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你是想?(陸孜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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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孜柇嗤了一聲。

  正要站直身體,那女孩忽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她不光是問了,手指還伸了出去,碰了碰陸孜柇脖子上的傷口。

  陸孜柇那被甑燃抓傷的臉上是貼了創可貼的,但脖子上的傷口他卻是沒有管。兩人貼得近,他那脖子上被指甲抓翻肉皮的傷口看起來格外的猙獰。

  她在這巷口站的是站得久了,手指是冰涼的。大抵是怕他疼,她的動作很輕。觸摸到傷口並不疼痛,反而有些痒痒的。

  陸孜柇大抵是沒想到她會碰她的,那張陰柔俊美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幾乎是立即就退開。

  那女孩子卻是沒有注意到陸孜柇的臉色,馬上便說道:「你這會感染的,你等等,我去買消毒水。」

  她說著不待陸孜柇回答,飛快的就往外邊兒跑去。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陸孜柇在原地站著,莫名的就生出了幾分煩躁來。

  他原本是想轉身就走的。到底還是沒有動。點燃了一支煙靠在圍牆上抽了起來。

  現在雖是還早,但這邊偏僻。一個女孩子在這邊晃悠是危險的。

  他原本是不愛管這種閒事的,也不知道今天是抽了什麼瘋了。他疲憊得厲害,抽了一口煙就將頭靠在圍牆上,閉上眼睛假寐。

  喬洛西的速度很快,不過五分鐘,就從馬路邊的藥店買了東西回來。非但買了消毒水,還買了創可貼和消炎藥。

  她回去的時候陸孜柇還是閉著眼睛在圍牆上靠著的,那帶了些陰鷙的面容在燈光下柔和了不少。整個人帶著深深的孤寂。

  她稍稍的怔了怔。原本是跑著回來的,這下卻是放輕了腳步走了過去。

  她是害怕他走的,所以才會飛快的跑回來。沒想到他竟然是等著的。

  她的腳步雖是放得輕,但離陸孜柇還有那麼遠。他就睜開了眼睛。他手中的煙已經燃到了盡頭,他隨手就將菸蒂丟了。站直了身體,臉上一片冷淡,看了喬洛西一眼,淡淡的說道:「以後別再過來,這兒不是你來的地方。」

  他顯然是沒有要她那藥的打算的,說完轉身便走。誰知道走了幾步回過頭,就見喬洛西不遠不近的跟著他。

  陸孜柇哪裡想到她會那麼鍥而不捨的,臉上有那麼幾分的不耐,眉頭擰在了一起,停下了腳步來,問道:「你還跟著我幹什麼?」

  「你、你那脖子上的傷自己不好弄,我給你處理了就走。」喬洛西有些結巴,但語氣里和那張臉上的神情都是認真。

  陸孜柇就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隔了半響,才淡淡的說道:「拿過來。」

  喬洛西有些懵,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讓她將消毒水給他。她就趕緊的上前了一步,將手中的袋子遞了過去。

  陸孜柇伸手扯了過來,擰著眉說道:「別再跟著我。」

  他這次說完也不再管喬洛西,兀自往前走去。這才她沒有再跟上。

  陸孜柇回到出租屋時屋子裡依舊是潮濕而冰冷的,他並沒有處理傷口,將那袋子及買來的泡麵丟在了矮桌上。脫掉了外套,這才拿了水壺接了水燒上。

  屋子裡安靜得很,燒水的時間他靠在了床頭,閉上了眼睛。

  許久,水壺裡的水開了。他才起身,熟練的拿了泡麵泡上。

  他是疲憊的厲害的,吃了東西便倒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

  半夜的時候下起了雨來,陸孜柇滴滴答答的雨聲了醒了過來。屋子裡連空氣都是清冷的。他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

  他又做夢了,夢裡是沿河的一切。是那麼的真實,卻又是那麼的縹緲。胸腔空蕩蕩的疼痛著。一直在疼痛著的頭疼並沒有因為睡了一覺而緩解,反而疼得更厲害。

  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撐著從床上坐了起來。打開燈去找白天裡去藥店買的感冒藥。

  走到矮桌旁,視線落到那裝著消毒水的塑膠袋子上。他稍稍的怔了怔。一時沒有動。手指下意識的就摸向了胸口那道一直存在著的疤痕。

  疼痛在忽然間劇烈了起來。他的唇角浮現處了一抹自嘲來,直接將那袋子丟進了垃圾桶里,找了感冒藥吃下。然後關了燈重新回了床上。

  他的腦子裡異常的清醒,再也睡不著。沿河的一幕幕異常折磨人的在腦海里浮現著,他摸出了煙在黑暗裡點燃。

  第二天天蒙蒙亮陸孜柇就起來了,拿了整整齊齊的西裝穿上,然後關上門出去。

  他現在的工作是保鏢,如告訴江光光的那般,依舊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他的神經甚至比以前繃得更緊。

  沒有人不想平靜的生活,可他不能。他沒有程容簡的高瞻遠矚,從沿河出來時,他並沒有多少錢。而療養院那邊的費用高昂,他從小在沿河長大,除了打打殺殺幾乎沒有去適應過這個社會,除了干回與以前的老本行有關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其實,也許是能做點兒別的什麼的。可他……再也沒有力氣。有時候甚至在想,這樣挺好的。

  他這已經荒廢了的人生……甚至不知道,他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意義。

  年少輕狂張揚時不懂得珍惜,等他想找回來時,卻已是再也找不回來。

  陸孜柇點著煙走過清晨霧氣蒙蒙的小巷,到地兒的時候還早。幾個保鏢還在休息室里休息。

  他們的工作算是輕鬆的,負責的是別墅里那精明大腹便便的商人的出行。每個月也有大大小小的事兒,但比起沿河來,不過是大巫見小巫。

  唯一不同的是,薪水開得高的同時,也得保證事主不受任何的傷害。

  他的頭依舊是疼的。靠在一旁假寐。聽到有人叫走了,這才起身。

  陸孜柇再次見到喬洛西時是在別墅附近,彼時正是傍晚,她獨自一人沒精打采的路邊的長凳上。

  他並沒有搭理她的打算的,但看了看不遠處的別墅,眉頭皺了皺,還是走了過去,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他的語氣裡帶有幾分不耐。

  喬洛西原本是沒精打采的。抬頭見到他後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人也立即就站了起來,含含糊糊的說:「我從這兒路過。」

  陸孜柇一手抄在褲袋裡,嗤了一聲。

  喬洛西像是沒聽見似的,往四周看了看,問道:「你到這邊來有事?」

  她其實是害羞的,臉上是一片紅。

  她這話說得像是真巧遇似的。陸孜柇沒說話,睨了她一眼便往前走。喬洛西這下立即就跟了上去。

  她是想找點兒話說的,但兩人不熟。一時也找不到,於是便悶頭苦思冥想。

  她正想問他吃東西了沒有,前面的陸孜柇突然一下子就停了下來。她差點兒撞在了他的背上,剛及時的剎住腳步,就聽陸孜柇冷冷的問道:「你還要跟我多久?」

  他的目光是犀利的。

  喬洛西完全不敢與他對視,手指不自覺的蜷縮在了一起,支吾著問道:「你吃飯了嗎?」

  陸孜柇並不說話,只是就那麼冷冷的看著她。她的手心裡冒出了汗來。急中生智的小聲囁嚅著說道:「我沒帶錢。」

  陸孜柇這下才收回了目光,繼續往前走。

  走那麼二十來分鐘就有夜市,華燈初上,路邊的大排檔早開始營業。陸孜柇對這邊是挺熟的,坐了下來。點了菜,然後又點了兩瓶啤酒。

  等著老闆將啤酒送上來,他打開倒了一杯喝了幾口。這才看向了跟著他一起坐下來的喬洛西,勾了勾嘴角。說道:「說吧,跟著我是什麼事?」

  喬洛西顯然是很少來這種地方的,規規矩矩的坐著。看著油乎乎的桌面,小聲的說道:「這次我真沒跟著你。」

  陸孜柇就挑了挑眉,「那以前跟著我幹什麼?總得有個理由吧?」

  喬洛西這下就不說話了。拿起了桌上的另外一個杯子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一口氣全喝下去。她大抵是很少喝酒的,臉立即就漲紅了起來,瓮聲瓮氣的說道:「你長得很少看。」

  她活著的這二十幾年,幹過的最大膽的事兒,估計就是跟蹤了陸孜柇。

  陸孜柇的眉頭又挑了挑,掃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這就是你跟蹤我的理由?」

  喬洛西繼續看著桌面,繼續瓮聲瓮氣的說道:「也不單純是。」

  陸孜柇沒說話,看著她,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大抵是酒壯了膽,喬洛西小聲的又說道:「想問你要個電話號碼。」

  他長得好看是真的,她跟蹤他是鬼使神差的。她看到他的第一眼,是驚艷的。她從沒見過長得那麼好看的男人。也不知道當時是哪根神經搭錯了,就跟了上去。

  後來在巷口等他,那純屬是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已經跟蹤被發現了,要是要不到電話號碼,那就是虧了。

  至於這次麼,真的是偶遇了。

  陸孜柇這下就嗤了一聲,沒說話,繼續喝起了啤酒來。要是放在往常,他大抵是搭也不會搭理她的。現在,大概是孤單得太久了。

  菜很快就上來,這家大排檔的菜口味挺重的。辣椒也放得多。

  喬洛西應該是不怎麼吃辣的,只吃了一口就不停的呼著氣。見陸孜柇頭也不抬的吃著,硬著頭皮的也跟著吃,只是邊吃邊喝著水。

  一頓飯吃下來,喬洛西只吃了很少的東西。倒是後來老闆看不過。給她盛了一碗白粥。

  等著她吃完,陸孜柇早已經喝完了。正抽著煙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他這樣子是有話要說的,喬洛西放下的勺子,默默的坐著。

  陸孜柇撣了撣手中的菸灰,這才似笑非笑的說道:「理由找得挺好的,看見好看的男人就跟了?」

  「這是第一次。」喬洛西摸了摸鼻子。

  「是麼?」陸孜柇依舊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他說著不待喬洛西說話就掏出了錢來壓在杯底,然後站了起來。

  待到出了大排檔,陸孜柇的腳步停了下來。掏出了錢遞給喬洛西。示意她拿去坐車。

  喬洛西這會兒卻沒接,小聲的說道:「你能陪我坐坐嗎?」

  陸孜柇這下就睨了她一眼,一張俊美的臉驀的湊近,皮笑肉不笑的說:「去酒店坐麼?」

  喬洛西這下沒有退,低著頭沒有說話。隔了會兒,才輕輕的說道:「今天是我奶奶的忌日。」

  陸孜柇湊近她面孔的動作頓了一下,懶懶的直起了身子來。抽出了一支煙點燃,往對面的廣場走去。

  這時候廣場上的人並不多。他到邊兒上的便利店買了幾罐啤酒,就在路燈下的長凳上坐了下來。打開了一罐,遞給了默默的坐著的喬洛西。

  喬洛西看了看,接了過來。陸孜柇重新打開了一罐,漫不經心的喝著。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隔了好會兒,喬洛西才說道:「我是我奶奶帶長大的。」

  陸孜柇喝酒的動作微微的頓了頓,沒有說話。喬洛西喝了一口啤酒,接著又低低的說道:「那時候……我連她的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

  大抵是覺得陸孜柇是可靠安全的。她絮絮叨叨的說著。說著她小時候的事,說著有關於她奶奶的一切的一切。

  記憶這東西有時候是深刻的,明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現在想起來依舊是格外的清晰的。

  兩人不知道坐了多久,喬洛西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來看了看,隨即就將手機又放回了衣兜里,任由它響著。

  陸孜柇這才看了她一眼,問道:「為什麼不接。」

  喬洛西這下就回了一句不想接。她低著頭的,陸孜柇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燈光下她只留了一小面側臉。

  她那露出來的小面側臉看著是有些不對勁的。陸孜柇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立即就問道:「你酒精過敏?」

  是了,她的臉是紅得有些厲害的。離得近了,能看到那臉上細細的紅疙瘩。

  喬洛西這下就伸手將那半邊臉給捂住,嗯了一聲,說道:「沒事,以前我也喝過酒。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

  陸孜柇的眉頭皺得更厲害,將她手中的啤酒罐給奪了過來。

  他的力氣是有些大的。喬洛西原本是有些迷糊了的,這下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趕緊的說道:「真沒事,我上次喝得比現在更多。也只是起了疙瘩。」

  後邊兒的話她越說越是小聲,清醒了一下的頭又變得重了起來。

  她當時端著酒杯喝酒的時候是帶著一股子的豪氣,陸孜柇哪裡想到她會酒精過敏。見她那頭都快垂到地上了,不由得抿緊了唇,問道:「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喬洛西這下又不吭聲了,隔了好會兒,才瓮聲瓮氣的說道:「我不回去。」

  陸孜柇壓根就沒想到自己會惹上這種麻煩,臉立即就黑了起來。將她丟在這兒明顯是不妥的,他也知道酒精過敏嚴重是會死人的。抿緊了唇,蹲下了身體,不耐煩的說道:「上來。」

  喬洛西這下倒是乖得很,乖乖的趴在了陸孜柇的背上。

  她這會兒的腦子已經迷糊了。說著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說了那麼會兒,她突然湊近了陸孜柇的耳邊,問道:「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她傻乎乎的,呼出的熱氣直往陸孜柇的耳朵里鑽。

  陸孜柇的身體微微的僵了僵,忍了又忍,沒有去搭理她。原本以為不搭理她她就不說了的。誰知道她又自言自語的說道:「我覺得我對你就是一見鍾情。」

  大抵是喝了酒的緣故,她自己倒是一點兒也不害臊。

  陸孜柇這下就嗤了一聲,說道:「凡是長得好看的,你都能一見鍾情。」

  喬洛西那勾住他脖子的手就緊了緊,認認真真的說道:「不,我只對你一見鍾情。」頓了頓,她又接著說道:「你是我見過的長得最漂亮的男人。比女人還漂亮。」

  這是生平第一次,有人當著他的面說他漂亮。陸孜柇的臉馬上就黑了下來,忍無可忍呵斥道:「閉嘴。」

  要不是她這酒精過敏是因他而起,以他以往的性格,他估計已經將她扔下來了。

  喬洛西並沒有閉嘴,不知道嘀咕了句什麼。臉就趴到了陸孜柇的背上。

  陸孜柇黑著一張臉,到底還是背著她到診所,這才見她放了下來。

  這時候已經不早了,診所里寥寥無幾的幾人。聽說是酒精過敏,那醫生給她檢查了一遍,見並不是很嚴重,就給開了藥。

  喬洛西一直是打著瞌睡的,問她住在哪兒她也不吭聲。這診所是要打烊的,就算是陸孜柇想將她丟在這兒人也是不肯的。只得又重新將她背了起來。

  他的臉色就沒好過,背著她走了那麼一截。才想起她那響過幾次的手機,就將她放了下來靠在電線桿上,然後去摸了她的手機。

  原本是打算借著手機聯繫她的家人的,誰知道這會兒她的手機竟然沒電了。

  陸孜柇的那點兒耐心終於被耗盡,低低的爆了句粗口。伸手拍了拍喬洛西的臉,不耐煩的問道:「小結巴,你住哪兒。」

  他拍的那一下是有些重的。喬洛西這下倒是迷迷濛蒙的睜開了眼睛。聽到他的問話,又將眼皮闔上,迷糊著說道:「我不回去。」

  陸孜柇這下被她氣得笑了起來,眯著眼睛看著她,說道:「你還真想和我睡?」

  也不知道她是聽到還是沒聽到,沒回話。

  陸孜柇的耐性早已經耗盡,看了看時間,等了一會兒見她還不肯說住哪兒就冷笑了一聲。說道:「不想回去那你就在這兒呆著好了。」

  他說著轉身就離開。

  要是換做以前,見著這種女人他肯定早丟到一邊了。可今晚他卻格外的煩躁的,走了那麼遠還是回了頭。

  喬洛西依舊是在原地的,不過他走的時候她是站著的。這會兒則是坐在了地上,跟小乞丐似的頭埋在膝蓋上可憐巴巴的那麼坐著。燈光下那身影格外的單薄。

  陸孜柇這下又爆了句粗口,往前走了幾步。咬了咬牙,到底還是又倒了回去,在喬洛西的前邊兒蹲了下來。咬牙切齒的說道:「上來。」

  他是粗魯的,說著就拽住了她的胳膊,將她往背上扯。

  她應該是被他給弄疼了的,但卻沒有吭聲,就乖乖的趴在她的背上。

  以往他一個人走過巷子時格外的漫長,今晚大抵是多了一個人的緣故。竟然沒一會兒就到了。

  到了地兒,他就將喬洛西丟在了床上。然後拿了水壺接了水燒上。等著水燒開了他倒了一小杯,然後將醫生開的藥拿了出來。上前踢了踢喬洛西的鞋。不耐的說道:「起來吃藥。」

  路燈昏暗,在外邊兒的時候不覺得,現在在屋子裡,她那一臉的紅疹觸目驚心。

  她的膽兒倒是大得很,知道自己酒精過敏竟然還敢喝酒。

  在陌生的地方喬洛西也不睜眼看看,這下聽到她叫才爬了起來。接過了他手中的水杯,吹了吹喝了一口水,才將藥放到嘴裡咽下。

  屋子裡是簡陋得厲害的。她竟然一點兒也不驚訝。

  那紅疹是有些癢的,吃了藥,她就小聲的說道:「我可以洗澡嗎?身上很難受。」

  陸孜柇的眉頭擰了又擰,到底還是去燒水去了。

  這邊簡陋,並沒有熱水器。他平常洗澡直接是擰著水在外邊兒同樣簡陋的廁所里沖的。

  燒水的時間格外的漫長,他是很少伺候人的,燒一次水的時間他抽了幾支煙。等著水燒好,他擰到了對面那廁所里,這才不耐煩的翻出了醫生開的藥膏來丟給喬洛西,示意她去洗。

  那廁所的門是壞的,壓根就鎖不了。這邊雖是沒什麼人,但他並沒有進屋。喬洛西洗澡的時候他就在外邊兒抽著煙等著。

  他是有幾分煩躁的,煙抽了一支又一支。直到那廁所里的水聲停了,他這才掐滅了菸頭。

  他這邊是沒有女人的衣服的,喬洛西就穿著她那一身出來。她仍舊是迷迷糊糊的樣兒,出來的時候還差點兒撞在了陸孜柇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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