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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不曾想,這一試探,居然試探出個無比的驚喜。小皇帝倒是將“靜待”二字的真諦原封不動地賜還給了自己。

  那日他看著“運河”先是一愣,而後才是滿頭的冷汗。若不是皇帝出手提醒,自己只怕早已經發配到了窮鄉僻壤,空懷滿腹的雄心壯志,碌碌無為地虛度餘生了。

  方才太傅出言提拔時,他本來心裡一喜,剛想答應,卻突然想到了皇帝為何提醒自己收斂鋒芒的用意,話已經涌到了嘴邊便又急急地改了口。

  下了龍舟時,葛清遠立在小舟上恭送聖上的大船慢慢地駛去。他知道自己“藏拙”這一點同聖上比真是差得太遠了。

  平日裡那麼冷漠的衛冷侯,同文武百官都是不大親近的,居然能如此親切地同聖上一起用膳,絲毫沒有外界傳聞的壓榨羞辱新帝的跡象。

  也不知這新帝是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能與陰冷的太傅大人親近如斯,真是如同賢臣明君相處一般……

  當一龍舟駛入香妙山行宮的船塢時,聶清麟重遊舊地不能不發出聲感慨。

  她生平只八歲那年,借著父皇要偷情的光來了一次行宮。那一次,她與母妃坐的船窄顛簸,甚是難受,暈船吐得一塌糊塗。壓根沒心情欣賞一路的風景。

  哪有這次的暢快,船大平穩,如履平地,一路吃吃玩玩,再看看兩岸的風光,好想郊祭一輩子。

  倒是太傅事兒多,只在窗邊欣賞了一會的風景,便強拉著自己離了窗,嘴裡說是怕自己看久了移動的風景暈船,卻只一味地拉著自己上了龍榻,迫著她欣賞太傅大人衣下的偉岸。

  到了行宮時,已經是夕陽西下。

  一干人等先是安排了好了皇上與太傅大人的寢室。

  行宮不必城中,園子雖大,但是殿堂的格局布置便要稍緊湊了些。太傅大人的寢宮緊挨著皇帝的,只要越過一道小門便是。

  不過讓聶清麟奇怪的是,太傅大人居然這次連一個妾室都沒有帶。

  當她好奇地問起時,太傅大人卻是淡淡地說:“皇上是希望臣多帶著妾室嗎?”

  聶清麟心知自己的回答會讓太傅不快,便住嘴,老老實實地去跟著單嬤嬤用香湯沐浴去了。香妙山的行宮緊挨著溫泉,所以在行宮裡沐浴,都是用玉石製成的石管將泉水一路飲下,調好了水溫再進池中沐浴。

  這幾日泡藥浴泡得都厭煩了,難得這次滿池的池水清清白白,還撒了花瓣香油調和。聶清麟一看,便要迫不及待地進到池子裡。

  可是單嬤嬤卻是不讓,叫來了一位膚白的宮女,命她沐浴淨身五次後,再坐入池中,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見她無恙,才讓皇上進入。

  聶清麟心知這次出行守衛森嚴,但是……居然森嚴到這等地步,連沐浴前都要有專人試浴,真是讓她有些無語問蒼天。

  第二天一早,便是郊祭的開始,聶清麟依禮還是要沐浴更衣後再換上農家衣物去地里犁田。

  行宮的溫泉浴場很大,依著先帝的喜好,大池套著小池,連成了一片,以前先帝很喜歡帶著一群嬌艷的宮女統統進了池中,游於眾多的裸著的美女間行那荒誕之事。

  如今大禮在既,浴場厚重的木板牆分割開來,群臣與女眷各自分流,沐浴一番後,也要換裝開立禮。

  皇上所在的浴場雖然與諸位臣子不在一處,墊高了足足有一丈,但是也相隔不遠,若是動靜便能聽得真真切切。

  按照嬤嬤的規定,聶清麟雖然換了浴巾但是還是要等那妙齡的小宮女試浴後才能入內。

  湯水很熱,不時蒸騰著熱氣發出淡淡的幽香。

  本來把守著女眷浴場門口角落的一個侍衛,突然臉色cháo紅,目光凝滯,下面的褲子慢慢地突起了老大一塊,轉身朝著身後墊高的山牆爬去。

  第44章四十四

  雲妃也正準備更衣入池,她所在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皇帝的浴室下山牆的情景。當看到一個侍衛行動無比敏捷地爬上時,微微興奮得展開了鼻翼。

  她知道,哥哥給自己的那個秘藥果然是靈驗了。

  這幾日趁著吳奎來jian宿自己的時候,她都是給這侍衛飲下了含有春閨秘藥的補湯,雖然這藥當初哥哥從宮外傳給自己時,用意是給那衛冷侯用上,據說這迷藥用了後,再在身上抹上一種特殊的薰香,便能引著那男人一路奔來,若是藥性下大了,便癲狂不止,不弄上個一晚上都不能解了藥性,身子柔弱的女子都會抵抗不住這番索取的。

  可惜那時她自負自己的才情美貌,當初衛冷侯入了自己的宮門時,她居然猶豫再三,沒有再那盞廬山雲霧的茶水裡下藥,錯失良機,以後再難有機會近了太傅的身。

  不過沒關係,如今她給那壯漢子吳奎用上,又偷偷地將引子薰香倒進了引向皇帝浴室的導水玉管中,那小皇帝只要進了池子沾了水,便如同抹了香油的肉包子,引得那藥勁上來的痴漢一路奔過去,浴室里無非就是些個嬤嬤、宮女,根本壓制不住那藥性大發的狂人。

  到時他將那毫無防備的皇帝按在地上來一番痛快的,就算侍衛們進來了,看到的也會是個血流不止,被人玩弄得哀嚎吟叫的可憐蟲……

  雲妃狠毒地眯起了眼,她深知太傅是個有潔癖的,就算那個公狐媚子再會勾人又是如何?在這群臣女眷都在的場合里,光身翹腚的被個下賤的侍衛給玩弄了,只怕那舒慡的聲音都會清清楚楚地傳入眾人的耳中,這番變故後,這樣的破爛貨還怎麼再去勾引清高的太傅大人?

  想到這,雲妃簡直壓抑不住那激動的心情,站在水池邊屏息凝神,等待著小皇帝的哀嚎慘叫聲。

  可是當那吳奎敏捷地翻過了山牆後,只聽傳來一聲女人“啊”的叫聲,接下來就是噼里啪啦的水聲,便再無別的動靜了。群臣聽了那聲音面面相覷,本來就與皇帝相距不遠的太傅神色冷峻地領著魯豫達急匆匆地過去,可是到門口,他卻讓魯豫達先守在外面,自己一人先進去了。

  不大一會,便有位嬤嬤出來高聲說道:“方才有條五毒的菜蛇鑽進了皇上的浴場,現在已經抓住了,龍體無恙,請各位大人放心沐浴更衣。”

  這時,大家才放下心來,繼續愉快地沐浴香湯更換衣服。

  只有雲妃驚疑不定,不知那浴室里的情況到底如何。

  其實雲妃的毒計很高妙,偏偏她漏算了一點:皇帝身旁的那位嬤嬤可不是宮裡的柔弱女子,而是在戰場上懾破敵膽的母夜叉——單鐵花。

  用魯豫達的話講:“這個老虔婆掄起胳膊來,能放倒幾十個壯漢!真不知道她那個死鬼老公平日裡是怎麼睡這婆娘的?”

  當吳奎雙眼泛紅,如同一匹人形餓狼從山牆上撲下來時,那個試浴的宮女剛剛裹著浴巾起身,一下子就被這痴漢撲倒在了地上,扯著腿便被這壯漢得了逞,疼得那宮女大叫了一聲。

  本來服侍著皇上更衣入浴的單嬤嬤聽到了動靜,警惕地轉身看了下四周,確定偷襲著只有這一人後,囑咐那幾個啞宮女護好皇上,自己一個人單手便拎起了正在聳動的壯漢,再往地上一甩,那吳奎立時就被摔暈了過去。

  單嬤嬤輕掩住正在啜泣的小宮女的嘴,拍拍她的後背囑咐她進內室後,便見到太傅將來了。

  太傅聞聽了這浴室方才的突發狀況,眉毛頓時立了起來,當看到龍珠子並沒有進浴室,而是在偏殿裡時,心微微定了下來。

  幾步來到那暈倒的壯漢前,發現就算暈倒了那男人還在不斷地抽搐著,一看就是被下了重藥。倒是不能立時要了他的性命,還要審一審這背後的主謀。

  便命魯豫達進來,捆了這壯漢,再叫韋神醫瞧一瞧這迷藥里的門道。

  當他入了殿內,看見小龍珠正披散著長及腰間的烏亮秀髮,穿著一件鬆散的白袍一臉迷茫地坐在軟榻上,突然是一陣的後怕:若不是單鐵花謹慎,多了道試浴的工序,那麼方才那個啜泣的宮女便是這靜靜坐著的小人兒了。

  聯想到小龍珠無助地倒在地上的情形,就算是想一下,都讓衛冷侯硬冷慣了的心微微地停止跳動。

  若是抓到了背後的主謀,必千刀萬剮之!

  聶清麟不知屋外的情形,只知道一定是發生了危險,那幾個平時木訥的啞巴宮女,在單嬤嬤的一聲吩咐後,居然各個解開了腰帶,將那腰帶一展便是啪啪作響的鞭子,嫻熟的手法一看便都是練家子。

  她心裡微微詫異,原來自己的身旁是這般的臥虎藏龍。

  不一會,便見太傅進來了,陰沉著一張俊臉,也不說話,只是那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害得她趕緊反思,最近是否做了什麼讓太傅不痛快的事來。

  下一刻自己又被太傅攬在懷中,那力道真如巨蟒一般,像是要把自己絞得透不過氣兒一般,害得她只能小聲地說:“太傅鬆些,朕勻不過氣兒來了。”

  待到太傅總算是抱過了癮,才略鬆開道:“那浴室出了狀況,聖上還是跟微臣一同沐浴吧。”

  聶清麟半張著小口,心知太傅絕不是在跟自己商量,雖然以前也同他一同泡過藥浴,但那時她是暈過去的,現在這般清醒如何好跟個男子一同入了香湯?

  太傅卻覺得君臣同浴未有何不妥。伸手抱起這綿軟幽香的身子,便輕鬆地邁著大步走進了自己浴室。

  太傅的浴室清一色的是玄武色的火山炭燒石,泛著黑炭色的池子裡冒著滾滾的熱氣。聶清麟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前襟,抵死不肯解開衣衫,太傅念她方受了驚嚇,便也由著她,穿著白色的單衣便入了池中。

  而太傅大人卻是盡解衣袍大大咧咧地便進了池中。

  聶清麟將鼻尖對著水面,不敢望向太傅一眼,卻聽到那水聲迫近,不一會那比池水更滾燙的偉岸身軀便逼近了。

  “聖上不肯抬頭,是嫌棄微臣的身體不夠偉岸入不得聖眼嗎?”看著小果兒紅頰粉頸的羞怯模樣,衛冷侯忍不住調笑道。

  若不是深知這小龍珠在男女之事上懵懵懂懂,太傅可真要疑心她是故意而為之了。那白色的單衣入了水,便呈半透明狀緊貼在皮膚上,起伏之間,真是比那不著寸縷還要攝人心魄,熱氣蒸騰間,便是隔著數重輕霧去賞那朵嬌艷的小花。

  衛太傅只覺得一陣喉嚨發乾,真是飲盡了池中水也難解這焦灼之渴。百般逗弄,那小龍珠依然不肯抬頭應和自己。

  一會便是郊祭的大典,但是自己已經被這嬌娃逗弄起了火,一時間又按捺不下,加上方才發生的異狀,讓他心生慍意,真恨不得立刻占用這青澀的小果證明她是他定國侯一人專有,待要引著她那軟軟的小手去紓解一番時,這龍珠也不知起了什麼彆扭,卻是百般不肯配合:“太傅憐惜,朕這手一會還要舉鋤掀土,若是太傅舒服了嗎,朕的手兒也要累癱了……”眼見著太傅沒得舒慡,那俊臉陰沉的要發火,聶清麟連忙軟囔囔地解釋道,指望著太傅放過自己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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