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1 這男人,該是怎樣的狂妄!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喜歡什麼,拿!」

  雙雙胸脯一拍,豪邁的不得了。

  就這時,煌太子沉著臉走了進來,「這些是我的……」

  馬思遠立馬看向雙雙,表情怪異……

  雙雙這個沒臉沒皮,也不知害臊的,竟然裝作沒聽見,兀自蹲下身來拿起腳邊上的一輛小火車,

  「呶,這個稀飯嘛……還有長長的車道!」

  說著「嘩啦啦」的在玩具堆里找出一長條火車車道。

  煌太子站在雙手叉著腰,很是無語的看著雙雙。

  也就是這些玩具都比較舊了,煌太子也沒了新鮮感,也就隨雙雙拿著他的玩具向馬思遠獻殷勤。

  「小傢伙們在幹嘛呢?洗洗手,我們要準備吃飯飯了哦。」

  小萌站在門邊,輕聲對幾個小傢伙道。

  「哦!我們先去次飯飯。」

  雙雙驀地站了起來,到了這個點似乎也沒有倦意,還是精神滿滿,活力十足的樣子,拉起馬思遠的手就去洗手間。

  前腳雙雙和馬思遠進了洗手間,煌太子便湊到媽媽跟前,指了指地上的玩具,

  「我的。」

  「嗯哼?」

  「雙雙她要送給馬思遠……」

  煌太子這一臉委屈的樣兒,惹的小萌不由輕笑了起來,

  「你不願意啊?」

  「也不是……」

  「那是怎麼了?」

  「……沒怎麼。」

  煌太子也表達不出自己心裡這股子疙瘩勁兒,好像表達清楚了會顯得自己多么小氣似的,最後也只能忍氣吞聲。

  小萌摸摸他的頭,牽著他的手也去了洗手間,給三個小傢伙把手給洗了。

  馬市長來家裡吃便飯,蘇媽媽自然是大展廚藝,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了桌。

  「馬市長,請坐。」

  蘇媽媽客氣道。

  馬星昶微微頷首,坐在長圓桌子的側邊,殷家二老的右手邊。

  小萌領著孩子們出來,可惜家裡的兒童餐椅就只有兩張,正愁著是讓雙雙還是讓煌煌讓個座的時候,只見雙雙走到自己粉色的兒童座椅邊上,

  「小馬,這是我的椅子。」

  「……」

  「好看嘛?」

  馬思遠點頭,「好看。」

  「嘿嘿。」

  然後雙雙就兀自爬了上去,端坐好,馬思遠就站在一邊,一下子顯得好矮好小。

  見雙雙坐在椅子上都一副嘚瑟模樣兒,驀地又被晾著的馬思遠又顯得無措起來。

  蘇小萌看的是滿腦袋冒汗……

  她這養的是什麼閨女啊?

  「來,哥哥到媽媽這而來坐,椅子讓給馬思遠小朋友好嗎?」

  煌太子也遲疑了一下,蘇小萌這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而後就見煌太子悶聲不吭的走到蘇小萌邊上,坐在殷時修的輪椅邊上。

  「煌兒乖。」

  殷時修小聲的誇了一下煌太子,煌太子心情立刻就陽光明媚了起來。

  能得爸爸的誇獎,做什麼都值得。

  長餐桌坐滿了人。

  白思弦去酒櫃裡拿了一瓶上好的紅酒,一個個都倒好了酒,殷時修舉起裝著清水的杯子,

  「我就以水代酒了。小女雙雙能和馬思遠成為同學,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馬星昶看了眼和雙雙並排坐著,一聲不吭卻露出一臉羞怯笑容的兒子……

  「是。」

  酒盡。

  「小馬,次則個!」

  雙雙伸手在就近的餐盤裡拿了個炸雞翅放到馬思遠盤子裡。

  「謝謝。」

  馬思遠小聲道,拿起一旁的筷子很是費力的去夾這個雞翅,努力了幾次夾不起來便又換了勺子去撈……

  雙雙在一旁看的著急死了,嘆了口氣,說道,

  「學我嘛!」

  然後就見雙雙直接用手拿著雞翅就往嘴裡啃。

  然而馬思遠卻並沒有伸出手,只是怯生生的看了眼馬星昶,抿緊了唇……

  桌邊上的小手蠢蠢欲動的……卻一直未動,直到馬星昶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馬思遠立馬就上了手。

  「嘿嘿!好次不?」

  「好次!」

  雙雙一臉驕傲的問著,畢竟這是她外婆的手藝。

  「這雞翅事先用些去腥葷的作料醃過,然後再用果醋浸泡,再裹上麵包糠炸成金黃色。比較合小孩子的口味,雙兒和煌煌都很喜歡吃。」

  白思弦說道,而後看向馬星昶,

  「孩子這個年紀是最需要人操心的,馬市長平時公務繁忙還要帶孩子,也是不容易啊。」

  「思遠乖巧,還好。」

  聽著像客套話,其實也是事實。

  煌太子坐在蘇小萌和殷時修的中間,就看著對面的雙雙和馬思遠,吃個飯都還要說悄悄話……

  煌煌不自覺的就盯著這兩人看……

  這越看,心裡就越不是滋味……

  蘇小萌見兒子吃著吃著就不動了,低頭看了眼他,笑道,

  「怎麼了?」

  煌太子回神,低頭啃雞翅,沒說話。

  小萌和殷時修對視了一眼,這小傢伙心裡想的什麼,還真是沒能在他們倆跟前藏住,

  「小傢伙吃醋了……」

  「煌兒,妹妹和別人關係這麼好,心裡不舒服了吧?」

  「沒。」

  煌太子神情高冷的回了一句,然後卯足了勁兒吃東西。

  蘇小萌暗笑,給小傢伙又夾了個雞翅,也沒揭穿煌太子。

  「馬市長年紀輕輕的,在政治場上能有這番作為,著實了不起。」

  殷紹輝說道,倒是主動舉起杯子敬馬星昶一杯。

  馬星昶忙站起來,

  「殷老先生謬讚。」

  喝了一口酒,這才坐下,老實道,

  「白總理算是我的伯樂,有他這些年的栽培,才有今日的馬星昶。」

  他說的平靜,蘇小萌忙驚訝的抬起頭,眨了眨眼,

  「白總理……我外公?」

  「是。」

  蘇小萌這一時間心下五味雜陳的……

  她說呢,就憑她還有雙雙這小丫頭,怎麼能有這麼大的面子把市長請到家裡來做客。

  敢情全是看在了外公的面子上……

  「那你是知道我——」

  「是。」

  蘇小萌話都還沒問完,馬星昶就篤定的應了聲。

  好吧……

  真相總是要現實的多。

  都是吃飯時不喜多說話的人,也就是幾個小孩子在飯桌上鬧騰,一頓晚飯才顯得熱鬧不少。

  晚飯過後,時針走過了八點。

  殷家二老沒再作陪馬星昶,雖說是政界的新秀人物,但雙方年紀差的太遠,打交道也顯得突兀。

  二老回了屋準備洗洗睡了。

  白思弦則是幫著阿素一道收拾起了碗筷,蘇成濟在一旁幫著切水果。

  蘇小萌領著三個孩子在副廳里玩玩具。

  馬星昶坐在主廳的沙發上,殷時修坐在輪椅上,倒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馬星昶聊著。

  殷時修這三個字今天不知道被多少提起過。

  三個多月前的天津港事件,一次又一次的成為網絡熱門搜索詞。

  到了馬星昶這,自然也會提及,

  「想不到武榮在任期間會做這麼多事。」

  「是啊,知人知面難知心。」

  殷時修手裡捧著杯溫水,此時電視上正播著晚間新聞,恰好報導到武榮犯罪的消息。

  電視上的武榮穿著監獄的獄服,雙手戴著手銬,再無往日英姿颯爽的風光。

  提到了武榮,自然也就提到了武耀。

  馬星昶對事件的了解並非多細緻,此時一聽這武耀更名換姓在容靖父子身邊潛伏多年,掌握了不少容氏集團與武榮官商相護的證據時……

  「殷先生的性命是武耀救的?」

  「不錯。」

  馬星昶點了點頭,

  「看來容氏集團這次是真的走到頭了。」

  「馬市長似乎也很關心企業問題。」

  「經濟決定政治,政治植根於經濟……殷氏集團和容氏集團是國內最一流的企業,任何一方倒下,都不是我想看見的。」

  殷時修微微勾起唇,

  「怎麼?馬市長想要幫扶容氏?」

  「容氏的灰色交易太多,不是我想幫就能幫上的,這一點,殷先生自然是比我清楚。」

  「殷氏的發展躥速雖快,但容氏卻擁有五六十年的歷史,不管怎麼說,容氏旗下的品牌遍布全球各地……就這麼倒了,著實可惜。」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可惜,一個企業沒有正確的商業理念,即便擁有再悠久的歷史,那也不值得被人銘記。」

  殷時修淡淡說著,阿素提著水壺給殷時修和馬星昶都添了些熱水。

  他輕輕吹著杯子裡的熱水,小小的喝了一口,

  「經濟決定政治,所以,只有好的經濟,才能有合國情,符民意的,好的政治。」

  「最遲下周,殷氏就會打響對容氏的收購戰,這場戰爭打的時間越長,會受影響,受牽連的企業便越多,屆時,這一段時間內,對城市經濟甚至是整個國內經濟都會有負面影響……」

  殷時修悠悠道,

  「反之,這場戰爭越快結束,對整個商業經濟圈的影響就越小,也……越有利。」

  著意加重的「利」字惹來馬星昶的側目。

  兩雙沉沉的眼對視上。

  馬星昶冷峻的面孔終於迎來一個表情,嘴角輕輕的拉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很快又收回。

  「如果今天我沒有來,殷先生只怕不日也會找上我吧?」

  「不會。」

  「……」

  「殷某從商,從來不主動找官員。」

  簡單的一句話,卻極為嚴謹。

  馬星昶抬眼看向殷時修,

  「容氏雖然受到了重創,但就如你方才說的,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容氏就是暮年的烈士,壯心依舊不已,想要一口氣吞下容氏,只怕只能

  用巨蟒吞鱷魚來形容吧?」

  「巨蟒吞鱷魚?呵呵……容氏還能稱得上鱷魚?」

  「……」

  「容氏頂多就是一匹老馬,一時消化不得,總有能消化的連骨頭也不剩的時候。」

  殷時修從容應著,

  「我最不缺的,便是耐心,殷氏也一樣。」

  「看來我走這一趟,是不小心入了虎穴。」

  馬星昶說著,該是玩笑話,卻又聽不出玩笑的意思。

  「是緣分。」

  「殷某如此坦白自己的籌謀,並不是要馬市長為殷某做些什麼,只是貴公子願意把零食分給雙雙,三四歲的孩子都懂得知恩圖報,大人總不

  能比不上孩子吧?」

  「坦白告訴馬市長,也是希望殷氏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不會讓政府下季度即將頒布的新經濟政策受影響。」

  馬星昶聽著殷時修的話,句句都讓他暗自心驚。

  擺明了是他殷氏集團需要政府方面幫忙,把容氏快速消化,話到了這人嘴裡,卻變成了他為了給政府解憂,不讓政府到時候慌了手腳。

  倒是成了他殷時修在報恩……

  這是怎樣的狂妄?

  只有這般面對面,言語交流過,才能切身的體會到。

  可偏偏,這份狂妄又有太過堅實的基礎,讓人連反駁都不得。

  殷氏和容氏都坐落在北京,城市GDP的大頭,這兩家企業對掐,商業經濟一旦出現問題,必然需要政策進行調控……

  然……

  到時候,政府該怎麼伸出這隻無形的手進行市場調控?

  怎麼穩住商界兩大巨頭對掐帶來的經濟影響?

  必然會成為一個難題。

  容氏……看來是真的留不住了。

  再寡言的兩個男人湊在一起,談論起政治經濟市場格局,話也少不起來。

  客廳一角端放著的座鐘響了九下。

  馬星昶的雙腿歸了原位,站了起來,

  「殷先生說的話,回去之後,我會斟酌思量。」

  殷時修手搭在輪椅上,雙手交叉著,抬頭,

  「那我就等馬市長的消息。」

  馬星昶應了聲。

  這邊蘇小萌剛從臥室里出來,見馬星昶站了起來,看樣子像是要走了,

  「馬市長這是要走了麼?」

  「恩,時間不早了,思遠呢?」

  「我以為你們還有一會兒,幾個孩子沒玩一會兒就困了,我就給他們洗洗讓他們都睡下了。」

  「我去叫他吧。」

  馬星昶說道。

  蘇小萌想了一下,忙道,

  「就讓他睡這吧,明天不還得去幼兒園嘛,送兩個是送,送三個也是送。」

  「這……太叨擾你們家了。」

  蘇小萌忙笑道,

  「思遠比起我們家這兩個,實在是乖巧太多了,不叨擾。孩子剛睡著,叫起來再回去,休息不好,明天精神肯定也不好。」

  馬星昶沉著一張臉,似乎還是想把馬思遠帶走。

  「就讓他睡這吧。雙雙很喜歡他。」

  殷時修開口說了句。

  馬星昶抿了抿唇,終是不再推辭,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思遠就麻煩你們照顧。」

  馬星昶說完便也沒再多逗留便離開了。

  送走了馬星昶,蘇小萌推著殷時修進了屋,趕忙問道,

  「這人克妻是不是真的啊?」

  「……」

  殷時修回頭看了蘇小萌一眼。

  「不是我這麼說的,外頭人都這麼傳嘛!」

  「說是第一任妻子過門沒多久就抑鬱自殺了……然後第二任妻子乘電梯,出了電梯事故去世了,現任也是婚後沒幾天便出了車禍,落得終身殘疾啊……」

  「這不是克妻是什麼啊……」

  蘇小萌小聲道。

  殷時修被推進了浴室。

  蘇小萌放熱水燙毛巾準備給他擦身體。

  「人家的家事,你就不要多了解了,外頭以訛傳訛的多了去了。若是真想知道,改日你自個兒問問看馬市長。」

  殷時修一邊松著自己的襯衣袖口,一邊道。

  蘇小萌回身,震驚的看著他,

  「你也說了是人家的私事,我怎麼好意思當面問?而且這要都是真的,得多尷尬啊?」

  殷時修瞥了她一眼,

  「那你剛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也有不少人傳你是狐狸精,會妖術,能蠱惑人……難不成你真是狐狸精?」

  水聲驀地停了下來。

  殷時修抬眼,見蘇小萌的身影突地僵住,僵的殷時修也是目光一滯。

  突地,蘇小萌轉了個身,杏眼眯著,眉眼間倒真是生出一股子狐狸精的媚。

  兩隻還滴著水的手像爪子一樣沖殷時修伸了出去,胡亂在他眼前撓了幾下,而後手臂往他肩膀上一搭,臉就湊到他跟前,

  「這還真被他們給說對了,我就是狐狸精呀!」

  殷時修實在是覺得好笑,摟住她的腰,沉吟了一下,道,

  「狐狸精有這麼粗的腰?」

  「……」

  殷時修的手順著那腰往下摸,又問,

  「這麼大的屁股?」

  繼續往下摸,

  「這麼粗的腿?」

  「殷時修!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活得夠久了?!這腰不細?這屁股不翹?這腿……不完美麼!」

  「咳咳……」

  殷時修忙咳了兩聲。

  蘇小萌伸手就佯裝著拍了一下他兩條腿,

  「我告訴你,別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坊來!」

  「你這麼打我,就不怕我永遠都坐輪椅啊?」

  殷時修手勁兒驀地加大,收住了她的腰拉到自己懷裡。

  小萌虛坐在他腿上,力道多半撐著他的肩膀和輪椅上,

  眯起眼睛看著他,

  「我有什麼好怕的啊,你要是坐上這一輩子輪椅,那敢情好啊……」

  「哦?」

  「再過個十年二十年的,咱們都上了年紀,我就推著你去廣場,讓你在邊上看著我和別的老頭兒跳舞。」

  「……」

  殷時修面色一沉。

  「等我跳的累了,再推你回家,這要是推到了一個下坡的地方,我想省點力的時候手一松,「嗖」的一下——唔。」

  蘇小萌這還洋洋得意的幻想著,唇已經被堵住了。

  小萌睜著眼……

  唇間的溫度讓她如痴如醉,可能真的是太久沒有在一起,只是被他重重的這麼一親,身下就有了感覺。

  著意加深這個口勿,一邊想要的更多,一邊卻又不得不克制……

  良久,唇才分開,殷時修沉著眼看著她,

  「光是想著畫面,就覺得夠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