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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裡知道,越是與燕兒相處,越發現竟是更加著魔,她的一顰一笑都是牽動著自己的心,世間哪裡還能尋覓到這麼可他心意的妙人兒?竟是不忍她受半絲委屈。

  驍王沉默了良久,才除了鞋子倒在了她的身側,被熟悉的陽剛氣味籠罩,飛燕頓時覺得心安了許多,一夜未眠,又是平白流了些血,元氣有些虧損,便是半眯著眼兒,不一會便睡意來襲。

  半夢半醒間,只聽身旁的男人低聲道:“本王討厭做那做不到的承諾,以後該是如何,便是盡全力而為之,總是不會叫你與孩兒受了委屈的,那些個狠絕的虎狼之藥,以後莫要用了,好好將養著身子,若是真傷了根本,以後本王找了別的女人生子,你可是哭都哭不出了。”

  飛燕慢慢地半睜開眼,便看見驍王正一臉認真地望著自己,深邃的一雙眼眸里似乎流轉著什麼,卻又是抓不住,還沒及思索清楚,薄冽的嘴唇已經輔佐了上來,兇狠霸道地攻入了她的檀口之內與香軟的小舌舞動到一處……

  男人伸手大力地搓動著她嬌軟的身子,最後翻身俯在其上,在她的耳旁喘息著:“真是恨不得一直做得你壞了身孕再放你下床……”此等如同搶媳婦的村夫一般的粗野之詞,竟是莫名地叫人臉紅心跳……

  府里的芙蓉香暖固然是讓人留戀,可是該辦的正經事兒,確實一樣都不少。

  聽了出雲先生的診斷,驍王直覺著宮宴上那些個彈奏編鐘,擾亂了燕兒心緒的樂師們有些問題,早上便前往樂坊看能否從那八個演奏的樂師上發現什麼異樣。

  將到樂坊,便看到樂坊門前停著一輛大車,前面有四匹沒有一絲雜色的的白色駿馬拉著,正是太子日常出行的宮車。車兩側有十二個頂盔摜甲高大侍衛守衛著。

  驍王沒想到太子也來到樂坊,而且還比自己早到一步。步入樂坊,太子正在給前日參加宮宴的男女舞姬打賞,東宮總管一邊著人派發黃金一邊說道:“這是太子給你們的賞賜。以後只要如昨日那般盡心做事,太子自然不吝厚賜。”

  眾舞姬自然高興,一個個謝過太子。樂坊主管臉上都要樂開了花,嘴上推辭著:“能給陛下和太子表演,這就是他們的福分,哪裡還敢要太子的厚賞。太子放下,臣一定教導他們記得太子殿下的恩賜。”手裡卻是先把自己那份收走了。太子正有些得意時,見到驍王走了進來,眉頭微皺,復有展顏笑道:“二弟今日怎麼有暇到樂坊來了?是要尋些樂趣嗎,不用在家陪伴嬌妻了?哈哈哈”

  驍王給太子見了禮,說道“皇兄知道小弟是好兵之人,昨日在宮宴上聽聞蘭陵入陣曲,心情澎湃,就是餘音繞樑三日而不絕。今兒一早過來準備著昨日那幾位樂師再給臣弟演奏一次。”

  太子站起身來,拉著驍王的手,讓在自己身邊坐下,笑道:“二弟久不在京城,卻是不知這些文雅癖好了。昨日那曲雖然不錯,也只能給那些武將老粗們聽聽。大哥一會著他們給你演奏幾首,才是真正的好曲。”

  說完便是命人演奏,因著驍王體質特殊,百毒不侵,所以在大殿之時,雖然是覺得那樂曲甚是動人,卻遠沒有旁人的觸感那麼深刻。

  此時在樂坊之內聽著曲子,也是沒有太大的感觸,可是看著一旁的太子,驍王心內卻是一驚,只見他的身子微微前傾,因著胡人血統而略顯深邃的眼目此時竟是微微凸起,布滿了微紅的血絲,額角的血管也是異常分明,而一旁樂坊里的觀者也是如此……

  想到在演奏之前,那幾個樂師似乎都換了身衣服,樂坊的宴席廳了也瀰漫起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這香味倒是與那日在宮宴上聞的極其相似……

  驍王不再多想,只是隨著眾人一樣故意擺出一副如痴如醉的樣子來。

  待得演奏結束,太子一拍桌子,連聲叫好,那樣子倒是有些癲狂得很,最後意猶未盡地對驍王說:“故人云,若識妙音,三月不知肉滋味,誠不欺我啊!最近若是不來聽聽曲子,便是吃飯安寢都不得安生,二弟是不是也是這般覺得,才來這樂坊賞樂的?”

  驍王微微一笑:“托皇兄的福,臣弟才能得此耳緣,無以為報,便是請皇兄去飲一杯難得的香茶如何?”

  太子聽了曲子,正是覺得口內焦渴,便點頭應下,二人起身往殿外走去。驍王起身急了些,正好將一盤切開的鮮果碰落,跌到了桌案一旁樂師的身上,前襟都是沾上了果肉,驍王順手拿起身旁侍女的素巾,替他擦拭了幾下,倒是禮賢下士都得很。

  出了大門,驍王坐上了太子的馬車,讓自己的小廝引路,一路來到了城東出雲先生的宅邸門前。

  這齣雲先生乃是當世有名的妙手神醫,先前也是經常入宮替皇帝診脈的,因為與霍允皆是舊識,是那些醫館的御醫無法比擬的,便是隨著心境而診治,並不是宮內隨傳隨到的。

  太子霍東雷沒有想到這杯養生的香茶竟是出至當世名醫之手,心內很是詫異。入了這間青磚路,到處都是古風十足的宅邸後,便是入了茶社。

  出雲先生一看驍王與太子一同前來,倒是毫不吝嗇,將自己珍藏了許久,由藥汁浸泡的茶磚取了出來,用竹刀切開,又備了頂好的山泉水,在炭爐上煮沸。

  等茶的期間,出雲先生道:“太子可否有空閒,老朽替你診一診平安脈可好?”

  出雲先生診脈,乃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太子欣然同意,一旁的小廝連忙過來替太子將衣袖攏好放在腕枕之上,出雲兩根手指輕搭,這麼細細一品,那眉頭立刻緊鎖了起來。

  太子觀他臉色不對,連忙問道:“先生可是診出了什麼?”

  出雲先生沉默了半晌問道:‘太子近日可是有茶飯不思,入寢難以成眠的狀況?”

  太子聞言,驚疑不定地點了點頭。出雲先生又道:“老朽斗膽,請太子除了外衣,看一看四肢膚色。”

  若是換了旁人,太子不一定會放在心上,可是出雲的醫術,霍家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聞聽這話,可以脫了自己身上的衣袍。這一脫不打緊,就是他自己也唬了一跳。

  只見他的胳膊與大腿根處的血管如同盤錯的紫蛇一般,猙獰地突出了出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其實這都是因為太子剛剛欣賞完那催命的魔音,毒意還未及融入血脈,因此而將血管突出來的緣故。

  “太子,您這是中毒許久而不自知啊!”出雲先生道。

  就在這時,驍王適時遞過來了那方替樂師擦拭了衣襟的巾帕:“請先生看一看,這巾帕上可有不妥?”

  出雲先生仔細嗅聞了一下,立刻將它移開,皺眉道:“這巾帕上的乃是太子所中的“攝心花毒”,此花生在南疆,有攝迷人心,催動精血的毒性,且此毒一般不易被診脈出來,又可在體內積攢,一旦毒神,輕者意志迷亂任人擺布,重者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聞聽此言,太子的雙目圓睜,立刻跳了起來,一雙眼睛陰沉地掃了一眼一旁的驍王。

  驍王心知他心內對自己起了疑,倒是不急不緩道:“前日,臣弟攜著側妃去宮內赴宴,當時因為她偶感風寒,便請了出雲先生往前去診治,無意中卻被出雲先生發現了中毒的跡象,此事重大,若是真有歹人攜毒宮內,豈不是危及二聖的安危?當下不敢耽擱,幾經調查,便是落到了樂坊里那幾名聾啞樂師的身上,此次前去探訪,正巧遇到了皇兄,便是順便請來讓出雲先生看一看,竟是不出臣弟所料。

  不過福兮禍所依,皇兄雖然身受劇毒,但是卻可以跟父皇說的清楚了,免得被那有心人做文章,以為太子欲謀害皇上,儘早登基……”

  這最後一句,當真是捅了太子的要害,他的臉色變了又變,心知此事倘是被聖上知道,當真自己推脫不輕了。,當下便是擠出了微笑道:“你的一片忠孝之心,真是讓為兄感動,那些個樂師竟是吃了熊心豹膽,待得命人將他們擒獲,好好審問一番,看看是何人主使!只是此事重大,還望二弟莫要先張揚出去。”

  驍王聞言,儒雅地一笑:“此事何難?只是臣弟也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皇兄成全,父皇先前賜給你我二人的那兩把短刃,臣弟很是喜歡,誰知前去狩獵時竟是遺失在了別處,不知皇兄能否割愛,將你的那一把贈與臣弟呢?”

  太子聞言心內一松,這有何難?

  新野人做買賣一向都是慡利的,兄弟二人談好了價碼,又請出雲先生儘早配出解毒的藥方,驍王派了自己一個近身侍衛隨著太子去取寶劍,便分道揚鑣。

  肖青心有不解,趁著無人時,小聲問道:“殿下,為何要去救他,他可是處處要置您於死地啊!”

  驍王淡淡地說道:“不是救他,而是救大齊的天下。權術相爭,豈可禍害了江山的根本,況且他中毒甚深,若是死了。全天下的人可不知他是自己賞曲聽死的,那讓太子暴斃的兇手又是何人呢?”

  肖青聽到這裡恍然大悟,太子若是死了,那麼朝中群臣也好,皇親國戚也罷,皆是認定了有厲害相爭的驍王才是真正的主謀兇手了吧?

  就在這時驍王吩咐道:“去!派影衛暗中保護取劍的侍衛,另外下毒主使是何人也要暗中排查,莫叫太子鑽了空子,來個移花接木,嫁禍他人……”

  這次肖青聽得明白,就是防止太子一石二鳥,嫁禍到驍王府的頭上,當下領命去了。

  而這時,出雲先生也走了出來,遞給了驍王一個木盒道:“這是王爺您要的東西,老朽今夜便會留下解藥出京,去遠方雲遊去了。”

  驍王心知這位先生與自己的養父一般,都是心內透亮的世外高人,此番肯捲入這漩渦里,一來是因為干係到老友皇帝的性命,事關天下;另一面也是出於對自己的疼愛,當下很是領情。

  太子若是毒解了後,一定會殺人滅口,出雲也是心內明白,便提前離開是非之地。

  “先生盡可放心雲遊,不用擔心您的安慰。”驍王抱拳言道,出雲先生笑了笑,便關上了自己的房門。驍王轉身驅車回了宅子裡,因著有部下前來匯報公務,便命魏總管將那木盒送去給了側妃。

  飛燕正坐在床榻看書,見魏總管呈了盒子進來,便放下了書,將木盒打開,只見裡面是一摞的羊腸製成的一段段的薄薄的腸衣,經過特殊的藥水浸泡散發著淡淡的香味,旁邊竟然還附著張紙。

  待得飛燕展開細看,一雙俏臉騰得一下竟是紅起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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