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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是人模狗樣的,難怪你捨不得他死。”

  這麼多天裡,溫洵終於有了點笑意,幫鍾闕擦了擦手,又掩好了被子。明明沒有做什麼,卻莫名讓裴忤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於是裴忤趕緊離開了溫洵的房間。

  臨走的時候裴忤又念叨了一遍,讓溫洵以後要對自己更加忠心賣力,要用他十二分的智謀幫他。看著像是玩笑話,但是溫洵不敢有任何懈怠,因為他知道裴忤並不如表面看的那麼心大。

  後面的日子裡,已經登基為帝的鐘闕的大兒子對四國聯盟來說沒有任何威懾力,他們的行動開始越來越頻繁,溫洵不得不跟著裴忤四處奔走。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溫洵在一次途中認識了一位名叫夏蒼的大夫,這位大夫醫術高超,本是一位隱士,但是發現如今局勢動盪,於是出來雲□□醫,遇見了溫洵,本來是想幫溫洵改善身體狀況的,卻沒想到溫洵府上竟然有一位中毒頗深的患者。溫洵邀請了夏蒼先生住在了自己的府上,幫著鍾闕解毒。在被問到患者的姓名時,溫洵說,他叫祁瞻。

  自那天起,因為有夏蒼先生在照顧鍾闕,溫洵也能夠全心地跟著裴忤南征北戰。

  不到兩年的時間,皇帝寶座還沒有坐熱的小皇帝就被從位子上揪了下來,這個剛剛被統一了不過十二年的天下,再一次分崩離析。

  溫洵第一次正式參加戰爭是在東庾,他提前讓夏蒼先生帶著鍾闕藏在了他曾經住了五年的東庾山里,而後沒過了多久東庾城就開始了戰爭。原本看上去團結一致的四國聯盟因為共同的敵人已經被打敗,開始了各自為政,每一個國家的人都覺得自己有足夠的資歷掌管這個天下。於是開始了不止不休的戰爭,而第一場戰爭,就是對糧草的爭奪。

  這個曾經是大虞朝最繁榮的糧倉經此一役,元氣大傷,原本景致秀美的城邑最後只落得到處都是斷牆殘壁。這場戰爭最後得勝的是裴忤這一方,這之後開始有許多文臣武將慕名前來投靠裴忤,裴忤的陣營瞬間變得壯大。雖然如此,裴忤對溫洵的信任卻一直沒有減少,在任何事情上還是喜歡詢問溫洵的意見,也幸好,溫洵一直沒有讓裴忤失望。

  就這樣又過去了兩年,裴忤終於如願以償地建立了屬於他自己的新朝廷,也終於成為了這個天下的新主人。他給自己的新朝廷取了一個國號叫大頊,都城依舊在陽役,只不過他覺得陽役這個名字戾氣太重,改了個瑞安的名字,希望他的朝廷能夠祥瑞安康。

  裴忤給了他的功臣們他們應有的爵位,只除了溫洵,裴忤問他,他想去哪裡。溫洵說,他願意在東庾當一個千戶侯,幫皇帝重建東庾城。朝臣們都以為這是溫洵在鞠躬盡瘁,只有溫洵知道,他這是在博皇帝的信任。哪怕和他共過苦難,可是無論是誰坐上皇位,都會產生多疑的心。

  回了東庾之後,溫洵終於能每天看到鍾闕。之前的日子裡,溫洵只能偶爾有空的時候寄一封信給夏蒼先生問問鍾闕的情況,更多的時候是夏蒼先生主動寄信過來告訴他的解毒的進程。有了眉目了,快要成功了,失敗了又從頭開始。四年裡溫洵只有偶爾幾次得空回去親眼看到鍾闕,不過現在好了,溫洵可以一直待在東庾了,他可以等著鍾闕醒來的那一天。最重要的是,夏蒼先生說,他醒來之後很大可能會失憶。溫洵很是鬆了口氣,失憶就最好了,他們可以重新認識,重新開始一份新的情感。

  溫洵充滿了期待,等待著鍾闕的醒來……

  作者有話要說:  回憶殺結束,下一章開始接上第十一章。

  腦袋不好使,因為之前都城名字換過一次結果記岔了還好發現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溫洵第二天宿醉醒來的時候,頭疼的很是厲害,他按了按自己的額頭,試圖緩解快要炸裂的疼痛感。

  溫洵回憶著昨晚的事情,他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好久,仿佛睡夢中把自己的一生又過了一遍。

  打開門之後,院子裡安靜的很,沒有人回來過的痕跡,看來祁瞻徹夜未歸,也許以後也不會再回來了。不過溫洵還是比較樂觀的,因為他知道,祁瞻並沒有恢復記憶,如果恢復了他就不會那樣溫柔地對自己了。

  洗漱完畢之後溫洵便出了門,他大概知道祁瞻會在哪裡,於是便直奔著那條街上去了。

  溫洵以前也來過這條街,但當時的他明顯沒有現在這樣的不受歡迎。不知道是不是祁瞻打過招呼了,街道邊上三兩個人都以十分戒備的眼神看著溫洵。溫洵走到一個相對漂亮的院子外面,想進去卻被守衛給攔住了。

  溫洵說:“我想找一下祁瞻。”

  守衛很不客氣地回答道,“這裡沒有什麼祁瞻,趕緊回去。”

  溫洵向前走了半步,正準備再和那人商量商量,結果那守衛朝著溫洵大跨了一步,猛地用力推了一下溫洵,溫洵不注意就狠狠跌在了地上。即使冬日裡的衣服很厚,溫洵也被疼得倒吸了一口氣。溫洵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可那守衛卻又不依不饒地走上前來,嘴裡還罵罵咧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滾!”

  溫洵許久沒有受到這樣的待遇了,本就煩悶的心情更是添了些惱怒,他也不願和野蠻人交流,於是便準備轉身離開。

  正在這時候,身後傳來了聲音——“你在幹什麼?”

  溫洵瞬間開心了起來,立即轉過身來,只看見祁瞻怒氣沖沖朝著自己走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幫他揉了揉關節處。然後把溫洵擋在了自己身後,衝著守衛就開始說話:“孤讓你別放他進來,誰讓你推他了?推壞了你負責嗎?”

  那個守衛被責罵得一句反駁也不敢說。溫洵開心得終於露出了笑容,可下一刻祁瞻轉過身來抽出了自己被握住的手。

  “東庾侯,孤的態度已經很清楚了,還請你不要再來糾纏了,孤早晚都會恢復記憶,到時候和你不死不休都是可能的。”

  溫洵翹著的嘴角終於還是下垂了,可眼睛還是不死心地粘著祁瞻。

  祁瞻被他要哭了的眼神看得心裡陣陣發軟,最後還是伸出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溫洵啞著聲音說話了,“我走,以後不會再來了。”

  “……好。”

  “我最後再提一個要求,行嗎?”

  “你說。”

  “我要你背著我送我離開。”

  “……好。”

  祁瞻半蹲下來讓溫洵趴了上了。

  溫洵雙手緊抱住祁瞻的脖子,腦袋貼住他的後頸。

  祁瞻走的很慢,感受著身後人的重量,還有自己脖頸間微微的濕意。

  “鍾闕。”溫洵開口了。

  “祁瞻就是鍾闕,可是我敢確定祁瞻喜歡溫洵,卻不敢確定鍾闕喜歡溫洵。”

  “虞國滅了宛國,我幫皇帝推翻了大虞,我們這件事算兩清了對不對?”

  “我參與了一次刺殺你的活動,你事先有準備,刺殺失敗,你完好無損,我被你射了一箭養傷十幾天,是我錯在先受傷為抵,這我們也兩清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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