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膽子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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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上人來人往的,江光光離她並不遠她也沒注意到,等著車子駛離了,她這才往前走。江光光也沒叫她,過了會兒才慢吞吞的跟了上去。

  江光光到崔遇身邊的時候她正準備打電話,江光光就過去,將冷飲遞給她。崔遇那白皙的臉上還有點點兒的緋紅的,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接過冷飲說了句謝謝,含糊著說:「路上有點兒堵,你來多久了?」

  江光光揉了揉鼻子,說:「也剛剛到。」

  她也什麼都沒有問。崔遇就問她要買些什麼東西,江光光就回答說隨便看看。

  崔遇也應該是很少出來逛的,多數時候都是只看不買,買也只會買一些小玩意兒。

  江光光是沒怎麼買東西的,有些兒心不在焉的。逛了那麼會兒,她突然開口叫了一聲崔遇。

  崔遇回過頭去,她就抽了抽鼻子,說:「你能不能去那邊兒的酒店替我問問,二十七層有沒有一位姓周的先生。」

  崔遇一愣,不過什麼都沒問,隨即點點頭應了一句好,說:「那你在這兒等我,我去去就來。」

  江光光就說了句謝謝。崔遇就讓她別客氣,將手上買的東西交給江光光拎著,往酒店那邊去了。

  江光光就在原地站著,看著崔遇的身影遠去。直到進了酒店,江光光才收回了視線,抽出了一支煙來點燃。

  並沒有等多久崔遇就出來,江光光就掐滅了菸頭。崔遇很快就走了過來。低低的說:「酒店的前台說了,二十七層並沒有姓周的先生。」

  她說著就看了看江光光,江光光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來,點點頭,說了句謝謝。

  崔遇是有些好奇的,但卻什麼都沒問,開口說:「還要我去再問問嗎?」

  江光光就淡淡的笑笑,說不用了。她是太急了的,在這兒,周來未必就叫周來。而且。離上次她遇到他已經有那麼久了,在酒店裡是不怎麼方便的,說不定早就離開了。

  她就看了看地面未還冒著煙味的半截煙。

  崔遇就問她怎麼了,江光光沉默了一下,說了句沒事兒,又繼續跟著她一起逛。

  後邊兒江光光一直都是若無其事的,崔遇原本是還想再問問的,見她這樣兒不像是有什麼事,就沒再問。

  崔遇是吃了東西才離開的,江光光站在街邊抽了一支煙。坐著車走了。她上車就將手機關了機。

  天色漸漸暗下來的時候她才從計程車上下了車,她將頭上的鴨舌帽壓得低低的,這才走進了小巷子。這兒和她上次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冷冷清清的,竟然連警戒的人也沒有。

  這完全是反常的,江光光靠著牆壁站了片刻,就沒敢往裡邊兒走了。她幾乎是立即就退出了小巷子。

  程容簡一向都是雷厲風行的,這樣兒,肯定是早設好了陷阱了。而且,以他的性格,裡邊兒這時候,這人,多半是早轉到其他地兒了。就算是周來來了,也只會撲一場空。

  江光光的手心裡就出了些汗兒,她沒有停留,直接就往外走去。程容簡既然已經布好了局,指不定兒這時候,這四周已經埋伏了有了人。

  她粗粗的環視了一下四周,沿著左邊兒的街道走了出去。周邊兒倒是看不出異樣的,江光光走出了老遠。這才靠在了牆壁上。

  她的腦子裡是有些亂的,明明知道是陷阱,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去阻止周來的。她的喉嚨里有些發緊的,凝神低頭看著被燈光拉得有些長的影子。

  過了許久之後,她才往道路盡頭看去。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這兒等了。只是不知道周來會從哪邊來,只能靠碰運氣。

  她微微的有些恍惚,甚至不敢去想周來如果真進去了該怎麼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江光光的神經並沒有鬆懈下來,反倒是繃得更緊。就那麼一直看著道路的盡頭。

  明明白天裡是艷陽高照的,這會兒卻是陰冷陰冷的,飄起了毛毛細雨來,她在的地方視線是極窄的,這下下起雨來,看得更是不遠。

  江光光靠在牆壁上抽了一支煙,沒再停留,走了出去。這會兒還早,雖是下著雨,街邊這會兒也仍是熱鬧的。幾個小孩兒拿著彈弓裹了石子兒彈射著對方。

  江光光的視線停留了一下,往對面的旅社走了過去,要了一間二樓的房間。這邊的生意是好的,很是雜亂,二樓唯一剩下的房間就是樓梯邊兒的。

  訂了房間,她環視了一下四周,朝著那幾個小孩兒走了過去。

  二樓的視野遠遠要比小巷子裡好得多,半條街都看得一清二楚的。江光光放下了窗簾,隱在後邊兒。

  她的頭髮衣服已經被毛毛細雨打濕,她也沒去管,一直看著街道。到了十一點多,街道上漸漸的變得冷清了起來。

  江光光是一動不動的,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間是凌晨兩點,她一直緊繃著的神經才鬆懈了下來了。

  身體僵得厲害,她就順著窗子滑到地上坐著。點燃了一支煙抽了起來,這時候還沒有人來,就不會再來了。

  她並沒有在旅社裡休息,抽完了一支煙,就打開門下了樓。旅社的前台正在打著瞌睡,她離開得悄無聲息的。走到垃圾桶旁,才將彈弓丟了進去。

  江光光並沒有再回程容簡的別墅,而是回了小院子那邊。拿出鑰匙去開鎖時她微微的怔了一下。鐵門竟然是沒有鎖的。

  她站了片刻。才推門走了進去。院子裡是安安靜靜的,和往常沒什麼兩樣,只是不見了旺財的身影。

  江光光拿出了鑰匙開了裡邊兒的門,腿才邁了進去,屋子裡的燈就亮了起來。

  程容簡坐在沙發上,阿北在他的邊兒上冷冷的站著的。江光光怔了一下,隨即揉了揉鼻子,叫了一聲二爺。

  程容簡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掃了她一眼,淡淡的問:「去哪兒了?」

  他這樣兒。也不知道在這兒等了多久了。

  江光光沉默了一下,低低的回答道:「出去走了走。」

  「走到現在才回來?」程容簡的語氣是淡淡的,又像是帶了點點兒的譏諷。

  江光光就不吭聲了。程容簡收回了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淡淡的說:「叫阿凱他們回來。」

  江光光微微的一怔,程容簡已經站了起來,往外走去。阿北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也跟著走了出去。

  一行人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四點多了,別墅里是燈火通明的。程容簡併沒有停頓,直接兒就上了樓。

  阿凱看到她就鬆了口氣,低低的說:「江小姐你去哪兒了?手機也打不通,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二爺只差沒讓人將這兒翻過來了。」

  江光光低垂著頭,過了會兒低低的說:「沒去哪兒,以後我會注意。」

  她是沒想到,程容簡會讓人那麼大半夜的到處找她的。

  「沒事就好。最近太亂,二爺是擔心……」阿凱說到這兒就沒說下去了。

  阿姨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說:「江小姐,你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濕了,先換下來,已經放好洗澡水了。」

  她的聲音是很溫和的。帶著點兒擔心。江光光就低低的應了句好,說了聲謝謝。

  阿凱應該是還想說點兒什麼的,這下沒說了,只是低低的說:「二爺還有些低燒的,待會兒換好衣服給他拿藥過去。」

  江光光就應了句好。

  樓上的浴室里阿姨早已經放好熱水準備好了換的衣服,江光光站在浴室里,微微的有些失神。

  過了那麼會兒,她才慢慢的脫下衣服。她洗好澡出去的時候阿姨早已經熬好了薑湯,她慢慢的喝了,這才問:「二爺的藥在哪兒?」

  阿姨就說了在樓下。江光光就嗯了一聲,跟著她下樓去了。阿姨很快就將藥拿了出來,她去倒了一杯溫水,才端著上樓。

  程容簡臥室的門是關著的,挺伸手敲了敲,然後推開了門。程容簡已經洗好了澡,正靠在床頭,見著她就冷冷的掃了一眼。

  江光光進了屋子裡,抽了抽鼻子,說:「二爺。您的藥。」

  程容簡冷冰冰的,看也沒看一眼,就說:「放那兒。」他也沒伸手去接。

  江光光並沒有放下,就拿著站在床頭。程容簡就跟沒看見似的看也沒看他一眼,江光光也沒再提醒,就那麼站著。

  過了那麼五六分鐘,程容簡才側頭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將藥接了過來。他的氣應該是消得差不多了的,將藥吃了,這才淡淡的問:「有多不想呆在這兒?」

  江光光怔了怔。隨即低低的說:「沒有。」

  程容簡沒說話,眸子裡深深沉沉的,將水杯放在了一旁。他也不說話,房間裡一時安靜極了,江光光想起了阿凱的話,有些兒費力的說:「二爺,對不起,今晚……」

  她的話還未說完,程容簡就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他是用了大力的,她被拽倒在床上。他的一雙眸子冷冷的看著她。直看得江光光心驚不已時,他伸手關掉了臥室里的燈。將她壓在身下。

  程容簡的吻里是帶著怒氣的,發泄一般的。大掌是緊緊的扣著江光光的手腕的,不允許她動彈。

  他絲毫沒有半點兒的憐香惜玉,在江光光以為他會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他卻從她的身上翻了下去,平躺在床上。

  江光光的身上是還帶著他的溫度的,他的氣息是不穩的,卻沒有再動。

  他的手仍是扣在她的手腕上的,江光光微微的失神間。他卻已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江光光想著他的傷,抽了抽鼻子,也閉上了眼睛。她是疲倦的,之前又站了那麼久,沒多大會兒就進入了夢裡。

  江光光的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一直都是在夢靨之中,想睜開眼睛卻又怎麼也睜開不了。渾渾噩噩間有人伸手碰她的額頭,她尋著舒適的地兒靠了過去,才漸漸的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已經是大亮,她剛睜開眼睛,就看見了程容簡那張英俊的面孔。

  她是以極親密的姿勢窩在他的懷裡的,她想動動,卻又怕驚醒他,就那麼僵著身體沒動。看向窗邊。

  外邊兒的天氣應該是不好的,陰沉沉的。她看了會兒,又回過頭來,看著程容簡安靜的眉眼。他的鼻樑高挺,睫毛很長,眉眼間乾乾淨淨的,完全想像不出。他是怎麼讓人聞風喪膽的。

  江光光看著看著的就失了神,連程容簡是什麼時候睜開眼睛的都不知道。

  程容簡的嘴角勾了勾,掃了她一眼,淡淡兒的說:「口水掉下來了。」

  他的聲音是暗啞的,帶著剛剛兒醒來的慵懶。

  江光光被嚇了一跳,幾乎是馬上伸手就去擦。程容簡就有些兒似笑非笑的,抽出了她一直枕著的手,慢條斯理的問道:「好看嗎?」

  江光光的臉上火辣辣的一片,一時支吾著說不出話來。程容簡的氣大概是消了,睨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難為你也有臉紅的時候。」

  他這時候也不提昨晚的事兒了,江光光自然也不會去提。兩人離得太近,她坐了起來,慢吞吞的說:「您再睡會兒,我去看看阿姨的早餐好了沒有。」

  程容簡也沒阻止她,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待到下了床,江光光才低低的說:「二爺,謝謝您。」

  程容簡就睨了她一眼,說:「謝我什麼?」

  江光光一噎,他已坐了起來,漫不經心的說:「倒杯水過來。」

  江光光就應了句好,很快下樓倒了一杯水上來。想起昨晚阿凱說的發燒的話,遲疑了一下,問道:「我給您看看傷口。」

  明明都是看著沒事了的,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紅腫起來。程容簡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江光光就找了藥箱過來。才剛將紗布剪開,阿南就出現在了門口。他看也滅看江光光,就說:「二爺,有人要見您,已經在外邊兒了。」

  程容簡也不問是誰。淡淡的嗯了一聲,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水。江光光見他沒說停下,就繼續剪開紗布。

  傷口依舊是有些紅的,不過比起昨天已經好了許多。她照著朱醫生交代的將藥換了,程容簡這才坐了起來,懶懶散散的說:「把衣服拿過來。」

  他倒是一點兒也不急的,仿佛並沒有聽到有人在下面等著的這句話,直到衣服穿好了,他這才淡淡的對阿南說:「請到書房去。」

  阿南就應了句是,下去了。江光光的眼底是有些青紫的,程容簡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困就再睡會兒,早餐一會兒讓阿姨端上來。」

  江光光就抽了抽鼻子,應了句好。程容簡併沒有再多說什麼,穿上外套就直接下樓去了。

  樓下如臨大敵一般,阿北阿南阿凱都是在的。程容簡卻是漫不經心的,到了樓梯口,阿南就上前了一步,沉沉的說:「人已經在書房了。」

  程容簡淡淡的嗯了一聲,阿凱已上前一步,替他推開了書房的門。書房裡的是一年輕的男子,聽見腳步聲就回過了頭。程容簡對來人好像並不驚訝,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這才簡單的說:「坐。」

  周來的眼裡是隱隱的有些犀利的,在程容簡的對面坐了下來,這才慢慢的說:「二爺好久不見。」

  程容簡的嘴角勾了勾,淡淡的說:「我一向喜歡直來直往,有什麼事就說。」他說著就看了看時間。

  周來看著他,說:「二爺爽快,那我就直說了。」微微的頓了頓,他才接著說:「二爺要怎麼才肯放了那兩人?」

  不用程容簡問什麼他已承認。程容簡的嘴角勾了勾,慢條斯理的說:「你覺得呢?」

  「二爺想換什麼?」周來的聲音沉沉的。

  程容簡就笑了笑,抽出了一支煙點燃,說:「你覺得我想換什麼。」微微的頓了一下,他似笑非笑的接著說:「或者,你覺得我缺什麼?」

  他整個人懶懶散散的,完全就不像是認真談的樣兒。周來的心沉了沉,說:「二爺什麼都不缺。」

  程容簡這才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我確實什麼都不缺。」

  書房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他這意思。就是要看周來的誠意了。周來自然是知道的,沉默了一下,說:「二爺應該知道,上面對這兒,是勢在必行。」

  程容簡的手指在沙發上敲了敲,似笑非笑的說:「看來,你並不是來找人的。」

  他的語氣漫不經心的,周來的臉色不變,說:「二爺可以先考慮考慮。」

  程容簡像是沒聽懂他的意思似的,皮笑肉不笑的說:「你應該先帶足誠意再來。」

  他的話音剛落。門就被敲響,他淡淡的說了句進來。進來的是阿凱,端了兩杯熱氣騰騰的茶。

  他這就是油鹽不進了,周來的臉色微變,眸色沉沉的看著程容簡,說:「我非常的有誠意,還請二爺高抬貴手。」

  程容簡勾了勾嘴角,說:「想要的是我的命,我這手,該怎麼抬?你的膽子倒是大得很,還敢找上門來。」

  他的語氣淡淡得很,慢慢的啜著茶,完全看不出喜怒來。

  周來的視線並沒有移開,低低沉沉的說:「還請二爺明示。」程容簡既然已經見了他,就說明這事是有轉圜的餘地的。微微的頓了頓,他接著又說:「在這之前,勞煩二爺先讓我見見人。」

  程容簡的嘴角就勾了勾,說:「你這是在和我談條件麼?」

  「不敢。」周來不卑不亢的。

  程容簡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說:「我要是不讓你看呢?」他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冷了起來。

  「二爺要不讓我看,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周來的聲音同樣的冷得很。

  「你這膽子。倒真是大得很。」程容簡慢條斯理的。

  周來並不說話,手掌往下移了移。只是還未移到腰間,阿凱就掏出了槍來指向了他。

  程容簡沒說話兒,阿凱冷冷的笑了一聲,說:「來這兒,最好老實點兒。」

  他拿著槍上前,抵在了周來的後腦勺,冷冷的那麼一字一句的說:「你得先搞清楚,你是在誰的地盤上。」

  他說著就伸手去將周來腰間的槍卸了下來,隨手丟到了桌子上。然後上上下下的將周來搜了一遍。

  周來也不動,任由著他搜了,這才說:「現在二爺可以讓我見了麼?」

  程容簡吐了口煙霧,冷淡的說:「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讓你見了?」

  周來抿抿唇,冷冷的說:「二爺這是打算把我和他們關在一起?」

  程容簡的嘴角勾了勾,漫不經心的說:「這不是正好如你所願麼?」他說著示意阿凱將槍拿開,這才皮笑肉不笑的說:「我想要什麼很簡單,讓你們出去,出去麼?」

  他的語氣里是帶了點兒嘲諷的。

  「二爺這是在為難我。」周來仍是淡定得很。

  程容簡看了看時間,手指在腕錶上敲了幾下,唇角勾了勾。說:「那你覺得,要怎樣,才不算是為難你?」

  周來看向了他,說:「二爺應該知道,這次是勢在必行的。」微微的頓了頓,他接著又說:「我用兩條人命,來換二爺手中的兩人。」

  程容簡就拿起了桌上的槍把玩著,唔了一聲,慢條斯理的說:「聽著倒是挺公平的。」頓了一下,他掃了周來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這恐怕,是你自己的決定吧?」

  周來抿抿唇,說:「這二爺就不用管了。」他的臉上冷冷的。

  程容簡睨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我當然得管管,我一向沒有做虧本生意的習慣。」微微的頓了頓,他似笑非笑的說:「你倒是自信得很。」他的語氣也冷了下來,說:「鹿死誰手還不一定,不是麼?」

  他的一雙眸子幽深而又銳利,冷冷的審視著周來。他的氣場是強大的,血雨腥風裡走出來的人,周來比起他,到底還是差了許多,額頭上漸漸的冒出了密密的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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