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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的難受。
她因為兒子名次不佳堵心,霍家那邊,李氏也在為霍青時的名次太好堵心。
白天的時候,喜報傳來,跟著就是許多的人來賀喜。
霍駿早就欣喜若狂,他家裡的軍職都是世襲,他還好些,有軍功傍身。軍職傳給了次子,可霍駿心裡門兒清,次子絕不是能夠撐起門戶的孩子。
霍家門楣若想光耀起來,還得是看長子。
原本他因軍職一事,對長子是有些愧疚的。
如今好了,霍青時憑著自己中了武狀元,日後前程可期。想著同住在這條街上的胡武,當年還只是中了個武探花而已,都能授了從四品的職位,在神機營里任職。
哪怕是大老粗不大懂得什麼聖心不聖心的,霍駿也覺得,無論如何,霍青時的前程不會比不上胡武的。
至不濟,霍青時身後還有老侯爺和溫氏幫襯著。
看著丈夫細小眼看的模樣,甚至還拍著小兒子的肩膀叫他要跟長兄好生學一學,李氏的心就像浸入了一罈子老陳醋里。
明明不舒坦,聽著來道喜的人一句一句的恭維,還要做出一副慈母的模樣來,半天兒過去了,李氏只覺得自己的臉都笑僵了。
直到了晚間,吃過飯後,霍青時說是還要回講武堂,霍駿小酌了幾杯,微醺上頭,叫了幾聲,霍青時隨口應了,人卻還是走了。
李氏便扶起了有些醉意的丈夫,嗔怪道,“孩子是去做正事呢,你做父親的別管的太多。”
話沒說完,就被霍駿推開了。李氏沒留神,踉蹌了兩下險些摔倒,頓時急了,“你做什麼!”
“你不許說話!”霍駿自己站著也是費勁,往後退了兩步,直接坐在了床上,眼睛發紅,擺著手,“你……不許說話。我對不住青時……他是個好孩子。明兒,也得叫他母親知道知道,狀元哪,武狀元!我們老霍家,頭一份兒!”
李氏只聽到了那一句“叫他母親知道知道”,心裡便是一沉,“你說什麼?”
從她進門後,霍青時生母的痕跡,已經被抹得不剩什麼了。
甚至在京城裡,往來的幾戶人家都並不知道,她只是霍青時的繼母。
“什,什麼他母親?”李氏磕磕巴巴地問道,“他母親的靈位,都擺在老家呢。”
看著丈夫猩紅的眼睛看過來,李氏有些害怕,勉強地笑了笑,走過去坐到了霍駿的旁邊,柔聲勸道,“去年咱們進京也是匆忙,不是說好了麼,將大姐的靈位先放在老家,等這邊兒安頓好了,再請過來?”
一起過了十幾年,李氏很是會揣摩霍駿的心思,說完這番話,見霍駿果然眯起了眼睛在想著什麼,臉上惱怒卻消去了不少,便又笑著說道,“不過你說的也對,青時的好事,咱們是該叫她知道,也好讓她在那邊兒也放心。這樣吧,我聽說鐵梨庵的香火很好,過兩天就去拜一拜,也將這天大的喜訊告訴大姐。”
她將頭放在了霍駿的肩膀上倚著,帶了幾分憧憬,“要不,咱們也換個大宅子吧?”
“嗯?”霍駿頭上發暈,有些疑惑。
小李氏嗔怪地看著他,“你看哪,咱們這院子只有兩進,青時回來都要住到前頭去呢。他也中了狀元,往後當官往來的,也不好太寒酸了不是?”
“京城裡別的沒有,大宅子可是不少的。”李氏嘆道,“青時還是年輕,買宅子的時候想的不夠。不如,這次我找個可靠的伢子,咱們也選個軒軒敞敞的宅子,到時候,便是錦程約了人來走動,也好看些呢。”
霍駿意動,不過酒勁上來,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什麼,就倒在了床上。
李氏見狀,叫了丫鬟進來給霍駿除了外頭的衣裳,安頓好了,自己急匆匆出了屋子,順著遊廊走到了廂房。
霍錦程正趴在床上看著一本什麼書,猛然間李氏一掀帘子進了門,霍錦程被得跳了起來。
“你做什麼呢?”李氏疑惑著走過去,“看的什麼書?先放下,起來替我寫封信。”
霍錦程不滿地合上了書,“寫信給誰?”
“還能給誰?給你舅舅唄。”李氏旋身坐在了桌子邊,親手剃了剃燈花兒,屋子裡頓時便亮堂了不少,“跟你舅舅說,天氣也暖和了,按著從前說的,把你表姐送到京城來。”
霍錦程不解,“幹嘛叫表姐來?”
他表姐長得不錯,就是一天到晚酸溜溜的,霍錦程很是不喜歡。
“敢情你一天到晚栓不上韁繩的馬似的,就沒想過你老娘我悶得慌?叫你寫就寫,我讓你表姐過來與我解解悶!”
霍錦程一邊尋紙鋪開,一邊疑惑地看著他娘,總覺得事情並不那麼簡單。
第207章 我的孫女,哪個差了呢
接下來的幾天,無論是沈安還是霍青時范晉,都很是忙亂,拜望座師,與同年聚飲等。
趕在三月底,范晉授了翰林院編撰。至於沈安,則是繼續念書,準備考庶吉士。本來他殿試的名次,並沒有考庶吉士的資格。不過二老爺這麼多年了,也有自己的人脈。託了好友兼親家,算是給沈安開了個小小的後門兒。
霍青時的授官也出來了。
意外的是,皇帝沒有叫他如胡武那般入虎賁軍,而是直接叫他入了禁軍,掌宮內衛事,正四品的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