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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唐家人子出事了?”司馬沅挑眉,“命人送些人參過去。”
“喏。”小黃門答道。
他敲了敲玉桌,“等等。”
小黃門頓步。
“今晚,就是抬,也把唐家人子抬到太極殿來。”司馬沅的聲音頗為平靜,幾近於無情。
做戲已經做了這麼多天了,沒理由最後一天,也是最重要的一天要放棄掉。
“散布下去,就說,朕要親自照顧她。”
天子的旨意傳達下去,不一定是給擇風院聽的,也不一定是給顯陽宮聽的,還有無數雙耳朵,在聽著。
司馬沅就是要給那些人聽的。
……
華燈初上,花街熱鬧非凡。
香車寶馬穿梭,踏在冬末初春的花路之上。
“誒誒,你聽說了嗎?”行人之中,有人交頭接耳。
“花街最近已經死了八名□□了。”
“病死的、落馬的、死在床上的、失蹤第三天見到浮屍的……”
“怕是這花街撞了邪了吧……”
一輛慢騰騰的馬車經過,這輛馬車並不華麗,只是一輛普普通通的烏木馬車。
只見一個少年掀開了帘子,瞧著這紅袖招搖、燈火繁華的模樣,掀開嘴皮冷笑,“就算死再撞邪,也撞不過男人雙腿中間的那根東西!”
就算花街發生這般邪門之事,還是熱鬧依舊……這裡的人啊,為了自己的一己**,連鬼都不怕。
“你不也是男人?”抱臂坐在車上的另一名少年說道。
燈火照在他的臉上,只是一副普普通通的長相,可那聲音,卻止不住是上位者的冷峻。
“陛下說得是。”掀開帘子的少年身材健壯,身量頗高,神情佻達又倨傲。在這建康城裡沒幾個認識他,可在那清河,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正是那清河王家的混世小魔王——
清河王世子沈忌。
坐在他對面的少年,戴了人|皮|面|具,被他稱作陛下的,則是如今人人都以為正在寵幸唐夢的新皇——
司馬沅。
“陛下,你逛過青樓嗎?”沈忌笑嘻嘻地靠過來。
“你不該問我,該問裡面的那尊大佛。”司馬沅冷冷地道,他靠在背椅上,似在思考什麼事情。
那煌煌的燈火順著車簾微微流進了最底出,那裡亦坐著一個男人。
光芒只堪堪灑了他半張臉,雖是帶著人|皮|面|具,依舊掩不住那好看的骨骼臉型。
光隨那利落的線條流瀉下來,形成了一個半明半暗的剪影。
男人沒有說話,他似乎習慣了黑暗一般,習慣了黑暗加諸於他的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小渣:老天作證,我沒有一個人逛青樓。
小瞎:……
沈忌:……
輝輝一把揪住小渣的耳朵:格老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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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青樓進行時
大宅里, 年輕的將軍正在與自己久別重逢的老母親用飯。
“法生, 以後你管管稚兒,少去那種地方。”老婦人嘆了口氣。
老婦人年屆六十,身材微胖, 卻神情堅毅、精神矍鑠,一點也不想世家大宅里其他弱柳扶風的老太君一般。
她雖不美, 眉眼不細緻, 可行坐都是氣場,一看年輕時候便是堂堂噹噹的女紅豪傑。
她稱【法生】的男人簡單束了個發, 白衣白袍,正往嘴裡塞一塊紅燒肉。
他正是清河王沈南風, 沈南風,字法生。
一般人們只敢尊稱他一聲清河王,或是將軍,很少有人能夠直呼他的字。
他聽完婦人所說,無奈地眨了眨眼睛,“乾娘, 你管得住他麼?”
老婦人是昨日才到的建康, 歷經長途跋涉,身子還沒有完全恢復,只能汲了一口稀粥,“管不住。”
沈忌從小就是清河的土霸王,連襄王司馬越都打過,還有誰不敢打的?
妓院這種地方, 他從小就喜歡進去聽評書、看熱鬧,一眾妓子見他就像老鼠見了貓一般,哪個敢做他生意啊,全都陪著他玩清水遊戲。
所以就算沈忌進了這種秦樓楚館,家裡的兩個大人也依舊穩坐泰山。
尤其是這位乾娘,一點也不像其他家裡的老太君這樣,見到孫兒不上進就慌得一逼,無法管住家裡小霸王的老人家,深深相信時間的力量會感化這位小少年。
多少年過去了,小少年從清河的小霸王,變成了整個江東的混世魔王,老人家也只得帶著無奈地淡淡承認,這也算上進的一種吧。
“這次他是奉旨逛那秦樓楚館,跟平時不一樣。”清河王安慰乾娘。
“你們現在那皇帝,跟以前還真不一樣。”乾娘淡定道。
沈南風:“挺好的。”
乾娘幽幽覷了他一眼,語重心長道,“挺好的就安定下來吧,她走了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