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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被塞在手裡的冰糖葫蘆,鳶有些錯愕。這個東西,實在是有些敗壞形象……而且,柳葉這麼清冷的人,實在難以想像她會喜歡這個東西。其實,關於這個的問題,剛剛玉青她們已經愕然過了,但事實如此,當事人也很淡定坦然,也就沒什麼好懷疑的了。

  事實上,柳葉本不好吃,這個大概算是她唯一的愛好了。不過,在老爺子怒其不爭的目光下,前世的葉子還是很克制的,反正不克制的話買回去也會被扔進魚缸餵魚。

  而現在,解放了的柳葉也絲毫沒有要在乎別人眼光的想法,把冰糖葫蘆兀自塞給鳶後便帶著忍俊不禁的玉青等人轉身離開,留下鳶一個大男人對著個糖葫蘆……相顧無言。

  在外面逛了半天,回到城主府的時候已是晚飯時分,徐風本意是要給柳葉辦個洗塵宴,但被柳葉拒絕了,理由是公子即將到來,新年也快到了,到時候自然會舉辦一個相對隆重的晚宴。

  入夜,柳葉在房裡躊躇了一會,透過窗戶望著那皎潔的明月,感受到那晚風裹挾著冷冷清輝吹拂過耳畔,閉上眼又睜開,白天所考慮的事種種再一次在腦海中過濾,片刻之後,終於是長出了一口氣,下樓,穿過重重的庭院,叩響了風溪蓮的房門。

  對於柳葉的到訪,風溪蓮並不感到奇怪,可以說,是意料之中的事,風溪蓮是紅館的主人,柳葉調查簪花夫人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甚至於,柳葉能調出檔案來,估計也是風溪蓮授意的結果。現在柳葉前來詢問,也是認定了風溪蓮會告訴自己,否則他何必默認自己調查下去。

  果然,這一次風溪蓮沒有迴避,而是直接說出了重點,“葉子,你也許已經猜到了,簪花夫人,就是詛咒的源頭啊。”

  饒是心裡有所準備,柳葉眸光也是一凜,心裡驀然閃現過一個猜測,忙問道:“她是羿族人?”

  風溪蓮點點頭,葉子不愧是葉子,總能那麼快就抓住問題的關鍵,“她是當時羿族族長的女兒,少時救了在密語森林裡受傷的柳茗,兩人一見如故,結為了閨中密友。後來,柳茗帶她入世遊玩,才遇見了先祖風璧山。幾年後,她不顧族人的反對嫁入紅館,風璧山對她極為喜愛,但因為當時已有一正妻,便以平妻之禮迎娶。據說,迎娶的車隊從紅館大門一直蜿蜒到了城門口,寶馬雕車,金玉為飾,風璧山大手一揮,又擺宴三日。人們都驚訝於這排場以及簪花夫人的美貌,這樁親事,遂成一時美談。”

  聽著風溪蓮的描述,柳葉的腦海里不禁描繪出當時的盛況來,“然後呢?詛咒又從何而來?”

  “然後,風璧山與簪花夫人恩愛有加,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憂愁,問題就出在風璧山的髮妻馮氏身上。她平日便對簪花夫人苛責,但風璧山心中有愧,便也那她無法,直到……成婚第五年,馮氏毒殺了簪花夫人尚在腹中的胎兒。而且,那毒甚是霸道,不光致人死地,還毀了簪花夫人絕色的容貌。”

  這可是殺子毀容之仇啊,柳葉甚至可以想像,當時簪花夫人那無盡的絕望和歇斯底里。涼意,就這麼攀上心頭,究竟人要有多大的怨恨,才能做出這等事來。

  “這其中還有一些隱情,但時間太久遠了,我也是知之不詳。只知到了後來,失去了孩子和容貌的簪花夫人發了瘋,不僅恨馮氏,還恨上了風璧山。在不久後她自殺的那一天,寫下了一份血書,詛咒流淌著紅館純正血脈的子孫,都活不過三十歲。那個時候,誰都沒有想到,這竟然會動搖紅館的根基。”風溪蓮說著,抿了一口茶,語調也變得低沉,“簪花夫人死後,馮氏被處死,其背後的勢力也在一夜家被一股神秘勢力清除。三年後,風璧山暴斃身亡,他與馮氏的幼子即位。至此,如噩夢一般纏繞紅館的詛咒就此開始,紅館也由此將部分勢力潛入地下,開始韜光養晦。”

  風溪蓮戴著那銀白的面具半坐在陰影里,寬大的白色大氅包裹著他修長的身軀,在燭火與陰影間締造出一抹無言的沉寂。柳葉不知道他此刻表情如何,但是那低沉的語氣里,卻透著一股蒼涼與厚重。那些曾經慘痛的歷史和回憶,雖然如今用這樣平淡地語氣加以敘述,但各中的痛苦,只有風溪蓮這個直接受害人能體會。

  一月一次的詛咒爆發,對於陽光的恐懼,被規定好了的壽命,無論是哪一項,都能讓一個正常人發瘋,可是眼前這個男子,卻無聲無息地獨自忍受著,在體味那份難以言喻的悲哀的同時,與命運做著抗爭。

  見柳葉鎖眉沉默,風溪蓮卻是嘴角微揚,手裡把玩著茶杯,似是不經意地問道:“想到什麼疑點了麼?”

  聞言,柳葉整了整心緒,回道:“羿族的毒獨步天下,簪花夫人又是族長的女兒,怎麼會這麼輕易地就讓人毒害,而且,就算下毒成功,她難道沒有能力化解。還有,馮氏背後的勢力,怎麼會在一夜之間毀滅的如此之快,那幕後黑手,想來與詛咒的事情脫不了干係。”

  “所以,你想到了什麼?”風溪蓮望著柳葉,嘴角含笑,等待著她說出那個答案。

  “是明玉組織在幕後操盤,對嗎?”柳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頓時明白了很多事情。這紅館和明玉組織的仇怨,果然已經深到了無法化解的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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