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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呢?”許白心平氣和地反問。

  “傅先生出國前我就認識他了,整個四九城裡沒人不知道北街的傅先生,人家一個電話,我就得屁顛屁顛地從城西趕過來。可這麼多年,我就從沒見他往家裡帶過人,今晚卻在這裡看到你,你說我好奇不好奇?”

  “他是我老闆。”許白說。

  “你不知道大老闆和影帝之間通常都藏著無數緊張刺激的故事嗎?”白藤眨眨眼。

  許白真不知道他每天做手術那麼忙,哪裡有空來關心這些八卦,“你言情小說看多了吧?”

  白藤攤手:“你說錯了,兩個男人那是耽美小說。”

  許白:“……”

  白藤繼續八卦:“你不要告訴我普通員工會在大半夜出現在大老闆家裡?”

  “我在隔壁拍戲扭傷了腳,傅先生只是關愛員工,所以才帶我過來,謝謝。”

  “哦,關愛員工,所以大半夜特意把我叫過來,就為了給你看一個扭傷?”

  許白竟無言以對。

  白藤見他那鬱悶的樣子,噗哧一聲笑出來,“好了,我不逗你了。早點兒休息吧,替我向傅先生道個別。”

  說罷,白藤起身就要走。

  “你不等他下來了?”許白問。

  白藤晃一晃手機,“剛剛發來的消息,病人需要我,我得回一趟醫院,拜拜~”

  白藤來得快去得也快,步履如風。

  許白這一晚上又是扭了腳,又是被白藤揶揄了一陣,任憑他性子再灑脫,都不由有點鬱悶。這姜生也不知道去幹嘛了,拿個東西半天也不見回來。

  於是許白拿出手機來給姜生發信息,發著發著,他就不由癱在了沙發上。朱子毅曾經不止一次地吐槽過許白明明是只杭州妖,北京癱卻癱得格外標準。

  許白說,這叫入鄉隨俗。

  於是傅西棠從樓上下來時,就看到一個坐沒坐相的許白。也許是因為本體是一條白蛇,許白的腰特別軟,六塊腹肌完全沒有影響到他的柔軟度,襯衫折起一個小角,露出了一個小肚臍。

  他還在專注地看著手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消息,一邊眉毛高高挑起,然後手指飛快地打著字。

  姜生說不知道哪個孫子把他汽車輪胎給戳爆了兩個,他正打電話報修。

  真是太氣人了,許白想:老天爺是想把他所有的交通工具全部KO嗎?要不要這麼過分?

  姜是新的鮮:許哥,這車恐怕一時半會兒開不了,要不我們滴滴打車吧?

  克斯維爾沒有明天:這麼晚了,滴誰啊?

  姜是新的鮮:那怎麼辦?

  克斯維爾沒有明天:把老子逼急了,我就變成白蛇游回去,還能拿我咋地啊?

  恰好看見許白手機屏幕的傅西棠,覺得小朋友很有想法。

  忽然發現傅西棠就站在一旁的許白,覺得大老闆有點嚇人,走路都沒聲音。

  許白趕緊端正坐好,就聽傅西棠問:“明早幾點開工?”

  許白愣了愣,回說:“七點。”

  於是傅西棠掃了眼牆上的鐘,說:“你還有四個小時。”

  現在是凌晨一點,照理說距離早上七點還有六個小時。許白轉念一想,明白了,扣除來迴路上還有吃早飯的時候,四個小時差不多。這還是非常理想的狀態。

  這時,許白的手機上又傳來了消息提示音。

  姜是新的鮮:許哥哥哥哥哥!我剛才滴滴打車滴到老闆了!怎麼辦?!

  許白&傅西棠:“……”

  姜是新的鮮:我們公司難道最近很缺錢嗎?為什麼老闆要出來做滴車司機啊!我很惶恐啊下個月工資還會漲嗎!會漲嗎!

  少年你想得有點深遠啊。

  許白正想回復,忽然想起大老闆就在旁邊,於是小心翼翼地回頭打量他的神色。

  傅西棠看著他仰著頭眨巴眨巴眼睛,忽然變得有些可憐兮兮的表情,被葉遠心那個不著調的挑起來的怒氣不知不覺就平復了幾分。

  但是堂堂一個公司的老總,大半夜的居然還有心思去做滴車司機,傅西棠真不知道該誇他有理想還是太閒了。

  “讓你助理坐葉遠心的車回去。”傅西棠冷冷發話。

  “好的。”許白一口答應,消息發送出去之後又愣住了,抬頭問:“那我呢?”

  “客房。”傅西棠掃了他的腳一眼,繼續說:“如果你想游回去,我也不介意。”

  “傅先生開玩笑了……”許白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著。

  這時,阿煙終於回來了,戴著鴨舌帽哼著小曲兒,一手烤串一手哈啤,走路都帶著一股社會人士的風采。

  結果一進門就跟傅西棠對上了眼,嚇出一個燒烤味兒的嗝。

  傅西棠不是很想理他,只留下一句“扶許白去客房”,就兀自轉身上了樓。

  阿煙跟許白面面相覷,阿煙愣了片刻,舉起手裡的烤串,問:“你吃不?”

  許白禮貌地拒絕:“謝謝,我最近在減肥。”

  另一邊,葉遠心高高興興地載到了他的客人,一看——喲,是熟人。

  熟人姜生有些緊張有些忐忑地上了車,說:“葉、葉總,傅先生讓我坐你的車回家。”

  葉遠心一臉懵逼,差點把油門當剎車,“你說啥?”

  姜生:“我說傅先生……”

  葉遠心選擇狗帶。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理解他的,他是一個有崇高理想的人。幾百萬的車呢,如果不讓大家也來坐坐,買得也太虧了。

  第12章 照片

  許白住在傅先生家的第一個晚上,失眠。別說四個小時了,他連三個小時都沒睡滿,第二天頂著兩個黑眼圈醒過來,揉了揉自己的背,苦命得仿佛豌豆公主。

  這客房的床板也太硬了,讓習慣了軟床的許白一晚上都輾轉難眠,睡到一半甚至有股爬起來淘寶下單買個席夢思的衝動。

  今天就可以回去睡軟床了,許白這樣安慰自己。

  可是看到餐桌上熱氣騰騰外加香氣四溢的中西合併的早餐,許白為傅西棠承包一整個西湖所有蓮蓬的心又活絡了。

  厲害了我的傅先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大老闆。

  許白這個生活殘障在這一刻對傅西棠佩服得五體投地,就是一碗普普通通的粥,為什麼都能做得那麼好吃呢?這不科學啊。

  吃飯的時候,附近的影妖為傅西棠帶來了今早的報紙。影妖是種隨處可見的最低級的小妖怪,黑不溜秋一團,像個小煤球。

  影妖面對著傅西棠這樣的大妖怪,還是很怕的,送完報紙就蹦啊蹦地全聚到了許白腳邊。許白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到大他就很招這些小妖怪、小動物的喜歡。

  許白就掰了一點烤麵包,捏碎了扔給它們吃,像他在家裡餵麻雀一樣。

  阿煙看著那一地的碎屑,再看看先生,明智地選擇了閉嘴。出乎意料的是傅西棠沒說什麼,只專注地看著報紙。

  不一會兒影妖們走了,許白看著地上沒吃完的碎屑,就抽了張餐巾紙彎腰去抹。可他忘了自己有隻腳暫時不能著力,即便是坐在椅子上的狀態,整個人的平衡也難以把握。

  “噯。”許白一個不慎,就要跌下去。他心想這下完了,可誰知這個念頭剛在腦海中閃過,他就被人撈住了。

  許白下意識地攀住了對方的胳膊,抬頭一看,就看到了傅西棠背著光的精緻卻攻氣十足的臉。而他此時此刻攀著對方的胳膊,整個人半靠在他身上,襯衫貼著襯衫,熱度毫無阻礙地傳遞著曖昧。

  “啊,不好意思。”許白趕緊放開他,坐直了身子。

  傅西棠看著他有些微紅的耳尖,沒有說話,只是隨手一揮就把地上的碎屑揮進了垃圾桶,而後轉身對阿煙說:“今天你陪他去隔壁。”

  全程圍觀得津津有味的阿煙,精神振奮地點頭道:“沒問題!”

  許白就這樣被阿煙送到了隔壁,並被全程看管。他覺得自己在傅先生心裡的形象大概已經變得挺糟糕了,可他其實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姚章對於許白的準時出現很驚喜,他剛剛跟朱子毅通過電話,要根據許白的受傷情況來調整拍攝日程,結果許白就來了。

  許白真的只是扭傷,不需要住院不需要打石膏,所以他覺得完全沒必要因為他拖慢劇組進度。《北里街9號》這部戲本來就有很多場景是坐著的,除了爬屋頂,也基本沒有任何動作相關的戲了。

  姚章很欣慰,拍著許白的肩大力誇獎了一番,然後拍攝繼續進行。隨後朱子毅也趕到了劇組,給許白帶來了一根拐杖。

  “真沒事兒?”朱子毅還是忍不住蹲下來看了看他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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