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2 蘇家村的那幾個,得消失(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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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小萌輕笑著,

  「哼哼!」

  「若是這兩條腿真站不起來,我就截掉換假肢。」

  「……」

  「反正我是不會讓你腦子裡那些「齷齪」的想法成真的,還和別的老頭兒跳舞……」

  殷時修玩笑似得說著,伸手颳了刮蘇小萌的鼻子。

  蘇小萌只是「咯咯」的笑,只當是被他這玩笑似的話給逗樂了。

  其實……心跳卻驀地加快不少,兀自為他的話驚心,倒有些後悔編出那樣的想像來嚇唬他。

  「遑論馬星昶是不是真的克妻……你說咱們兩個人會不會就是天生互克啊?」

  「那肯定啊。」

  殷時修一臉贊成。

  蘇小萌忙蹭著他的臉,嘻嘻的笑,

  「你說有沒有人像咱們這樣,明明互克,還克的這麼得意的?」

  「那怎麼會有?你可是不折不扣的傻子,一般的傻子都比不上。」

  「我要是傻子……那你就是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蘇小萌篤定道。

  殷時修點了點頭,

  「舉雙手贊成。」

  「哈哈……」

  蘇小萌樂開了,頭抵著他的額頭,

  「四哥……」

  「……」

  殷時修眉頭微微攏起,因著這個有些陌生的稱呼。

  「怎麼一下子從叔降到了哥?」

  「哦,叔啊……」

  「……」

  蘇小萌又「咯咯」的笑,而後道,

  「就是突然覺得叫你一聲四哥也很是親切,爸媽他們都是老四老四的叫你……」

  「隨你怎麼叫,你想說什麼?」

  「唔……就是想告訴你,不著急……我們慢慢來,時間還長著呢。」

  「……好。」

  蘇小萌低頭又親了一下他的鼻子。

  而後便鬆開他起身,把在水裡溫著的毛巾給擰起來,脫了他的衣服給他擦身體。

  殷家的日子又重新走上正軌……

  夫妻倆只要在一起,日子就都是甜蜜的。

  然而他們的幸福和快樂,必然是某些人的噩夢和焦急。

  ..............................

  這一大早,殷時青的家就迎來了貴客,容老爺子連早飯都沒吃就趕到了殷時青的家。

  八點都不到吧……

  傭人稟報了之後給容司開了門。

  殷博文坐在餐桌前正準備用餐,面容還睏倦著,顯然就沒有醒。

  「容老爺子,怎麼這麼一大早過來了,出什麼事兒了?」

  殷博文隨口問著。

  容司此時心急如焚,見殷博文還睡眼惺忪的,問話的語氣也很是無關緊要的樣子,頓時胸口就積滿了怒氣。

  「你父親呢?」

  一問,出口的語氣也極其不善。

  殷博文指了指樓上,

  「在樓上換衣服吧……容老爺子這是怎麼了?」

  「……」

  容司沒回他,只是逕自走到一邊的沙發前坐下,

  「我在這等他下來,來個人上去催一下。」

  「……哦。」

  殷博文這邊應著,那邊施海燕倒是先下了樓,見容司已經在廳里等,忙讓傭人備茶,

  「容老先生這麼一大早就趕過來,是出了什麼急事麼?早飯吃了麼?」

  「殷時青怎麼還不下來?」

  「怎麼了?」

  話音剛落,殷時青便接了過來,一邊整理著襯衫的衣袖扣子,一邊邁著穩定的步伐下樓。

  容司雙手背在身後,見著殷時青,面上倒是露出了一絲像是難以開口的表情……

  「時青,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聽容叔這話里的意思,又見容叔這麼一大早的趕過來,看樣子……不是什麼好的消息啊……」

  容司抿了抿唇,深吸口氣,

  「蘇家村那邊……出了事。」

  殷時青眸子眯起,走到他跟前,

  「出了什麼事?」

  「原本我派人過去,想把蘇家那對老夫妻給綁了,誰知道人沒綁成,反倒是被抓了個人贓俱獲。」

  「……」

  殷時修臉色驀地一變,一雙眼睛裡全是不可置信,

  「容老爺子,您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

  「……」

  「你這心也太急了,那日我怎麼和您說的,一定要沉住氣,有機會再下手,殷時修不比旁人,我們能想到的,他不見得就想不到。」

  「……我這不也是沒有辦法麼!靖兒在看守所里多待上一天,我這心就懸著,晚上也睡不著。」

  「……」

  「這一閉上眼,全是靖兒在看守所里受苦的模樣!那白家的老三,哪裡是個省油的燈,靖兒落在白思東手上不就等於落在了殷時修和蘇小萌的手上?」

  「這要是來一出嚴刑逼供……」

  「怎麼可能!容靖怎麼也是你容司的兒子!你覺得白思東敢隨便對他動私刑!」

  殷時青一時間頭都要炸了!

  他是真萬萬沒想到,到了這時候,竟然是向來嚴謹大膽的容司這齣了問題。

  「不看僧面,看佛面,加上那白思東性子向來也是剛正不阿,他就是關容靖關上個三十天,也不會輕易用這招!」

  「……時青,你不是我,你不著急……你能放心,我不能放心,靖兒已經在裡頭待了五天,我是用盡辦法也見不著他的面……」

  「靖兒他媽也整天在我跟前哭鬧,眼下也是好幾日沒有吃飯……」

  容司說著,一張老臉全是愁容和擔憂。

  殷時青這兩道眉擰在一塊兒都能打成一個結了。

  抬手揉了揉眉心,

  「你派過去的人嘴牢麼?」

  「應該是牢靠的……」

  「應該……這種時候您還說應該!您連這個都保證不了!你就讓人行動?!」

  殷時青這麼一想,火就躥了上來,沖這容司就是一陣吼,

  「見機行動,是要你找到機會再行動!你這麼一著急……不是在火上澆油嘛!」

  「所以,所以……我這不是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時間就來告訴你了麼?」

  容司忙道。

  話語都有些哆嗦。

  殷時青閉了下眼,只覺得腦袋疼的厲害。

  重重的嘆了口氣,

  「實在不行,就把那幾個人做掉,萬一對方指出幕後的人是你,容老爺子,就是我殷時青有再大的能耐,也保不住你們容家的人。」

  「……」

  容司神情一變,

  「殷時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然容老先生,您告訴我,我能怎麼辦?人被抓了!被抓了個人贓俱獲,被抓了個現行!」

  「這說明什麼?說明殷時修他們是早就下了個套在那裡等著你!」

  「您倒好,直接往裡頭鑽,是您自個兒把自個兒的兒子送到他們手裡的!」

  容司又是深深的吸了口氣,

  「容叔算是聽明白你這話裡頭的意思了……你是想過河拆橋啊……」

  「我過什麼河,拆什麼橋了?!」

  殷時青被容司這反口一問,問的人都懵了,

  「我倒是想和您一塊兒過河,但問題是,咱兩現在一個人都沒過,您就已經把橋給拆了!」

  「時青,這個事兒你不能就這麼撒手不管哪,靖兒一直都很敬仰您,一直——」

  「容老爺子,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保證那幾個人能夠完全閉嘴,不會把你供出來,不然……」

  殷時青從容司身邊走過,淡漠道,

  「你們容家……就聽天由命吧。我殷時青沒那麼大的能耐。」

  「……」

  容司的老身形徹底的僵住。

  「殷時青,你這麼做,你會後悔的。」

  「容老爺子,是您自個兒把後路給斷了的!」

  「這是意外,他們也沒料到會被抓個現行,他殷時修就是再怎麼神機妙算,也不該算出來我們是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動手啊!」

  「容老爺子,你的問題要是這個的話,那請你自個兒去問問殷時修。」

  殷時青擺擺手,只覺得這一早上就聽到這麼晦氣的消息,心情瞬間沉到谷底。

  容司看著殷時青這樣子,只覺得殷時青是想和他劃清界限……

  「這年頭,人都是要為自己做打算的……容叔算是看明白了。」

  「……」

  「若不是容叔告訴你,你的身世,你恐怕至今都還在認賊作父,殷時青,這人要懂得報恩!」

  容司說著,腳一跺,轉身就往門外走。

  「容叔慢走,不送。」

  「……」

  一句話,容司算是聽明白殷時青此時的立場了。

  好一個……慢走不送!

  容司離開了殷時青家。

  整個客廳的氛圍死一般的寂靜……

  殷博文和施海燕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時青……先,先吃飯——」

  施海燕這話還沒說完,殷時青大手一揮,直接將餐桌上的所有餐點全數推到地上。

  「噼里啪啦」一陣碎盤子的聲音。

  「老不死的!就知道壞事!」

  容司離開殷時青的家,容家的私家車就停在殷時青的別墅門口。

  司機下車為容司拉開車門,

  「老爺。」

  容司沉著臉上了車。

  車上還坐著容司的夫人。

  容夫人憂心的看著丈夫,急忙開口問道,

  「怎麼樣?殷時青怎麼說?這個事情該怎麼解決?他想出辦法了沒有?他——」

  「好了!閉嘴!」

  容司心下煩躁著,身邊女人哭哭啼啼的問個沒完,容司當下便厲聲呵斥了一句。

  容夫人被容司這麼一呵,一時間倒也是被呵斥的沒了聲,目光里充滿著驚懼和憂愁。

  「老爺,夫人,現在是回家麼?」

  司機問了一聲。

  容司卻沒立刻回答,司機知道容司現在的心情不好,也沒催,就是耐著性子等著指令。

  良久,容司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直視著前方,但話語卻是對身旁的妻子說的,

  「殷時青現在一心想要往上爬,這段時期可以說是他最為關鍵的時候,只怕他已經無暇再顧及我們了。」

  「啊?可,可是那天他不是說他和我們始終是在一條船上的麼?」

  「此一時彼一時,他現在怪我貿然行動而弄亂了計劃。」

  容司坦白直言,

  「可現在被帶進看守所的人不是他的兒子,而是我們的兒子,他又哪裡能體會到我們的心急。」

  「那,那該怎麼辦?這主意是他出的,現在出了問題,他就想撒手不管了?」

  「他不想管,我也不能拿著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著他管……」

  「老爺子,咱們可就只有靖兒這一個兒子,若是靖兒真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要活了……嗚嗚……」

  容老夫人一聽殷時青不打算幫他們後,一時間只覺得極為無助,說哭就哭了起來。

  容司一聽,又是揪心又是煩心,

  「你就別哭了,還嫌不夠晦氣的嘛?」

  「我也不想哭啊,可我一想到兒子現在正在看守所里被那白家的三兒子盯著,我就心裡發怵……嗚嗚……靖兒一定在受苦……」

  「就算是受苦,那他也只能先受著,不然能怎麼辦呢?」

  容司扶了扶額……

  「容,容司……不,不然……我們去找殷時修吧……」

  「……」

  「向他求個情……這樣,行麼?」

  「你這女人!你老糊塗了是不是!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讓我去找誰?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容老夫人抿緊了唇,吸了吸鼻子,肩膀跟著一抽一抽的,

  「我是老糊塗了……我知道容家和殷家勢不兩立,可,可那時候殷紹輝沒有幫我們容家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是那個時代的錯……」

  「你給我閉嘴!」

  「我這要是閉上了嘴,還有誰能救我兒?!」

  容老夫人這聲音驀地就拔高了,在車裡響起,尖銳的有些刺耳。

  「要不是因為我們這一代和上一代遺留下來的這份恩怨,阿靖也不會處處跟殷時修對著幹。」

  「……」

  「其實一直以來,容氏根本就沒有必要和殷氏斗個你死我活,容氏的董事湊在一起的時候,就常這麼說,說到殷家那老四,都覺得那老四不是容不下同行業競爭的人。」

  「就是你一直給阿靖灌輸著上一代的家族恩怨,才讓阿靖這走的每一步都針對著殷氏,其實何必呢?」

  「啊?老頭子,你告訴我,這是何必呢?」

  「多少年前的恩怨,難道比的上我們唯一的兒子來的重要麼?」

  「……」

  容司被夫人這麼連番盤問,倒是問的有些無言。

  拳頭微微攥緊……

  真的……就沒有辦法了?

  容老夫人殷切的目光望向容司,只希望這個頑固的丈夫能夠多念及一些兒子的好。

  「爸,他們還沒走呢……」

  殷博文站在側廳的窗前,看著別墅門外停著的私家車,容司上了車後,這車就這麼靜止著有十幾分鐘了。

  殷時青眉頭皺著,手上拿著份報紙,傭人收拾掉了被他掀翻的早餐後正緊鑼密鼓的重新準備。

  「哦……走了……」

  殷博文前面一句話剛說完,這屋外的私家車司機像是聽見了似得,車子發動便駛離了別墅。

  殷時青吐出一口氣,把報紙放在桌子上,雙手抹了一把臉,手肘撐在桌面上,

  「博文,你身邊有沒有什麼……靠的住的人?」

  「……」

  「就這麼放任著容家不管,是不行的……那容老爺子現在是心急如焚,幹什麼都能壞事。」

  「爸,你說,要怎麼做?」

  「蘇家村那幾個壞了事的,得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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