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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今日來的著急了些”年輕公子臉上微紅,踩在雪裡的步子格外重,顯然是極不自在的。

  侍女止了嘴,本來也只是一時衝動牢騷,再說下去就有些主次不分。

  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常銘正愁怎麼在寧青城面前表現自己的一片赤誠,畢竟寧青城也不能看見他身上那一身風雪,那侍女就主動提了一句。

  兩個人坐於長亭中,侍女站在一旁煮茶。

  寧青城沒主動讓常銘練劍,而是在長亭中小坐,常銘當然是極願意的。

  他本來也不想干那什麼累人的差事,所做之事不過為了接近寧青城,‘拿’走他要的東西。

  “唔”飲了熱茶,常銘裝模做樣的感嘆一番,他從小混於市井之間,也沒有什麼高大的情操,吃茶只為解渴,如同牛飲,喝不出什麼甘甜後香,但他會說。

  茶的判詞無非那一套,“此茶,茶香淡淡,茶麵油亮清透,滋味細膩醇厚,回味清香甘甜,自有一股自然通透味道,常聽有茶乃主人清骨,想必,就是如此了”,常銘慢條斯理,做出了真摯閒聊的態度。

  “是”常銘聽見寧青城壓低聲音笑了笑,低而沙啞。

  有何差錯?這是常銘的第一反應,然後他心中又產生心的疑惑。

  有點奇怪,常銘無法再忽視寧青城身上的怪異。

  寧青城即使笑出來,也應當時如同珠墜玉盤般清越,剛才他更像是故意壓低聲音一樣。

  常銘走江湖,一人千面,年輕美貌的少女還是垂髫老婦,胡茬莽漢還是如玉君子,他都偽裝過,騙人,同時也是識破別人的偽裝。

  其實並沒有證據,只是一個十分微小的懷疑的種子,一種突然而來的直覺,他覺得寧青城是個女子。

  寧青城是個女子?常銘想想又不免覺得好笑,但多疑謹慎的習慣還是讓他決定找個機會探查一下。

  第124章 騙子(三)

  “可是一同埋在那樹下梅子酒”

  侍女手持青玉壺,壺中的酒液隨著她動作慢慢倒於小桌上的白玉盞上,幽香陣陣。

  常銘眼中做好奇模樣,假意試探的吃了倆口,沒有梅子的味道,反倒有另外一種綿人滋味,酒液醇香,定是珍藏已久的。

  常銘心中喟嘆,有這美酒,喝那勞什子苦茶。

  寧青城將抿了抿那苦茶,面色不改,問“此酒名胭脂醉,可還入口?”。

  常銘霎時愣住了,“胭脂醉?”。

  他曾聽人說起過,彼時聽著那複雜的工序,取什麼春露之花,取什麼山巔之果,取什麼冬日的第一場大雪落在枝頭的雪儲成的水,要埋上多少多少年。

  初時大伙兒聽了,還一起譏笑,這怕是玉帝座前的瓊漿玉液。

  讓常銘愣住的原因,是因這胭脂醉乃烈酒中的上品,因有一美人,小飲一口,便不勝酒力,臉上明艷動人好似塗了一層胭脂,才得了此名。

  這酒不能再碰,‘常銘’少年意氣風發,但還不是練成千杯不醉的年紀,寧青城瞧不見他的面色暫且不提,若因貪杯,被下人覺察一二,而暴露身份,豈不被人笑掉大牙。

  “兄長,兄長”

  常銘正想著怎麼不動聲色的收回手,寧喻清歡歡喜喜的跑了來,大家的注意力都往她那裡走。

  寧喻清穿著十分厚的衣裳,竟比周圍內力一般的侍女還要誇張,但因她舉止形態嬌憨說話俏生生的,反倒顯得她可親可愛。

  她對著寧青城撒了會兒賴,要一些東西,常銘沒大聽懂,她得到了寧青城的允許,就歡歡喜喜去了,路上絆到裙子,又牽起來繼續歡歡喜喜的往前跑。

  還真是沒受過難的大小姐,每天都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怎麼樣都是歡歡喜喜的。

  常銘一旦一件差事得手,一般要昏天黑地的賴上幾天,再喝幾天花酒。

  想到這裡,常銘心中忽然得意,那些所謂的捕快,所謂無所不能的正義人士,追查到他的時候,都是很久之後了,而且大多時候被他耍得團團轉。

  常銘主動燜了口茶,一是為了表現,二是那胭脂醉果真是烈酒中的上品,他竟有恍惚之感,因此權當醒酒。

  這寧青城也是生於梅花山莊,但他持白玉盞的手上尚有老繭,面上讓人瞧著更是不怒自威,雖有眼疾,生得俊美,但眉梢冷峻,自有一股少年風流態度,旁人更是不敢小瞧了他。

  都是生於山之巔的桂樹,怎麼一個俏麗歡騰,一個寒氣逼人。

  常銘很快沒時間再想別的了,他被寧青城帶到蕭蒼山之巔的崖下,有山泉自山巔而下,走勢急人,有飛流直下三千尺之感。

  本就是嚴寒三九天,冰水刺骨,寧青城竟讓他站在瀑布之下,名曰鍛鍊。

  寧青城此人,傳言是塊終年只知道練劍的臭石頭。

  他發現異常,不會彎彎繞繞,應該會直接用常銘項上的的血熱祭了他的劍。

  若不是想到如此,常銘都要以為寧青城發現了他的身份,故意折磨他。

  最終常銘雖然沒有直接站在泉水之下,但也在溪流中任冰寒刺骨的泉水沖刷了一個時辰。

  “常弟體質怕是不大行,日後還要多加鍛鍊才是,你說的對,以後若是無事,我必定日日督促你鍛鍊”

  常銘瑟瑟發抖的站在草地上,聽了這話只覺得頭腦發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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