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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已,被明浩趕出了帳子,只是這樣的事情,許經商怎麼好和明瑞開口呢。

  “我還有事,經商先一個人散步吧。”富察明瑞劍眉一直緊擰著。

  若不是出了這事,昨天早就該將計劃弄好了,今天也該實行了,只是這樣一耽擱下來,怕又要三四天才能上戰場吧。

  富察明瑞說完,也沒有注意許經商的神情,只往議事帳走去,不知道為何,他從來沒有覺得這般累過,竟然有些疲憊,而一個安靜的家,竟讓他頭一次想要擁有。

  ......

  如顏正在帳內吃飯,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剛一抬頭,就見麟兒小小的身子,一個人膽小地探頭進來,一臉的淚痕,顯然剛剛還哭過。

  “過來。”如顏對他招手。

  麟兒咬著唇,見帳內並沒有別人,才走進來,慢步到了如顏身邊,只是眼睛卻盯著桌上的髮菜,咽了口口水。

  “麟兒還沒有吃過早飯嗎?”看著這孩子,如顏心微微一動,放下筷子,將他抱進懷裡。

  麟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用想也明白該是受人指使才來的吧?是為了王夫人求情吧?只是若這孩子真開了口,她又該怎麼辦呢?

  畢竟這還是一個五歲大的孩子,什麼都不懂,但是外面的王夫人是他親生母親,這一點孩子再小也明白,若今日她治了王夫人,定會在麟兒幼小的心靈上留下陰影,或許還會伴隨他一輩子。

  所有的想法只是轉念間的事,如顏笑著問:“麟兒要不要和母親一起吃飯?”

  麟兒嗯了一聲,眼睛卻一直沒有從飯菜上移開過,如顏在麟兒進來時就吃了半飽,所以剩下的時間,只是細心地餵麟兒。

  看著吃得香,臉上也慢慢展開笑容的麟兒,如顏心下也輕鬆惡劣許多,畢竟是個孩子,怕那人交代的事情,因為轉移注意力,早就讓麟兒拋到腦後去了吧?

  不過這樣也好,對於麟兒的擔心,終究是可以放了下來。

  餵完麟兒,拿帕子給他擦了嘴後,才叫張龍進來,將麟兒遞給他,讓送到富察明浩那裡,又叫張龍讓等在外面的許經商進來。

  奶娘雙腿和胳膊被打折,即使已被太醫醫治了,怕現在還是昏迷不醒,畢竟古代的醫療設備有限,所以不可能讓麟兒來這裡,這一點如顏可以很肯定。

  王夫人從昨天就跪下,又是在外面,大庭廣眾之下,她更不可能接觸到麟兒,那麼就只有許經商一個人了。

  張龍沒有通報,顯然也是因昨天的事情,對許經商有成見吧,所以只能麟兒一個人進來,麟兒雖是妾生,卻也是府里的長子,張龍也不會阻攔。

  所以當張龍聽到自己讓許經商進來時,臉色明顯一愣,這才帶著麟兒下去。

  “小生見過福晉。”許經商進了帳子,恭敬地行禮。

  如顏從思忖中抬起頭,淡淡一笑,“不知道許公子這次讓一個五歲的孩子進來又是何意?”

  經過昨天的事情,想要讓如顏再像以前一樣給許經商留面子,怎麼可能。

  許經商一聽如顏這樣問,臉一紅,掙扎一會,才跪到地上,“小生昨天誤會了福晉,害福晉差點小產,是小生的過錯。”

  昨天犯了那樣的錯,他回帳子時,正巧聽到有士兵學奶娘被打之事,才知道這事情中的真偽,心下越發的慚愧不安,也是一整晚都沒有睡。

  “許公子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吧,公子哪裡有錯,公子昨日說的話句句說道重點處,今日我已和王爺請休了,所以現在還要麻煩許公子在王爺那裡說幾句話,好讓我早日拿到休書。”如顏甜甜一笑。

  被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注視著,許經商就像被釘子釘在了那裡一樣,忘記了反應,如顏話里藏針他聽得出來,只是沒有想到,事情會嚴重到這個地步。

  之前,他口口聲聲指責面前的福晉是個狠毒的女人,該下堂,此時看這氣勢,他相信她說出這種話並不是蝦他,而是真的。

  何況從昨天她胎動時的舉動看得出來,她知道自己懷孕並沒有告訴明瑞,這一點可讓人想成她根本不在乎能不能得到明瑞的寵愛,不然早就用懷了身孕這一事,到明瑞那裡邀寵去了。

  許經商苦笑,他都做了什麼?枉一直以君子自稱,可是卻大言不慚地因為別人家的家務事,弄得人家雞犬不寧。

  “其實我該感謝許公子。”如顏知道許經商的笨嘴,此時也說不出什麼,自顧的手摸著小肚,“這個孩子我還不知道要如何和王爺開口,畢竟就像許公子所得一樣,作為王府的正福晉,該心胸寬廣,溫良賢淑,可惜我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而起都是當場就報,至於溫良賢淑我更是不具有了,昨日被許公子大罵之後,怕軍中沒有人不知道這些,若我還繼續做王府的正福晉,豈不是讓王爺顏面不存?”

  許經商越聽冷汗流的越多,戰戰兢兢地回道:“是小生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讓福晉丟了顏面,這事小生定會給福晉一個交代,不惜一切挽回福晉的顏面。”

  如顏斂聲屏氣地看著許經商,現在在軍中,富察明瑞那個王爺還在,許經商就敢這般無禮,這一次若不拿出點厲害給他們看看,只怕以後她就真的隨人踩在腳下了,這種深閨大院本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自己哪裡還有活路好走。

  何況一個小小的侍妾就能翻起這麼大的浪來,若今日不拔了她身上的鋒芒,以後她就真的會無法無天了。

  想到這些,她心裡冷冷一哼,笑道:“許公子不必愧疚,還好許公子手下留情,我肚子裡的孩子才保住,不過只怕王府里的侍妾們就不會再感謝許公子了,畢竟許公子沒有幫她們弄掉我這個福晉肚子裡的孩子,倒是讓許公子得不償失。”

  這樣大的帽子扣下來,許經商豈能受得了,一時間,只覺得天暈到地暗,帳子裡連落針的聲音都聽得到。

  自從知道自己闖下這樣的大禍後,許經商心裡就明白了,怕私下不知道被人怎麼樣編排呢,他不但折了明瑞的面子,在人家的軍中,對著人家名正言順的福晉大打出手,差點把孩子弄掉。

  心思不多的,只會想他為紅顏出頭,而且還是王爺的侍妾,心思再往深一點想,就是他這個丞相之子仗勢欺人,仗著父親是丞相,連堂堂和碩親王都不放在眼裡。

  哪裡一個拿出來,都讓他名聲一落千里,從今之後哪裡還能抬得起頭來。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他這事做的,無疑是在眾人面前在明瑞臉上狠狠打了他一個巴掌,間接的也是打了皇家的臉。

  看樣子,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而此時福晉語上的赤裸裸地直擊,沒有一點客氣,更不容得他退縮,是再理所當然,甚至面對福晉這般刻薄的語言,會讓他心裡哼好受一點。

  反正他也沒有什麼顏面了,只是想到外面跪了一天一宿的王夫人,那樣嬌弱的身子,再這樣跪下去雙腿怕是真要殘了。

  換成一個大男人也承受不了啊。

  心一橫,他不由得抬起頭朝如顏望去。

  “福晉,一切都是小生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根本不怪王夫人,王夫人卻在知道福晉差點流產後,又知道是因為小生為了奶娘求情造成的,從昨晚就跪在外面,已經一天一夜了,任誰讓她起來她都不語,還請福晉傳話讓王夫人回帳內。”許經商開始還是對著如顏的視線說,最後卻不由得低下頭。

  如顏嘴角一直笑著翹著不曾落下,只是眼底的笑意慢慢沉了下去,原來這人的迂腐已滲透到骨子裡了,都到了這個地步,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被人賣了還在笑著感謝人家。

  只見她笑盈盈地起身,圍著許經商走了一圈,“許公子,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許經商面露困惑之色。

  如顏看著他一張不知道死活的臉,臉色不善,冷哼道,“許公子,就憑你剛剛命令的語氣,我就馬上可以讓人將你壓下去。當然,你是丞相之子,除了將你送回到丞相府,我倒不能做什麼,可是我相信以許丞相的作風,這事會主動到黃色面前給王爺一個交代吧?”

  蘇經商臉色一白。

  如顏又道,“許公子怕是整日裡只注重禮數,連說話的規矩都忘記了。君子者,權重者不媚之,勢勝者不附之,傾城者不奉之,貌惡者不諱之,強者不畏之,弱者不欺之,從善者友之,好惡者棄之,長則尊之,幼則庇之。為民者安其局,為官司其職,窮不失義,達不離道,此君子行事只准。可是許公子看看自己,這其中哪一個做到了?終日裡指責別人這禮數不對,那裡不是君子所謂,可是自己又做到了什麼?不過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罷了。”

  “好,好個君子之道,竟不知夫人口才這般犀利。”叫好聲一出,隨著帘子一動,楚文才和富察明瑞同時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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