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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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合著的酒是後勁兒是大的,她是頭重腳輕的。自己倒是一點兒也不防,站起來時用力過猛,差點兒就又跌了回去。

  程容簡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他多少是有些無奈的,放低了聲音,說道:「慢點兒。」

  江光光喃喃的說了句沒事,便要掙開他要走。她這樣子哪裡像是能走的,程容簡按索性就將她打橫抱抱了起來。

  江光光開始還要掙扎著自己走,但他一走晃動起來頭便暈了起來,胃裡犯著噁心。她這下倒是不動了,像只小貓兒似的將臉埋在他的胸口不動。

  她是瘦瘦弱弱的,抱起來好似比以前要更輕些。程容簡的嘴唇抿得緊緊的,將她又抱緊了些。

  程容簡來這兒找人自然是有人跟著的,見他將人抱了出來,趕緊的將門打開些。

  他是從後門走的,一路倒也沒引起什麼注意。待到到了停車場,他剛將江光光放進車裡,她便推開了他,胃裡早翻湧得厲害,也來不及找垃圾桶,扶著車便吐了起來。

  這下直把胃都快嘔出來了,心裡才好受了些。程容簡是一直在她的身後拍著她的背的,見她吐完給她遞了水,又拿了濕巾給她擦拭嘴角。

  江光光這會兒半點兒力氣也沒有,吐過之後昏昏糊糊的,漱了口就任由著他擦拭著。

  因為酒精的緣故。她的臉是紅彤彤的。額頭上出了好些汗。

  怕她會再難受,程容簡併沒有馬上開車,而是就陪著她在車裡,時不時的問她哪兒難受,要不要喝水。

  說不難受那是假的,江光光昏昏糊糊的,多半只是搖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容簡的拇指一點點的從她的面頰上撫過。她一向都是好強的,就像這次找工作。明明是可以找霍重筠和郭數的。但她卻是全給拒絕了,非要自己找。

  他是跟在她的身後的,看著她滿頭大汗的在人群里擠來擠去,看著她吃著沒什麼油水的盒飯。

  程容簡的心裡沉甸甸的,許久之後,才低低的問道:「阿叡,你恨我嗎?」

  車裡的空間狹小,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現在看來,倒是如那次她所說的那般,她所有的苦,都是因為他才吃的。

  以前在沿河是,現在同樣也是。如果不是為了小傢伙,她哪裡用得著那麼的奔波。

  可是,他卻是捨不得放手。是真的捨不得,他甚至時常會想起在沿河的那些日子來。

  他是想再靠近些的,但卻是怕的。她現在的態度雖是緩和了下來,但……什麼東西一旦有了裂縫,哪是說好就能好的。傷疤雖是早結了痂。但總有那麼淡淡的痕跡。只有在時間裡慢慢的癒合。

  江光光這時候哪裡聽得見,腦子裡昏昏糊糊的。大抵是難受得厲害的,眉頭緊緊的皺著。渾身燥熱得厲害,額頭上又冒出了些許的汗來。

  程容簡看著她,有細細密密的疼痛如針扎的一般湧上來。他到底還是沒控制住自己,在她的唇上吻了吻。

  醉成這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空腹喝的酒。程容簡又將她額頭上的汗擦了擦,見她的眼睛是閉著的,才放下車窗。叫外邊兒的人開車,並叫阿姨備上醒酒湯。

  他來這兒是有一段時間了的,阿凱他們是不怎麼允許他在外面吃東西的,所以是請了阿姨的。

  一路上江光光都沒有醒過,她是熱得厲害的,大抵是覺得程容簡的身上比較冰涼,不停的往他的身上蹭著。

  天氣原本就冷下來了,這會兒是不敢開冷氣也不敢脫衣服的。程容簡就拿了報紙輕輕的給她扇著風。

  她覺得涼快了,這才不再那麼翻來覆去的,也不再扯衣服。

  車內靜得很,程容簡原本是有些想抽菸的,怕江光光聞著不舒服,就沒抽了。

  回去的時候阿凱早就等著了,見著程容簡將江光光從車子裡抱出來,他趕緊的上前開門,問道:「江小姐怎么喝醉了?」

  程容簡就說了句,抱著江光光往裡走去。阿姨是早煮好了醒酒湯的,江光光這會兒是睡著的,倒是不好將她叫醒,只能是等著她醒來再喝。

  等著把江光光的事兒料理完,程容簡從房間裡出來,阿凱才試探著問道:「江小姐在這邊,是不是要打電話告訴那邊一聲?」

  他指的自然是霍家那邊。

  程容簡就點了點頭,就說他會打。他出去的時候是沒吃東西的,阿凱就問他吃不吃點兒東西。

  程容簡的眉心是有點點兒的疲倦的,原本是沒什麼胃口的,但還是應了一句好。

  阿凱就下去讓阿姨煮麵去了。

  知道江光光在這邊,這邊的別墅是早就置下的。布置是和沿河那邊差不多的。以前程容簡對這些挺講究的,現在卻是不管了,都是任由著他弄的。

  阿凱下去程容簡就進屋子裡打算拿手機打電話告訴那邊一聲,誰知道剛進房間,江光光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怕吵到她,他快步的將手機拿了起來。電話是鍾馨打來的,他就客客氣氣的叫了一聲阿姨。

  鍾馨是沒想到會是他接電話的,倒是愣了一下。知道江光光應酬喝醉酒了,不免絮絮叨叨的幾句。又客氣的說麻煩程容簡了,倒是沒問程容簡是怎麼遇著江光光的。

  待到掛了電話,看到一旁正翻著文件的丈夫,不由得有那麼些失神。

  霍重筠是聽到了她講電話的,也猜到了電話那端的是程容簡。見妻子憂心忡忡的,就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問道:「怎麼了?」

  鍾馨起初是挺喜歡程容簡的,但從霍重筠的那些隻字片語中,她是知道了程容簡的身份的。

  程容簡的以前太過複雜。以後更不知道會不會牽扯出事兒來,她哪裡放心得下。

  她原本是不想說的,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說道:「阿叡在那邊。」

  霍重筠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的,伸手將燈關了,只留了一盞檯燈。示意她睡下,這才說道:「別胡思亂想,兒孫自有兒孫福。」

  他是知道程容簡的身份呆在這兒是惹事的,也是知道周來一直是在針對他的。開始確實不覺得程容簡是良配。這下見他一直呆在這邊,是對他有了些好感的。

  他雖是那麼安慰,鍾馨到底還是憂心的。想起江光光在沿河的那些年,不由得紅了眼眶。

  霍重筠是比她通透許多的,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說道:「感情的事,你別去插手。阿叡有主意,她自己會看著辦。他在這兒呆著不容易……對阿叡是認真的。」

  那麼一說鍾馨便不說話了。日子是兩個人的日子,好不好過得自己說了算。屋子裡靜極了。過了許久,她才開口說道:「改天請他來家裡吃頓飯。」

  小傢伙都有了,這頓飯其實是早該吃了的。

  霍重筠知道她這是想通了,就笑笑,說道:「不急,阿叡會安排。」

  鍾馨點點頭,又想起了如果真在一起,怎麼也是得辦一場婚禮的。就想起到時候該準備些什麼陪嫁來。

  這些江光光和程容簡都是不知道的。

  鍾馨的電話掛了,程容簡又伸手摸了摸江光光的額頭,站床邊站了好會兒,直到阿凱敲門讓他去吃麵,他才出去。

  他是沒有一點兒睡意的,讓阿凱和阿姨出去睡,吃了小半碗面,便倒了酒喝了起來。

  醫生叮囑過他少抽菸少喝酒的,但他卻是一樣也沒能忌的。

  阿凱是一直跟著他的,自然也是一直住在這邊的。洗完澡出來見程容簡喝酒,不由得就怔了怔。

  那酒已喝了大半瓶。他快步上前,將酒收了起來,說道:「醫生叮囑過讓您少喝酒的。」

  他這樣囉嗦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程容簡已經習慣,見他收起來也不說話,只是點了煙又抽了起來。

  阿凱是不知道他怎麼了的,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二爺,江小姐說什麼了嗎?」

  能讓程容簡這樣兒的也只有江光光了。阿凱在心裡微微的嘆著氣。卻也沒有辦法。

  那時候的事兒,多半時候都是他在操辦的。也知道那時候的……江光光是什麼樣子。

  現在這樣,也只能是慢慢的來了。但就這樣子,也不是辦法。尤其是還有郭數周來虎視眈眈的。

  程容簡這下就說了句沒有。

  阿凱鬆了口氣兒,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二爺……打算怎麼辦?」

  程容簡這下就沒說話兒了,側頭看向了外邊兒。

  阿凱就不說話了,又給他倒了一杯白開始,才回房去睡了。

  程容簡在客廳里坐了良久。又在窗口站了會兒,等著身上的煙味兒淡了,這才回了臥室。

  江光光是睡得熟的,臉上依舊是緋紅的。裡頭穿的襯衣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扯開,露出大片的春光來。

  程容簡伸手將那扣子給輕輕的扣好,又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親了一下。

  他的氣息拂在她的額頭上,江光光是覺得有些痒痒的,不由得翻了個身。

  這一翻身之下就將被子踢開來,她的衣服是被汗浸濕了的,身上穿的是程容簡的襯衣。那襯衣堪堪的遮到大腿處,無比的惑人。

  程容簡的血液一下子都涌了上來,喉嚨緊了緊,快速的重新將被子給她蓋上。

  他原本是想呆在房裡的,這下卻是不敢呆了。見她不再踢被子了,就輕輕的出了房間。

  喝了酒身體裡是有些燥熱的,他站在窗口吹了好一會兒的涼風,才去了隔壁的房間睡下。

  吐過之後江光光這一夜倒是睡得挺熟的,第二天看到陌生的屋子不由得怔了怔。不由得使勁兒的揉著太陽穴。

  她那會兒多少還是存了些理智的。想起睡前的事兒來,不由得鬆了口氣。待到看到自己身上穿著的睡衣,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再去想時卻什麼也想不起來,不由得呻吟了一聲。

  外邊兒的天色已經亮了,她昨天穿的衣服洗乾淨了放在床頭的。她什麼也顧不得去想,飛快的拿了自己的衣服換了起來。

  出去時阿姨正好過來,看到她那麼早就醒了不由得愣了愣,隨即關切的問道:「早餐已經做好了,江小姐要不要喝點兒醒酒湯?」

  江光光這會兒依舊是頭暈腦脹的。總不能就這麼就去上班。就點了點頭,應了句好。

  她是有些不自在的,環視了一下四周,問道:「那個……你們二爺沒在嗎?」

  阿姨這下就笑笑,說道:「還睡著的,應該還有會兒才起來。」

  這下江光光就鬆了口氣兒,她是有點兒怕碰見程容簡的。快速的就將醒酒湯喝了,阿姨讓吃早餐她也沒吃,只拿了兩個包子就走。

  她以為這會兒還早是沒人的。誰知道出門就見阿凱在門外。阿凱看到她起來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微笑著叫了一句江小姐,說道:「這邊不好打車,我送您。」

  她雖然不知道這是哪兒,但總不至於是荒郊野嶺,哪裡會不好打車。江光光想也不想的就道:「不用,我自己坐車就行。」

  阿凱只是笑笑不說話,待到她走到門口,他就將車開了出來。

  江光光這下推辭不得。只得上了車。她是找不到話說的,就小口小口的咬著手中的包子。

  倒是阿凱先提起了話題,說起了這邊的風土人情來。江光光聽著,時不時的附和幾句。

  原本是想問阿凱程容簡是在做什麼的,但到底還是沒有問。

  程容簡這邊的別墅是有些偏的,在半山腰。如阿凱所說的,打車是不好打的,坐車得到山腳下。

  一路話說得不多,到了地兒江光光向阿凱道了謝,這才下了車。

  進了辦公室就發覺同事看她的眼神是有些不一樣的,江光光也沒個熟人,問不出什麼來,只能是裝作不知道。

  不過今天的事兒倒是少了好些,她不由得悄悄的鬆了口氣兒。

  下午下班她打掃辦公室,走得稍微要晚些。剛出公司,等在一旁的阿凱就走了過來,微笑著叫了一聲江小姐。

  江光光是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阿凱笑笑,說道:「要下雨,二爺讓我過來接你。車停在那邊的。」

  江光光哪裡要人接,馬上便說道:「不用,我自己能回去,你忙你的。」

  「這是二爺吩咐的,江小姐不要讓我為難。」他依舊是微笑著的。

  江光光這下就不說話了,跟著他上了車。車子駛了會兒,她才開口說道:「下次不用再來了。」

  前邊兒的阿凱聽到這話也不回話,只是微笑。

  江光光的心裡是有些疑惑的,自從來這邊之後,無論是鬧鬧還是他,程容簡一向都是親自過來的,還從來沒讓別人來過。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過了那麼會兒,才問道:「你們二爺回去了嗎?」

  阿凱這下就說了句沒有。他是有些欲言又止的,到底還是說道:「二爺不太舒服。」

  這下江光光就怔了怔,問道:「怎麼了?」

  阿凱這下就沒再說話了,過了好會兒,才說道:「二爺……在出來之後身體一直都不太好。」

  他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假的,但昨天見著程容簡都是好好的。江光光這下就沉默了下來,她忽的就想起了丁郡青的話來,就低低的問道:「很嚴重嗎?」

  阿凱這下就不說話了,過了那麼好幾十秒,才說道:「二爺從沿河出來的時候,是受了重傷的。」

  他說到這兒頓了頓,苦笑了一聲,含含糊糊的說道:「那時候留下的後遺症。沒修養好,時不時的都犯飯,身體也不如以前了。」

  江光光的心就沉了沉,問道:「醫生怎麼說?」

  她忽然就想起了在小縣城的時候來,難怪程容簡的身邊一直都是跟著醫生的。那時候她問他……

  這事兒,她一直都是下意識的迴避著的。也並沒有仔細的去問過。阿凱都那麼說了,必定是很嚴重的,她的心裡一下子就變得沉甸甸的。

  阿凱這下卻不回答了,無奈的笑笑。說:「二爺都不讓我們說的,您這得去問二爺。」

  江光光就抿了抿唇,想起了程容簡眉梢的那道猙獰的傷口來。有那麼些恍恍惚惚的。一時間沒有說話。

  車子裡安靜極了,過了許久,江光光才又開口問道:「現在嚴重嗎?」

  阿凱這下倒是肯回答了,說道:「有點兒發燒,醫生已經開了藥的。」

  江光光就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了。

  阿凱不知道在想什麼,也沒有再說話。正是高峰期,車子一路走走停停的。待到快到霍家別墅時,江光光突然說道:「去別墅那邊吧。」

  阿凱這下就愣了愣,隨即應了一聲好,找了地兒調了頭。他是鬆了口氣兒的,這下接著又說道:「醫生說二爺不能抽菸喝酒的,江小姐您勸著點兒。」

  他們說和江光光說那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江光光也不吭聲兒,點點頭。

  倒回去同樣是堵得很的,車子駛到了一半就下起了雨來。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

  鍾馨掐著點兒的打電話過來,江光光也沒說要去程容簡那邊。就說要加班,可能會晚點兒回去。

  阿凱在前邊兒聽著也不吭聲兒。

  江光光去別墅的時候程容簡是正輸著液的,手裡也沒閒著,正翻著雜誌。聽見開門的聲音他以為是阿凱,抬起頭看到是江光光,他不由得怔了一下,隨即問道:「你怎麼來了?」

  他的臉色是不怎麼好的,有些兒病懨懨的。

  阿凱說時江光光其實以為他的話是摻了水分的,這會兒見著才知道是真的。

  她也不回答程容簡的話,上前看了看那藥水,問道:「哪兒不舒服?」

  「沒哪兒,就是一點兒小感冒。」程容簡往她的後邊兒看了看,見阿凱沒跟上來,又說道:「你別聽阿凱胡說。」

  江光光這下也不聽他的,伸手去摸他的額頭。雖是用了藥的,但依舊是熱乎乎的。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她才從外邊兒進來,手是冰涼的,摸在額頭上挺舒服的。程容簡就伸手將她的手抓住,就那麼留在額頭上。

  他的眉眼之間是有些疲憊的,昨晚上喝了酒,又吹了風,半夜的時候就發起了燒。他不願意讓她知道,一直沒有吭聲,等著她走後才叫了醫生。那時候就燒得有些厲害了。

  江光光就那麼任由著他抓著,過了好會兒,才問道:「吃東西了嗎?」

  平常他的胃口就不怎麼好,生病了更是沒有胃口。這一整天就吃了大半碗粥。

  她的語氣倒是柔和了許多,就連眉眼間也不見那麼生硬了。

  「二爺這一天就只吃了大半碗粥。」程容簡還沒回答,端了水過來的阿姨就輕輕的回答道。

  她走路悄無聲息的,兩人都是沒發覺她過來的。

  江光光是有些不自在的,將手抽了回來,問道:「想吃什麼,我去做。」隨即想到他現在是生著病的,當然是只能是清淡的了。這下不等程容簡回答,她就和阿姨說著話離開了。

  程容簡就伸手揉了揉眉心。

  廚房裡的食材都是現成的,江光光邊弄著青菜肉末粥,邊問著程容簡的病情。

  這阿姨是這邊找的,一問三不知。只知道程容簡是發燒了,醫生來時還埋怨了一通,問怎麼也不知道小心點兒。

  再問阿姨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江光光很快便熬了粥,程容簡發著燒的是得多喝水的,她又給他端了一杯溫開水過去。

  晚上因為江光光在,程容簡倒是吃了一碗粥。藥雖是用了,但他的燒卻是沒有退完的。仍舊是低熱的。

  他自己是知道沒那麼快就全退完的,也已經習慣了。江光光卻是擔心的,打了水用溫熱的毛巾給他敷著額頭。

  他雖是不想江光光知道他生病的,但她已經來了,他就不想她走了。見時間已經是九點了,就問道:「要回去嗎?讓阿凱送你。」

  江光光也不回答他的話,問道:「醫生晚上過來嗎?」

  「明天才過來。」程容簡回答道。

  江光光這下就沒說話了,又擰了一次毛巾敷在他的額頭上,出去打電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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