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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羽靠在柱子上,看著她彈琴,肆無忌憚的看著,似乎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敢這樣的看著她。

  曲畢,紀雲薇看向了沈羽,眼中帶著懇切:“沈公子,武安有一事相求。”

  “陛下請說,不論什麼事,沈羽定當做到。”

  “我中毒這件事,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如今大昱剛剛平穩,再經不起心懷不軌之人的折騰了。尤其是你表哥,你萬萬不可告訴他。”

  沈羽眉宇間透漏著疼惜,是疼惜自己也是疼惜紀雲薇,他明白,紀雲薇在這個時候,還考慮著蘭子離,不想他為自己擔心,也算是真心一片了。

  “好,我答應你,但你也答應我,在你解毒之前別讓我離開。”

  紀雲薇輕笑:“沈羽,如今,我們真的是朋友了。你還記得三年前那個驚悚的曲子嗎?我曾說有機會講給你聽,只是那個故事很殘忍,你還要聽嗎?”

  沈羽搖搖頭:“不聽了,既然是殘忍的故事還聽來幹嘛,我可不想又是夜不能眠。”

  “哈哈哈…”紀雲薇笑了起來。

  沈羽也跟著笑了起來。

  時過境遷,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那時的敵人,如今成了朋友,挺好。

  入冬以來,姬容淵老實了許多,並不在寢殿濫殺無辜,但他的脾氣依舊火爆,時常摔東西,房間裡的花瓶擺設都摔沒了,紀雲薇也沒讓人再去添加,所以他就只好整天摔碗摔碟子,紀雲薇就讓後廚買了最便宜的碗碟給他送飯,讓他摔個夠。

  姬容淵最終還是同意了糧食和綢緞的條件,寄了信件回韶國。

  韶國使者收集物資再送來這裡,至少得一兩個月。紀雲薇感嘆,還是現代的交通工具好。

  大殿內,紀雲薇抬頭看著匾額上國泰民安四個字想著三年來的種種。

  沈岳恭恭敬敬站在她身邊稟告:“陛下,臣耗費了一年多的時間終於查出了前皇帝和太子的下落。”

  前皇帝棄城逃跑,已被紀雲薇遮掩為蘭氏將其殺死。只是坊間傳聞不一,有人說曾在鬧市看見過,也有人說,他早在亂世中喪命。

  而太子,大家都曉得他逃跑了,但是死是活卻無人知道。

  紀雲薇現在雖已坐上了皇位,但心中對此仍是不安。

  “說來聽聽。”

  “前皇帝確認薨了,至於太子…他…”

  沈將軍吞吞吐吐,半天沒說出來一句話。

  紀雲薇眯起了眼睛:“說出來,不必隱瞞。”

  “太子現被蘭…”沈岳看了紀雲薇一眼,小聲說:“被蘭御史囚禁,至於囚禁之地,末將不知。”

  她的內心猛的跳動了一下,蘭子離?太子在蘭子離的手裡?

  他為何要瞞著她?他究竟對自己是信任還是防備?難道說他怕自己哪天翻臉,便用太子來制衡?自己可是早已將一顆心完全都交付了出去,怪不得他總是時拒時迎,莫非從始至終都是自己一廂情願?

  心中似乎壓著一顆巨大的石頭,找不到可以擊碎它的理由。

  “末將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紀雲薇偏頭看他:“不當講的話就別講了。”

  她自是知道沈岳要說什麼,無非就是蘭子離是否有謀反之心罷了。但這話卻不能說出口,一旦說了似乎就成真了一樣。

  她輕輕嘆口氣,道:“ 朕想請沈將軍幫一個忙。”

  “微臣義不容辭,陛下請講。”

  “想個辦法,試探一下蘭大人的口風,至於是什麼辦法,沈將軍自行斟酌。”

  沈岳很快明白了紀雲薇的心思,領命答應。

  沈岳離開了,大殿靜悄悄的,甚至能聽到紀雲薇嘆息的聲音。

  “女帝不是一向對那蘭子離信任有加,怎的也需試探?”

  暗幽幽的聲音突然響起,紀雲薇立刻警覺的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

  大殿的柱子後慢慢走出一身黑金寬袖大衣,面容妖冶的男子,他那雙冷靜漆黑的眸子煞是駭人,尋常人不敢與其對視。

  “姬國主,你是怎麼出了南偏殿的?又是偷聽了多少?”

  “女帝小瞧我了,那幾個嘍囉怎的能攔住我。”

  “那你為何不逃走?”

  “你這大昱皇宮還挺有意思,最近我住的很是滿意,今天只是太悶出來散步,恰巧聽得女帝和沈將軍談話,不是偷聽,但多多少少也都聽到了。”

  看著他臉上似有非有的笑,紀雲薇不禁打了個寒噤,此人太過危險,得加大力度看管。

  突然追過來的侍衛跪地:“陛下,屬下無能,絕不會再犯,請陛下開恩。”

  唰唰唰,多人迅速包圍了姬容淵。

  紀雲薇累了,不願再見血腥,說道:“罷了,你們把他帶下去吧。”

  姬容淵鳳眼一挑,輕鬆甩袖:“拿開髒手,我自己走!”

  侍衛們散開,他面向紀雲薇說道:“你知道為什麼君王都叫做孤家寡人嗎?哈哈哈…”

  紀雲薇回頭,對上他冷峻中帶著笑意的眼眸,一點不避諱的看著他,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一夜未眠,輾轉反側。

  第一次在城牆上見到他;第一次在寢宮外遇著他;第一次在茶樓與他商議合作;他第一次拉著自己的手去樹林中商談;自己去江水城找他,第一次叫他蘭哥哥;默默看他單槍匹馬走向異姓王的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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