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路非的身份
沈思渺起訴宋曼的消息不脛而走,一時占據各種網頁版面。
有人說,那是她被容景行離婚,所以心懷不甘。
有人說那是她想趁著宋曼昏迷,為自己掰回局面!讓那個男人回心轉意。
只有容景行知道,都不是。
她若真的在乎那些東西,不會等到現在。
她選在這個時候出手反擊,大抵是因為恨極了他的不作為。
間隔了幾天,容景行想起那日她哭著站在烈日下質問他的情形,依舊心口發堵。
安娜站在辦公室門外敲了好幾下門裡面的人都毫無反應,她推門進去的時候,便見男人背對著站在窗邊抽菸。
桌上的菸灰缸里,已經堆滿了菸頭。
安娜不由想,這人最近的菸癮似乎越發大了。
奇怪的很,明明前段時間他是戒掉的。這最近,怎麼越發上癮了?
早知道這樣,她該阻止他去扮演「容天澤」。
安娜將手裡的東西放在桌上,收手之際,便看見了桌上的起訴書。
起訴的雖是宋曼,但是這樣一份東西,無異於是沈思渺在向他宣告自己的立場。
這回,這兩人是徹底站在了對立面了。
難怪這一屋子的煙味經久不散,想必他心中並不好受。
安娜起步走過去問:「先生,需要我向沈小姐說明一下緣由嗎?她、她通情達理會懂的。」
也不知是她哪句話觸動了那個男人的神經,容景行忽然轉身看著她冷笑著問:「通情達理,會懂的?」
安娜怔了下,點頭道:「是啊,我覺得她會的。」
沈思渺性情溫婉,否則婚後在容家父母那樣的壓迫下,早就雞飛狗跳了吧?
其實說溫婉是一種委婉的說辭,安娜一直覺得沈思渺耐性好。
容景行薄唇緊抿著,以至於指尖的煙都快燃燒殆盡還渾然不知!
直到那菸頭燙到自己,他才起步將過去將那煙碾滅在菸灰缸。
隨即,安娜聽見他說了句:「這一次不會了。」
「您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安娜勸說道:「她向來溫和,只要您說的清楚些,想來她會理解。畢竟你們還有個……」
「安娜。」男人忽然出聲打斷道:「她的溫和,她的溫婉和退讓,都不該成為我強人所難的藉口。」
容衍是為她深陷其中,依她的性子做不到坐視不理。
她在這件事上憎惡他的不作為,是在情理之中的。
安娜楞了下,隨即低頭呢喃道:「可是,您現在……」
「我不能再阻止她的腳步,畢竟她也從未強求我做什麼。」除去那天在民樓下,她讓他先救出容衍以外,從她出來到現在都沒有要求他做過什麼。
安娜無話可說了,有時候兩個想的太清楚的人,真的很讓人著急。
她嘆息一聲說:「那麼沈小姐提出的公審,您打算怎麼辦?」
容景行一力想要壓下那件事,儘量已最簡單的方式解決,可現在看來這幾乎不太可能。
男人目光瞟過桌上的東西,凝眉道:「應。」
安娜蹙眉,如今似乎不應也不行。
從那晚傷害宋女士的兇手在酒店離奇死亡之後,她便知那些事情消停不了。
殺人者必然很清楚緣由,所以留下的那兩封血書亦很好的將容景行處於一個更尷尬的位置。
他們應該料定了容景行會憑一己之力壓下那件事,也猜測到沈思渺不會放手。
那案子,遲早要公之於眾。
其用心何其險惡!
沈思渺起訴宋曼的案子還未開審,當年的事情已在網上傳了各種版本。
本該是一場腥風血雨,誰知道轉眼卻變成了一場八卦的探討。
議論的是當初,沈思渺的母親與容景行叔叔的那場風花雪月之事。
多年前宋曼和容麗平一力壓下的事情,也跟著浮出水面。
至此沈思渺才知道,原來當初為了拆散她母親和那個男人,那兩個人真的做過那麼多天理不容的事情!
她心中有氣惱,有憎恨,也有好奇!
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能夠被容家姑嫂麻痹,從而做出陷害她外公的事情來?
網上說那個男人在她外公去世之後,便徹底消失在海城了。
他為何消失?
難道是因為心存內疚?
沈思渺今日是被路非叫過來的,她現在正看著他辦公室茶几上的電腦。
大約是看的太入神,所以並不知道身邊早已站著人。
等她回身的時候,男人早已不知站了多久。
沈思渺微微擰了擰眉頭,她不喜歡他這樣不聲不響站在她身後。
路非卻哼笑一聲道:「這些八卦,你也有興趣?」
他說是八卦,沈思渺卻不認同。
之前她還在監獄的時候,沈安然去看過她一次,她說的和網上的差不多。
所以現在沈思渺再度看見,到底忍不住心生動搖。
如若這些都不是真的,當初宋曼和容麗平何必千方百計害死她母親?
路非見她不答話,也不追問,只是他很清楚,他叫人放出這些消息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她已經起了疑心。
沈思渺抬眸看了看他,寫了張字條遞過去:有事嗎?
這不是這個男人第一次約她,卻是他第一次約她來他的公司。
路非看完那張字條起身道:「當然有事,跟我來。」
沈思渺秀眉微微皺蹙了下,起身之際冷不丁刮到了茶几下放著的一個東西。
她不由低頭看過去,卻見一塊匾額被放在茶几下面。
沈思渺彎腰抽出一角看了一眼,蒼勁有力的字跡里透著一股威嚴之氣,寫這匾額的人書法不錯。
只是這一個「前」字,卻讓她莫名看出了一些熟悉的感覺。
好熟悉的筆法。
她忍不住好奇,想要抽開那東西再細細看看。
卻聽一聲暴喝:「你在做什麼!」
沈思渺只得倉皇收了手,抬眸疑惑的目光看向他。
路非原本已經走到門口,一回身瞧見她沒跟上就找了過來,沒想到就看見她在動自己的東西!
沈思渺被他呵斥後不再動作,她有些歉意的站在那裡。
路非彎腰將那匾額上的灰什麼抹掉,往裡面放了放,直起身不悅道:「走吧。」
沈思渺餘光掃過那一角,有些納悶的想,看他的神情動作像是很寶貝?
既然很寶貝,為何取下放在茶几下?
她根本不知那是下午在她來前,他臨時取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