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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話還沒有說完,小手卻被太傅微微用力一拉,便是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中:“臣今日是希望公主來檢驗一下臣對公主的思念之切……”

  說完,微涼的薄唇便附了上去,親吻住這幾日在夢中夜夜反覆品嘗而不得其味的櫻唇。

  聶清麟很快就被太傅那靈巧的唇舌所俘虜,只覺得方才微微喝下的酒液頓時化作大火在身體的各處燃燒。

  十幾日未曾與太傅親近,本來就嬌嫩的身體便是又恢復了初時的生澀,就算太傅用足了耐心,那身下的嬌弱公主卻一聲聲地喊著疼。想那葛府洞房初次因為誤飲了迷藥倒是不覺得甚麼,其後的幾次便是有些承受不住,現在停歇了十餘天,倒真是有些擎受不住太傅的英偉了。

  恍惚之間,手腕荷包散開,粟米撒落在了翻滾的被榻指尖……

  一番雲雨後,床榻漸漸平穩了下來,太傅調勻了呼吸,便支撐起胳膊不再讓自己的重量壓著身下的小人兒,又慢慢替她揉捏著方才有些痙攣的大腿,慢慢說道:“臣已經命工匠另外擇地修建了府宅,若是一年後臣還是無法入宮陪伴公主,便請公主下嫁,待得日後再與臣一起迴轉回宮……”

  聶清麟臉頰上的紅cháo未褪,伸手抓起一旁的綢被遮住了自己的身體。她自然是聽明白了太傅話中的意思。若是一年後的情勢未緩和,太傅還是無法順利登基的話,那麼他將會先把自己娶入府中。可是另外修建府宅……

  “臣的那些妾室入了府宅多年並無錯處,恕臣不能讓她們休離出府。便是讓她們留住老宅,另外修建的駙馬府是不會讓她們入門的。”說到這,太傅便是不再言語。

  娶了公主,便散盡妾室,怎麼看都是懼內的表現。朝中的大臣們還沒有哪個能落下這樣的笑柄。更何況是衛冷侯這樣的人物,若真是如此,便是真成了群臣茶餘飯後的笑話了。

  聶清麟卻是微微嘆氣:“太傅大人不用如此的費心,清麟真是不妒恨著太傅府上的妾室。若是論起來,也是清麟在後,哪有後人來了,便攆前人的道理?那倒是真陷太傅於不義了……只是太傅為何要一意娶了本宮?太傅英偉,世間難得,傾心於太傅的女子趨之若鶩,清麟愚鈍,不通男女之情,只怕是會辜負太傅的厚待……”

  若是平時,太傅聽了這話早就怒急攻心地起身離去了,可是這次,太傅卻是慢慢地收了手,倒在了旁邊的枕席之上,一派平靜地閉上了眼,薄薄的嘴唇輕啟,吐出了冰冷的二字:“無妨。”

  聶清麟卻是睜著眼兒,看著頭頂鋪展下來的細紗幔簾,心裡揣摩著那冰冷的兩個字。

  內室里的春意消散,寂寂無聲……

  邵陽公主的身體漸漸穩定,休屠宏不願在大魏國土久居,便是一心要帶著逃妻返回北疆,便向太傅提出辭行。

  這日,太傅便帶著永安公主一起登門拜訪,隨便為王爺踐行。

  當入了王府時,才發現那王爺正打著赤膊,渾身是汗的在院子用一大塊木頭雕刻著什麼東西。衛太傅不動聲色地看了看休屠宏露出的一身健壯的肌肉,轉身擋住了身後小人兒的視線,對聶清麟說道:“臣一會有要事與王爺商量,不知公主可否入內宅與邵陽公主相伴片刻?”

  聶清麟點了點頭便是順著王府的侍女去了內宅找姐姐。

  太傅這才轉身,走進王爺那仔細一看,原來王爺雕刻的是給三歲小兒練習騎術所用的木馬。不覺有些感嘆,看來這王爺倒真是個疼愛自己孩兒的,尚未出世,便是早早地親手預備起了玩具來。

  王爺見著大魏的定國侯前來,也不甚在意自己的衣冠不整,用巾帕子擦拭了下汗水後,便問到:“太傅可否食了午飯?本王不慣中原飲食,廚子那正架烤著一隻整羊,不知本王能否請太傅共飲幾杯?”

  太傅笑著點頭應下,便與王爺一起入了客廳,相對而坐,二人間的雕漆金柚木的桌上擺著酒壺酒杯和精緻的燙酒瓶。

  兩人雖才是第二次正式見面,卻發現對方居然甚合自己的脾性,乃是豪慡之人,不拘於小節。於是二人不約而同舍了燙酒瓶,直接拿了大碗,一碗一碗的,酒到杯乾,仿佛要在酒場上先論個高低上下。

  又一碗酒下肚,休屠宏面帶讚許之色說道:“太傅在我們北疆是赫赫有名,我們新王也是常常提起。本王一直以為是太傅無非就是南邊的白面書生,善於計謀取勝而已。此次見面才發現太傅卻是一個豪慡漢子,不似魏朝人,更像我們北疆人。就是長得太過漂亮了些……”

  太傅“艷名”傳於深宮內府之中,無數婦人恨不得一親“芳澤”,太傅早已習慣自己的容貌被人評論,但被一個男人說成漂亮還是平生第一次。這薄唇不禁向上抿出一個危險的弧度,淡淡笑了笑,眼角卻不帶一絲笑意,“貴疆新任單于確實豪勇異常,在下曾經和他切磋過一場,也不過小勝半招。幸而其後便是握手言和,貴單于更是與本侯‘赤’誠相待,沒有半點隱藏,真是直慡之人!”

  想起那休屠烈被他下令剝得干扔在路邊的情形,衛冷侯倒是發自內心地微微一笑。

  二人甚是有些惺惺相惜,但是卻是心知,就算現在大魏匈奴維持著和平,但是遲早是會爆發一場生死之戰想到以後二人可能在戰場上相遇,休屠宏又飲了一碗酒,語有試探地說:“本王與太傅你很對脾氣,也不拐彎抹角地說話了。此次一別,本王也當盡力向單于進言,希望早日恢復邊關通商。可是太傅你也心知大魏此時內憂外患,就像只坡腳的羔羊行走在糙原上,怎麼不招來鷹爪豺狼?只願你我二人以後不要在戰場上相遇,若真是到了那天,還希望太傅識得實務,不要負隅反抗!“太傅臉上恢復了平日高深莫測的表情,淡然道“天意莫測。只要你們敢來,我必集整個大魏之力迎頭痛擊,讓你等來時有路,後退無門。”

  酒勁上來,男人們在酒桌之上論起英雄來也甚是認真。休屠宏撇了撇嘴,“整個大魏之力?若是以前還好說,現在南疆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你們,你們縱然有心,怕也是無力。”他一口氣喝下一碗酒,重重將碗拍到桌面上,發出啪的一聲:“如果我們聯絡南疆,同時發兵攻打你們魏朝呢?你們肯定抵擋不住,到時只怕是再無大魏了!”

  太傅說道:“南疆這等坐井觀天妄自尊大之輩,縱然會有些動盪,必然可以剿滅。如若你們和南疆真的聯手攻魏,我會以魏朝所有可用之力攻打北疆。我若勝了,回頭再滅南疆就是。我若敗了,匈奴也是會元氣大傷,無力再戰,到時候便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南疆無知蠻王便是成了不勞而獲的漁翁,到時一起便宜了南疆,讓他們一統南北便是了。”說出的話雖是驚天動地,衛太傅還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

  休屠宏深吸了一口氣,不得不承認,如果太傅鐵了心和匈奴玩命,北疆真是未必頂得住。就是頂住了太傅,也必定無力抵擋接下來占便宜的南疆。太傅這招很毒,完全是同歸於盡的招式。

  太傅接著說道:“兩軍相戰,兵士損命,百姓遭殃,而王爺也保不齊會有身死家滅的下場,嬌妻再次淪為玩物,拖出營帳為他人所得。”

  聽到妻子被人所奪,休屠宏身上迸出陣陣殺氣,將手中的酒碗摔得粉碎:“怎見得本王必死?”

  太傅說道:“王爺若敗了,自然有性命之危,但還有活命的機會。不過……王爺若勝了,則難逃一死。”

  休屠宏氣得大笑起來:“這卻是什麼道理,敗了未必死,勝了卻活不成,你以為本王的弟弟是你們魏朝的先帝那樣狡兔死走狗烹之輩嗎?”

  太傅說道:“北疆若勝,將得魏朝的廣袤國土。但是北疆是匈奴的根本之地,單于必定留在北疆。這裡如此重要,新王必定不放心別人,十有八九是王爺你前來。可我魏朝地廣人多,且土地肥沃。王爺縱然無心,但實力上也能獨立成國。必然有人眼紅,在單于面前進讒言。北疆王家中本就親情淡薄,又不在眼前,久而久之單于必定心生間隙,到時只怕就是王爺喪命之時。”

  這番話說出後,休屠宏久久沒有言語。太傅又說道:“其實我們魏朝從無覬覦北疆之心。北疆為遊獵,魏朝為耕種,就算我們打下北疆也不會占領。依著本侯看,王爺倒是個磊落之人,戰場殺伐從無卑鄙手段,也不會斬盡戰俘婦孺……不似貴邦單于那麼鏟糙除根的狠厲。若是王爺能勸服單于收了征討中原的野心,不若兩家同好,世代通商。北疆能得魏朝之利,休屠王爺可得魏朝的支持,未必沒有可能再‘上一步’……”休屠宏聽到前面沒有反應,聽到最後一句卻是一皺眉頭。

  衛冷侯說到這便是及時地收住了口,他也看出這個休屠宏不是休屠烈那般狡詐野心十足。今日的酒桌之言其實也是有試探之意。

  只需要埋下一顆種子,且看它過些時日會不會萌發。

  就在這時,二人起身去尋兩位公主,只見在花園裡,永安公主正向姐姐展示著她帶來的嬰孩的小衣小鞋子,精緻的小玩意倒真是叫人愛不釋手呢。

  休屠宏眼光熱切地看著自己那小腹微隆的嬌妻,不得不承認,衛侯方才的話卻是有一番道理。

  而太傅大人也在緊緊盯著那個巧笑嫣然的龍珠子,腦中卻是在想自己幾次這番辛勤耕耘,卻不知那公主的腹內可否有些訊息呢?

  ☆、第72章七十二

  聶清麟見了邵陽公主,便是與姐姐在花園子裡的花架下乘涼閒談著,方才雖然只是撇了一眼,但是隱約看到那休屠宏雕刻的那塊木頭是在親手研磨著孩童的物件,心底倒是略略替姐姐放心了些。

  最起碼在姐姐懷有身孕期間,安全倒是無虞。

  閒聊時,聶清麟想起那休屠宏方才赤膊腰圓膀闊的樣子,突然想起一件事,便是悄悄問道:“聽說匈奴人愛飲烈酒,不知休屠王爺酒品如何?”

  依著那樣的身形,若是個耍起酒瘋的,姐姐這嬌嬌弱弱的哪裡能吃得消?邵陽被問得一愣:“好像不曾見他飲酒。”

  這次換了聶清麟驚訝地瞪了眼兒:怎麼可能?方才她雖然是進了花園,可是太傅大人帶著的那三罈子的美酒可不是假的。聽聞這休屠宏素喜飲酒,太傅也是投其所好才帶了精釀十年的美酒前來與王爺套一套交情的。

  莫不是太傅情報有誤?

  “倒是見了他飲了一次,可是那酒味甚大,本宮自幼便是近不得酒味,沾染了點便是會起酒疹,那次挨得近了……便是……起了酒疹。以後就不見王爺帶著酒氣來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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