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占測國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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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先殿這邊,眾命婦得到隨太后娘娘祭拜奉先殿的資格,哪個不是早早就來了,早早就等在奉先殿前。只有極少數的人能被太后娘娘親睞,一進宮就被請去她寢宮之中說話,然後等時辰一到,跟著過來奉先殿。畢竟太后不可能每一位三品以及三品以上的命婦都記得。

  眾命婦們倒是想得開,沒看到那些個正一品的命婦都一樣麼?而且能站在奉先殿前也不錯,大伙兒一起說說話,套套交情,都是人脈啊。

  等待中,時辰眼見就要到了,才看到太后娘娘的鳳駕姍姍來遲。

  王聿他娘王夫人見到站在太后身旁落後一個身位的謝如沫時,很是意外。謝如沫至今不是一介白身嗎?何以得此殊榮?

  眾命婦不知道這是武成帝交待給的恩典,因謝如沫要宣召上殿進行封賞,而且他心中對謝如沫的婚事早有打算,想著這奉先殿謝如沫遲早都要拜,早些晚些沒區別。她們還以為是太后給的恩典,畢竟謝如沫算是間接地救過太后,太后給個恩典倒也說得過去。

  以謝如沫一介白身的身份,理應站到最末的。但太后想起武成帝的交待,加上她本人對謝如沫算是有點喜愛的,於是便將她喊上來,與欒徽音站在一處。

  這麼一調換,謝如沫所站的位置就變成了最外側,雖然靠前了,但站在最外側一直受著風雪的吹拂,真令人不好受。

  深夜的風雪,呼嘯而過,風倒灌進來奉先殿,謝如沫忍不住偷偷扯了扯披風。然後她眼睛的餘光瞄到那些命婦一臉虔誠的模樣,忙收斂心神,忍住讓人發困的哈欠,心中暗忖,這三四更天正是睡眠的好時候,連她都覺得累得有點困頓了,不明白他們是如何能這樣精神奕奕的。謝如沫卻不知道多少人願意吃這個苦受這累。

  謝如沫不知道從她出現開始,她的一舉一動就落入了一個人的眼中,這人就是三皇子妃趙嫻。趙嫻身體不好,這是眾所周知的,但這每次祭拜奉先殿時,她都會拖著羸弱的身體前來。謝如沫能出現在這裡,讓她越發堅定了自已的猜測。

  趙嫻從宇文珩身上猜測到武成帝的打算後,就讓人收集了謝如沫的全部資料。等她綜合所有的資料,謝如沫的性格出乎她的意料。謝如沫的性子不像是鄉下人家能養出來的,況且葛七斤一家對她長達十多年都不好,這樣的成長經歷,通常會養成一種陰鬱偏激的性子。特別是等她翻身有能力時,一定會百般報復葛七斤一家。

  畢竟是這個世界先辜負她的,但是她沒有。她的猜測並沒有錯,一直到今年之前,在上藜村的葛如沫都是那種陰鬱卻又懂得看人臉色的小人性子。

  反正從收集到的消息來看,是沒有半點現在這種胸中有正氣大義的模樣的。

  現在呢,百聞不如一見,在她眼中的謝如沫,是那種心中有正氣卻又不失圓滑妥協的性子,這樣的性子她在大家族裡見過,只有那種傾一族之力培養出來的優秀子弟身上才會有特質,她竟然在謝如沫身上看到了,這讓她很不解。

  這一年,謝如沫的改變很大,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趙嫻若有所思,她覺得許多的想法她回去後得重新捋一捋才行。

  太廟這邊,每一年的這個時候,武成帝都要在太廟完成三道儀式,一是太廟祭祀,二是占測國運,三是迎春祈願。

  武成帝親手插上最後三支香,領著百官三跪九叩完成祭祖儀式。

  剛祭完祖,武成帝轉過身對百官說道,「建和三十八年伊始,朕只希望天佑我大周,邊界安寧,戰事不起,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下面,有請國師!」

  不知是不是武成帝信任岑霍的能力還是怎的,從他登基之後,每年的太廟祭祀,都有岑國師給占測國運這一環節。

  元旦大朝之前的太廟祭祀設在四更舉行,這便是原因,咳,方便岑國師夜觀星象。

  岑國師拜見皇帝之後,再對太廟的諸位帝王行了一禮,就攜著器具在太廟門前擺弄起來,羅盤、龜甲等等一一擺在他認定的方位上。他的大徒弟隨侍一旁。

  他繞著羅盤走了七星步,手中動作翻飛,有時候快得讓人看不清。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皇上信岑國師這一套,百官表面上對國師這一套也是信服得很,但誰心裡想什麼誰知道。

  本來國師占算這一段是很無趣的,但這些走步動作真被他舞出了氣勢來,倒一下子將觀看的人給震住了。

  最後,他右手三指彎曲緊扣手心,食指和中指做了一個指劍的動作,指劍開了天眼後,回到左手做成的劍托上面。他整個人仰著臉,注目天上的星辰。道袍迎風招展,一逼仙人慾去的模樣。

  所有人,文武百官,包括武成帝都一臉肅穆。

  可誰也不知道岑霍心中的震驚。

  這是,天下將亂的徵兆啊。岑國師看著這星像,想揉眼睛,但他知道不行,他不能露出一點異色。

  這不由得讓他想起之前的星象,約四十年前,帝星掉落,貪狼星入紫微星宮,才有了武成帝登基御極一事。

  現在他夜觀星象,卻發現破軍星亮起,新帝星初顯。要命的是,帝星在南不在北,也就是說,在座的幾位皇子都不是潛龍。

  這些星象的改變像是這幾日才出現的,先是破軍星星輝大亮,一反常態,以強勢之姿易位了,影響了整座星宿的布局。前段時間他夜觀之時,大周仍然是繁榮之象,雖然這繁榮之後是動盪與衰敗,卻可以看到國運未盡。

  不過是短短數日啊,這皇朝氣象就變了個樣!天下局勢,說亂就亂了。岑國師簡直不敢相信!

  這幾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國師,如何?」武成帝問。

  武成帝出聲了,岑霍才恍然自已這回做法的時間太長了,其實大部分的時間他都用來沉思,也是在整理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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