告狀的藺毅慎冷嘲熱諷一番,什麼殘廢,廢物等,幾近刻薄的怒罵一通,直接把孟憐兒氣倒下去。

  就這樣她心裡那股鬱氣還是難消,連帶的對藺芊墨也怨上了。明明早就跟她說藺芊墨現在不是過去那個她可隨意拿捏,忽悠,利用的人了。可她偏偏就不信那個邪,巴巴帶著藺纖如直接跑到人家門上去給人添堵去了。

  結果呢?若是郡王爺真的動了念頭,事兒真的做成了,看在他也跟著沾光的份上,他也就不計較了。然,她辦的那個事兒,完全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藺纖如搭進去了不說,連帶的他也跟著遭殃,被郡王爺警告,頭上烏紗岌岌可危。有藺恆的例子在,藺安清楚的知道,郡王爺要是真的要動他,他父親藺相根本就護不住他。

  如此,藺安對胡氏怎麼能不怨。他可不想變得跟藺恆一樣,跟個喪家之犬一般灰溜溜的離開了京城。每每一想到這個,藺安滅了胡氏的心都有了。

  可卻不得不忍著,因為要休了她,總是要有一個由頭,胡氏過去雖然做過不少的蠢事兒,卻從未犯過什麼大錯。若他真鬧騰著休妻,胡氏趕著讓自己的庶女跟郡王妃做妾的事情,說不定就會爆出來。這對他更沒好處,所以,藺安憋著一口氣,忍!心裡憋著氣,可這勁兒的虐胡氏。

  「老爺…」

  「我累了,幫我按按吧!」藺安想到胡氏,有些頭昏腦漲。

  「好…」方姨娘乖巧應。

  這廂郎情妾意,蜜裡調油。而,另一邊卻是完全相反,一片愁雲慘霧呀!

  ***

  看著躺在床上,眼眶泛紅,臉色發黃,眼裡卻依然怒火旺盛的胡氏,藺纖雲和藺纖畫兩人眉頭皺起,心焦的厲害。

  韓暮雲被休,藺毅謹離家,藺恆現在又被外放。大房那邊,等於完全空塌,又加上藺老夫人不在了。藺家這後宅的中饋,本十拿九穩的是要落在母親的手裡的,真正的握在手裡,二房從此一支獨大。本以為她們一直在等著這一天終於來臨了。然現在卻是…。

  看著胡氏那死氣沉沉的樣子,藺纖雲心裡有些憋火。怪只怪,母親前陣子太過得意忘形,鬧騰的太過厲害,惹怒了祖父,被訓斥不說,還把府里的中饋也都收了回去交給了張通。連帶的她們做兒女的,才剛剛淺嘗那被人完全恭著,敬著,巴結著的滋味,還未來得及好好享受,好好暢想一下美好的未來。形勢就以遂然不及的速度,猛然急轉直下。

  母親丟失了府里的中饋不說,還被父親厭棄,連帶的她們這做女兒的都被父親遷怒,不得父親一個好臉兒,這已經夠讓人惱火的了。本以為,父親也不過是一時之氣,只要她們乖巧聽話,母親再百般做小,好好求饒一番,父親很快也就消氣了。可不曾想,事情後面的發展跟她們所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們沒等到父親對母親態度的舒緩,反而等來了那千嬌百媚的方姨娘。

  方姨娘一來,別說她們的母親,就是府里其他的姨娘也瞬時都被父親冷落了。方姨娘一人獨得全寵。這情況讓人憋悶。不過,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平常,就是這方姨娘長的實在太過媚艷了些,一看就是是那種會勾引男人的賤人。

  不過,也無所謂,就是長的再好也不過是一個以色事人的玩意兒。而男人又都是喜新厭舊的,就算得寵,也不過是一時的。

  她們心裡雖不安,可也覺得父親應該不會做的太過。畢竟他和母親還是有十幾年的情意在那裡擺著的。而寵妾滅妻這種事兒,也是萬萬做不得到,藺恆不就是現成的例子嗎?

  父親他是聰明人絕對不會犯那種錯的。所以,現在這樣不過是因為對母親太生氣了才會如此的。等過一段時間,心裡的火消了,也看厭了方姨娘了,一切都會恢復到從前的。

  然而,事情再次出於意料,父親對母親沒火氣了,訓斥的話懶得說了,直接厭棄了。而,方姨娘那邊的熱乎勁兒不但一點兒沒降,還越發的看重了,現在更是毫不顧忌的把二房這邊的中饋都交給了她。這下不說胡氏,她們也都跟著上火了。讓一個妾室管著她們?她們可是嫡女,這誰能受得了。

  而胡氏之前不舒服還有幾分是裝的,可現在,那是真的病了,懊悔,上火,心涼各種極致的清晰一擁而上,真的扛不住了,而讓她最難受的,還是藺安的絕情,就算是她做錯了事兒,可他也不應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吧!連中饋都給她收走了給了那個賤人,這以後讓她還有什麼顏面在府里立足…

  想著,胡氏不由又低泣起來,「嗚嗚…藺安他真是太狠了,他這樣還不如殺了我來的快些。」

  聽到胡氏這重複怨懟的一句話,藺纖畫眉頭皺的更緊了,「娘,現在不是哭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如何攏回父親的心,趕緊把中饋拿回來才是要緊之事。」

  藺纖雲附和道,「是呀!娘,現在哭完全於事無補。」說完,藺纖雲看著胡氏,凝眉,眼裡帶著懷疑和探究道,「不過,你那天帶著藺纖如去國公府真的只是一時興起嗎?沒有其他原因?」

  聽到藺纖雲問題,胡氏低泣的聲音頓了一下,眼神微縮。

  「胡氏,你給我聽好了,你帶著藺纖如去國公府做的那些個蠢事,一個字都不許給我往外說,全部都給我爛的肚子裡。不然…別怪我不念往日情分,直接休了你。」

  想到藺安那陰寒,冷戾的警告,胡氏壓抑住心裡的瑟縮,冷寒,看著藺纖雲面無表情道,「我不是說了嘛!因為藺芊墨回門那日,我被藺纖柔算計,惹得藺芊墨不快被你父親和祖父訓斥,所以,我就去了一趟國公府,向藺芊墨請罪去了。」

  「那為什麼要帶上藺纖如?」

  「還能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她看起來綿軟可欺,捎帶著她,讓她替我說些求饒的軟化而已。你們也知道,對著藺芊墨有些個綿軟的話我實在是說不出。而我又捨不得讓你們去受那份委屈,所以,只能帶上她了。」

  「真的只是這樣?」

  「不然呢?你們在懷疑什麼?」

  「就是…」

  「好了,如果你們奪回中饋的辦法就說,如果沒有就先出去吧!聽你說這些有的沒的,我頭更痛了!」胡氏擺手,趕人。

  「娘…。」

  「如果不想看我早死,就趕緊出去,別在這裡給我添堵了。」

  見胡氏臉色難看,越發不耐,藺纖雲,藺纖畫,心裡覺得不舒服,卻也不敢再話說其他,只道,「那你好好休息,晚點兒我們再來看你。」

  胡氏聽了,直接閉上了眼睛。

  藺纖雲,藺纖畫兩人看此,抿了抿嘴,抬腳走了出去。

  走出胡氏房間,藺纖畫拉著藺纖雲去了自己院子,走到屋內,揮退下人,直接道,「姐姐,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可是在懷疑什麼?」

  藺纖雲點頭,若有所思道,「娘和藺纖如從國公府出來,你還記得娘是怎麼說的嗎?」

  藺芊畫點頭,「娘說,馬驚了,藺纖如傷了,然後她把藺纖如送到大夫哪裡後,因為有事兒就先回來了,把藺纖如一個人留在了那裡!怎麼?這有什麼不對勁兒嗎?」

  舍下庶女不管,還真像是胡氏會做的事兒。這一點兒藺纖雲也知道,既搖頭,道,「我只是覺得,就那麼一會兒的功夫,藺纖如竟然那麼巧合的遇到舅父家那個不著調的表哥感到有些奇怪!藥鋪,這地方表哥怎麼會去哪裡呢?」

  提到胡家那個表哥——胡海,藺纖畫眼裡溢出不屑,忍不住癟嘴,「就他那混穿亂跑,胡海胡天的性子,什麼地方不去!只是…沒想到他竟然…。」藺纖畫說著,覺得有些難以啟齒。那貨竟然明知道藺纖如的身份,竟然還對她動了心思,就那麼公然調戲開來,還被很多人都看在了眼裡,這麼一來,結果如何可想而知!

  胡家看不上藺纖如,只願納她為妾。這結果,惹得藺安大發雷霆,說胡家欺人太甚,胡家兒子做了不規矩的事在先,壞了他相府女兒的名譽,事後竟然一個妾室的位置再次來羞辱藺家,這分明是不把相府放在眼裡。也因此事,讓胡氏夾在藺安和胡家兩面為難,最終落得一個兩面不是人。

  藺安對胡家不滿,更怨胡氏這個主母未失職,苛待庶女,又累及藺家女兒名聲受損。而,胡家卻是覺得胡氏太向著夫家,竟然妄想一個賤婢所生的庶女,做他們胡家嫡子的正妻,這分明是看不起他們胡家。

  就算胡海是名符其實的紈絝子弟,可讓一個庶女做他的妻子,胡海父母還是覺得那是委屈了他們的兒子。但,最後胡家還是不敢強硬的槓上藺府,一來,最先不規矩,有錯的確實是胡海,二來地位不及,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胡家就算心生不滿,最後還是求了藺纖如為妻。

  雖應下了,可胡家對胡氏的不滿卻是留下了。不過,由此也可想像的出,藺纖如就算是嫁入胡家,日子肯定也是不好過的。主母厭棄,婆家嫌棄,生母不再,又兄長可依仗,苦楚可想而知。

  在藺纖畫腹誹間,藺纖雲開口,「就算胡海和藺纖如的相遇真的只是一個巧合。那麼,你不覺得父親的態度有些奇怪嗎?」

  「怎麼說?」

  「藺纖如是父親的女兒不假,可父親對她卻並不怎麼上心,怎麼這次…。」藺纖雲皺眉道,「為了她,竟然對胡家如此不依不饒的呢?」

  聞言,藺纖畫心頭一跳,「是呀!舅父的職位雖然不高,可也是有實權的。在官場上說不得那天就用上了。怎麼…。父親卻要為了藺纖如這麼一個無用的女兒,竟寧肯把舅父得罪的這麼狠,也要給藺纖如討要一個名分呢?」

  「你也覺得奇怪,是吧?」

  「姐姐這麼一說確實有些怪異!」

  「還有娘的態度也是,關於藺纖如的事,每次只要一提到,娘她就有些閃爍其詞的,明顯是在避著什麼的樣子,這些,怎麼想都讓人感到可疑!」

  「可是娘不說,我們也不好強問,父親哪裡更是問不得…。」藺纖話說著,微微一頓,道「要不我們去問問藺纖如去?」

  藺纖雲聽了沒立刻回答,只是沉思。良久搖頭,「我看還是先跟哥哥說說,再做定奪吧!免得忙了倒忙!」

  「好!」

  另一邊,藺纖如坐在窗前,怔怔的出神。在經歷了驚嚇,失落,羞惱,還有之後的慌亂,無措等一連串讓人情緒連番波動的事情後,她的終身之事定下了。可,她卻一點兒歡喜之意都沒有,只有深深的茫然…

  腦子裡不斷閃現著幾個人的身影,涼薄的藺芊墨,寡情的鳳郡王,還有…口舌如蜜,卻放肆輕薄她的胡海。如此想著,藺芊如腦子漸漸清晰起來,藺芊墨容不得她,鳳郡王明顯不喜歡她,而胡海…

  藺纖如憶起當時的情景,不由恍惚,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第一次跟一個外男那樣近距離的接觸,也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那樣孟浪的對待,那放浪不羈的話語,想在想起來都讓人臉發燒…而,羞惱之餘,心裡也升起一股莫名的悸動。

  胡海,他是喜歡她的,他也是不著調的!等到嫁給他以後,他會不會因喜歡她而改掉身上的習性呢?藺纖如覺得不安,卻也開始期待,為胡海看到她時,眼裡的喜愛!

  或許,嫁給他也是不錯的!雖然他不如鳳郡王俊美,也不如他尊貴,可胡海長的也不差,家世也算可以,衣食無憂,奴婢下人伺候的都不會缺少。

  關鍵是,胡海他是個真正的男人,不像鳳郡王空有外表,縱有富貴,卻讓她做不了女人,也做不了母親,只能一輩子獨守空房,膝下空虛,老亦無所依!若他活的比自己長還好,若他死在自己的前面,那…沒個兒子傍上,晚年光景該是何等悽慘呀!

  這麼想著,藺纖如忽然覺得她之前太衝動了,被胡氏蠱惑了,又被藺芊墨那一刻的威勢給震懾了,所以才迷了心竅的說了那樣大膽的話,現在想起來還真是有些後怕,甚至慶幸,幸虧藺芊墨沒答應,不然…她這一輩子真的要孤老一生了。

  等到多年以後,她膝下兒孫環繞,而藺芊墨卻是空有尊貴,老無所依…呵呵…等到那個時候,藺芊墨恐怕只有羨慕她的份兒了。

  想到藺芊墨那羨艷的表情,藺纖如不由笑了,心情豁然好了起來,「蘭芝!」

  「小姐!」

  「你幫我把花棚子支起來!」

  「小姐準備繡什麼?」

  「我要繡嫁衣。」

  蘭芝聽了,準備東西的動作頓了一下,眼神閃了閃,划過一抹不屑,嘲諷。前兩日還為了鳳郡王失魂落魄的,這一眨眼的功夫,又歡歡喜喜的準備繡嫁衣,嫁他人了。這性子…水性楊花。幸虧沒進了國公府,不然,早晚給鳳郡王帶綠帽子!

  蘭芝腹誹著,開始準備好所需的東西。

  藺纖如看著紅紅的嫁衣,嘴角揚起大大的弧度,又開始暢想美好未來。

  京城外

  上午因一個肚兜,藺芊墨暴走,鳳璟掛紅。

  藺芊墨這股鬱氣未消,鳳璟亦是小心眼的性情發作。然後,中午時分,本打算化憤怒為食量的藺芊墨來到客棧,剛灌了一杯水,大吼一聲來五斤牛肉準備開吃的時候,就被鳳璟直接拎到了馬車上,牛味都沒聞到,牛毛都沒看到的,空著肚子子被強制性的壓迫著繼續趕路去了。

  臨走前,看著別桌那香氣四溢的飯菜,藺芊墨磨牙!不讓她吃是吧!沒關係,她自備的有。兩個包袱,一個裝的是換洗衣服,一個裝的就是吃的。

  坐上馬車,藺芊墨空著肚子,砸吧咂嘴,就去放包袱,找吃的去了,然後…

  看著,空空的包袱,不翼而飛的吃食,藺芊墨瞪眼,「我這裡面的東西呢?」

  「剛才有一個乞丐過來,我給他了!」

  「郡王爺可真是心善呀!」藺芊墨咬牙切齒。若有一日她變成了殺人狂魔,那一定都是被鳳璟給逼出來的。

  「跟善無關,只是看他順眼。」鳳璟撫著被藺芊墨咬破的嘴角,懶懶道,「他給本郡王說;打是情罵是愛,家裡的賊婆娘越是兇悍,那證明越是在意,我覺得他說的挺對,話語甚是悅耳,就把吃食給他了。」

  鳳璟在藺芊墨開始犯黑的麵皮中,適的又加了一句,「當然了,我也沒全部給他,那一盒桂花糕我留下了。」

  「在哪裡?」

  「自然是吃了!」

  咯吱咯吱,咬牙聲!

  看著藺芊墨那冒火的眼睛,鳳璟頗為不滿意道,「嘴巴被你咬破了,有些疼,吃起東西來有些不舒服。以後,別咬嘴巴了,太毀本郡王的清譽。」

  跟鳳璟說話,太挑戰自控力,她已氣的不想說話了。肚子餓的也沒力氣了。

  「怎麼?你肚子餓了?」

  藺芊墨給他一冷眼,廢話!

  「忍著吧!」

  忍住不咬死他,跟忍著肚子餓同樣難捱!

  「你有些胖了少吃一頓,更討喜。」

  藺芊墨聽了直接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真不想鬱悶死自己。

  見藺芊墨老實了,鳳璟也懶得再開口了,嘴上帶著傷口說話,很自虐。

  藺芊墨靠在車廂上,默默告訴自己,睡覺吧,睡著了,肚子就不餓了!

  咕嚕…。不,肚子更餓了!閉上眼睛,都是吃的。藺芊墨睜開眼睛,拉開車簾看著漫無人煙,一望無際,一片青綠的精緻…。咽口水,真是吃草的心都有了。

  「鳳璟!」

  「嗯!」

  「什麼時候才能到下一站?」

  「天黑之前。」

  早上喝了點兒稀粥,中午喝了一杯水,這樣,要她餓到晚上?

  「鳳璟,你真的把吃的都給出去了?」

  「嗯!」

  「一點點都沒有了?」

  「嗯!」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心裡慌!摸著癟癟的肚子,藺芊墨感覺到了來自世界的深深惡意。當然,還有鳳璟這廝。

  「鳳和!」

  「郡王妃…」叫出,又瞬時改口,「夫人,有什麼吩咐!」

  「停下車,我要方便一下。」

  藺芊墨說完,外面靜了一下,才聽到鳳和回應的聲音,「是!」

  大概對於藺芊墨這種說*還如此豪邁的做法,多少還是有那麼一點兒不適應吧!

  馬車停下,藺芊墨抬腳跳下馬車,直接往草叢深處走去,鳳英跟隨在後。

  「鳳和!」

  「主子!」

  「我這個時候跟過去保護一下,你覺得如何?」

  鳳和:…。「郡王,不合適!」說完,不著痕跡掃了一眼鳳璟破了的嘴角,垂眸,腹誹;郡王妃那一下子還是咬的輕了。郡王這心思太流氓了!作為下屬,現在才發現這一面,令人高興不起來,憂心忡忡呀!

  「確實不合適!」說著,抬腳走了下來。

  「郡王…!」

  看著鳳和那驚疑不定的表情,鳳璟淡淡道,「不要想太多,我就是下來走兩步!」

  「是…」這兩步可千萬別走到郡王妃那裡去才好呀!

  「夫人,小心!」

  鳳英戒備的聲音驟然傳來,鳳和心裡一凜,鳳璟眉頭微皺。

  「鳳英,你不要動,別動…」

  藺芊墨的聲音隨著而起,帶著一絲異樣。

  「主子…」

  鳳和開口,鳳璟已大步走了過去。

  鳳英神色變幻不定,藺芊墨雙眼冒著綠光,兩人同時盯著一處,均蓄勢待發。

  鳳璟,鳳和兩人走到跟前,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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