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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雍容睨了他一眼,臉色慢慢又轉霽,露出笑容:“行了,不過一句玩笑,竟惹出你如此多的抱怨。宮中人多眼雜,你還是小心些為好。”

  蕭道承臉色亦跟著轉好,低聲道:“我知曉。”也不再和高雍容調笑了,問吳興王之事。

  高雍容道了一遍。

  蕭道承目露陰沉:“許泌不死心,怕廢太子離了眼皮子有閃失,還想拿廢太子在手上,日後造勢。”他看向高雍容,“那邊宮裡,我的人還在。你若發話,我如今便可將他除了,一了百了!”

  高雍容搖頭:“不急。許家一時還動不了我高氏。朝廷那些許家之人,最近本就為遷吳興王一事議論不休,如今若動手,恐怕會招致猜疑,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況且,若是這麼巧,太子如今恰好出事,我伯父必會疑心到我頭上。不值。咱們不必動手,這事叫我伯父處置便可。他也不放心許家,不會長久讓吳興王留在許氏手中的。”

  蕭道承點頭,笑道:“高相公對陛下和你,倒很是維護,畢竟是一家人。也幸好朝中有他,才不至於叫許泌陰謀得逞。聽聞他和長公主如今和好了?先帝大喪過後,長公主便沒回白鷺洲了,據說一直留在城中。”

  高雍容想起高嶠夫婦在興平帝臨終時暗謀跳過自己丈夫,力舉蕭道承上位一事,出神了片刻,冷冷地道:“他們何來的維護?不過個個在為自己打算盤罷了。尤其我伯母,我知她,我從小起,她便對我不親。如今心裡還不知如何想的,怕是在我伯父面前,少不了說我不是。日子久了,伯父便是原本向著我和陛下,怕也經不起她的枕頭風。”

  話說完,見蕭道承望著自己,似若有所思,擺了擺手:“罷了,不說這個了。我召你入宮,是為許泌陸光北伐之事。他兩家聯合出兵,名為替朝廷北伐,誰不知這二人,是想趁著北羯疲於應對,陛下又是登基之初,要在陛下面前立個下馬威,以分高家之勢?竟還有臉,開口向朝廷索要糧草?他們既敢發兵,自己沒有?不過是藉機獅子大開口,要訛朝廷一筆罷了!你如今是度支尚書,這事你要給我辦好。糧草不能一點兒也不發,免得落人口實,道朝廷和陛下無心北伐,但也決不能照他們要的數發!”

  蕭道承道:“放心吧。此事高相公在辦了,他正籌措糧草,要給陸家兒子發去。只是去年天災不斷,他便是想多發,又何來的糧?”

  高雍容面色這才鬆了些下去。

  蕭道承頓了一下,忍不住又說:“高相公此人,也是奇人。許泌陸光此次北伐,分明針對於他,他不但想法籌糧,我聽聞,北夏皇帝調青州的駐軍,意欲合圍許陸聯軍,他竟命廣陵軍狙擊,截攔青州兵。也實在是……”

  他搖頭,目露不解之色。

  高雍容道:“我伯父的所為,你自然不懂。卻無人比我更知他了。既無糧可籌,那便罷了,你照他意思行事就是,不要惹他疑慮。”

  蕭道承頷首:“知道。”

  高雍容哼了聲:“許陸兩家,此次便是真打下了洛陽,亦絕不能同心合力。日後大不了再是三家對峙,看他們再爭去!”

  蕭道承笑道:“有你這般不輸男子的皇后,乃上天要復興我蕭室。假以時日,還怕奈何不了這些世族?先叫他們自己斗,斗得越狠越好。鬥敗了,就該輪到我們出手收拾了!”

  “對了!”他突然想起來,看向高雍容。

  “最近幾日,朝臣又都在議論李穆。他竟也發兵戰於西金?聽說先前也向朝廷發了道請戰疏?實是匪夷所思。西金剛從北夏手裡奪走長安,氣勢如虹,隴西千里之地,盡入鮮卑人手,他竟有底氣叫陣!”

  “此一時彼一時,從前你不願高氏因他玷辱,情有可原,如今情況不同了。倘若此次若真叫他再立奇功,如此人材,咱們須得延攬,加以利用。須知先帝當初提拔他,本就想日後重用,借他對付那些人的。他如今是你妹夫了,我聽聞你姐妹情深,再加你的手腕,他定會為你所用。”

  高雍容道:“不消你說,我也知道!先看他能不能打得過吧。”

  又敘了幾句,高雍容便催他出宮,蕭道承亦知自己不可久留,告退之時,卻又被高雍容叫住。

  “我召你來,除方才那事,另還有一事。我對我那位伯母,實是不放心。你和我伯父走得近。你給我仔細留意,若察覺他起異心,你要立刻叫我知道。”

  蕭道承應了,遲疑了下,又走了回來,附耳,低低地道了幾句話。

  高雍容一怔:“真有此人?”

  “你若不信,哪日得空,我安排你見下。是真是假,想必也瞞不過你。”

  高雍容出神了片刻,點頭:“也好。你將人悄悄帶來,我見上一見。”

  ……

  蕭永嘉和丈夫和好後,高嶠似老房子著火,比年輕那會兒時竟還黏她。每日台城回來,手頭事情一完,必會找她。

  先前有段時日,蕭永嘉想著島上一處樓宇年深日久,須得翻修。又想既修了,不如修得好些,等女兒女婿日後回來,專門給他們住,故自己親自盯著。那些日,有時晚了,懶得再大老遠地回城,便住在島上。不想丈夫台城一回,不管多晚,她若不在城裡,必出城跑到島上和她一同過夜,次日大早,又趕回城中朝會,不過只睡幾個時辰而已。蕭永嘉心疼高嶠辛苦,沒等房子修完,便回了高家,再沒回島上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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