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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衍說完,一把拉過吳橋,將人摟在懷裡,低頭咬上對方耳垂。
“嗯……!”
這步做完,談衍嘴唇向下,又輕輕地啃著吳橋脖子、肩膀,還有鎖骨。
“嗯……”吳橋覺得自己渾身軟了。
同時渾身異常燥熱,有股血液直衝向下。
這是什麼感覺……
吳橋一直自制力強,從沒有過失控似的感覺。
“嗯……嗯。”吳橋伸手揪住談衍衣服。
“你現在知道了?”談衍站直了身,報復似的問道。
“這……”
談衍“哼”了一聲。
“那,我,我……”吳橋又說了一句談衍沒想到的話,他說,“我幫您吧。”
說完,他就伸手過去。
“別。”談衍一把捉住吳橋的手,“髒。”
“不會……”
“真的。”
“可是……”吳橋小聲說道,“您會很難受的……”
“哦?”
“我知道這有多難受……”
“你知道?”談衍又是哼了一聲。
“……我現在知道了。”吳橋又說,“真的是很難受。”
他們兩個基因匹配分數幾乎是滿分了,本來就在身體上面無比契合,只要有人稍微點火立刻就會燒遍全身。
“……”談衍沉默了下,問,“你很難受是麼?”
“嗯。”
談衍嘆了口氣,伸出了修長的手指,輕拉下吳橋的褲鏈。
“……哎?”
只說了一個字,吳橋就再也吐不話來了。
血液仿佛在大腦中炸開,他忍不住微微發起抖來。
談衍摘下了自己的軍帽,遞到吳橋手邊,說:“拿著。”
“……哦。”吳橋不明所以,伸手接過軍帽。
然後,他就看見上將半蹲在了地上。
“您……您……”
這回是兩個字,就又消了音了。
吳橋覺得,自己像在天堂一樣,裡面有著烈火在燒。
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他想,他說知道這個有多難受,本意不是想要變成這樣。
為什麼,這個上將,不管什麼時候,總是想著自己?
人不是都是有本能的嗎?
求生的本能——
欲/望的本能——
這個談衍,怎麼好像就沒有呢?
吳橋低頭,看著談衍的臉。
真是漂亮得不行……
從這個角度看,更能看見他長長的睫毛,還有那挺直的鼻樑。
吳橋再次被誘惑了。
派對已經過去一段時間。然而,酒精好像不但沒有下去,那股勁兒反而更加足了。
“上將……上將……”吳橋伸手摸著談衍的臉,看著談衍的睫毛和鼻樑,聲音發著顫問,“我,我she在您臉上行麼?”
“……”談衍沒有說話。他用了吸了下,然後將他自己退了出去。
“……”與此同時,吳橋身體猛地一抖。
“……”談衍又重新將吳橋褲子拉鏈系好了。
吳橋兩腳發軟,根本就站不住。
談衍接住了他,將他扶到椅子上面坐著,說:“我去洗把臉。”
“對不起……對不起……”吳橋有些意識到了剛才發生什麼,看著談衍的話,慌亂的他只會一刻不停地道著歉。
“沒事。”談衍說,“我不在意。”
“對不起……對不起……”
“真的沒事。”談衍笑了,“我愛你啊。”
“……”吳橋說,“我也是。”
“還有,”談衍又說,“以後只有兩個人時,不要對我用敬語了。”
“嗯?”
“直接說‘你’就好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
“那麼……我試試看。”
“嗯。我去洗臉。”
“好……”
吳橋坐在椅子上等談衍。
左等右等,談衍也沒出來。
“……”吳橋想不明白,怎麼洗個臉要這麼久呢。
一直等得吳橋要瞌睡了,談衍才從浴室裡面走了出來。
第59章 慶祝儀式(下)
“上將……”吳橋迷迷糊糊地說了句。
“在呢。”
“別在窗子低下睡覺,這樣很容易受風的。”談衍說。
吳橋聽了就不幹了:“我身體好得很……冰河跋涉那個項目我的成績可是第一……一點事都沒有。”那次,寒冬臘月,軍部舉辦了個冰河跋涉比賽,當時一共也沒有幾個人參加,吳橋參加了並且還拿了第一。
“好好好,身體好。”談衍有些無奈,“那也上床去睡。”
“你呢?”
“我陪你吧。”
“嗯。”
吳橋脫了他的少將軍服,依依不捨地又摸了幾把,然後小心翼翼地掛起來,接著,爬到床的里側乖乖趴下,將一大半地方留給談衍,示意談衍也來一起躺著。
談衍猶豫了下,還是將襯衣留在身上了,他可不想再去浴室一趟。
“談衍……”吳橋摟著談衍的腰,“如果時間能停在這該有多好。”
“嗯?”
“就永遠留在這一刻,我們都不用去打仗。”
談衍忍不住笑了笑:“你不改變世界了麼?”
“……”
“現在才是少將而已。你不想要繼續晉升、帶領部隊建功立業、幫助人類恢復和平、讓世界變得更美好了?”
吳橋:“……”
良久之後,面對著談衍的調侃,吳橋嘆了口氣:“想。”
“嗯。”
“也不想。”
“哦?”
“那樣的話,就要和你分開好久,會很孤獨。”
“……”
“所以,不,不知道了……”吳橋說著,有些結巴。
“真的這麼喜歡我了?”談衍笑道,“造福人類都不想了?”
“想。”吳橋嘆了口氣,“總體來說,還是想的。只是,有時,希望時間可以停滯一下,讓我也能享受自己的事。”
談衍蹭了下吳橋柔軟的頭髮。
吳橋抬起頭去看著談衍。
“喂,”談衍問吳橋說,“接吻麼?”
吳橋傻笑了下:“好啊。”
說完,就貼上了個軟軟的嘴唇。
吳橋心臟怦怦地跳,那種悸動又上來了。
晚上吳橋睡得踏實。
過去幾次,在晉升後,他都會做一個萬馬奔騰氣勢磅礴的夢。
這次,竟然是個酣甜的夢。夢裡,有他,有談衍,還有兩個長得很像自己的小孩子,就那麼漫無目的地沿著長長的海岸線走,什麼事都不想。海浪不住地沖刷著沙灘,沙灘上有很多被留下來的碎貝殼,遠處海里有些漆黑色的礁石,年復一年地接受著洗禮,海鷗們在天上低低地飛過,時不時地落在身邊叼起小孩子們掉落的零食碎渣。
吳橋很少去海邊的。
他也不知道怎麼會有這樣的夢境。
第二天一早,吳橋醒來時,談衍已經不在身邊。
“談衍……?”吳橋環視一圈,終於找到談衍,問,“你怎麼起來了?”
“我怎麼起來的?”談衍皺了皺眉,說,“還能怎麼起來的?鯉魚打挺起來的。”
“……”吳橋說,“我是問,‘你怎麼起來了。’”
談衍又是皺了皺眉:“睡醒了就起來了唄。你這又是什麼問題?”
“好吧。”吳橋只得投降。
談衍就是這樣。
有時,談衍買個什麼東西,吳橋問一句為什麼要買這個,談衍回答就一個字:用。偶爾談衍做個什麼吃的,吳橋再問句為什麼做這個,談衍的回答還是一個字:吃,好像永遠不懂吳橋問的不是這個。
“談衍,”吳橋說,“上午軍部還有一些活動,我從中午開始請假,回家看看父母還有姐姐。”
吳橋就是首都星人,這點還是挺方便的。過去上學時總想著出去打仗,真出去打仗了又會想念家裡。有次,父母對吳橋說,幸好姐姐喜歡平淡度日,不是那種愛折騰的性格,否則,兩個孩子都在外面折騰,父母肯定會感到很寂寞。雖然是一家人,但是吳橋與姐姐的的性格迥異,過去吳橋並不很欣賞姐姐每天看看愛情劇、幫朋友們的感情出謀劃策、張羅張羅家裡事的那種生活方式,不過隨著時間過去,自己在戰場上越走越深,吳橋發現那種日子確實也很難能可貴。
“嗯,”那邊,談衍看了一看吳橋,說,“我也已經請好假了。”
“你用的是什麼理由?”吳橋有點好奇地問。
“實話實說。”
“嚇?”吳橋嚇了一跳,問,“實話實話?怎麼說的?”
談衍理直氣壯地回答道:“看望爸媽還有姐姐。”
“……哦。”吳橋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麼快就成了爸爸媽媽姐姐了麼?
他們甚至還不認識你呢!
他們知道自己突然之間就多出了一個兒子或者弟弟麼……?
“上將……”就在談衍打算換了衣服出門時,吳橋突然叫住了他?
“怎麼?”談衍問。
現在,沒外人時,吳橋一般叫他名字。如果突然又從“談衍”變回“上將”,基本就是兩種可能:一、腦子糊塗給叫錯了;二、有求於他溜須拍馬。
談衍分析了下,覺得這聲“上將”似乎還帶著點撒嬌意味,看來是第二種。
“那個,”吳橋說,“能不能……能不能……”
“說。”
“哦,”吳橋傻笑兩聲,又問,“能不能,讓我穿穿你的上將軍服,看看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談衍:“…………”
談衍想:這個傢伙……自己不是上將,就想穿穿他的衣服,過把上將的癮?
就算本質不同,慡慡也是好的?
“行嗎?”吳橋又問。
談衍說:“對你來說太大了吧。”
“沒事……又不出門,只是看看。”
“……”
“行不行?”吳橋過去靠在談衍身上,摟著談衍的腰,用牙咬住了談衍一邊的衣領,輕輕地向外扯。
“……”談衍很震驚地看著也正抬眼看見自己的吳橋。他問:“你是什麼時候學會了撒嬌的?!”談衍一直以為,吳橋一輩子都不會點亮這個技能點的。
“不知道。”吳橋搖了搖頭。
這些事情,以前吳橋也是沒想過的。他是一個特別認真的人,凡事都是認死理的。道理上說得通,事就可以做;道理上說不通,事就不能做。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和談衍在一起之後,感受著對方對他的包容,他就有一點沉迷於此了,對方越是包容,就越是想再體會一把,過去從來沒有過的情緒,就這麼地在他心裡莽莽榛榛。
那邊,吳橋又是咬著談衍衣領向外扯了一扯。
“好吧好吧。”談衍扛不住,立刻投降了,將自己的領子從貓嘴裡抽了出來,“給你給你。”
“嗯,好。”吳橋笑了。
連句謝都沒有……
談衍將剛穿好了的軍服脫下,然後直接披在吳橋身上:“伸手。”
“哦。”
“另外一隻。”
“哦。”
談衍垂著眼睛,將扣子一顆一顆地系好了,又將皮帶也固定好,整理了一下衣服的下擺。
吳橋走到鏡子前看了看:“……”
確實是上將的軍服,而且還是最高那種,軍銜上有五顆星星,但是很明顯的,這東西不是自己的,怎麼看都非常彆扭,沒有辦點合身的地方。
明明穿在談衍身上那麼漂亮,漂亮到了讓自己羨慕的程度,所以他才會也想要試一試看,結果感覺卻和預想完全不同。
想到會不合身,沒想到會差這麼多,一點都看不出威風來,只是非常滑稽。
本來打算也拍個照,以後拿來回味回味,現在覺得還是算了。
“怎麼了?”談衍問。
“也沒什麼。”吳橋嘆了口氣,“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自己的。”
“嗯?”
“它不是我的啊。”
“怎麼不是?”談衍看見吳橋並沒有很高興的樣子,低頭在他額角那邊親了一下,“我整個人都是你的,衣服自然也是你的。”
吳橋笑了一下,心情變得挺好:“你明白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他想這談衍怎麼那麼會甜言蜜語了?
“吳橋,”談衍低頭,又將吳橋身上皮帶抽出、扣子解開,將衣服給扒了下來,“不需要急,總有一天你能行的。”
“嗯。”
“你現在比我晉升為少將那時還要年輕,也許,你這基因廢柴真的能夠創造出奇蹟吧。”
“也許呢。”吳橋說,“不過,尼采說過,如果這世界上真有奇蹟,那只是努力的另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