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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娘囑託雲志這是傳給衛府長媳婦的,民間東西鄙陋,還請公主不要嫌棄。”衛雲志跪在地上雙手恭敬地呈送一隻木盒上來。

  太傅坐在一旁笑道:“阿志禮節太多,此處是內宮,有無旁人,趕緊起來說話,你的嫂嫂低頭看你,累得快要脖兒痛了。”

  衛雲志聽了哥哥這麼一說,禮節卻是更加恭敬了,只因為他想起了自家老子說的話“你那混帳哥哥沒有禮數大小,你入了宮裡可不能盡隨了他,丟盡了我們衛府歷代的老實本分!”

  聶清麟接過嬤嬤遞過來的木盒,輕輕打開一看:盒裡的手鐲竟是跟以前衛侯為她親自佩戴的那尊保命玉佛一樣的玉質,一看那溫潤的樣子便是多年的老物,不知過了多少衛家兒媳的手,用手輕輕一摸便覺得溫潤進了心底。

  原先在書房那一幕,二人雖然未曾發生口角,可是心裡到底是有些鬱結。不過現在,倒是因為衛府二老的有心,而微微化解了些。

  她與衛冷侯從相識到如今,俱是與世間男女相愛之路大相逕庭,就算是鄉野的艷史俗本也沒有膽子編纂出這樣的一路傳奇,儘管沒有媒妁之約,又是這般的荒誕,可是得到衛府的二老的認可,不覺心裡一暖,便是謝過收下。

  衛雲志不在朝中為官,自然不知道公主與皇帝實為一人這樣的關節。見過公主,轉達了衛府二老的心意後,便隨著兄長去參加壽宴了。

  華美的宮殿裡,宮人們魚貫進出,只見手裡的托盤上是不同藥性的鹿血被分裝在大大小小的白玉杯里,被送到了兩座大殿中去。再參合不同的美酒飲下。

  往年這是先皇最得趣的時候,呈送給皇帝的鹿血是含有壯陽藥性的,若是摻了烈酒堪比最強的宮中秘藥,今年供奉的藥鹿還是先皇健在時就專門飼養的,因為荒yín無度的生活,魏明帝的身子骨早就有些空虛,這專門飼養的藥鹿的藥性更甚,倒是能幫先帝提振起昔日雄風,夜御二女也不在話下。

  但凡男子,誰不愛那盡興的滋味,這等鹿血就是一小杯若是放到民間,也是價值連城的靈藥。鹿苑的太監倒是懂事,俱是將這頭養了二年的藥鹿的鹿血專門配上一壺呈給了太傅大人享用,又另外配了一小壺送給到了永安公主這裡。

  如今宮裡哪兩位是正經的主子,阮公公這次可是門門兒清了!知悉公主皇上竟是同一人時,阮公公便是躲在屋子裡足足冒了一身的冷汗,捏著指頭往前推算著日子,自問自己還算是懂得進退,未曾在公主和“皇帝”面前稍有怠慢,這心才算是慢慢放下,服侍起來更是盡心盡力。便是親自將那鹿血酒捧送了過來,擠眉弄眼地說:“公主,這是太傅親自命人送來的,藥效奇佳,趁著溫熱沒有腥氣還請儘早飲了。”說完便施禮退下匆匆迴轉到一旁的大殿,服侍太傅去。

  永安公主接過侍女遞來的酒盅淺淺的飲了一口,便覺得這酒了的腥味直往喉嚨頂去,她向來口嬌,受不得舌尖的苦楚,只飲了那一口後,便止住不喝了。倒是她身邊坐著小沈後,聽了那阮公公的話,一時好奇這藥性將那半壺的藥酒盡飲了下去。

  晚宴上的花式表演很是有趣,宮裡請來了雜耍戲班子,聶清麟看得入神得趣,連身邊的小沈後是什麼時候偷偷離了宴席不知道。看了一會,聶清麟只覺得頭有些眩暈,暗道那鹿血酒的酒勁兒真是大,竟是只淺淺飲了一口,就有些撐不住了。

  於是也先行退下,迴轉了寢宮。待到梳洗完畢換了衣衫後,聶清麟倒在床上,只覺得血管里的鮮血慢慢奔涌,絞得自己渾身燥熱,一時竟是有些睡不下。

  輾轉了一會,有心想問單嬤嬤太傅今夜還會不會過來,可到底是女兒家那樣羞臊人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來。

  就在這在床榻上反覆了一會,終於是睡下了,待到天微亮的時候,她才因為口渴而微微醒轉了過來,還未及轉身就發現身邊睡著的男人。

  也不知他是什麼時候來到鳳雛宮,此時正睡得深沉。

  ☆、第111章

  總是覺得這蛟龍閉著凶目的時候才更順眼些,濃黑的眉毛,挺直的鼻樑,還有濃而彎俏的睫毛都可以安穩下心神放心卻打量,以前幾次與太傅同塌而眠時,她都是這樣早一刻醒來,被緊緊地摟在他的懷裡,微微抬頭,借著晨曦投入重重帷幔的曙光,安靜地看著這個操控著她命運的霸道男子……

  等到太傅終於動了動眼眉,微微睜開眼兒的時候,才發現懷裡的嬌人正半抬著眼兒靜望著自己,便是薄唇浮出微微的笑意,低頭親吻住了那靈動的大眼。昨夜也是喝得太多的酒,一時也是懶懶的不想起床,便是用下巴上的胡茬去磨蹭著果兒的雪肌。

  公主嬌柔的皮膚哪裡耐得了鋼針磨蹭,只兩下便是有些微微泛紅。那緋紅的顏色引得人愈加想將這棉被裡藏匿的香肌雪膚一併都蹂。躪個遍兒!

  可惜早朝的時間便是到了,就算是昨夜鹿血酒喝得酩酊大醉的臣子,也得是冷水洗面,坐上轎子處理國家大政,便是狠狠又親了佳人幾口,又是不耐地用手細細地揉搓了下錦被裡的香滑,便是咬了咬牙起身早朝去了。

  既然權臣去主力朝政,小昏君自然是可以再偷懶打上幾個滾兒。

  清晨時分,聶清麟總算是懶散地起了,剛用過早膳,就聽單嬤嬤稟告,那甘泉宮皇后的貼身侍女海棠求見。

  聶清麟以為小沈皇后有事遣海棠過來,命侍女宣她進來。海棠進來便跪到地上,哭了起來。聶清麟大吃一驚,連忙問道:“你哭什麼,可是皇后怎麼了?”

  海棠抽泣著說道:“永安公主,救救甘泉宮上下的奴婢吧,皇后…皇后……不見了……”

  這沒頭沒腦的話不禁讓人聽得摸不著頭腦,聶清麟微微皺起眉頭說:“你說什麼?”

  原來昨晚飲過鹿血後,皇后有些頭昏,便早早回了寢宮。平時皇后睡得早,昨兒不知怎地,卻是怎麼也睡不下。於是起來去御花園中的太湖夜遊。

  小沈後生怕水,以前沒進宮時便是經常偷偷野浴,不然也不會在行宮郊外的湖邊撞見了太傅的醜事,又被捉進了宮來。

  以後進了宮,又因為行動受了限制得不到諸多的自由,便是苦悶的時候,偷偷入了夜在御花園的湖裡游上幾圈。就連甘泉功德一干侍女也知道皇后的習慣,就算皇后不讓人跟,也是有些習慣了。

  只是這一夜後,然後就一直沒有回來。宮裡的眾人這才慌了手腳擔心皇后,昨夜在湖邊和御花園找了幾遍都沒有找到,十有八九是溺水了。想到若是太傅降罪下來是要掉腦袋的,就在皇后身邊服侍的海棠,這時想起了一向與皇后交好的公主,這才一路跑來稟明緣由,指望著公主仁慈,留了一干人等的性命。

  聶清麟心中焦急,問道:“昨晚怎麼不告知本宮,拖到現在……”海棠只是啼哭,沒有答話。

  小沈皇后不見,海棠以為皇后呆在某處未歸,雖然焦急,也不敢告訴別人,否則傳到阮公公和太傅耳中還不知給小沈皇后和自己帶來什麼後果,只能夜裡自己尋找,希望找到皇后。直到第二日,還未發現皇后,海棠慌了神,於是來稟告公主。

  聶清麟初聞時也有些慌張,但細想又覺奇怪,這裡是皇宮,到處都是太監和宮女,又沒有外人,縱然皇后不得勢,未得太傅吩咐,也無人敢對皇后不利。思索一下,又問道:“皇后以前也經常去太湖遊玩嗎?”

  “是…皇后…皇后喜歡……游泳,有時會在夜深無人時去湖中游一會,通常都是不許奴婢跟著的。”

  聶清麟又是吃了一驚,實在沒想到循禮守制的小沈皇后居然有如此跳脫的一面,竟是在這樣寒冷的時節下水游泳,當真是不懂得愛惜女兒家的身體。心裡微微焦慮的同時,立即叫人傳了阮公公過來,將皇后“失蹤”一事說了。阮公公連忙跪倒在地,顫聲到:“奴婢罪該萬死,沒有照顧好皇后。”

  阮公公不得不怕,皇后畢竟是一國之母,魏朝的臉面,如果在宮中出了什麼差錯,太傅為了平息謠言,必然拿自己這個大內總管定罪,到時,不只自己活不成,怕是親族也要遭殃。想到這,他是汗如雨下,宮裡的人鬧失蹤,先前也是有的,可是超不多都是擋了路,得罪了貴人,一不小心便是丟了性命,試問宮裡的哪口井裡沒有幾個冤魂野鬼?想到這,阮公公心裡一個勁地念著“無量佛”。苦苦祈禱皇后只是一時貪玩,可千萬不要是被太傅……派人咔嚓了。

  聶清麟開始也有些擔心是太傅下的手,但是覺得太傅那樣高傲的男人只會堂堂正正的下手,不會偷偷摸摸如此對待一個本對他毫無威脅的女子。

  “好了,你立刻多找些人來,五宮裡各處搜查起,務必把皇后找到。”

  接下來的半日,聶清麟來到御花園,阮公公召集了許多太監和宮女,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仔細搜索。

  尤其是皇后偷偷遊玩的大湖,更是撒下了四面大網細細,打撈,一時間攪渾了湖水弄得,殘荷景致不再。

  半個時辰後,終於在一處假山的洞穴中發現了小沈後。聶清麟過來時,小沈後還在洞穴中哭泣,衣衫也被山石劃的有些破爛,本來清秀的眉眼竟是腫得如桃兒一般。

  聶清麟輕輕把一身羽衣蓋在小沈後身上,拍著她的肩膀說:”皇后娘娘,昨夜怎麼沒回寢宮,夜裡天涼,莫要凍壞了。”

  小沈後卻是和海棠一個性子,只是嗚嗚哭泣,也不說話,聶清麟連忙細細回想著昨兒宴會上的情形,只記得小沈後又給自己繡了帶著鴛鴦的香包,給自己的與她只留的成了一對,帶起來也甚美,然後便是抱著絕不暴斂天物的決心幹了那一壺的特級鹿血酒……

  這個人小沈後打小兒便是父母俱亡,寄居在親眷家中,加上受了嬸娘的呆板教養,略微失了少女的爛熳,心思又是極其脆弱,便是當年奚落了,也是只會躲起來哭。

  聶清麟左右問明白什麼,只當她是昨日看見眾夫人們對皇后視而不見的趨炎附勢的嘴臉,便是觸動了傷感的情懷,一個人躲起來鬧起了彆扭不疑有他,安慰著小沈後,送她回了寢宮,入了甘泉宮時,聶清麟心細,一眼見到了小沈後裙擺的身後有一塊血漬,又怕出言提醒又讓小沈後難堪,便是囑咐了海棠好生伺候便轉身出了甘泉宮。

  過了一會,又遣了侍女去問,說皇后娘娘已經好好梳洗一番,又吃了些早點,便是倒在床榻上睡了。

  阮公公看見小沈後安然無恙,這才把心放下,回身惡狠狠地吩咐太監,以後一定要注意小沈後的一舉一動,切不可再發生此事。他只求皇后無事,不要給自己添亂,至於昨夜小沈後為何不會宮,他是半點興趣都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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