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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徒連忙點頭,望著那隻小小的拳頭,他好想體會小拳拳打在胸口上的感覺,可惜他家夢夢還是太溫柔了,捨不得打他。
“夢夢的恩公,就是我的恩公,恩公,請吧!”學徒拱手道。
司馬沅罷筷頷首,跟著他的指引,向門外走去。
他起身的時候,腰間的錦囊掉了出來,他一時沒發現。
唐夢坐在後面發現了,隨手撿起來,懷著一股好奇打開來看,發現裡面安安靜靜放了一張紙箋。
“梓……宣……?”唐夢結結巴巴讀出來。
她從小姿色便頗好,媽媽為了讓她多賣兩個價錢,央了一個塾師施捨了兩本書與她讀,所以頗認得幾個字。
誰知她剛剛讀完,前面走著的那人便回過了頭來。
以一種她從未見過的目光,快步向她走來,“請姑娘給我。”
唐夢巴巴地遞了上去,司馬沅手有些抖,反反覆覆瞧著那張紙,瞧著那上面的字,眉頭深深地蹙起。
【謝公認識梓宣,還是平楚老人認識梓宣?他為何要向平楚老人千里迢迢遞這樣一張紙箋?】司馬沅心中頓生疑惑。
梓宣,也就是薛快雪明明只是一個末等的小宮女而已,何曾認識過顯陽宮中與雲帝共治天下的謝如卿,又何曾認識過逍遙天地間的平楚老人?
“怎麼了?”唐夢不由地感覺周圍空氣有些冷。
“無事,唐女郎可以先留在此處,沅一個人去便好。”司馬沅心裡在想事情,整個人也不由地拒人於千里之外。
“夢閒著也是閒著,可能中途還有不少事能幫到恩公呢!”唐夢拍拍胸脯,朝他無所謂地笑了笑。
司馬沅握緊錦囊,瞧了活潑爽朗的唐夢一眼,終是點了點頭。
原本他們前面只有十人排號,應是很快的,奈何中有二人實屬疑難雜症,花費了些許時間。
實至午後,他們前面還有一到二人。
日輪逐漸西移,葆春堂外的人有的玩起了牌葉子,有的打起了樗蒲,有的乾脆搬了板凳來閒聊最近南遷遺民的事。
比起京口其他地區的紛亂恐怖,這裡顯得尤為的坦然舒適。
因著平楚老人救過錢沃心愛妾室的原因,明德街一帶被劃為了不可侵擾的禁武區,無論官府的人還是地痞流氓,都不敢侵擾這裡。
所以,每日即便是沒有病的人,也會想方設法來要一個號,躲避京口一些不必要的滋擾。
“啊……救命啊……救命啊……”一陣陣呼喊聲由遠及近地席捲而來。
司馬沅與唐夢眼看就要排到了,忽然,門口的人群大亂起來。
司馬沅往街的盡頭一望,幾個滿頭是血的人正在朝這邊奔跑,隨之而來的,是提刀過來的一群官兵。
“錢大將有令,明德街混入南渡賊人,一個時辰之內不將賊人交出,格殺勿論!”一個高昂的聲音喊道,為首的官兵一刀向跑在後面的無辜婦孺砍去,無辜婦人瞬間斃命,凜凜寒光,刀刃淌血。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今天去走親戚了,更得比較少,狗子愧疚,正在碼字……對不起大家鞠躬。
小渣:覺得愧疚就補福利劇情啊,道歉有用的話,就不需要……唔唔唔……讓我說下去……
小瞎一把堵住小渣的嘴:請上瞎子的福利劇情,瞎子想要那種浴桶play、蒙眼play,咬|胸play……唔唔唔……讓我說下去……
小輝一把堵住小瞎的嘴:咬你妹夫,再提胸這本文直接百合。
真真:好鴨(*^__^*)
第74章 桃花與龍氣
“快出來, 快出來!平楚老人, 你抗旨不遵,就別怪錢大將屠了你整個葆春堂。”官兵包圍了葆春堂,他們腳邊是數不盡的屍體, 剩餘的人被平楚老人護佑,通通躲進了葆春堂里。
“你試試踏進葆春堂一步, 老朽已在葆春堂四處埋了炸|藥, 大不了同歸於盡。”門內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那為首的官兵氣得咬牙切齒,卻拿他無可奈何。方才明德街突如其來的幾聲爆炸, 已經表明了平楚老人與他們抗爭到底的決心。
誰也不知道平楚老人到底埋了多少炸|藥,就像誰也不知道, 一個平平常常的大夫不僅會跟官兵對著幹,還會未卜先知地埋炸|藥這麼玄幻。
司馬沅與唐夢擠在人群中,他們聽到了很多悶聲的哭泣,是與他們共同逃進門內的人發出的,他們的親人大多死在了門外。
大家誰都不敢大聲了,吵到前面站著的, 那位保護他們的老人。
“到底是誰?那個藏在這裡南渡的賊人到底是誰?!”有人小小聲地質疑。
“對呀, 他憑什麼來禍害我們?”有人附和。
“這種人真是害人不淺,死不足惜!”有人憤恨道。
……
司馬沅臉色漸漸變得蒼白,他握緊了拳頭。
“你們倒也奇怪,不去怪那屠殺你們親人,欺師滅祖的錢沃,反倒怪起了你們南渡的同胞。”平楚老人毫不客氣地說道, 他滿頭白髮,面目醜陋,此時此刻回過頭來嚴厲地斜睨眾人,卻別有一番威嚴。
方才嘀嘀咕咕的那群人紛紛噤若寒蟬,他們皆是膽小之人,寧願責怪南渡刺客,也不願責怪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