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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聲音不大相似,但是起碼聽得出是在模仿。
簡寧又跟著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低頭親了親小二黑的臉頰。
“乖孩子!”她誇獎。
小二黑無聲地喘笑起來。
又親了親簡寧的臉側,然後就開始蹭她、舔她。
看來他是把親親當作是表達親密的另一種方式了。
簡寧也回了一個親吻過去,確認小二黑已經完全不哭了,就準備起身走開。
沒想到小二黑居然不放手,還是一臉留戀地抱住簡寧沒有撒手。
好像剛受完委屈的孩子一樣,對肢體接觸相當的饑渴。
“那什麼,繼續待下去的話,天就要黑了哦?”簡寧低聲提醒。
“咪嗚?”小二黑也發出了一聲輾轉的叫聲,好像再說,我心裡有數的。
簡寧索性也就不提醒它了。
正好,她也想看看在這邊過夜的感覺如何。
小二黑又緊了緊抱著她的手,開始不間斷地磨蹭簡寧的臉頰,一邊發出滾動的咕嚕聲,一邊親著簡寧□在外的皮膚。
對親吻這個新鮮的動作,小二黑好像很迷戀。
他開始瘋狂的親起了簡寧的額頭、鼻尖、眼瞼和太陽穴,一邊親,一邊發出響亮的嘖嘖親吻聲。
就好像要把親吻代替舔臉,親過簡寧臉上的每一個角落一樣。
天啊,這貓科獸人也太粘人了吧。
簡寧在稍作抗拒無效後,只能在心底無奈地想。
還好還好,這親吻好像沒有多少□的味道,更多的是一種依戀、一種關心,一種雖然不是同類,但好像要比同類更親密的相依為命。
她眨了眨眼,無奈地承受著獸人的親吻,又調整了一下姿勢。
不可否認,小二黑的懷抱的確相當的溫暖。
嬌笑
簡寧外宿的夢想還是沒有實現。
獸人又和她親昵了一下,就起身去拿籃子。
一邊還抽抽搭搭著,一邊就示意簡寧爬上他的身軀。
還是要回去嗎……
簡寧相當的不甘不願。
不過既然打獵養家的人不想外宿,她也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
“回家吧!”她把沒編織完的糙席與割下來的洗衣糙摺疊好,塞到已經有點不堪重負的大籃子裡,又跳到小二黑身上,把籃子夾到兩個人中間。
小二黑的身軀明顯地沉了一沉。
簡寧不禁心中有愧——說起來,交通工具的改進她一直是掛在嘴邊,但卻一直都沒有付諸行動。
回去就把登山繩拿出來吧。
當熟悉的風聲刮過耳邊,她開始騰雲駕霧的時候,簡寧閉上眼,在心底默默地想。
順便側過頭親了親小二黑的臉頰。
別哭啦,二黑,我會很疼你的!
雖然在極速的飛馳中,但是簡寧還是能感覺到獸人的胸膛在震動。
它在笑。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但小二黑還是帶著簡寧,在滿天繁星升起之前回到了斷崖上。
透過重重陰雲,星光頗有些黯淡,但是簡寧驚訝地發現,比起她剛來的時候,星光好像已經亮得多了。
或者是她已經習慣了夜間視物?
剛走出五指樹海的那幾個晚上,天一黑下來簡寧基本上就成了瞎子,這個世界沒有月亮,那一點黯淡的星光對簡寧來說相當於沒有。
她不禁開始懷疑,到底是自己的視力在變好,還是……雲層在漸漸地變薄。
五指樹海的氣候就要比陰雲覆蓋下的森林炎熱很多。
難道這就是這片大陸的季節變化?
還是雲層的變薄是不可逆的?
她當然是想不出答案的。
不過看小二黑的樣子,好像對天氣的變化,它還是很習以為常的。
考慮到獸人的感知度肯定是要比自己更敏銳的,簡寧也就決定不去擔心這個問題。
把東西放一放,又去上了個廁所,她就進了臥室安頓了下來。
獸人已經四仰八叉,占據了小床上絕大多數的空間。
在睡覺的時候簡寧是從來不會客氣的,她把獸人的胳膊掃開,給自己掃出了一塊人形空地,才舒舒服服地躺了下來。
小二黑迷迷糊糊地咪嗚了一聲,翻身側過來,雙手雙腳毫不客氣地就纏上了簡寧。
貓咪習性,睡覺的時候喜歡依偎。
簡寧翻了個白眼,也沒有制止小二黑。
斷崖風大,小二黑的懷抱還是滿溫暖的。
“你到底多大。”她忽然想起了這個問題。
不禁滿懷疑惑地自言自語。
小二黑的好多習性都比較像小貓。
她自己以前就曾經親手把一隻小奶貓養大,對貓的習性還是比較了解的。
雖說貓這種生物,從小到大都會賣萌,但是無疑,還是小貓的時候,好奇心會比較更強得多,也更愛撒嬌。
很容易因為好奇闖禍,被主人責罵後也會委屈地過來撒嬌,總之就是一臉的:我是主人的主人,主人最疼愛我了。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要先給我!
但是大貓就會在性格上有所不同。雖然也有愛撒嬌的大貓,但是……
二黑果然也相當愛撒嬌呢。
再說,因為自己做了一條新裙子就開始大哭大鬧的,怎麼看,都好像人類的小男孩,因為夥伴有了新東西自己沒有,就開始羨慕妒忌恨以至於哭鬧起來。
哭鬧的目的就還是因為也想要新鮮的玩意兒。
而且它還會駕輕就熟地以奶貓嗚咪聲撒嬌……
當然也不是說大貓就不會啦。但怎麼看,獸人都和大貓的穩重扯不上啥關係。
簡寧以前養的那隻家貓,長大後可是相當的穩重貼心,雖然也有調皮的時候,但大部分時間都是舉止莊重。也很懂得心疼主人,簡寧偶然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家貓甚至於會望著簡寧嘆氣。
好像在說:你這孩子,又怎麼了。
然後再上來咪嗚咪嗚地安慰她。
甚至於還會偶爾打些魚回來貼補家用,一臉的:“主人是個沒用的傢伙,只好靠我來養家”的責任感。
哪裡和二黑似的,連個指甲都不會磨。
唾棄。
但是一想到二黑現在都這麼強壯了,捕獵技巧這樣嫻熟了,要說它沒成年好像也誇張了點,如果真的成年了會怎麼樣,難道會變得更高更壯?不大可能。
簡寧在心底排除掉了這個想法。
成長期的獸人至少在捕獵上不可能這麼遊刃有餘,頂多只能說它可能還很年輕,所以童心未泯。
有時候是太未泯了……汗。
或者就是天生的2!毫無別的藉口,就只是因為太2了,從小時候一路2到大……
這就是個2貨吧,成年沒成年的,影響並不是很大啦,2是一種天生的氣質,和年紀沒有多大關係的!
簡寧滿足地下了結論,翻了個身,美滋滋地和小二黑抱成一團,睡了過去。
#
第二天早上她就開始處理五彩牛的皮。
在小二黑所打回的獵物里,也只有五彩牛皮可以給他做一條連身筒裙了。
簡寧把小二黑叫到身邊,給他比劃了一下,都覺得這條連身筒裙肯定是相當的不好穿。
畢竟小二黑和她沒法比,它動作大並且多,還經常有深蹲、縱躍等幅度很大的動作,筒裙肯定是不適合它的。
但是如果拿來做一條短褲的話,那一張紅角鹿皮就差不多夠了。
簡寧想了一下,覺得以鹿皮的彈性,就算沒有腰帶、皮筋什麼的東西,做一條短褲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她就又拿來了經過水煮、風乾處理的一張鹿皮,示意小二黑舉高雙手,開始丈量它的腰圍。
很可能是已經明白簡寧是在給它做衣服,小二黑表現得配合無比,一邊高舉雙手,一邊還發出無聲的喘笑聲。
甚至還學著簡寧的聲音,發出嬌嫩的咯咯笑聲。
簡寧覺得小二黑的笑聲完全是在取悅自己,因為它可能已經明白簡寧高興的時候會咯咯發笑,亮牙齒,但是對小二黑來說它感到高興只會無聲的喘笑。
智商高到都會討好自己了!
她在心底無聲地感慨。
順便對小二黑的咯咯笑聲表示十分的不敢恭維。
男人嘛,笑起來當然是豪慡的哈哈哈。
小二黑笑起來卻是少女一樣嘻嘻哈哈的……光聽聲音,還以為是個小女孩在笑呢!
二貨!
簡寧在心底無聲地吐槽起來。
一邊在鹿皮上比比劃劃地,沉思著該為小二黑fèng制一條怎樣的短褲。
是的,在昨天的筒裙成功產出後,簡寧的信心儼然是大增起來,甚至想要挑戰一下短褲這麼高難度的工藝品了。
她是女人,穿裙子還好,比較無所謂,但是對小二黑來說,它有一樣必須要好好守護的東西,那就是它的小吉吉。這東西要是隨便放在外面沒有保護起來,可能不時就會被戳戳碰碰的,當然小二黑也會感覺到痛楚。
簡寧就目睹過幾次小二黑因為行動上的不在意碰到小吉吉,然後面露痛楚的好笑情況。
短褲就可以比較好的保護這個脆弱的東西,至少不會讓它到處亂甩然後受傷了。
簡寧不禁好奇,小二黑的祖祖輩輩是怎麼應付這個問題的。
還有,小二黑到底出身自什麼種群?
雖說貓科獸人可能並非群居,但是他們總是要生殖□的吧?就算在地球上,公老虎和母老虎的領地還會重疊呢。
但是小二黑卻從來沒有表現出他有認識什麼族人的樣子。
他們的生活也規律得近乎死板,一點社交性都沒有。
這就和小二黑表現出來的社交性相當的不符合。
而且小二黑給她的感覺還是相當的年輕,甚至於可以說是有一點點幼稚。
那問題來了……在它更小的時候,是誰在照顧它?
簡寧胡思亂想了一會就決定暫時不糾結這個問題了。
還是先把眼前的日子過好再說吧。
有了五彩牛的牛毛做線,襠部的fèng制也不再是問題,現在的問題是簡寧到底能不能勝任fèng制短褲這麼高難度的工作。
畢竟她之前只是fèng補一下襪子什麼的,從來沒做過這麼高難度的活兒。
她自己也很懷疑,所以猶豫了很久才決定試一試。
紅角鹿每天都會有一張皮產出,就算浪費一張皮也不算什麼,簡寧有好幾張煮製過的鹿皮備用。大不了就浪費一張皮,然後給小二黑做筒裙好了。
雖說如此,簡寧卻還是相當的慎重,比量了很久才把瑞士軍刀拿出來,慢慢地下手剪裁。
好容易才剪裁出兩片一模一樣的布料。
就好像做模型一樣,前後兩片是褲襠+褲腿,然後各留了一些準備拿來做襠部和腿部的布料,這樣只需要從中間fèng起來就可以了,並不需要多複雜的手工。
簡寧已經是滿頭大汗,她很怕自己一手抖就剪歪了,剪多了還好,這要是剪少了一塊料可就真廢了。
呼,她一邊擦汗一邊抬頭,正打算把小二黑再叫過來比劃一下。
就看到了讓簡寧呼吸驟停的驚險場面。
小二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開山刀拿出來了,正比比劃劃地,試圖把刀鞘扒拉下來。
它幾乎已經快成功了——畢竟是看到過簡寧使用這把開山刀,對於解刀鞘,小二黑好像已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