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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千亦嘲諷的哼了一聲,“當年的事如今提起又有何用,我今生只想完成祖父海晏河清的夙願,並用一生去護她一世平安。”
“她。”枕上骨閉眼不再語,有些話他現在早已沒資格說了。
枕上骨從陳千亦這裡離開的時候身上是負著傷的,血跡一直從陳千亦的書房延續到相府門外,陳千亦那一夜第一次喝了酒,沒有醉,但那雙眼睛卻一直在紅著。
京都的冬天,夜風凌厲,天陰沉沉的下了本年的第一場雪。
拓跋吶讓人給他溫了奶酒,坐在房中看著外面不停風舞的雪花,他有些疲憊的捏了捏鼻樑。
狐閶給拓跋吶倒了一杯奶酒,“大人,你在擔心?”
“擔憂乃是正常,相比於雍朝皇帝,我們這一次又何嘗不是孤注一擲。”拓跋吶接過了奶酒,試了試溫度,“你今天把信放進去了?”
“放到了淮陽王的馬車裡,明天他們打掃馬車時應該就能發現了。”
拓跋吶擺了擺手,示意狐閶也坐下來,“跟出去的那幾個人你是怎麼處理的。”
狐閶笑了出來,聽起來帶了不少的猖狂之意在裡面,“他們在自己的地盤被繞暈了,說出去也不知有沒有人會信。”
“對待他們別太大意,還是不要掉以輕心為好。”拓跋吶將酒一飲而盡,“經今天宴會來看,他們現在盯我們盯的很緊,和平商議帶走淮陽王是肯定不行了,如今只能從淮陽王身上動心思,她是否自願不重要,只要她肯走就行。”
狐閶笑得奸詐,“屬下明白。”
寒風吹過,雪花在夜空中起舞,潔白的顏色將覆蓋整個大地,可是與潔白共存的卻是骯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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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談判
狐閶放進馬車車廂里的信被收拾車廂的下人看到之後就忙送到了澤期的面前,澤期交給了江洛思,江洛思看後眼中帶著擔憂。
這封信大致說了一下江洛思的身世,當然添油加醋是少不了的,就連當年君家的事也都被扯出來了。
君家慘死那麼多人,拓跋吶不信蕭洛心中不會有怨,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蕭洛現在身體裡的早就已經不是原主了。
在看完拓跋吶想盡辦法送給江洛思的信之後,在別人眼裡,江洛思算是難得消停了幾天,不看信件,不問外界如何,每日就是躺在床上專心養病,天天乖乖扎針吃藥。
外人眼裡的安靜並不代表江洛思心裡的平靜,這幾日她一直在想一件事,在想蕭洛的想法。
想蕭洛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為君家報仇這件事,江洛思一定會做,但是奪帝位,滅親兄,江洛思不想做。
這個世界對江洛思而言確實只是一處虛幻,可是蕭洵在江洛思心裡卻真的是一個只得敬佩的哥哥,江洛思人生前幾年過的憋屈,就連現在哪怕名利雙收,在夜晚時江洛思依舊會覺得孤獨,在這裡的這些日子。
江洛思曾經幻想過,如果自己走不了的話,其實也挺不錯的。
過了三天的平靜日子,拓跋吶派人又把一封信給送到了江洛思的面前,語氣很堅定,若是江洛思不跟他們走,那戰火就即將開始蔓延進雍朝的大地。
江洛思把若水他們都趕了出去,一個人拿著信愣了好久,澤期和若水心急火燎,可是裡面那個就是不肯開門。
夜緩緩來臨,江洛思和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強迫自己入眠。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整個房間突然之間開始變得寒冷無比,刺骨的冷氣從被褥中滲進江洛思的骨肉,江洛思想躲,但是卻根本動不得。
一股濕冷的感覺鑽進了江洛思的衣服,在江洛思的耳旁傳來了陰森又詭異的聲音,“你不想奪帝位,你不想殺了他們,你喜歡上了陳千亦。”
江洛思的瞳孔放大,她極力忍住想顫慄的衝動,“你是蕭洛。”
蕭洛的靈識伏在江洛思的身上,黏黏糊糊的甩不開,“對,是本王,這不是你的夢,是我和你真真切切的對話。”
“對話?”江洛思迅速的冷靜了神智,直接開口問出自己的問題,有些話現在不問以後就更難揣測了,“那你想告訴我什麼,你的心愿?”
蕭洛嬉笑了一聲,緩緩開了口,“對,關於本王的心愿,本王想要帝位,想要陳千亦的狗命,僅此而已。”
江洛思冷著聲音開口,語氣中充滿了不解,“蕭洵是你的皇兄,他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還要對他下手,把他對你的好都辜負掉。”
蕭洛突然用力,江洛思覺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什麼給緊緊地壓住了,“對本王的好?如果本王的母妃當年不是因為他又怎麼會落得那種田地,君家又怎麼會全族被誅,他做的這些根本就不夠彌補本王受的苦難。”
江洛思掙扎了兩下,但卻毫無作用,“那些事明明都是因為寧家而起,你為什麼一定要把這些罪名都扣到蕭洵他們身上,你根本就是在逃避真相。”
蕭洛把臉給伏到了江洛思的耳側,“你不要為他們說好話,別忘了你能不能走的關鍵是在本王身上,好好完成本王所願。”
“若我不,你又能耐我如何?”江洛思冷笑了一聲,“你急著回來,可我並不急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