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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閃念之間,身體已經先行有了動作,她迅速地起身將一個茶碗斜斜擱置在窗邊的屋檐下,方才的那場雨雖然停了,可是屋檐還在滴答落著水。昨晚這一切後,她打開了一旁的取出了物品的大箱躲藏在了裡面。

  隔著箱fèng,屋內的一切動靜倒是看得仔細。只見有兩個裝束怪異的黑衣人迅速地閃了進來。查看了昏迷不醒的寶珠後,其一人拿著一張大大的麻袋快速竄入屋內,可是當他看到空空如也的床榻時,不由得一愣,另一個人也走了過來,定了定神後,,蒙著黑布的臉上閃著兩道凶光,迅速地掃視了一下四周。看樣子是篤定飛燕就在屋內,其中一人,很快修搜尋到了這木箱處,伸手便準備打開箱蓋。飛燕只能一動不動地任憑著那人伸手來揭,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去了。就在這時,窗外的空地突然發出了“啪”的一聲脆響,然後便是樓下士兵的大喝聲:“什麼人?”

  原來是飛燕方才斜放在窗欞上的那茶杯斜斜接滿了屋檐上的雨水後,便一路翻落摔了下去。果然引起了樓下侍衛的驚覺。

  然後便是肖青領著人馬蹬蹬蹬上樓的聲音。

  那倆人見勢不妙,立刻互相望了一眼,也顧不得找尋不知藏匿何處的尉遲飛燕,扔下手裡的麻袋便是衝到了屋外,順著二樓走廊鏤空的天窗,竟然舒展了自己身後一個特殊怪異的裝置,騰空而起,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里。

  等到肖青上樓時,看不到有人,可是一看側妃的房門打開,立刻闖了進來,再看到昏迷不醒的寶珠大吃一驚,立刻嘴裡喚著“側妃”便衝進了內室。

  飛燕確定此時無虞,才從箱裡出聲道:“肖將軍,我在這裡。”

  肖青原本是看著那空蕩蕩的床榻,心裡大駭,想著驍王知道側妃遇險的消息震怒的樣子,更是腿肚子開始轉筋,就在這時聽到飛燕柔弱的聲音,可真是如同天籟一般,直衝到了那箱子處,打開了厚重的箱蓋,看到飛燕完好無損地坐在了箱子裡,他那顆快要蹦出來的心,總算是又擱回了肚子裡。

  “末將失職,讓側妃險些遇險,還請側妃責罰!”望著一旁被扔甩在地上的大麻袋,肖青二話不說,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心內慚愧不已。

  飛燕攏著自己的衣衫道:“這小樓的侍衛林立,原本是沒有什麼漏洞的,奈何那賊人乃是‘飛’進來的,也是怨不得肖將軍。”

  若是她沒看錯。那兩個人用的乃是阿大設計的飛翼機關,此物其實乃是利用特製的鐵索,從高處she向目的地,再利用風速和建築落差飛檐走壁,倒是可以與那些武俠遊記里的輕功俠士相媲美了。

  肖青命人去查看,果然在走廊上方的一角發現有利器she過來的痕跡。而瞻月樓的一邊,正好是一座高山,借著剛才的大雨掩護,再從高山上一路滑翔過來果然不易被人察覺。

  方才那兩個黑衣人朝著大山原路返回時,竇勇與肖青分工,老早帶著一隊人馬追了過去。這竇勇乃是驍王慣用的前鋒,催馬的速度極快,臂力驚人,竟然追到半路飛起一板斧,將那本來不算太粗的鐵索砍斷,那兩個黑衣人便從半空落下下,一時竟然雙雙摔暈了過去。

  等到用冷水潑醒了二樓中了迷藥的寶珠等侍女後,肖青便陰沉著臉,準備下樓質問著伯夷國的侍衛。可是又被飛燕阻攔住了:“若是我猜得不錯,這並不是伯夷族的意思,若是因此與伯夷生出了口角反而正中了歹人的下懷,一會審問清那兩個黑衣人,此時離天亮只有不到一個時辰了,還是莫要聲張,靜觀其變!”

  肖青聞言,連忙應下,便領著侍衛退下了。

  待到了第二天剛亮,眾位賓客便紛紛趕赴王宮參加慶典。

  這伯夷國的女王已經不年輕,四十歲的年紀卻是風韻猶存,是個頂尖兒的美人兒。她身穿伯夷國特有的百花禮袍端坐在藤榻上微笑著看著到訪的諸位賓朋。

  可是看了一圈,卻發現本該端坐著驍王側妃的椅子上卻空空如野。

  她的眉頭微微一皺,問向身邊的女官:“驍王的家眷為何沒有準時趕到?”身旁的女官正是昨夜陪宴的女官,也是微微蹙眉,小聲說:“下官老早便派人去問,可是那驍王府的侍衛們卻是滿臉的焦灼,又是支支吾吾不肯言明。”

  就在這時,衛宣氏也看了看那空蕩蕩的椅子,嘴角微微一翹,笑著言道:“大齊二殿下的女眷,自然是金貴些,起來得晚了,也是情有可原……女王,我這次除了為您備下了賀禮外,更是要為你引薦一位高人。”

  伯夷女王聞言揚了揚眉道:“本王眼裡的高人可是不過,不知夫人說的是哪一位?”

  衛宣氏故意停頓了一下,笑道:“素問女王經常遊歷四方,更是傾心與善於統兵的帥才,招攬了不少巾幗英豪,卻不知女王可曾聽過地定北侯麾下的諸葛書生?”

  伯夷女王聞言,眼前一亮,她自知自己身處南方,卻苦於過重兵力不足,不能自給自足地抵禦威脅,只能依附於強邦,心內一直渴望能得到整頓伯夷兵力的帥才。她曾經遊歷北方,當然聽說過諸葛書生的種種事跡,更是聽聞這個軍師其實是名女子,自然是心內對這位女子好奇不已。

  衛宣氏也是老早便聽說了伯夷女王的心思,當下便笑著朝著自己的身邊指了指:“這位阿與公主,是樊勇的妻子,便是名鎮北邦的諸葛書生!”

  當眾人的目光掉向了衛宣氏身旁的阿與公主時,只見阿與公主飛快地瞟了那空蕩蕩的椅子一眼,便自信地微微笑道:“南麓公夫人真是心直口快,我這等粗淺的虛名有什麼好拿到女王的面前說嘴的?”

  白露山物資貧乏,其中有一樣便是糧食。樊景的性子素來高傲,與北方諸個郡縣的官吏不睦,以至於他們總是在各個關卡諸多的刁難,這糧糙缺乏的弊端,在去年便顯現得徹底,今年更是要末雨綢繆,早做安排。這伯夷乃是魚米之鄉,若是順著海路可一路直到北地的沿海,少了陸地上官員的刁難,倒是能緩解樊景不少的壓力。

  阿與公主自認為容貌不輸於尉遲飛燕,而樊景之所以對飛燕那女人念念不忘,也不過是因為著她的才華罷了。為了比得過飛燕,阿與這幾年勤學兵書,更是學著以前飛燕的樣子張羅安排著軍中的後備事務。她堅信這樣的自己是樊郎離不得的。

  總有一天,她會叫樊郎徹底明白,尉遲飛燕那個女人並沒有什麼了不得的,只不過是個小有才情的女子罷了!

  而她阿與,完全可以取而代之!

  第119章

  至於那正宗的本尊……阿與心內倒是並不惶恐。這衛夫人倒是結交了不少的能人,那個叫妙閒的道士,更是提供給她的部下一種特殊的能飛檐走壁的器具。

  她早前便囑咐了兩個軍中挑選的隨行的幹將,將那女人劫持後,弄進大山之中便賞了他們隨著性子玩弄過後,扣下她的貼身之物,便將人放回去。

  依著飛燕的性子,待到迷藥藥性散盡,醒來發現自己被兩個陌生男子肆意地折辱了,必然是死都不肯聲張,這等屈辱哪裡能跟他人言明?

  到時再將那殘花敗柳扔回到驛館門口,驍王府的侍衛們尋到了人,自然也不好找任何一方發作。

  若是那飛燕還肯苟活,不自盡成全了自己的名節,過後待她回了淮南,便是會有一封情郎書信裡面極盡能事地描摹著她的身體徵貌還有回憶與她偷渡歡愛的銷魂,當然還會有那一方肚兜。想一想,這樣的書信若是“不巧”落入到了驍王的手中,大齊的二皇子是否頂得住這千鈞的綠冠?到時……

  尉遲飛燕,你這個心高氣傲的女人,我看你還有什麼能同我比的?

  驍王側妃現在遲遲未到,便是證明自己的計策實行得甚是順暢。想到這,阿與公主變得更加自信,自己雖然是冒名頂替,但是卻無人能夠辯駁,現在只要贏得了這伯夷女王的好感,低價購得大批的糧食,回到北方後,畢竟能換來樊郎的誠心一笑……

  果然這伯夷女王聽說這端坐的女子乃是諸葛書生後,面上一喜,目光炯炯地望著阿與言道:“那諸葛書生近幾年沉寂下來,本王心內還在隱隱的擔憂是否遭逢了變故,現在才明白原來是您與樊將軍共結連理,便隱居在了府宅中……可惜……”

  女王的這一句“可惜”乃是情不自禁,倒是發自內心地覺得這等才情的女子隱世不出,實在是暴殄天物。

  阿與微微一笑:“嫁給了樊將軍後,自然不能入未出嫁時拋頭露面與軍中將士共處,不過夫君還是經常與我探討那些個軍中的事務的。兵法倒是不曾荒廢。昨日入了伯夷的國境,發現此地的女兵女將甚是眾多,當真是巾幗之國,讓我心生敬佩之情。不過這布防……”

  說到這,阿與略略停頓了一下,賣了一個關子。

  不出她所料這話引子勾起了伯夷女王的好奇,她便接著追問:“是哪裡不妥嗎?”

  “我也是斗膽,繪製了一張布防圖,還請女王過眼,若是能助伯夷一臂之力,也不枉也女王你對我的厚待。”

  說著她便命侍女將自己繪製好的圖紙遞給了女王的侍從。當女王輕輕展開時,頓時眼前的一亮。

  伯夷過女多而男少,所以軍中女兵居多,說到底,女人的力量到底是不同於男子,若是作戰更講究巧力,而這布防圖巧妙地利用了山勢地形,倒是省力的好打法。雖然圖裡的山勢地形並不是伯夷國,而是北地的山脈,但是因著這張圖巧妙地修改利用的話,倒是很適合伯夷改進布防。

  看到這裡,伯夷女王原先的一絲疑惑頓時一掃而空,這等玲瓏心思的女子,若不是諸葛書生,哪個會是?

  看到伯夷女王滿意的笑容,阿與的心徹底地放鬆下來了。當年那尉遲飛燕不告而別,走得甚是匆忙,書房裡留下了許多剛剛繪製完的布防圖紙,當時她趁著樊景不備,偷偷留存了下來。

  這些布防圖倒是幫了她不少忙,在隨後的日子裡,她依著布防圖上的陣勢向樊景獻策,倒是屢屢讓樊郎刮目相看。

  “定北侯夫人果然是奇才!用兵心思的精巧,無人能及!”

  這話一出,讓阿與簡直是喜形於色,但一旁的衛宣氏也是露出了笑意。若是她安排的無誤,自己安排在山裡的兵卒應該已經將驍王的側妃劫持了下來了吧?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阿與在自己的暗示下,生出了毒計去瞻月樓劫持側妃,若是失敗被抓,左右不過是她的手下,自己倒是能將責任撇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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