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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流信步來到偏院,舉手屈指敲響房門。裡面傳來問話,“誰呀?”清流放下叩門的手,“鳶鸞,是我。”待門打開,鳶鸞相請,清流搖頭並未進屋。鳶鸞不解,“怎麼不進來?”清流綻出笑顏,牽起她的手,“能不能陪我去琴行?”鳶鸞回道:“好呀。”

  這時,巧珠不知從何處突然出現,“二公子,這麼冷的天,你拉著鳶鸞姐跟你一起出去受涼啊。”看向鳶鸞身旁的巧珠,“怎麼會,自然有備而來。”只見他將一直背在身後的左手移至身前,手中拿著一領狐毛斗蓬。

  如此,三人一同前往琴行。在出得大門後,那原本隱於一旁的祝祥悄然出現,緊緊盯著他們的背影。來到琴行,鳶鸞見到了清流口中曾提到的鐘七弦。鍾師傅淡淡一笑,“原來你就是那個能讓二公子特地來找我制琴之人。”

  清流接過話語,“鍾師傅,沒有你這樣揭人短的。”巧珠掩口暗笑,鍾師傅倒是不以為然,“揭短?我哪裡有揭你短,不過實話實說而已。”鳶鸞偷看一眼不大自在的清流,轉回頭問道:“敢問鍾師傅。”目光與之相對,“什麼事?”

  她看過一眼鍾師傅身前的琴,“晚輩是想問,鍾師傅是不是與家父曲勤峰相識?”聞言,鍾師傅激動站起,“什麼?你是五師弟勤峰的女兒?”清流與巧珠異口同聲,“五師弟?”清流來回觀望二人,只見鳶鸞點頭應道:“嗯,看這制琴的手藝,您應該就是三師伯。”

  注視鳶鸞,鍾師傅淚中帶笑,“不錯,不錯。”說時,走至鳶鸞身邊,“不想,還能再見到勤峰的女兒。一晃,十八年過去,我還以為你們母女早已遭人毒手。”清流不覺問道:“鍾師傅,原來、原來、你是三師伯?”鍾七弦感嘆一聲:“是啊!你是不是在想你爹這麼多年都沒告訴你是什麼原因?”

  在他滿懷疑惑的點頭下,鍾七弦道出始末:“當年,我得知師父遇害之後便想到曲師弟和葉師弟很可能會出事,於是火速趕去救人。可當我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我不死心的一路追去,卻遇到了折回的葉師弟。他並沒有告訴我曲師弟的妻子與女兒還活著的事,只是讓我和他趕回去料理師父的後事。”

  言至此,他稍頓了會繼續說道:“接著,就是帶我來到金陵,更名換姓,經營起這家琴行,名字取了“勤峰”二字,同時也隱瞞著我們之間的關係。我曾問過他許多次,他始終不肯言明,只說在這裡等待,總有一天我會明白。”

  接著,仔細看了看清流與鳶鸞,道:“現在,我真的明白了。他就是為了不讓大師兄和二師兄他們知道我所在之處,這樣才有可能保證鳶鸞與她娘的安全。”

  第51章 雪夜裡,琴聲起。

  清流若有所思,言道:“沒錯,你是威脅我爹的籌碼,他們不會放過。若是讓你回去老家,那麼必定更會牽連三師伯與你的家人,爹就想著讓你憑空消失。這樣,即使他們得知爹在金陵,也不會輕舉妄動。”

  鍾七弦會心一笑看向鳶鸞,問道:“小丫頭,快告訴我,你和你娘是怎麼回事?”這一問,鳶鸞與他闡明原委。雙方交談中,清流、鳶鸞也將近幾月發生的事告之於他。三人從站著到走動,從走動又到坐下。

  不覺,天色已黑。鍾七弦許久方從滿心驚愕的狀態下抽回思緒,口中緩緩說道:“原來二師兄一直隱遁在金陵,怪不得我聽說歸時去給洪老祝壽之時會出事。之後再未出現,接著便是聽到他的死訊。我再氣再急也只能聽歸時的話隱忍不發,不能隨便出現。還有那個申莫山,他一來到金陵,葉師弟來告訴我時,我們倆個就有預感會有很多事發生。”

  只見鍾師傅重捶凳桌,道:“我雖然近在咫尺,可很多事竟渾然不知,葉師弟瞞的可真嚴密。”清流安慰道:“三師伯,爹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況且事發突然,莫說你知道後在一旁干著急,就連身陷其中的我們也手足無措。還請三師伯不要過多自責。”

  他深嘆一息,道:“葉師弟,如今琴已毀,人已去,你也可安息了。”看向鳶鸞,“葉師弟說在這裡等,原來等的就是你和你娘。”鳶鸞眼中顯出幾絲惆悵,自是為娘親而起。鍾七弦起身言道:“清流,一定要照顧好鳶鸞。”

  清流隨之起身,道:“三師伯,照顧鳶鸞是我的責任。眼下,正好有事相托。”鍾七弦毫無思慮的點頭,道:“你說。”清流道:“雖說諸多事情暫且平息,但有一個人肯定會對鳶鸞有所不利,小侄想拜託三師伯看管琴行一段時日。”

  他眼含疑惑,問道:“哦?還有這麼個人存在?”清流回道:“不錯,至於這件事來日再與三師伯細稟。”鍾七弦亦不作多問,“好,天色已晚,你們還是儘快回去吧。”雙方道別,清流與鳶鸞、巧珠離開。

  此時,街道兩旁已是人煙稀少。身在回府的路上,清流問道:“鳶鸞,你是怎麼猜到鍾師傅是三師伯的?”鳶鸞淺淺一笑,道:“這就要從我一年多前買琴說起,初時,我並沒有想到那麼多,只是被琴行的名字所撼動。”

  清流明了她話中之意,道:“因為那是曲叔父的名字。”鳶鸞應道:“嗯,我當時因此走進這家琴行,買了那張琴。即使看到了琴,我依舊沒有多想什麼,心中只惦念著要找人的事情。”巧珠從旁接過一句,“卻沒想到,這家琴行竟是源頭。”

  清流輕笑起,聽得鳶鸞繼續言道:“直到你出現,提及鍾七弦,我心中才開始隱約懷疑。還在我慢慢摸索的時候,你和錦香姐姐的事情又讓我應接不暇。之後住進府中,你收起贈我的琴,拿出了綠綺琴,我心中才開始真正懷疑,為什麼只有你能弄到一模一樣的琴,證明制琴的人肯定見過真正的綠綺琴,再通過我娘告訴我的一些特徵。所以……”

  言至此,清流接過話,道:“所以,你也就知道鍾師傅在琴行,並且很可能是你心裡猜測的三師伯。”見得鳶鸞點頭,他不由笑起,“鳶鸞,你既然早猜到這件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鳶鸞搖了一下頭,“葉伯伯不說破自有他的道理,我又何必多此一舉。清流,我一直想問你,綠綺琴是怎麼到你們手裡的?”清流答道:“一年多前,爹從一個人手裡買來的。”

  解開疑惑的鳶鸞舒展笑容。而清流似又想起一問,“鳶鸞,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摔了綠綺琴?”她眼神閃爍,緩緩道出:“這……一則我知道它是禍害;二則,我、似乎已經使慣了現在的這張琴。”

  巧珠掩口偷笑一番,說道:“依我看,不是使慣的問題,而是現在的琴是二公子當初所贈的緣故吧。”聞言,鳶鸞微低頭不語,清流則是嘴角洋溢著笑容。巧珠來回瞧著他們的反應,道:“二公子,鳶鸞姐,我先回去為你們熱上一壺酒,等你們到家,可以直接喝來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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