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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郝遙雪坐在了牆頭上。呼呼喘氣的郝遙雪都不知道自己剛才究竟是怎麼上來的。好容易喘勻溜了,低頭往下一看,郝遙雪的心立刻砰砰地跳起來,氣馬上就不夠了。剛才站在地上,牆頭高度看起來還不太起眼,就一人來高,坐在上面往下看,距地面足有2米多。

  平時兩米多的距離不算什麼,可是一垂直起來,長度變成高度,這就嚇人了。郝遙雪覺得兩條腿都發軟,軟綿綿地用不上一點氣力。想到自己跳下去的慘象,整個身子都開始發軟,在牆頭上再也支撐不住,一點點地向下滑去。郝遙雪像溺水的旱鴨子一樣好一陣子撲騰,還是止不住身子,在滑落的一瞬間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可是身子並沒有如預想的那樣摔落到地面上,睜開眼兒,她才發現自己正被樂恩澤橫抱在懷裡。不知什麼時候,樂恩澤走下了樓,到了她腳下,千鈞一髮之際接住了她

  。然後,她才發現被自己現在的樣子很不雅,在牆頭上撲騰時不知什麼時候把胸前的扣子蹭壞了,衣服在胸前位置開了個“方便之門”,尤其是略有孩子氣的kitty貓粉色文胸都暴露出來。還有那兩團被聚攏得如奶油布丁一般的白膩,

  而男人正借著位置的便利,毫不客氣地直直盯著衣fèng里的那片雪白。

  自己的一條腿在樂恩澤胳膊上方,一條腿在胳膊下面,因為害怕,兩條腿緊緊地夾住,將樂恩澤的手臂夾在大腿之間。看清楚自己的狀況後,郝遙雪的血一下子涌到腦袋上,臉紅彤彤的一片,她自己似乎都聽到血液在血管里疾走的聲音。

  樂恩澤一直低頭看著他,臉上依然是莫測高深的表情。

  笨狗毛豆依偎在男孩的腳邊,不時地用身子蹭男孩的腿。現在,更是抬起身子,粗短的小爪不停地在牆上抓撓,一邊汪汪地興奮地叫著,粉紅色的小舌頭也吐了出來,似乎覺得女主人方才玩的遊戲非常有趣,也要嘗試一把。

  “不是不願意回來嗎?怎麼這會兒翻著牆也要回來了?”男人欣賞夠了女人狼狽又嬌羞的模樣,終於懶洋洋地開口問道。

  ☆、十

  遙雪覺得此時的姿勢太過不雅了,趕緊掙扎著想要下來,男人順勢把手一松,她還沒來得及站穩,一屁股坐到了長出新糙的糙坪上。

  剛下完雨後的土地鬆軟,夾雜著青糙的芬芳,所以就算猝不及防地坐到地上也不痛,但是被人隨意拋下的羞辱感就像粘在校裙上的濕泥一樣,一時間無法甩掉。

  男人手插在兜子裡,居高臨下地看著女孩:“多大了?還想耍賴滿地打滾不成?趕緊起來!”

  郝遙雪咬著牙慢慢地站了起來,男人已經自顧自地往屋子裡走去。

  遙雪站在原地猶在咀嚼著羞憤,卻見男人突然轉身衝著她支了支下巴,示意她趕緊過來。

  她慢吞吞地跟了過去,在男人的身後亦步亦趨地走著。

  高大男人的後背堅實,從後面能看見他的敞口的脖領出一截白色的肌膚,因為擁有異族血統的緣故,他的肌膚白皙得有許多女人都心生嫉妒。可是就在那片肌膚上赫然有一道如二郎神眼一般的傷疤。

  所以就算男人沒有轉過頭來,遙雪也有一種被男人死死盯住的錯覺。

  那隻“眼睛“是討債的,它提醒著自己,這個男人對她的恨意,就像那道疤痕一樣,一旦烙下,難以磨平填滿……

  男人走進了書房,坐到了書桌後,又拉過來一把椅子放在自己的身邊,說道:“不是要補落下的功課嗎?快點……”

  看這架勢,男人是要親自給自己輔導功課。男人在學業上的出類拔萃,是不容置疑的。但是這讓遙雪不由得回想起這男人在年少時也給自己做個幾天功課輔導的往事。

  只是那時的樂恩澤,遠沒有現在這麼積極主動授業解惑的架勢。

  猶記得那次生日會不愉快的收場後,爸爸主動邀請樂恩澤到自己的家中給女兒輔導法語。

  那時,她才知道原來樂恩澤的法語水平不錯。但是要請到比他水平專業的老師,也是一抓一大把的。

  可是父親卻在私底下同她說,樂家爸爸一直堅持著要還在酒店裡打翻了飲料的錢,爸爸當然不會要,可是樂叔又再三堅持給。最後。他也是順勢提出乾脆讓樂恩澤幫雪雪補習法語抵償那筆費用,於是當年的大男孩,帶著一臉的不情願,走進了這間書房……

  收回煩亂的回憶,女孩慢慢地走到了桌前坐下,從書包里掏出了課本和練習題。

  遙雪儘量繃直了身體,不讓自己靠近男人微微傾斜過來的身體,可是從身體一旁散發來的熱氣蒸騰著神經,簡直無法集中精神解題。

  不同於女孩的危襟正坐,男人交疊在一起的長腿有意無意地碰著女孩套著黑色褲襪的長腿,在一旁拎著根筆在遙雪的教科書上勾勾畫畫。

  郝遙雪沒有瞟向男人半眼,半個月沒有碰書本,今天囫圇吞棗般學習的公式還沒來得及消化,好不容易解出了算式。

  還沒等吐出口氣,可是男人長指一動將本子扯過來看了一眼,就把那一頁扯掉了:“錯了,重寫!”

  如嚴師一般的架勢,真可算得上是家教市場的業界良心!

  這種似曾相識的情景,竟讓遙雪有些透不過氣來……

  可是樂老師一連扯了四五頁後,遙雪捏在手的筆都要斷了,憋了半天的鬱氣再也壓制不住,她騰地站了起來,默默地收拾書本準備上樓。

  可是沒走幾步,自己的胳膊已經被男人一把鉗住,小雞兒般的提拎到書桌上。

  樂恩澤嘴角噙著冷笑,伸出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女孩精緻的下巴,問道:“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做錯了嗎?”

  郝遙雪的胸脯劇烈的振動著,她使勁想要甩來男人的大手,可是卻發現無法如願:“錯了,我倒要問問你,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你以為靠著卑劣的恐嚇和威脅,我就真的怕了你嗎?

  告訴你!別欺負我年紀小,沒有你有權有勢!比你有錢的人多著呢!可是也沒見幾個暴發戶像你這樣,一朝得勢,就迫不及待地露出你那小人卑鄙的嘴臉……”

  遙雪沒有再說下去,事實上,她的下巴快要被男人的鐵掌捏碎了般的感覺。

  男人的瞳孔像夕陽映照般閃爍著流光,遙雪現在已經知道,那是男人發怒的徵兆。

  可是從他的表情上看,如同大雪覆蓋的林海般,肅殺得無一絲憤怒的痕跡:“方才的算式中,進行分式簡化後,在化成複數的三角形式,用棣莫佛定理就能解出來。可是你卻連算了五次都沒解出,甚至我把書翻到了定理那一頁,你也視而不見!問你題哪兒錯了,你卻跟我說起人性的高尚與偉大……”

  說著,他的臉慢慢地朝女孩逼近:“我是卑鄙的,那麼陸明峰就是高尚的有錢人了?”

  “啊……”遙雪的身子突然被他翻轉了過來,壓在了桌子上,稚嫩的小臉磨蹭著光滑的胡桃木桌面。

  男人刻意將身體壓在了女孩的後背上,嘴唇緊貼著她的耳垂,聲音刻意柔和地問:“說說看,明峰哥是怎樣的高尚?是準備散盡萬貫家財來解救你這個落難的公主?還是用他那寬容如同天使般的笑容,撫慰了你這個可憐小孤女的心?”

  說話間,男人的手指順著女孩的脊背慢慢地滑向她的腰際,接著說道,“我的雪雪小公主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飢不擇食了呢?那個陸明峰就算再有錢,也是個離過婚的二手貨了。難道,你這落魄的千金是準備借著同學的二手哥哥打一個翻身仗嗎?”

  “你……王八蛋!”被男人逼到了極致,郝遙雪終於爆出了生平第一句髒話。

  男人笑著朝前伸著手,順著女孩剛才從牆上摔下來時扯開的衣fèng伸了進去,兜住了粉色的胸衣里的豐盈。讓她緊緊地箍在自己的懷裡,郝遙雪所有要湧出口的狠話,全被這逾越的大掌一把掐住,那手掌肆意地把玩揉捏著,仿佛把隱藏在豐肉後的心臟也是死死地攥住了一般。

  夕陽此時映入了書房的落地窗前,給緊摟在一起的男女披上了晚霞織成的緋紅,如果此時有人在書房門口經過,映入眼中的必然是熱戀中男女相依相偎的深情模樣。

  可是只有被男人禁錮在懷裡的女孩知道,男人那薄而冰涼的嘴唇貼著她細軟的脖頸慢慢地移動,好似毒蛇在皮膚上一寸寸地滑行:“好女孩要矜持,我的雪雪可是要記住這點,下次,再讓我看見你隨便地跟不相干的男人走,那麼可別怪我的手段太殘忍……”

  ☆、十一

  那天晚上晚餐後,男人終於恩准郝遙雪可以離開書房後,她抱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躲到了媽媽的花圃里,整個家中只有這個地方還保留著舊日的氣息。

  媽媽的連體圍裙,修剪花枝的剪刀,還有其它的工具都依照媽媽的習慣擺放在工作檯上。而花圃的一盆盆植物都罩在溫暖的濕氣里,碧綠的葉子上掛著水珠。郝遙雪拉著帶靠背的小木椅,坐在一盆粗大的印度橡皮樹下,她覺得只有在這裡自己才有些安全自在的感覺。

  點開了qq,只見陸鳴萍的頭像閃爍不停,點開時,聊天框框裡的第一句就是“我是陸明峰,雪雪,在嗎?”

  遙雪遲疑了好一會,終於回了一句:“陸大哥,我到家了。”

  信息剛剛放出去,那邊就接二連三地敲過來無數條信息。

  “遙雪,你現在還在跟樂恩澤在一起嗎?他這個人很危險,如果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只管跟我說,我會把你當做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盡心幫助你的……他是威脅了你什麼了嗎?”

  陸明峰看來也是覺察到了什麼,也不多作迂迴,單刀直入地切入重點。

  遙雪的手指在光標上來回摩挲了幾下,最後,到底是慢慢地敲下:“樂大哥對我很好,你不用太擔心,時間不早了,我要去洗澡睡覺了。”說完,也不待他反應,就下了線。

  郝家大宅的網線被樂恩澤在書房的主機統一監控著,她知道,自己在網上敲入的每一行信息都會匯集起來,被男人逐一的查驗。

  不知道自己方才的回答,是否能讓那該死的男人滿意呢?

  郝遙雪不想再亂想下去,直接把自己做好的作業輸入到電腦里準備發到各科老師的郵箱裡。

  可是打開郵箱時,從校部發來的一封郵件映入了眼帘。

  打開一看,原來是學生會發來了十八歲成人禮的邀請函,時間是這個周六,也就是後天。這是最近幾年,學校“師夷長技以自強”的可貴成果,美其名曰照顧校內國際生的風俗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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