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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陳涼真眼睜睜看著那張繡帕,仿佛自己的心也是那繡帕,沉浸入酒中,被那根手指攪了無妄的心神。

  她鼻子一酸,那顆心遭浸泡得又沉又醉,“殿下,是我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如果不是我們,你根本不會入宮,也根本不會受這麼多苦……”

  明月輝抬眸,發現眼前的女孩子那雙起了老繭並不好看的手正捂著臉,一聲又一聲難過地抽泣,“你是我的陪嫁宮女,也只有你與我共患難過來。再不對你好點,萬一你跑了怎麼辦?”

  陳涼真愣了愣,這是她第一次聽明月輝以“我”自稱,她“哇”地一聲,哭得更傷心了。

  “又怎麼了,能別哭哭啼啼的嗎?”明月輝很是受不了女孩子的眼淚攻擊。

  陳涼真睜大了眼睛,認真一悶,金豆子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殿下……殿下……涼真跟著您,一開始只是為了自保而已……”她小小聲的,卻又無比認真且慚愧地述說, “涼真哪裡值得……您對涼真這麼好……”

  陳涼真眼睜睜看著洛陽傾頹,又楞痴痴地看著摯友拋棄,她打死也沒想到,那個被他們的計謀騙來,即將要淪落半生的世家少女,成了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宮內的全然信任,城門口的以身護佑,路途中的生死相隨。

  那個人的善良、堅韌、勇毅,無一不深深吸引著她。

  一開始她只是為了活命,可這一路上,那根救命稻草,慢慢演變為……演變為……她心甘情願栽進去的深淵。

  “果然,本宮也早已猜到,短短時日的相處,哪裡值得生死相隨的忠心。你肯交代清楚,也是不負本宮的期望了。”明月輝嘴角彎起淡淡地笑容。

  那句熟悉的“本宮”又將兩人的距離拉遠了。

  心口突然堵得有些難受,陳涼真喘不過氣來,她很想說,其實到後面,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的。

  她真的很想說,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第14章 遊戲開始

  “涼真,晉王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嗎?”明月輝突然想起了這個事。

  陳涼真的父親是哀帝時期的太醫院院判陳鶴,是他承雲皇后之命,毒死了司馬沅的母親。按理說,兩個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所以在遊戲裡,司馬沅才會從民間尋回陳涼真,對她實施♂♀這種早古台言霸道總裁式的懲罰。

  陳涼真搖了搖頭,她謹小慎微地苟活於宮廷,又早知自己父親的真正死因,怎敢在司馬沅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連快雪我也瞞著,他們只知我略懂些醫術,能用月例換來的僅有藥材為快雪勉強吊著命,卻不知我承襲了父親的技藝。”

  “那薛快雪的身體?”明月輝問道。

  陳涼真苦笑:“她身子本就差了,又久慮成疾,即便有個寬鬆環境,若不除心頭宿慮,也命不久矣。說來慚愧,我倆雖是好友,卻又相互防備,連涼真也不知她之所慮。”

  沒錯,原遊戲裡薛快雪便是一個病美人。

  陳涼真的回答令明月輝鬆了一口氣,於是囑咐道,“涼真,沒本宮允許,你千萬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你的身份。”

  如今陳涼真是她這邊的人,若是讓司馬沅知曉了其身份,陳涼真有心頭肉光環還沒爆炸,恐怕她明月輝就先被司馬沅給爆破了。

  還沒等陳涼真點頭,車外便傳來了沈忌的怪嚎——

  “霧草,這小兄弟怎的這麼煩人?!”

  帘子一掀,沈忌一隻腳大馬金刀地跨上來,滿臉愁容:“袁姐姐,我搞不定了。”

  “那小兄弟堂堂一個男子漢,怎麼能這麼雞婆……”

  “本將令軍醫替那女人看治,他死活不讓;本將收回成命,他又跪著求,他到底要怎樣?”他苦惱地撓了撓頭髮。

  帘子拉得更開了一些,明月輝見到了那個矮小的少年,他直直站在那裡,仰頭望著她。

  他的臉上道道血痕,被撓成了花貓。

  他腳上的布鞋不成片縷,伸出了兩根打滿水泡的腳趾,土褐色染滿血漬的衣服,看起來令他不那麼單薄的深色圍脖,還有額頭上那根浸了水泡得發脹的綁帶……

  他的雙眼堅毅又倔強,反射著暗色的光,“給她找個醫女。”

  “她一個女子,怎能讓男人隨意看了身子。”

  明月輝差點沒就地翻個白眼,軍營里哪裡去給他找醫女,有軍醫就不錯了。人不大點,倒是早早地知道了心疼女人。

  “我侍女涼燈便醫術高明,你要麼?”明月輝抬起下巴。

  她身旁的陳涼真倒吸了一股冷氣,刀一樣的目光似要把司馬沅切成千萬段。

  司馬沅看也不看陳涼真,在他的認知里,陳涼真的醫術是非常菜的。

  所以他以為明月輝這麼說,是為了故意羞辱他。

  他緊緊盯著明月輝,漸漸拽緊了拳頭,“袁芳塵,給快雪找個醫女。之後你要什麼,我什麼都答應你!”

  袁曲,姓袁,名曲,很少有人知道,她字芳塵,寥寥芳蹤,盡歸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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