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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樹欲靜而風不止,人家那群婦人一早就看見她們倆了,這麼些日子了好容易逮住機會,可不得好好地嘲諷一番嘛。

  “呦,李氏,這不是你外甥媳婦嘛,她咋見了咱們這些長輩也不叫人呢?”有個婦女抬高了聲音,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

  還沒等舅娘回答,另一個年輕婦人就壓低了聲音道:“嬸子你少說兩句吧,人家男人是秀才郎呢,現下又進京做大官去了,哪裡還把咱們這些村婦放在眼裡呦!”

  話音一落,她就捂著嘴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這婦人的音量很妙,分明是壓低了的,可剛好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到,就連離她們幾米開外的林思樹也聽得清清楚楚。

  林思樹白眼快要翻到後腦勺了,暗自爆了粗口:你笑個毛毛球呢,咯咯咯的你老母雞啊你咯咯咯!

  她腦子裡像彈幕一樣閃過了各種髒話,可是礙於原主的身份就是不能說。

  可把寶寶憋壞了!

  那群婦人肆無忌憚地笑開了花,王氏當即變了臉色,高聲道:“呦,這哪裡來的長舌婦,臉笑得跟朵菊花似的!你還有臉對我家芸娘的男人說三道四的,你也不回家看看你自己男人是個什麼倒灶玩意兒?”

  林思樹:……嫂子威武。

  那小婦人騰地站起身來,紅著臉走上前來就要和王氏理論。

  王氏在山裡潑辣慣了,還沒等那小婦人開口,便搶先補刀:“哦,你回去也看不見你男人,誰不知道你男人成天往村西頭張寡婦家裡鑽!妹子你真是好脾性啊,男人成日和寡婦膩在一起,你還在這兒給他納棉褲呢?”

  林思樹:……還有這回事兒?嫂子你才來杏花村幾天啊,咋八卦消息這麼靈通呢,佩服佩服,是在下失敬了!

  王氏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摸了摸那小婦人手裡的棉褲,笑道:“妹子真是賢惠,你給你男人把這棉褲穿上,你男人轉頭就到張寡婦家裡扒褲子了,妹子你說,你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林思樹:6666666,給您跪下唱征服!

  那小婦人被戳中了痛處,嘴唇哆嗦了半天,竟是一個字兒也無法反駁,氣得跺了跺腳,扭屁股回到皂角樹下,像劉子卿的舅娘告狀:“嬸兒,您看看這山野潑婦,欺負人!”

  林思樹見不得這小婦人白蓮花的楚楚可憐模樣,冷哼一聲,道:“講講道理好吧?我和我嫂子在路上走得好好的,有條瘋狗衝出來要咬人,我們拿打狗棒把瘋狗攆跑,有啥錯?難道由著瘋狗繼續囂張挑釁不成?我嫂子剛才那句話說錯了?”

  先撩者賤懂不懂啊,沒占到便宜又開始裝白蓮花了哈?做夢!

  王氏:……嗯,芸娘你深藏不露啊,咱倆投緣!

  那小婦人連續被兩個人含沙射影地噴,當著這麼多人,又羞又氣,竟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劉子卿的舅娘李氏摩挲了她的背,溫聲安慰了一句,站起身來,冷著臉向林思樹走來。

  看這樣子,怕不是要拿出長輩的身份來壓人呢!

  林思樹可不願意給李氏機會,她搶先一步,一秒從女戰士切換成乖巧小可憐。

  她扯出了個又甜又怯的笑來,脆生生地喊了一聲:“舅娘,您也在這兒呀,差點沒瞧見您。”

  李氏本來是要指責她成芸目無尊長,見了舅娘也不問候,這下一句話被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心說你再給我裝,正欲開口找茬,卻又被林思樹截住了話。

  “舅娘,您剛才也聽見了,她們怎能那樣諷刺子卿……”說到這兒,林思樹還假惺惺地抬起胳膊用袖口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委委屈屈道,“她們那些話與其說是說來羞臊我,還不如說是故意給您難堪。她們當著您的面這樣說子卿,您想想背地裡怎麼說表哥的?”

  李氏一聽這裡頭怎麼還扯上自己兒子了,冷冰冰道:“這與我兒有何干係?”

  林思樹咬了咬唇,喃喃道:“子卿和表哥血濃於水,表兄弟感情要好,自然也是心意相通的。她們明面上嘲笑子卿,實際上暗戳戳地在等著看表哥的笑話呢……”

  李氏氣得額頭突突直跳,什麼血濃於水、什麼心意相通給她,她不就是在暗示自己的兒子也有可能學劉子卿走這條歪路嘛!

  真真是氣死個人!

  那群做針線活的婦女實在被林思樹這巧舌如簧的功夫震驚到了,一時間個個氣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就是憋不出半個屁來。

  林思樹見狀,也不再糾纏,哭唧唧地和李氏道:“舅娘,我先回去了,方才被她們氣得胸口疼,改日再找您說體己話兒”,說罷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拉著王氏轉身走了。

  一邊走還一邊裝作氣得不行的樣子,腳步蹣跚著,像是被風一吹就要倒下去似的,留給李氏一個柔弱可憐的背影。

  林思樹心裡美滋滋,暗道:嘿嘿,好不容易吵架發揮好一次,就算這群長舌婦晚上回家再想出什麼反駁的話也不作數啦,吵架撕逼講究的就是當時當刻的臨場反應!

  王氏和林思樹由此一戰,更是生出了幾分革命友誼,把原先的塑料姑嫂情稍稍提高了一個檔次。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飯時間,成二狗已經伺候方氏吃過了,廚下剩了些飯菜,王氏略略熱了熱,便端出了和林思樹一起坐下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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