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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樣的神態,不是人前謫仙一般胸有溝壑又高雅出塵的世家共主,也不是人後詼諧風趣又平易近人的麒麟客謝奇,那樣的神態就像是黑暗裡囚禁了五十年的瘋子。

  “主人,當年不是您的錯啊!”青衣少年發現他又提起了那件事,那件他一提起,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況且,梓宣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定會沒事的!”

  謝如卿乍聽到這個名字,扶住床柱的手指,一點點摳進了木頭了,一點點、一點點將那床柱的摁出了道道指印,隱隱竟有鮮血滲出,“如果荊伯不是莫喚雲的人,我還可以騙騙自己……”

  如果那年將梓宣送走的荊伯不是莫喚雲的人,他還可以騙騙自己,他的女人沒有死,而是真的被送到了平楚老人那裡。

  “平楚老人不是在京口麼……而且您派給鳳羽私下的任務,不就是活捉他麼?主人,你自己都在騙自己啊……”青衣少年見謝如卿的五根指頭皆被木頭渣子扎破了,難受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他又清楚,主人性子比誰都要倔,他貿然前去,只能適得其反。

  果然,謝如卿的臉色怔然了一番,他的手輕輕垮落了下來,隨著他的垮落,一本藍色的書冊從他的袖口掉落到了地上。

  “嗯?這是……?”青衣少年阿言疑惑。

  謝如卿別過頭去,他如今沒有心情管別人的事,“晉王妃為晉王寫的書冊。”

  “哦?!”阿言腦海里浮現出晉王司馬沅的模樣。

  他與其他人毫不關心司馬沅的態度不一樣,由於當年主人那位未過門的梓宣夫人與司馬沅關係非凡,他對司馬沅不敢有絲毫怠慢。

  甚至司馬沅當初向雲帝進獻的那一計謀,也是他暗自為其遞的。

  在梓宣夫人走後,他實則一直都在保護司馬沅,防止雲帝派來的薛快雪暗害司馬沅。

  小小的冷宮,其實已經成了雲帝與主人波濤洶湧的暗鬥之地。

  他眼看著司馬沅從一個小小的少年,成長到了如今,那樣的感情,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晉王妃確實有心了……”連阿言也沒想到,那從哀牢山上綁下來的女子,能真心實意為司馬沅付出。

  而且那時薛快雪偷偷給晉王下毒,他們所做的,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不敢明著出手。

  沒想到晉王妃一出手,竟然真的為晉王解了毒。

  這般下來,他越來越好奇這個女子了。

  阿言撿起了這本書冊,隨手翻了起來。

  “這是什麼?!”阿言的眉頭皺了起來。

  當讀到第一個字的時候,他的不由發出了驚呼。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雙更,下章掉碼——

  狗子去寫了,真的好繁忙啊,今明兩天都會保持雙更——

  小渣:梓宣……夫人……

  掀桌(ノ?益?)ノ彡┻━┻,這是我媳婦兒我媳婦兒我媳婦兒。

  小渣一把拉住小輝的手:走,今晚造人去。

  兩個人手牽著手進房間,然後看見小瞎躺在床上,酥胸半敞:來,你喜歡的,瞎子都有。

  小輝:嘖,這大胸脯子……

  小渣:不准去,我上!(〃>皿<)

  然後小渣脫了衣服,撲向了小瞎。

  第68章 掉碼

  “怎麼了?”謝如卿動了動耳朵。

  “晉王妃這字……阿言聞所未聞。”青衣少年又匆匆翻閱幾頁, 發現這些文字上面的類似注釋的東西, 他確確實實沒有見過。

  “哦,是怎樣的?”謝如卿隨口問,他並沒有心情管什麼晉王妃, 僅僅只是出於排遣自己糟糕的心情。

  “比如這篇——《論語·侍坐章》,孔夫子的第一句話為’以吾一日長乎爾, 毋吾以也’。晉王妃在每一個字上都做了奇怪的標記。”阿言翻到一頁, 為謝如卿舉了個例子。

  然而他不知道,他的話在謝如卿心中, 掀起了何等的滔天巨浪。

  謝如卿一點一點僵硬地轉過頭來,他的表情變得很奇怪, 嘴唇哆哆嗦嗦的,好不容易抑制住聲音,壓低了嗓子,“字上面有怎樣奇怪的標記?”

  他伸出了另一隻沒有受傷的修長好看的手,那隻手有點微微顫抖,被他掩飾過去了, “寫上來。”

  “就像這個【以】, 上面的標記是這樣子的——”阿言依葫蘆畫瓢,寫了一個【y】,寫了一個【i】,“字是這樣,可阿言不知其意,也不知如何句讀。

  誰知謝如卿一點一點攥緊了那隻手, 引到自己胸前,好像在攥緊天大的寶貝一般。

  他的神情不停地在變化,似喜、似悲、似難過,似癲狂。

  “主人?主人!”青衣少年敏銳地察覺出謝如卿的不對勁,一聲聲急切地呼喚。

  謝如卿就像沒有聽到一樣,或者……不對,就像整個靈魂跳進了煮沸了的水裡一般,那樣驚喜與焦灼,那樣不可思議又小心翼翼。

  阿言哪樣謝如卿的狀態與神情沒有見過,可今天,他確確實實感到,這樣的主人,他不認識了。

  “是她……是她……這天底下只有一個人會用這個標記……”謝如卿嘴裡微微輕喃著,聲音細若蚊足,只他一個人才聽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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