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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誰也不敢得罪眼前這個膽敢為了他們反抗錢沃的老人。

  對峙從下午一直到了夜晚,所有人的精神都緊繃著,平楚老人派來學徒為大家送飯,安撫了情緒。

  司馬沅趁著所有人吃飯的時機,假借如廁的名義偷偷溜進了平楚老人所在的診堂。

  “泥幹嘛……窩還沒赤丸……”司馬沅一進去,就看見大家都敬愛的平楚老人……在奮力地大快朵頤一隻叫花雞,一邊一罐雕花酒,一邊一口叫花雞,吃得不亦樂乎。

  就好像外面不是刀兵相交的對峙,而是在郊遊一樣。

  司馬沅:“……”

  平楚老人跟傳聞中一樣,滿頭白髮,滿臉麻子,看起來奇醜無比。

  然而這種不緊不慢還悠然自得的神態,不禁讓人詭異地高看一眼。

  平楚老人慢慢咀嚼完了口中的叫花雞,以手指了指門的方向,“若不想讓人聽到我倆對話,不妨關好了門。”

  司馬沅抬頭訝異地看了他一眼,立即意會過來,走過去將那門關得嚴嚴實實的。

  隨後走到平楚老人身前,抱拳作揖,“平楚先生,小人有事相求。”

  平楚老人:“……”

  “小人有一故友,身患背癰頑疾,危在旦夕,求平楚先生施藥。”司馬沅單腿跪地,神情懇切地道。

  “晉王不必客氣。”平楚老人悠悠然喝了一口酒。

  司馬沅難以置信地抬頭,一雙利眼看向了診桌邊吃得滿嘴是油的醜陋老人。

  “你一來,外面的龍氣都要衝天了,老朽是老,可眼睛又不瞎。”平楚老人嘴角一扯,露出一個與形象不符的頑皮笑容。

  “龍氣?”司馬沅皺了皺眉,他有些不理解平楚老人的意思。

  ”就是真龍之氣。“平楚老人又仰頭喝了一杯酒。

  緊接著,他看向了司馬沅,又不像是在看他,好像在看他的上方,也好像是看不見的遠方,關乎於未來與命運的遠方。

  “快了快了……”平楚老人喃喃,“老朽從來沒有看過這般蒸騰的龍氣……”

  司馬沅:“???”

  平楚老人:“今晚,就在今晚了……”

  平楚老人的目光,讓司馬沅毛骨悚然,他也不清楚要發生什麼,這樣的未知讓他害怕。

  只見平楚老人目光陡然一亮,明明老朽不堪的面龐,在那一瞬間,眼睛清亮得就如同年輕人一般。

  “走,你這大寶貝擱在這兒,怕是葆春堂也不安全了,跟我走。”平楚老人一掠,便到了司馬沅身邊,拉著他的衣袖就要走。

  “走哪去?”司馬沅二丈摸不著腦袋。

  “葆春堂通往河岸的地下通道之內。”平楚老人毫不隱瞞地道。

  司馬沅搖頭,”那他們怎麼辦?”

  他看向了門的方向,葆春堂內,密密麻麻聚集了數百人,若是平楚老人走了,那他們怎麼辦?

  “你若留下來,他們又能得救了?“平楚老人嘲諷地掀起嘴皮,“若有本事,晉王自當出門去,然後對那官兵說,你便是南渡賊人,對否?”

  司馬沅攥緊了拳頭,是的,如今鳳羽正在執行任務,官兵抓他不過是想用他來威脅鳳羽。

  他若為了一時仁心,當真出了去,那才是毀了整個謝公布下的局。

  “曾經有一個權勢滔天的女人,為一個小姑娘布了一個局。小姑娘躲在一個她找不到的地方,她便抓了與小姑娘有關的所有人,一個一個地殺,一宮一宮地血洗,直到小姑娘自己出來。”平楚老人突然說起了一件不相關的事。

  司馬沅不知道他為何要說這些,卻不明不白地司馬沅的心卻被揪緊了。

  “後來小姑娘出來了嗎?”司馬沅嗓音都是顫抖的。

  “出來了,結果那個權勢滔天的人還是把所有人給殺了,她的犧牲沒有救下任何一個人。”平楚老人道。

  “她……她呢?”司馬沅急切地問。

  “她啊……”平楚老人瞥了一眼司馬沅,“她被人扒了臉皮,割了喉嚨,恨她的人猶不解恨,說要毀了她所珍視的一切……”

  “她所……珍視的一切……”司馬沅喃喃,這該有多狠啊……有些時候,一個人可能把她所珍視的,看得比她的命還重要。

  這對於那個小姑娘來說,或許比千刀萬剮的凌遲,更令她痛苦吧。

  “不說了不說了,晉王,若你還有人有所牽掛,便把她帶進來吧。”平楚老人負手,“也不必擔心葆春堂之內的人,他們大多數是安全的,只要你一時不出現,外面的那群人便一時不敢開殺。”

  “你出去了,才是葆春堂所有人的死期。”

  司馬沅曉得了利害關係,重重點了下頭,“平楚先生,等沅一下,有個小姑娘領我過來,我不能陷她於不義。”

  平楚老人點了點頭。

  司馬沅快步開門出去。

  殊不知平楚老人一直注視著他的頭頂,見那頭上龍氣之外的另外一種運道,嘖嘖稱奇,“明月丫頭,你可是嫁了好大一朵桃花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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