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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你消了氣平靜下來告訴我,他對象,你同學,追了你十年。我心裡噗嗤一笑,覺得縱然你渣成這樣,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那麼多默默愛你的人。她從高中起暗戀你,大學畢業後你留在離家很遠的北方工作,她就也去你住的附近租了個房子,在那工作,你是出門上下班經常偶遇她才發現高中隔壁班的女生居然這麼巧也在這個城市的。後來你們會偶爾一起吃飯,她跟你表白過,沒有成功。再後來,你回到離家近一些的城市,她也過去,繼續在你附近找個工作,默默創造與你偶遇的機會。直到你回到家鄉,她突然大徹大悟辭了職,去了很遠的一座古鎮,一個人一住大半年,遇到了當時也正好辭了職去那的x,終於認定了別人。但你們一直聯繫,朋友那般,她偶爾還是會說“想你”“最愛的還是你”,好吧,這沒什麼,我不該用我俗不可耐的三觀揣度她的內心。

  原來x也一直知道這些事,只是他從未與我提起過,可是他在得知她在你面前不承認自己懷孕後突然覺得事情有了新的思路,題目有了新的解法。他在你戳破他之前,主動對她先發制人,告訴她,他加了我(身份是你的女朋友),跟我撩騷套近乎,是為了在你身邊插個眼線,現在果然知道了她連懷孕都不承認,肯定是還想跟你有故事。

  我在被一個接一個通知這些的時候突然想在深夜出去暴走,但我閨蜜在我邊上,我不想她擔心我,也不能哭到顫抖,會把她吵醒的。我只能任由自己在被窩裡一陣一陣地起雞皮疙瘩,控制不住。

  她說完那番話在群里@你,你對她說“你別說話,看他們表演。”我於是回了一句“抱歉,我不該用我的三觀揣摩你的情感。別的事我不知情,讓別人去道歉吧。”x還是不說話,你@他“我們認識十幾年了,手都沒拉過,實在比不上你們兩個齷齪。我現在當著你兩個女人的面罵你垃圾,你敢說句話嗎?”x把檢查單發到群里,@我說“我沒有騙你。”她退群,你在群里對x最後撂下一句狠話“你別以為自己可以掌控全局,做錯過的事可以就這麼掩蓋過去,也別指望她(我)能幫你,她一個小孩子懂什麼,你好自為之。”也退群。

  剩下我跟x,我已經沒力氣再探求更多真相了,我倒寧願他說的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地接近我是真的,而不是被拆穿以後的補救措施。這樣我就可以當作自己只是一場遊戲玩輸了,被人下了套,而不是,一段真心被辜負了。他主動跟我說“好好告別一下吧,再見。”我說“是再也不見。”他說“好,那再也不見。”那天的電話是我們最後一通,這條消息也就是最後一條。說完各自退群,群里剛剛一小時內揭露的醜惡與秘密仿佛就被蓋住了,過去幾個月的歡喜,思念,期待也隨之埋葬,當時我被驚訝封住了大腦和心臟,竟完全忘了需要難過一下。

  第28 章

  【“我不會要你,也不讓別人要你。”】

  我很後來才想起捋一下這個關係,我不信他是蓄意的圈套,因為是我先從幾十個人的大合照中圈出他的臉的,而且我們生活中哪來那麼多的陰謀論啊。而我從頭到尾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卻很巧合地看上了這樣有淵源的兩個人。說是造化弄人也好,說他們長得像我也認了,雖然我其實是覺得不像的。關於他的話,真真假假,可能也確實有在知道我們關係後特意對我好幾分的意思吧。而你,為什麼時隔一年又要跳出來掀起腥風血雨,是不是不甘心兩個喜歡自己的人竟去喜歡了同一個別人呢。所有問題的答案都不得而知,卻大概只有我在這場陰謀中付出了真心,那些個日日夜夜說過的“想你”是真的想啊。

  那天天氣預報早就說了會有颱風過境,我看著窗外的狂風暴雨,在心裡默默跟自己說,我絕對不可能再跟X聯繫了,我不會詛咒他,但也不會祝福他們。你在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還跟我說了很多大道理,關於希望我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希望我別再理他,還說只要我聽你的,你會保護我不被收拾不受傷害。我問你搞這一出是因為在乎我嗎?你說不是,你說“我不會要你,也不讓別人要你。”我說“那你是個神經病吧?”你說“你再頂一句嘴試試看。”

  又是一夜未眠後,我起床回G城。下午跟最好的朋友聚在一起,聊完這些事情,她們都鬆了一口氣,覺得黑暗都過去了,既然都點破了就最好,以後好好過,還有她們陪著我。吃過晚飯我躺在家裡沙發上打盹的時候收到你的消息,問我在哪裡,我回我回家了,不在L城。兩小時後你跟我說“我馬上到了,你跟我去喝酒。”“我在家,不方便喝得醉醺醺回來。”“那你爸媽方便跟我聊聊嗎?”天氣預報說颱風在別的地方拐彎了,沒過得來,但淅淅瀝瀝的小雨一直在下著,我撐著傘下樓等你,風吹得傘柄搖搖欲墜。你停好車朝我走來,接過傘撐在我的頭頂,一起走到小區門口等滴滴。

  燒烤店的隔壁是一家水果店,我們先去一人買了一個椰子,開了口喝椰汁,那天以後,我們每天都要喝一兩個椰汁,有次我半夜12點要喝,你嘴上罵罵咧咧說“你這個人真的是不能慣,喝一次覺得好喝的東西就要天天喝,一天不喝就睡不著是嗎?”“是啊。”你還是拿起手機找了半天找到了還在營業的水果店點了外賣,讓我躺在沙發上喝。我說想吃椰肉,你第二天就買了一箱袋裝的椰片來,我覺得不好吃,你就舉著菜刀在家砍椰子,直到取出大塊大塊的白白的肉塞到我嘴裡。到燒烤店坐下,你也不問我想吃什麼,自顧自地點,反正我沒有不吃的東西,我不吃也得裝□□吃。點的烏蘇酒,我在烤串上來之前就喝了一杯“也就那樣嘛,為什麼要叫奪命大烏蘇呢?”你接話“你這個人真的是欠(大概是倔的意思吧,但不僅僅是倔)的最高踐行者,全世界都說它叫奪命大烏蘇,你就偏要說它奪不了你的命是吧。”我搖搖頭表示說不過你,不再講話。你電話響,我瞥見屏幕上是一串數字,還以為是騷擾電話一類的,你接起來自然地回答那邊“是啊,剛到,在吃燒烤呢,你要不要過來一起吃點?不是一個人但沒事啊,不打緊的人。行吧,那你早點休息。”你掛了電話我也沒打算問你是誰,我知道自己沒資格查你,你卻主動跟我說“你猜猜是誰?”我猜了幾個你兄弟的名字,你都搖頭,然後跟我說“是你昨天群里看到的人啊哈哈哈,本來還想喊過來看你倆打一架呢。”你哈哈大笑,我陪笑,心裡在想真是個神經病啊卻不敢再說出口。也偷偷想了一下,你們關係真密切啊,同樣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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