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真寒假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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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晚,就到了看診的時間。青囊醫館,從早上辰時二刻開館,到午時正吃午飯,然後午時二刻全員一起動手炮製藥材,未時末到酉時初刻是下午的看診時間。

  「小五,你用那幾畝地來種藥材,有多大的把握能種好?」葛根尋了個空隙問葛如沫。

  葛如沫有些猜到他的心思,也實話告訴他,「把握肯定是有的,畢竟咱的地不能白種,藥材種子的錢也不能白費不是?」

  「經濟收益呢,會如何?你和我說說大概吧。」

  「葛根大哥,我能保證經濟收益不比種糧食差,但會好多少,得種了才知道。」葛如沫認真地說道,這個她目前還沒辦法給出具體的數據。

  「我想跟著你種植藥材,你覺得怎麼樣?」葛根終於鼓足了勇氣說出了心裡的決定。

  葛根略有些緊張地盯著葛如沫,他知道很多人都不願意把賺錢的營生吃飯的本事教給別人的。但他覺得小五是個例外,看她毫不在意地教他們如何炮製藥材就知道了。葛根還知道,她在醫術上,對陳大夫和葛麻子的指導也是很盡心的。有時自己也替她擔心,擔心她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可她知道後只是拍拍自己的肩膀笑說不要緊。

  果然,只見她笑著說,「葛根大哥,你願意種植,那自然是好的,我也希望你們家裡每年能多些收益。回頭你確定了要種植的田地,帶我去看看適合種些什麼。然後種子我再想辦法給你們買上。今年我種什麼你們就跟著種吧。」

  葛根使勁點頭。

  「爹,我想跟著小五干!」

  青囊醫館下午開始看診後,葛根回到家,第一時間找到葛祥貴吐出了心中的話。

  「什麼意思?」葛祥貴一愣,但見兒子一臉下了重大決定的樣子,又覺得有事了,忙問。特別是這事還與葛小五有關。

  自從那次病重被葛小五治好後,家中也多得她提攜,日子才越過越紅火,越過越有奔頭。如今大兒媳在醫館裡幫忙煎藥,因還沒到一個月,工錢多少尚且不知。不過據透露,工錢加紅利不會少於二兩。這真是好高的工錢!要知道,像他們這樣的家庭,一年的嚼用,折合起來也不過四五兩。如今兒媳婦兩三個月的工錢就足夠一年的花銷了,如何不叫他這老漢對帶來一切好運的葛小五心生感激。

  更別提他家婆子每天中午給醫館備飯,儘管沒想從中賺錢。但架不住葛小五是個大方的,手指縫松松,這麼些日子下來,那老婆子也攢了二三百錢的零花。

  如此一來,自家多幫襯一些她也是應該的。所以葛根經常過去醫館幫忙,家中也沒人說啥,反倒還挺支持。

  「爹,小五屋後那幾畝地不是打算種藥材麼?我也打算將家中的地勻出幾畝來跟著她干。」葛根解釋。

  葛祥貴沒有說話,而是低著頭思索了好一會才說道,「這藥材,咱們可都沒種過啊,能行嗎?」

  「有什麼不能行的,不一樣是種地麼?俺就不信咱們這種跟土地打了一輩子交道的老農,還會種不好藥材!再說了,小五也種啊,她總不能拿自己的地和銀子開玩笑吧?而且她也說了,會幫我們把把關的。」

  「爹,我是這麼想的,她種啥咱們就跟著種啥,她把藥材種上後總是要管理的。咱們呢,就多看多問多干,小五也不是那種藏私的人。這藥材種起來應該不難。」

  「況且你注意到沒,小五用來種藥材的種都不是好水田。這樣的地咱們也有,拿來種糧食,收益也在那裡了,交了人頭稅土地稅稅可也剩不下什麼。何不拼一拼呢?」

  葛根一樣樣說下來,葛祥貴也被他說服了,「那就依你吧,最後這個家也是由你來當的,咱這回就試試看。」

  親爹的支持讓葛根幹勁十足,他比照著葛如沫的田地挑了兩塊差不多大的地,然後就扛著鋤頭去整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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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囊醫館開張了小十天,在這十里八村的漸漸有了些名氣.人們大概聽說了這新開的醫館裡有位年紀很小卻醫術很好的女大夫,且這位小大夫看病端得是乾淨利落,切症准,用藥神。

  中國一直是個被病痛折磨的民族,醫療資源從古到今都是稀缺的。一旦發現哪個地方有醫術好的良醫、大醫、神醫,千里求醫的事絡繹不絕。

  這一點從來到青囊醫館看病的病人越來越多,就可覷一斑。

  這天,葛如沫發揮了高效的工作效率,快速處理了一波一大早就等著看病的病人後,剛看完最後一個病人,趁著沒人來時抓緊喝口水。

  這時,一位大娘扶著一位姑娘進來了。大娘見陳省之那有人在看,而葛如沫這邊空著,有些猶豫著要不要等等。但發現姑娘實在是病得難受,忙不迭地將她扶到葛如沫的診桌前的椅子坐下。

  葛如沫看到這姑娘的神色有些不對,忙招呼她們坐下,「大娘,這位是令嬡?快,快坐下。」

  「啊,喛!」大娘有些坐立不安地應下。

  葛如沫心裡存了點疑,這大娘和這姑娘看著不像母女的樣子啊。不過,算了,她衝著阿南喊了一嗓子,「阿南,倒杯溫熱的白糖水來。」

  「好咧,就來。」

  跑堂阿南應了一聲,沒一會,白糖水就端過來了。

  「謝謝。」那大娘道了一聲謝。

  葛如沫開始給那姑娘診脈,右手摸完輪到左手,右手的脈很容易就把到了,但左手的脈她接連換位,才摸到極細微的脈。再看舌胎唇色臉色,葛如沫一邊開方一邊說,「大娘,你女兒這病有幾天了吧?」

  「是,是的。」

  那大娘忙不迭地點頭,「一開始她只是突然的頭暈,腿軟無法站立。她向來有貧血病,我也只當她是犯病了。後來她手腳發冷,每半個時辰就去蹲一次恭桶,我方覺得不對勁。特別是早上起來倒夜香時,發現她用的那個恭桶尿夜沒什麼顏色。我就覺得不對頭了,她這分明是寒氣入體陽不攝陰以致小便清長色白啊。」

  「咦,你會醫?」這些話有些分明就是醫學術語。

  那大娘搖搖頭,「不會,不過是家中病人多,和大夫接觸得久了,略懂一些行話罷了。」

  那大娘苦笑著說,「這孩子素來怕冷,我們一開始也只當她是有點不舒服,只讓她臥床多休息。哪知道——」

  葛如沫把完脈,順手將袖子給順捋下來,把姑娘的手腕蓋上,「你女兒素體陽虛,容易被寒邪入侵。前幾日不是下了場大雨嗎?你女兒估計是沒注意中招了。」

  「對對,你說這個我就想起來了,當時她貪涼,在臨窗的榻上睡了一宿,然後就開始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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