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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雖然話是說得這麼陰毒,卻還是以防萬一用繩子將聶清麟攔腰捆住固定在了他的腰間。

  陸風這時急匆匆地走了過來,事實上從葛清遠下馬時,他便亦步亦趨跟在了葛大人的身後,盼望著他看向自己一眼,久未相見,當初在京城裡的翩翩少年竟是長成了這樣偉岸的男子!

  高大的個子,深邃的眉眼無一不讓他為之迷醉。可是……從頭到尾,葛清遠的眼中卻是只有皇上而別無其他。

  這讓陸風的心下一冷,等到葛清遠抱著皇帝上馬準備離開時,他伸手拽住了馬的韁繩,幽怨地問道:“清遠與我闊別了這麼久,難道無話跟陸風說嗎?”

  葛清遠這時才調轉目光望向了陸風,微微眯起了深邃的眼眸,微笑著說:“自然是有話,辛苦陸大人了……”話音未落,葛清遠衝著陸風慢慢地伸出了手臂……

  陸風的眼中激盪,似乎又回到了多年落瑛紛飛的桃園,春風拂面,桃花顏色正濃,與英俊少年執手一握後,自己生平第一次怦然心動,更是少年一番透徹剖析天下激揚的話語,給予了自己以後為之奮鬥的人生信念。手指交纏間更是多年在夢裡縈繞的纏綿情結,見葛郎伸出了手,他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準備感受那手掌傳遞的溫暖……

  就在這時,在那伸出的長臂下突然飛出了一隻鋒利冰冷的袖箭——“彭”的一聲悶響,正插在陸風的眉心,鋒利的箭頭穿過了腦後,滴答地落下了殷紅的鮮血和辱白色的液體……

  陸風的嘴角尤帶著回憶往昔的笑意,慢慢地垂下伸著的手臂重重倒在了一片冰冷的沙土裡。而那些押送著車馬過來的侍衛見此情景先是一愣,還未來得及回神抽刀,就被葛清遠的手下用刀劍刺入身體哀嚎慘叫地被砍殺絕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突如其來的殺戮。頓時讓夜晚的沙漠飛濺起了一陣血腥的氣味,聶清麟的身子不由得一抖,卻惹來了身後男子的輕笑,他貼著她白嫩的耳廓說道:“臣未來得及掩住陛下的眼目,讓聖上受驚了,還望恕罪……”

  感覺到聶清麟的躲閃,他嘴角的笑意微冷,轉身對自己的部下說道:“將馬車連同屍體一起燒掉,不要留下半絲痕跡!”

  下完了命令後,他便用皮毛大氅將身前僵硬著身子的小人緊裹住,揚起了鞭子發出一聲脆響,帶領著大群人馬飛奔著融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而馬群的背後是一片沖天的火光……

  整整三天,各路關卡都沒有任何消息,通往齊魯藩地的大路小道更是嚴查的對象。太傅的面容冷峻,總覺得這次龍珠子的失蹤似乎並非幾個藩王亂臣策劃地得那麼簡單,裡面甚至有種似曾相識的詭異。

  他的腦子裡有些煩亂,幾次用指甲狠狠地扣弄著自己的手心,用刺痛提醒自己不能亂了方寸。

  在書房裡聽取了各路人馬的匯報後,他踏出房門,卻發現門口跪著一個裸著上半身的人,那人見太傅出來,連忙重重地將頭磕在了地上:“罪臣邱明硯知錯,在軍營自領了一百軍鞭,願太傅給邱明硯一個立功贖罪救出陛下的機會。”來者卻是國相大人,那本來光滑一片的後背上滿是交錯猙獰的鞭傷,有些還冒著血絲,分明是剛剛受罰不久。

  太傅卻是連看都未看一眼,就準備繞開他里去。邱明硯抿了抿蒼白起皮的嘴唇,虛弱地連忙說道:“太傅,這幾日罪臣查看了大江南北往來通關的度牒,覺得在這樣嚴密的追查下,只有一列車隊最能順利的通過各個關卡,那便是皇上為邵陽公主運送物品的皇家車隊。

  而且……臣還追查問詢了陸風當年進京趕考的履歷和當年在學子館裡當差的雜役,這陸風本出身貧寒,因為進京時生病請了大夫花光了帶來的盤纏,甚至住不起學子館,是當年尚還是少年的葛清遠替他付清了費用。二人似乎來往過密……會不會……”

  這番話終於讓太傅停下了腳步,他當初能夠將京城的大小事務全交由邱明硯主理,就是因為他心思細密,收集情報往往會另闢蹊徑,奈何這邱明硯剛愎自用,辜負了他的信任,卻是在明明知道陸風陰謀的情況下,任由皇上陷入了絕境,若不是他一直是在自己手下忠心耿耿,精忠為國的部下,又有魯豫達、單鐵花一干同袍戰友求情,此時一定是要一刀劈死了他的。不過之前被自己狠踹一腳還一臉不服的小子,此時倒是一副懺悔不已的模樣,想必也是被單鐵花狠狠教訓了一頓。

  如果此次他說的沒錯的話,那麼……這次劫走龍珠子的背後元兇便應該又是葛清遠——這個一次次逃脫他圍剿堵殺的男子,如同一隻不停蟬蛻的毒蟲,一次比一次蛻變得更加的狡猾狠辣,最後竟隱隱變成了成精的怪莽……

  想到他之前收到過的北疆情報,那個葛清遠似乎投奔到了匈奴的沫兒哈部。想到這,衛冷侯的心驟然縮緊,他甚至不敢去設想果兒落到那賊子的手中會是怎樣的下場。

  “來人!命各個驛站備下快馬,本侯要出關!”

  邱明硯連忙說道:“罪臣已經命人安排好了驛馬,願跟隨太傅一同出關!”

  太傅皺著眉冷冷地看著這位昔日的心腹愛將:“不必了,硯清若是真心知錯,那麼本侯希望硯清真正地幫助本侯一個忙,本侯不在期間,你要穩住朝綱,不要再橫生枝節!”

  現在大魏情勢緊迫,各路藩王蠢蠢欲動,各個鐵營都駐紮在可能造反鬧事的各個藩王的營寨邊,就算聶清麟真的落入到了北疆的手裡,也無法調撥軍隊開拔邊疆,倒不如自己帶著小隊人馬前去北疆部落打探消息再見機行事。

  聽到太傅說出“硯清”二字,邱明硯一個沒忍住便是流下了眼淚:“太傅的意思,硯清明白,太傅不在期間,定當穩住各路藩王,不讓太傅腹背受敵,若是皇上……待太傅回來,硯清也會以死謝罪!”

  衛冷侯知道邱明硯方才說的是真心之言,黑旗營出來的男兒必是言出必行,他伸手扶起了邱明硯,可是心裡卻是如火焚一般:果兒,你一定要堅持住……太傅遙望陰雲密布的北方,恨不得插翅直飛過去。

  沫兒哈部本來是在北疆最豐盛的糙原上長期遊牧,大群的牛羊可以安閒的享用糙原上最鮮美的水糙,產出甘甜的辱汁給予部族的兒女。可是首領休屠宇在爭奪單于王位的鬥爭中落敗後,安逸的遊牧生活不復存在。糙原上的法則從來都是那麼的殘酷嚴苛,他們被迫放棄水糙豐美的大片牧場,一路逃亡來到北疆最貧瘠的土地上。因為貧窮飢餓,越來越多的勇士淪為盜賊,干起了搶劫的勾當。

  不過這一切,都因為沫兒哈部落的救星——來自大魏的能臣葛清遠而發生改變。

  當初被部族勇士劫持的他,不計前嫌來到營寨,在與首領決鬥時,將休屠宇掀落下馬,讓他輸得心服口服。又說服了首領休屠宇收留了自己,並用自己帶來的財寶去邊關換來了米糧等急需用品。同時在迎擊單于休屠烈派來的追繳時,他及時獻計,幫助部落巧妙地打贏了幾場翻身仗,又收編了幾個同樣遭受著休屠烈迫害的部族民眾,一時間,沫兒哈部再顯盛時景象。

  部族上下都對這位料事如神的葛將軍心悅誠服,言聽計從,自從這位葛將軍將自己的妹妹嫁給了休屠宇後,在奪位之戰失敗後便一蹶不振的休屠宇更是終日沉迷在美酒與嬌嫩的新妻的懷抱里。而葛清遠已經被部落的勇士看成了事實上的首領,發號施令。

  當葛清遠攬著聶清麟出現在營寨里時,部落的男女老少紛紛向坐在馬背上的他低頭施禮。而葛芸兒正帶著一位匈奴侍女從營後的溪泉沐浴歸來,她只一抬眼,便望見了哥哥懷裡的聶清麟因為怕皇上入了營帳亂喊,所以葛清遠又用軟布堵著了她的嘴。葛芸兒原以為哥哥竟然俘虜了永安公主,心裡一陣惡毒的狂喜,頓時疾走了幾步,可是走到馬前時,聶清麟的身子一歪,露出了皮毛大氅裡面明黃色的衣角,才發現這與公主長得相似的,卻是身穿明黃色的龍袍,頓時有些遲疑,竟然不是公主?天啊,哥哥……竟是將大魏的天子劫掠來了嗎?

  葛清遠及時用皮毛大氅重新包裹住聶清麟的身體,然後面色如常地說道:“首領睡了嗎?”

  見哥哥問話,她連忙回到:“還未曾,妹妹方才沐浴去了,一會便會營帳服侍休屠首領……”雖然自己打小兒便敬重老成的穩重的哥哥,對他的話一向是很順從。可是現在每次見到哥哥,就會覺得他越來越陌生冰冷,讓她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畏懼,更是越發希望自己能按照哥哥的吩咐將事情做得圓滿,證明她並不是毫無用處,可以被隨便的丟棄的……

  葛清遠並沒有對妹妹說起過皇帝身世的秘密,可是看她不停望向自己懷裡的“少年”。目光充滿了疑惑,便柔聲說道:“芸兒乖,快回去服侍首領吧,不該說的話不要亂說,記住,我們最終的目的是重新返回到大魏……”

  難得的兄長柔情,讓葛芸兒心裡一暖,頓時打消了她的所有疑慮,乖巧地點了點頭,轉身往首領的營寨走去。

  來到了沫兒哈部後,哥哥又將她進獻給了休屠宇。對於這一切,葛芸兒已經習以為常,毫無羞恥之感了,她早已經學會了如何在男人的身下找尋快樂,這個休屠宇雖然粗魯,但是精壯的體格竟是比那耽於女色變得有些空虛的南疆王要好上很多。入了營帳,還來不及解開身上的衣袍,她便被酒氣熏天的休屠宇拖拽到了氈墊之上。

  “你們南邊的女人就是臭講究!跟我那死去父王的和親小閼氏一樣,非要整日洗澡,要知道帶著味兒才更有味道呢!”

  葛芸兒強自忍耐著身上熊一樣的男人發出的難聞的氣味,順從地張開雙腿,做作地發出陣陣嬌吟,可是就算身體被不停撞擊,她的腦子裡卻還在回想著方才哥哥懷裡的那個少年,“他”望著自己的眼神可真像……

  當葛清遠抱著懷裡的人回到自己的營帳時,將她慢慢地放在厚厚的氈墊上時才伸手拿掉了軟布解開了繩子。

  聶清麟這才覺得自己渾身都是酸軟得很,方才在回來的路上,葛清遠雖然也給自己吃了些肉乾和清水,但是一連昏睡了多日,對本來就虛弱的身子傷害還是很大了。繩索一被解開,立刻癱倒在了綿軟的氈墊上。

  北疆之地沒有大魏的講究,葛清遠自己動手將一方巾帕沾濕,擰乾然後坐在聶清麟的身邊,聶清麟反射性地往後一縮身子,卻被葛清遠一把拽入了懷中,他大掌將她的下巴牢牢握住,用巾帕仔細地擦拭著她臉上的灰塵,將小巧的臉兒脖子擦淨以後,便慢慢伸手去解龍袍的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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