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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琰不樂意了,“本神醫的醫術那可是…”

  “閉嘴。”祁燁撩袍起身,“我自己的眼睛我自己會交代,用不著你多嘴。”

  眼看著祁燁出了門,花琰攥緊了拳頭,惡狠狠的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半天才冒出一句,“你是打算憋死我嗎?”

  *

  祁燁站在竹樓上,溫暖的陽光透過雲層落在他的臉上,似是帶著不同的色彩,他的眼睛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感受了,世間萬物原來是這般的好看。

  不遠處的花田裡,兩道纖細的身影背對著他站著,輕柔的嗓音穿過細風落入他的耳中,“漓兒,你知道這是什麼花嗎?”

  “宴大哥說這叫做玉簪花,是早些年間,公子來這裡小住時,特地命人栽種的,它還是一株藥材呢。”

  “是嗎?”江阮撥弄著那白嫩的花朵,湊過去輕輕嗅了一下,清香撲鼻,煞是好聞。

  祁燁一步一步走下樓梯,緩緩的往花田走來,背對著他的人身上披了一件石青色的略顯寬大的男子長衫,一頭烏黑的秀髮散在腦後,並未挽起,祁燁的心不可抑制的跳了幾下。

  聽到身後輕微的腳步聲,江阮回眸,看到祁燁,臉上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相公,你施完針了嗎?”

  她站在花叢前,素淨的小臉上未施脂粉,猶帶著一絲病容,眉眼間都是笑意,這張臉入了他的眼頓時與他腦中日日描繪的模糊的人融為一體,無法分割,只這一面,便入了他的心懷,再也無法抹去,仿佛他們已經見過很多次很多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一般。

  江阮走上前,抬手用袖口給他擦拭著額頭上的薄汗,笑意吟吟,“你怎麼出來了,應該在床上多歇息片刻的。”

  祁燁靜靜看著她,不說話,眼睛一眨不眨。

  江阮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覺他今日似是有些不同,卻也說不出哪裡不同,對他又是泛起一抹笑容,“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祁燁緩緩搖頭,伸手摘了一朵那玉簪花,給她插在發間,“這花未開時如簪頭,所以才稱玉簪花。”

  “原來如此。”江阮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然後轉眸看向漓兒,偏了偏頭,嫣然一笑,“漓兒,好看嗎?”

  漓兒忙不迭的點頭,“好看,小姐,特別好看,人比花嬌。”她家小姐雖算不上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卻眉清目秀,那眼睛一笑起來,仿佛有什麼神奇的力量一般,連她一個姑娘家都看痴了呢。

  祁燁牽起她的手,低低道,“確實人比花嬌。”

  江阮嗔瞪了他一眼,悄悄用胳膊拐了他一下,小聲道,“先生瞎鬧什麼呢,漓兒還在呢。”他倒是越發會哄人了,都瞧不見她長什麼樣子,就說這些渾話糊弄她。

  若是他日後看得見了,見她這般樣貌,若是不喜歡該怎麼辦?江阮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心裡泛起一抹憂愁。

  第39章

  祁燁牽起她的手,低低道,“確實人比花嬌。”

  江阮嗔瞪了他一眼,悄悄用胳膊拐了他一下,小聲道,“先生瞎鬧什麼呢,漓兒還在呢。”他倒是越發會哄人了,都瞧不見她長什麼樣子,就說這些渾話糊弄她。

  若是他日後看得見了,見她這般樣貌,若是不喜歡該怎麼辦?江阮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心裡泛起一抹憂愁。

  *

  祁燁並非真的想要隱瞞江阮,他認識她時,便是看不見的,此時突然看見了,他想她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於是他想著找一個合適的時機跟她說,這一拖便拖到了晚上。

  月初上,燈影下。

  江阮坐在桌前開始每日為祁燁念書的日常,“人之情,出言則欲聽,舉事則欲成。是故智者不用其所短,而用愚人之所長;不用其所拙,而用愚人之所工,故不困也…”

  祁燁坐在床邊,看著燭光下眉眼溫和的女子,耳中是她略帶一些沙啞熟悉的嗓音,她低頭看著書本,露出的側臉面容姣好,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江阮念著書,但腦中想的卻是旁的事情,突然開口道,“相公,宴侍衛可成親了?”

  半天,江阮沒聽到祁燁的回話,不由看過去,疑惑道, “相公?”

  “相公?你有沒有聽到我講話?”

  “嗯?”祁燁恍然回神,慌忙別開眼睛,“你說什麼?”

  江阮合上書本,走過去,“相公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祁燁有些尷尬的別開眼眸,輕咳一聲,“阿阮,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說一下。”祁燁終於忍不住開口。

  “什麼事情,相公說吧。”江阮站在他身邊,順手按上他的肩膀給他輕輕揉著。

  她身上淡淡的脂粉香味讓祁燁有些心猿意馬,“我……”

  “小姐,您要的洗澡水燒好了,我進來了啊。”漓兒突然在門外喚道。

  江阮忙走過去打開房門,門外宴琨拎了兩桶熱水走了進來。

  祁燁抬眸淡淡瞥了一眼宴琨,宴琨抖了抖身體,只覺這山中確實是涼爽,到了夜間竟有些冷了。

  雖然山中涼爽,但到底是夏日,因著這兩日生病,江阮未能好好洗漱一番,早已覺得有些不舒服,趁著今日身體好些了,想要洗個澡。

  山中的水是很方便的,前有水池,後有山泉,水清澈見底,平日裡就那般捧起來喝,甘甜爽口。

  等宴琨送完水,漓兒變花樣般從背後拿出一支粉嫩的荷花放在浴桶里,美滋滋的,“小姐,漂亮嗎?”

  洗澡時撒花瓣江阮倒也做過,但是在浴桶里放一整隻荷花倒是沒有過的,看著那浴桶里漂亮的荷花,也是有些躍躍欲試。

  江阮脫了外衫,解開系帶,想了想,回身看向坐在床邊的祁燁,“相公,你要不要先洗?”

  江阮以為他眼睛看不見,在他面前越來越放得開,此時衣衫半解,白色的裡衣內雪青色的肚兜就那樣出現在他眼前,他一直很好奇她肚兜上繡的是何種花樣,今日倒是看到了,那是瑩白的梅花,只是不知當日兩人洞房時她穿的是不是這一件。

  江阮見祁燁沒說話,不由皺了眉,走上前去摸他的額頭,“相公,你今日是不是有些不舒服,怎麼總是心不在焉的?”

  幽香襲來,祁燁堪堪別開眼睛,“你先洗吧,我等一下再洗。”

  手掌下的人體溫似有些不同尋常的熱度,江阮驚了一下,“相公,你是不是也發熱了,我讓花大夫過來幫你瞧瞧吧?”

  江阮轉身,祁燁扯住她的手,聲音有些低啞,“阿阮…我沒有發熱。”

  江阮皺眉,“可是你身體很熱啊,手也很熱。”

  祁燁將她扯到懷裡,在她耳畔輕聲說了幾句話,江阮面紅耳赤的推開他,輕聲啐了一下,“相公,你越發沒個正經了,不跟你說了,我先洗澡了。”

  江阮說完逃也似的離開了他懷裡,因著懷中柔軟的身體離開,祁燁稍稍鬆了一口氣,下一刻卻是全身緊繃起來,眸子中帶上了一抹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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