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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幾天,張凱找杜拉拉商量點事情,兩人一來二去的就聊晚了。張凱一看表說:「不好意思,耽誤你下班了。得,拉拉,乾脆我送你回家吧,這鐘點你很難打車,我反正也要回家了,順道送你。」 路上,張凱沉默地開著車,拉拉坐在副駕駛位上側臉看看他說:「你有點反常嘛,居然一言不發。」 張凱說:「不是,我在思考一個問題。」 拉拉看他一副嚴肅認真的小模樣,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張凱也笑:「幹嗎?銷售一思考,HR就發笑,是吧?」 拉拉揮揮手道:「沒有沒有,你說吧,到底思考啥。」 張凱說:「拉拉,你說,做主管的是不是該跟下屬保持一定私人距離?特別是和異性下屬之間?」 拉拉笑道:「幹嗎問這個?你遇到性騷擾案件了?」 張凱認真地說:「不是。我就想聽聽你們HR的意見。」 拉拉收住笑,認真地說:「照說呢,同事之間合得來就做朋友,多點往來也無妨,合不來就只談公事莫扯私事。說到上下級關係,不論是不是異性,我個人的經驗還是要適當保持距離才是明智的,如果太CLOSE(親近),難免有時候就會說出不該說的話,對工作不太好。」 張凱一拍大腿說:「你說得太對了!這點我是深有體會!我剛升小區經理那年,手下有個女銷售,長得挺漂亮,人也很聰明,生意做得非常好。我那時候也傻,沒什麼經驗,想著對這麼重要的下屬總要好一點,大家不談工作的時候就難免說笑兩句,有時候也一起出去吃個飯、泡個吧或者唱唱K什麼的,不過我聲明,都是集體活動,好幾個同事一起去的。不料,後來有一次,我發現她工作中的問題,向她指出來的時候,她的態度非常不好,使用的語言根本不像同事之間使用的語言,對我連『老闆』也不稱呼一聲,直接就你你你的。我非常驚訝,後來我想明白了,是不是她認為我對她有意思,所以就這麼放肆了呢?打那以後,我就學乖了,我刻意保持和她的距離,跟她說話的時候既不過分嚴厲,也不嘻嘻哈哈,至於那些私人活動,我一概取消,慢慢的,她也就明白了,再也不敢和我耍性格了。從這件事情,我學到一點,做老闆的,自己要像個老闆,下屬才會尊重你,拿你當老闆。如果你自己做得不恰當,也就別怪人家想利用你。拉拉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拉拉點點頭,忽然問他:「你們指標分好了沒有?」 張凱瓮聲瓮氣地說:「分好了。我的指標比誰都重。」 拉拉說:「你的指標是比誰的重呢?」 張凱嚇了一跳,連忙說:「我沒特指誰。」 拉拉輕笑一聲,不說話了。 張凱連忙說:「喂!拉拉!你這樣笑是什麼意思嘛?咱們得說清楚,我可沒和什麼人去比。」 拉拉狡黠地說:「我說你比了嗎?」 張凱敵不過拉拉,「行行行,拉拉你別欺負我了,就看我傻是吧?」 拉拉說:「知道自己傻就別學人家耍小聰明。」 張凱搖搖手宣布免戰:「行,我不耍小聰明了。」 拉拉沉默了一會兒說:「張凱,你要覺得不踏實,就別說。你放寬心,我這人基本的義氣還是講的。我覺得孫建冬不至於特地難為你,你要覺得他有安排不妥的地方,還是可以和他溝通的。」 張凱只得假模假樣地說:「那是,我老闆還是很職業的。」 拉拉怕張凱心重,就轉移他注意力道:「給你做道腦筋急轉彎,放鬆放鬆——有頭豬開車出門,它會左轉彎,也會右轉彎,它開呀開,突然碰到一個丁字路口,它卻直接撞上去撞死了,你說是為什麼?」 張凱想了半天挺納悶,「不是說左轉右轉都會嗎,怎麼能撞死呢?」 拉拉說:「因為豬不會急轉彎。」 張凱喃喃道:「不會急轉彎?」 拉拉說:「你再想想。」 張凱一下想明白了,指著拉拉道:「好呀,你罵我是豬!」 拉拉大笑,張凱不服:「這不算!沒啥科技含量!太初級了!」 拉拉笑道:「那我出道題考考你IQ,給你三根火柴,隨你搭,可以是符號,可以是數字,也可以是字母,總之,搭出來的東西代表『小於四大於三』,你說這搭出的是啥?」 張凱緊張地想了半天說:「你不是又給我下套吧?讓我當豬?」 拉拉說:「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我現在告訴你答案,要麼你今晚回去想一想。 張凱挺挺胸說:「我今晚回去想。」 拉拉笑笑不講話了。等拉拉到了地方,張凱把車停在路邊,拉拉正準備下車,張凱憋不住了,叫住她道:「到底是個什麼呀?」 拉拉說:「是π呀,夠笨的。」 張凱憤懣地說:「我就知道逃脫不了當豬的命運!」 拉拉說:「說明你的思維模式有局限,你得習慣轉彎才成。」 張凱說:「哎拉拉,你先別走,我怎麼覺得你一語雙關話中有話呀?」 拉拉正色道:「你別多心,我先聲明,我不針對任何人,我就是覺得,做老闆的自己要有做老闆的樣,同樣,做下屬的也該先盡到做下屬的本分,老闆不好,自有老闆的老闆去COACH(教)他。你說是不是?」 張凱想想,同意道:「那也是。」忽然又說,「哎不對呀,憑什麼老是你考我?我也得出道題考考你,誰知道你是不是豬呢?」 拉拉說:「你今晚上先回去好好準備,明天來考我,看我是不是豬。」一面拉開門飛快地跑了。梁詩洛組裡出了一個空缺,她把手上的應聘者篩選了一遍,左挑右選,一晃大半個月過去了,看看年底一堆的活兒實在不能再拖,才相中一個小姑娘。這小姑娘本科畢業兩年半,一直在DB的一家競爭公司做銷售,她向梁詩洛提出要求給6500元底薪。 梁詩洛覺得小姑娘銷售能力還行,就推給了孫建冬和杜拉拉。兩人見過也覺得能用,拉拉和孫建冬商量說:「我們在5000元附近OFFER她一個數字怎麼樣?」孫建冬覺得小姑娘差不多這個價格,就同意了。拉拉便簽了OFFER給孫建冬。 等孫建冬讓梁詩洛去和人家溝通0FFER的時候,梁詩洛才說,那女孩說了,一定要給6500元以上,不到這個數字就不用談了! 孫建冬沒有多想,把這話照搬給拉拉。一聽「不到這個數字就不用談了」,拉拉有點不慡,心想:你畢業不過兩年半,憑什麼那麼大口氣! 拉拉問孫建冬:「你怎麼看?」 孫建冬說:「是高了一點。但是人家現在的底薪就5500了,是我們要去挖她,又不是她來找我們的,不多加一點錢,人家不肯跳,不可能讓她虧本跳槽吧,要不,拿個中間數,大家各讓一點,6000怎麼樣?」 拉拉心想,她說現在的底薪是5500你就信嗎?又不好直接反駁,只得跟孫建冬分析道:「各大公司給新人的待遇差別不大,一般都在3500元左右的底薪,她經歷過兩次年度加薪,最近又剛升高代,再加一次,估計目前的底薪5000元到頂了,我們在面試中又看不出她特別聰明能幹,中等水平而已。DB的薪酬結構和她現在的公司有點差異,我們的銷售代表每月交通和通訊補貼是2000元,比她現在拿的補貼高500元,而且我們另有相當於底薪20%的補充養老金,也是她現在沒有的福利,所以,假設同樣是5000元的底薪,等於我們已經為她的跳槽給了超過30%的增幅,這是公平的。」 孫建冬說:「按照公司的政策,每年最後一個季度加過薪水的和新加入公司的員工,沒有資格參加春節前的年度加薪。她現在這個時間跳過來,我們是不是該考慮到她不能參加年度加薪的這一部分?」 拉拉解釋道:「關於這一點,我們確知,她現在的公司也是這個規矩——如果像她自己說的,她是這個月才晉升為高代剛加過工資,那麼她在現在的公司也是沒有資格參加年度加薪的,她可以找他們的HR了解清楚,或者再研究一遍晉升調薪通知書,上面肯定清楚地註明了這一點。」 孫建冬堅持說:「但是她已經說了目前的底薪是5500呀,不好越跳越低嘛。」 拉拉聽了覺得剛才和他都白說了,她索性說:「要不這樣,讓詩洛和這女孩兒溝通一下,請她提供現在的工資單給我們看一看。」 孫建冬說:「那也好。」 他的想法是,只要到時候把工資單給杜拉拉一看,她就沒話說了,省得大家在這裡浪費口水。 梁詩洛很敏感,一聽要她找對方去要工資單,馬上就說:「老闆,有這樣朝人家要工資單的嗎?我擔心這會不會顯得不尊重別人?就跟我們認為人家撒謊似的,不太好吧?」 孫建冬勸說道:「她要6500,HR只肯出5000,差距太大,不拿工資單來,不好說服HR。我聽拉拉的口氣,好像不太相信這個女孩現在的底薪能拿到5500。 梁詩洛賭氣道:「想要工資單HR自己去要,我說不出口。杜拉拉說多少就多少吧,大不了不招這個人了!」 孫建冬說:「招不到人,還不是你自己辛苦。」 梁詩洛黑著臉一聲不響走出孫建冬的辦公室。孫建冬見她不高興,想了想。又轉回頭打電話給拉拉說:「拉拉,我剛才考慮了一下,由我們去向應聘者要工資單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些事情銷售部沒有HR專業,能不能還是你們出面去要呢?」 拉拉一聽就猜到了幾分,她說:「沒問題。我原以為這個人是詩洛組裡的銷售介紹的,都是熟人,要起來方便。既然這樣,回頭我去要吧。」 小女孩很強硬,在電話里敬告杜拉拉和偉大的DB公司道:「你們公司怎麼這麼麻煩!你如果給我出的價錢低了,就算現在一時把我哄進來,以後我早晚知道真相,那就沒意思了。」 拉拉一聽就倒胃口了,覺得這女孩挺沒禮貌也很無知,她客客氣氣地解釋說:「您是在大公司服務的,肯定知道像DB這樣的公司不騙人。如果您多了解一下,就會知道,跳槽的時候HR做背景調查很正常,比如要求提供工資單和名片,都是常見的做法。並不是針對您個人的。」 催了兩次,女孩把工資單傳真過來了,拉拉一看,確實是剛晉升為高代,新調整過的薪水是5000整。拉拉拿著工資單去找孫建冬,孫建冬說:「那女孩剛才打電話給他解釋了,說自己原先沒仔細看,把5000看成5500了。」 拉拉想,就憑女孩在電話里跟自己說的那番可笑的話,這人就不值那些個錢,這要是換了陳豐,面試的時候就發現撒謊的肯定不要了。 考慮到梁詩洛手上的空缺已經招了一個月了,拉拉對孫建冬說:「要不這樣,你和詩洛討論一下,如果你們確實非常想要這個人,我們重新在5500以內定一個數字。再高肯定是不行的,那會破壞內部平衡,萬一要是漏出工資信息,別的員工知道了會不高興。我們不能為了滿足一個人,得罪一群人。」 孫建冬對這件事情沒往心裡去,梁詩洛卻對被欺騙的事情很惱火,有點下不來台,猶豫著不太想要那個女孩了。沒等她飛人家,小女孩搶先告訴她不來了,據說去了MS。 拉拉還不知道這個變化,過了兩天,見銷售部也不來ARGUE(爭論)這件事了,拉拉還覺得挺奇怪,提醒孫建冬說:「那事商量得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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