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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他不是很會應付像他們那樣的人,他們身上有著自己所沒有的自信,有追求、有目標,雷厲風行。從前與蔣固北的那些矛盾,現在想來也就是性格上的不同,追求理想的方式不同,當時爭執得面紅耳赤,現在想想好像都跟小學生吵架一樣。

  幼稚,又沒營養。

  但是自信啊,這個東西……

  有時顧知也在想,他常被人夸淡泊名利、雲淡風輕什麼的,可能也就是因為他沒自信、沒拼勁,所以愛咋咋地了。

  無欲無求,皈依我佛。

  想著想著,顧知又開始望著咖啡館的玻璃櫥窗發呆。一雙眼睛慢慢變成了死魚眼,思緒不知道飛到了哪個星系,又或者在深海里沉眠。

  可是手機一直在響,契而不舍。

  顧知被煩得沒辦法,總有種無論他躲到哪裡都會被抓回來的感覺,於是只好撓撓頭,又把手機拿起來。

  蔣固北不打電話,改發簡訊了,所有的簡訊只有一個核心內容——加我微信啊!

  加我微信啊!

  加我微信啊!

  加我微信啊!

  顧知忍無可忍,回過去說:你有什麼事情不能在簡訊里說啊?哐哐哐幾十條簡訊,什麼複雜的事情講不完?你是不是傻!!!

  大傻逼:現在這年頭誰還發簡訊啊!

  顧知:你啊!!!

  第44章 醉酒

  許白收到顧知回信的時候,已經是收工後。兩人默契地誰都沒有提百達娛樂的事情,只約了周末一起吃飯,好好聚聚。

  許白想再好好勸一勸顧知,顧知則需要時間自己想一想,到底該做什麼選擇。

  飯桌上,阿煙看到許白跟顧知發簡訊,可傅西棠一句話都沒有說。於是他仿佛有了底氣,有樣學樣,也拿出手機來一邊吃飯一邊玩遊戲。

  誰料傅西棠冷冷的一眼掃過去,還未開口,就把他凍了個半死。

  阿煙不服,這是赤裸裸的歧視和壓迫。

  結果就在此時,許白麻利地收了手機,極其乖巧地夾了一塊肉吃了,然後又認真地挑了一塊最大放進傅西棠碗裡,“傅先生吃啊。”

  說罷,他的目光掃向阿煙,不贊同地說道:“吃飯了怎麼還玩遊戲呢。”

  阿煙目瞪口呆。

  影帝!心機影帝!是我阿煙錯看你了!

  阿煙氣死了,轉頭去看傅西棠,卻看到傅西棠目光平靜地看著許白,問:“好吃嗎?”

  許白嘴裡還嚼著肉,滿足的點頭。今天的晚餐仍然是傅西棠親自下廚做的,挑的都是許白愛吃的菜,他怎麼可能覺得不好吃呢?

  好不容易等他的嘴空下來,他舀了碗湯慢慢喝著,又解釋道:“剛才跟顧知發消息呢,他是百達的藝人,我怕這次會波及到他。”

  傅西棠便說:“他有才華,葉遠心不會看不到。”

  聽到傅西棠這樣肯定顧知,許白不由笑起來,“是吧,他只是缺少一個好的平台。百達那個靠炒作捧人的公司,太不適合他了。”

  “嗯。”

  “其實他的歌還是挺受歡迎的,那首《落葉》……”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明明靠得不近,談話的內容也很平常,但粉紅泡泡卻好像不停地在往外冒。那不經意間的一個對視,一個微笑,都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

  被粉紅泡泡擠壓出場的阿煙,真的很想離家出走。

  吃完飯,阿煙又苦逼地被安排進廚房洗碗,哀怨到恨不得給自己點一首《小白菜》。從廚房的窗戶望出去,他的新主人正站在滿月樹下,伸著懶腰,抬頭看著茂密的枝椏。

  爬山虎弟弟爬到了樹上去,許白就問他:“這樹要澆水嗎?”

  爬山虎弟弟搖頭:不要,它只吃月光。

  許白又問:“傅先生說他是姻緣樹,跟月老有關係嗎?”

  爬山虎弟弟:不知道呢,你可以去問先生啊,先生什麼都知道的。

  許白:“這樣啊。”

  爬山虎弟弟:你們要結婚了嗎?

  許白:“……”

  爬山虎弟弟:我哥哥說,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你在耍流氓嗎?

  許白:“我沒有。”

  爬山虎弟弟:那你要跟先生結婚啦。

  怎麼就已經跳到結婚了呢!

  許白覺得自己不能跟一根藤蔓較真,但再談下去估計連孩子都要生了,連忙腳底抹油,跑了。

  爬山虎弟弟看著他的背影,困惑地歪了歪腦袋,而後慢悠悠地爬到圍牆上戳了戳每天都在睡懶覺的哥哥,問:結婚發喜糖嗎?

  爬山虎哥哥:嗯???

  回到房裡的許白,洗了個澡冷靜冷靜。

  今天收工早,原本按照習慣,他會到書房裡跟傅先生一起看書。可那是在他倆還沒在一起之前,許白變著法兒地撩人,哪顧得上羞恥一說。

  現在他撩到了,成功了,卻反而扭捏起來。

  他總覺得打開那扇門之後,就會打開通往新世界的大門。那扇門裡,可只會有他跟傅先生兩個人,單、獨、相處。

  單獨相處的時候會做什麼呢?

  只是想想目光對視、牽牽小手,許白就覺得全身血液沸騰,快要爆炸。

  慫啊,真的慫。

  可是如果忽然不去的話,豈不是更慫?

  許白頂著一頭半乾的頭髮,盤坐在床上沉思了數十秒,最終英勇地站起來,推開門義無反顧地走了出去——他們都已經在一起了,牽牽小手親親嘴,完全是合法合理的,有什麼好彆扭的。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浪裏白條勇往直前,浪裏白條無所畏懼。

  書房裡,傅西棠開著電腦正在看什麼。

  許白如同往常一樣走進去,目光故作平靜地掃過傅西棠,落在他常坐的窗邊一角——那裡竟然多了一個懶人沙發,沙發下鋪著一塊羊絨地毯,旁邊還擺著一個白色的圓形小茶几。落地燈投下一片暖黃的光,將這個角落照得暖意十足。

  這叫好像特異為許白開闢出的一個角落一樣,看起來那麼顯眼,又與典雅的書房完美融合在一起。

  許白眸光微亮,大步走過去,問:“新換的?”

  傅西棠停下打字的手,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看著他,沒有說話,但那目光已經說明了一切。

  許白看到懶人沙發就挪不動步了,脫了鞋子踩在地毯上,一屁股坐下去。雙腿愜意地向前舒展開來,懶意就從四肢百骸里鑽出,將他牢牢地摁在沙發上。

  傅西棠說:“周齊想要把那套別墅還給你。”

  “嗯?還給我?”許白心想還真是拿錯了,隨後他搖頭說道:“既然都給他了,那就是他的了。就算他還給我,我也不可能搬去那兒住。”

  傅西棠點頭。

  許白換了個姿勢,趴在沙發上看著傅西棠,說:“今天聽到八卦說四海要收購百達,是不是真的?”

  傅西棠目光掃過電腦屏幕上葉遠心發過來的百達的收購資料,以及股票走向,抬手敲下幾個鍵,淡定地吐出兩個字,“真的。”

  “不會是因為我吧?”

  “如果我說是呢?”

  傅西棠的輕聲反問,像羽毛輕飄飄落在許白的心上,撓得他心痒痒。

  迎著傅西棠看過來的目光,他忍不住朝他勾了勾手指,“來。”

  此刻的小朋友,趴得毫無形象。勾著嘴角看起來風流性感,耳朵卻微微發紅。衣服在沙發上摩擦,露出了小半截腰,兩條大長腿在後面似有些緊張地繃得筆直。

  傅西棠由著他蠱惑自己,走到他身邊,被他握住了手。

  “坐吧坐吧。”許白不管不顧地把傅西棠安頓在自己身邊,兩個人擠著一個懶人沙發。好無定形的沙發在兩人的重力下塌陷,讓他們靠得緊緊的,隨便動一動,便能感受到隔著薄薄布料的摩擦。

  可是感受到傅西棠的體溫後,許白的心裡又安定了下來。雖然心還在不停地撲通亂跳,心海里到處都在冒泡泡,可這接觸過後的實感,讓一切感覺都落了地。

  不再那麼輕飄飄的。

  可惜這裡沒有鏡子,否則看著堂堂北街傅先生跟他擠在這麼一個懶人沙發上的情形,他一定能笑出來。

  事實上他一直在笑。

  懶人沙發穩定性不好,他這麼一笑,身子就歪了。往後倒的時候,恰好靠在了傅西棠的臂彎里。

  西裝筆挺、清貴優雅的傅先生,正在看著你。

  這麼近的距離,呼吸可聞,灼人心肺。

  “傅先生。”許白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這個時候不應該聊什麼周齊、百達,我們應該做點戀人之間應該做的事情,合法、合理。”

  傅西棠抬手,指腹摩挲著他頸側的皮膚,眸光微暗。許白看不到他的眼神,卻能感受到他另外一隻手放在他的腰上,只是輕輕地摩挲著,像是若有似無的觸碰,卻讓許白的每個感官細胞都在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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