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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儀式是在室外舉行。

  天氣很熱,吳橋站得都快曬冒油了。

  他看了看談衍,對方也不舒服。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談衍並沒有與其他上將站在一起,而是遠遠地選擇站在隊伍的中間。

  九點儀式正式開始。

  誰都沒有想到的是,皇帝陛下竟然來了!

  這……吳橋驚得目瞪口呆。

  皇帝今年四十五歲,身材不魁梧也不算瘦削,長相不英俊也不算醜陋,表面上看是個普普通通的人,扔在人堆裡面就會消失一般,然而卻是這個龐大帝國的最頂點。

  怪不得……吳橋想,有軍方媒體的記者。

  原來,皇帝陛下打算藉由這個場合正式公布消息。

  果然,就和吳橋他所想的一樣,皇帝陛下向全國宣布了,首領已被擊斃了的消息。

  他說:“今天,我可以告訴帝國人民和全世界人民,翔龍之翼首領已被帝**隊擊斃。成千上萬的人死於他策劃的活動,今天這個下場是他罪有應得。”

  提起行動細節,皇帝繼續講演:“帝國通過突襲摧毀了敵方的眾多武器,隨後在空中壓制了對手,通過地面掃蕩找到了他藏身的地點並擊斃了他。為了防止遭到報復,我們不能說出擊斃他的英雄們的名字。”

  “屍體的確是在帝國手中,出於人道我們會安葬他。”

  “至於如何發現基地?我們先是捕獲了個重要人物,此人一直都在我們名單之上。能捕獲他也是偶然,因為有人舉報了處可疑住宅,非常豪華但卻沒有通訊設備……通過此人,我們得到了一名信使的行蹤,又從信使口中問出基地地點。”

  最後,皇帝又說:“組織首領被擊斃了,並不說明任務已經結束,我們還將時時警惕,不讓無辜民眾陷入危險……但是,我們依然是可以說,帝國取得了重要的階段性勝利,讓我們盡情慶祝今天吧,並時刻謹記上天的公正。”

  這個演說立刻傳遍整個世界,宣告著帝國取得的成果。

  吳橋從大屏幕上發現,他們在播出節目的同時,也在接受著外面的訊息。一些帝國主要城市廣場上的畫面被播出來,吳橋看見很多民眾都在狂歡。廣場上的電子屏幕正在滾動播出新聞,互不認識的人們在擊掌相慶。

  真是……太好了啊。

  之後就是軍部活動。

  國防大臣稱讚了所有參加行動的帝國將士,稱讚了所有人一往無前的英勇。

  “至於光榮負傷的人,”國防大臣說道,“你們可以選擇留在軍隊,在後方繼續為國效力,也可以選擇回到家裡去,與家人一起等待著和平。不管做出何種選擇,你們都無愧於祖國的信任,你們年輕身體上的疤痕就是最光榮的標記。讓剩餘的人來繼續捍衛我們的旗幟吧,不久,到了和平那天,我們會重聚到一起。”

  吳橋在下邊靜靜地聽著。

  結尾,國防大臣說了一段似乎意味深長的話。他說:“現在有一些人對政府有懷疑。對此,我想要說,空談家們,離開這吧,帶著你們的誠惶誠恐,帶著你們的奴顏媚骨,離開這吧,去共和國,去哪都好。政府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勝利,我們會選擇最有效的那條路,決不思前顧後、軟弱可欺,決不,決不,決不!”

  一連三個“決不”,瞬間就將氣氛推到頂點。

  國防大臣,演講辭一向很精彩,是吳橋學習的對象,他能用火熱的語句點燃人們心中的乾柴,形成熊熊烈焰、漫天星火,燒向敵人的陣營,燒毀敵人的野心。

  吳橋周圍的人也在高聲回應:“決不,決不,決不!”

  看到這種情況,吳橋卻是覺得,最近,可能真有些人,有一點點擔憂。

  就連談衍都是。

  談衍很怕帝國過於注重器物,而忽視了,在持久戰中人心要更加重要。

  他怕帝國最終反而輸了這場戰爭。

  這仗打了這麼多年,百姓們都已習慣了,很多的人,沒了最初那種熱血,也不再每天關心了。

  戰爭剛開始時,民眾日日夜夜收看前方戰況,而到了後來呢,只有重大消息才能引發關注。

  他們支持國家,可是除了國家之外,他們也都有自己的生活。

  在現代戰爭中,遠離戰場的人,生活是無憂的。軍隊並不會如古代一般,屠城掠寨殺害無辜百姓。現在帝國百姓,並沒流離失所,而是正常度日。

  吳橋忍不住想,現在倒是還好,可是萬一有天,隨著戰爭情況惡化,帝國真的為了求勝,毀了這種生活,又該如何是好……比如,如果帝國真的拿走民眾所有的錢,那麼當民眾們發現自己辛苦一生攢下的錢消失殆盡,他們真能毫無怨言嗎?

  吳橋相信,大多數人依然盼望帝國得勝,可是同時,也許會有針對政府的動亂吧——

  對現在的帝國來講,那也足夠焦頭爛額。

  “……”

  然後,軍部表彰了表現卓越的人。

  這裡面第一個當然是竇漿。竇漿作為行動的總指揮,責任重大,功勞也絕對是當之無愧的。

  國防大臣宣讀晉升命令,敬了軍禮,並且給他戴了一個花環。

  這是帝國傳統。每次,在勝利之後嘉獎有功的將士,都會特製個花環給他們戴上。

  竇漿講了幾句決戰時的經歷,語言幽默,是與皇帝和國防大臣都不一樣的風格。

  吳橋和另外兩個基地的負責人也都得到了表彰。

  他們三個都被晉了一級。

  他們和竇漿同樣分享了決戰的經歷。

  “嗯,當時情況是很未知,但是沒人因此退縮。不管戰爭如何艱難,我們都不會有猶豫。”吳橋回答,“達雷爾少將生前經常引用一句話,是古斯巴達國王埃吉斯二世的一句名言:不問敵人有多少,只問敵人在哪裡。這句話同樣適用於他的將士。”

  ……

  最後,在軍部廣場上,舉行了個派對。

  這是對勝利的慶祝。

  對於“酒”這東西,軍部的規定是,戰場上不能喝,營地里不能喝,其他時候不做禁止,甚至偶爾舉行派對。

  吳橋沒喝過酒。

  他覺得,酒不是好東西,就和香菸一樣,對身體很不好,是不應該碰的。

  可是,在這個歡慶勝利的時候,作為第一編隊的指揮官,面對過來敬酒的人,吳橋實在不好意思拂了他們的興,還是接過酒杯勉強喝了一點。

  一點應該……沒關係吧?

  不過,吳橋實在不勝酒力,只喝了兩三杯,後面有人敬酒,他就全都推了。

  他想去找談衍,又覺得不太好,只有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他。

  談衍有時也會望向這邊,兩人相視一笑,吳橋覺得這樣就足夠好。

  一場派對下來,吳橋雖然只喝了幾杯酒,還是覺得腦袋裡暈暈的,有點頭重腳輕。

  他的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有幾個人告訴他說,他這個人種就容易臉紅……可談衍明明就沒有。

  吳橋注意到了,談衍喝了很多,可是全都沒事,根本就是海量。

  吳橋回到他臨時的房間,洗了個熱水澡,出來還是覺得大腦發麻。

  現在應該幹什麼呢……?

  對了。

  已經洗過澡的吳橋,又重新扯出了他少將的軍服,整整齊齊地穿戴在身上,拿出相機開始對著鏡子自拍。

  這個……要保存好。

  第一次穿上少將的軍服,從裡到外乾乾淨淨,必須要留下照片才可以。

  照片是要放在他的日記里的,這種日記沒有配圖怎麼行呢。

  就寫,晉升成少將了,嗯,然後配一張圖。

  圖一定要帥氣一些,將來時常拿來回顧。

  就這麼決定了。

  談衍到的時候,吳橋還在拍照。

  談衍:“………………”

  “上將?”吳橋暈乎乎地,放下手中相機,翻了一翻照片,覺得都還可以。

  嗯……拍得挺好看的,對得起日記本。

  談衍走了過去,幫著吳橋整了一整衣領:“有點沒整理好。”

  “哦……”吳橋說,“那我重拍一張。”

  談衍:“………………”

  吳橋竟然只是關心這個……

  “上將,”再次放下相機之後,吳橋美滋滋地說道,“我的這件軍服,料子都比之前要好些的呢。”

  “哦?”談衍回答,“不太清楚。”

  “是真的。”吳橋說完,拿過了他以前穿的衣服,“您先摸摸這個。”

  “……嗯。”

  談衍伸手上去摸了一個摸,感覺好像是有點糙。

  “然後,然後,”吳橋將自己的衣角掀起了一點,“您再摸摸這個。”

  “……”談衍沒有說話,又將手伸過去。

  果然,材料不一樣了。

  “是不是要結實一些?”吳橋問談衍道。

  然而,談衍卻是皺了皺眉,說:“沒太摸出區別。”

  “怎麼會呢?”吳橋不敢相信談衍這麼遲鈍,左手拿著以前穿的,右手掀著身上衣服的角,“再感覺下?”

  談衍又伸手捻了下:“還是不太確定,可能因為手指常年握著槍械,不太敏感了吧。”

  “那用手掌?”

  “也對。”談衍說著,直接上手過去,從吳橋的肩膀,一直摸到手腕。

  “餵……”吳橋想說,“用手掌”的意思不是這個,是說把他掀起來的布料放在兩手中間揉下。

  還沒等將抗議說出口,吳橋就發現,他連後背都被人摸了:“上將……!”

  “好像是結實點……”談衍聲音低沉,兩手一路向下,“不過,這裡如何?”

  “……!!!”

  “這裡,是最經常最摩擦的地方了吧?你坐在機甲上會一直摩擦這裡。”

  “……”

  “這裡布料不結實可不行……讓我來替你檢查下好了……”

  “上將,”吳橋的臉極紅,也不知是因為酒精還是別的,他的語氣裡面全是難以置信,“上將,您在耍流氓嗎?”

  此時,吳橋覺得,他整個人都被談衍給抱在懷裡,而談衍兩隻手摸了他的屁/股……

  對於這個問題,談衍說:“嗯。”

  吳橋:“………………”

  還“嗯”!

  這麼坦誠低承認刷流氓的真不多見!

  談衍覺得手感真好,還有一點戀戀不捨。

  “喂,上將,”此時,吳橋卻注意到了另一個問題。

  一喝多了,他又叫起“上將”。

  “嗯?”

  “您的這裡……”吳橋伸手過去,輕撫著談衍脖子上面的一小塊傷痕,“還沒好嗎?”

  “哪會有這麼快?”

  “……”

  “你不會不知道你咬得多狠吧?”

  “……”的確,吳橋當時使了不少的力,舌尖都嘗到了血腥味兒。

  但他當時實在是太生氣了。

  談衍,發現假的首領想自爆後,做的一切就是救了自己。談衍被波及到,差點就沒命了。當時吳橋胸中全是情緒,於是狠狠咬了談衍一口。那一口,確實是沒留情。

  “不過沒關係了。”談衍又說,“過幾天就好了。”

  不過麻煩的是,總是有好事者,比如肖恩,會來問他怎麼打仗打得還被人咬一口,不住地追問他是在怎麼樣的激烈搏鬥中被對手給一口叼住了的,還說翔龍之翼應該改名叫做“飛狗之翼”。

  “會嗎?”吳橋湊過去看自己的咬痕,“過幾天就好了?”

  吳橋稍微看了會兒,又摸了摸那個傷口,唔……好像還是有點不平,牙印真的是挺深的。

  “會吧。”

  “……”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吳橋看著對方皮膚上的那個紅印,突然低頭舔了一舔。

  小的時候,每次受傷,姐姐總告訴他,舔一舔就好了。

  既然是他自己留的,那他應該幫著消掉。

  而且,瞧著那個東西,回想舌頭碰到對方皮膚時的那個溫熱觸感,就有點受蠱惑。

  唔……

  “吳橋……!”談衍聲音明顯變了,“你喝多了?!”

  “好像有點……”腦子依然是木木的,有點不能做出思考。

  他的嘴唇還是輕輕擦著談衍脖子。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怎麼了嗎?”

  談衍一把將吳橋推開了。

  “您……怎麼了?”吳橋看著談衍,似乎還挺疑惑,不明白談衍怎麼反應這麼大。

  “怎麼了?”談衍呼吸明顯亂了,“你說我怎麼了?”

  吳橋想了一想:“……精神病又犯了?”

  談衍:“………………”

  他現在很確定,吳橋是喝多了。

  過去,不管吳橋有多生氣,都不敢這麼和他講話。最激烈的一次,就是昨晚爭論孩子最好像誰的那時候,不過吳橋也沒有過任何人身攻擊。

  精神病?他竟然敢這麼偷偷地想自己?

  那邊,吳橋臉上還是一個大大的“?”

  “不明白怎麼了是吧,”談衍覺得有些窩火,“那我讓你知道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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