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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姜黎只告訴過姜闕,是不是他出賣的她?

  還是她做事不隱秘,被王氏察覺了?

  姜黎不想看見他,伸手就把窗戶給關死了,因為用的力氣挺大,只聽砰的一聲。

  院子外,姜闕眼睛裡的光亮也隨著那扇關上的窗戶徹底消失。他臉上表情沮喪,眼睛裡亮閃閃的噙著淚光,就這麼失落的離開了姜府。

  姜闕走在街上,腦袋裡揮之不去的依舊是阿姊失望的眼神。

  路上,不時的有年輕少女伸頭看他。

  姜闕生的極為英俊,又個頭高大,穿著書院學生的儒服,怎麼看都是個前途無量的好郎君,自然有不少人稀罕他。

  就在這時,一輛兩匹駿馬拉的豪華馬車從道路另一側跑過來,姜闕被人推開,他側頭的時候,正好馬車帘子掀開,裡面坐的人一眼就看到了路邊的姜闕。

  便聽,車裡發出一聲類似女人的尖細聲音。

  “像,太像了!”

  姜闕聽到身後有人喊他,扭頭一看,發現追來的是一名中年白面男子。男人生的個頭不高,皮膚又細又白,眼角的皺紋很明顯,眼神尖利帶著久居高位的蔑然。

  白面中年人一看見姜闕,眼睛就亮了,問他:“小兄弟,我們初來上清城,想打聽些事,可否勞煩小郎為我解答?”

  姜闕面無表情道:“好。”

  到了近處的一家茶社,剛入座,白面中年人還未說話,姜闕便和小二道:“有酒麼?”

  在茶肆要酒喝,這不是找茬麼?

  小二剛想轟走他,白面男人大手一揮,闊氣的命令道:“酒?給他上!”

  那聲音極為尖細刺耳,卻是帶著笑意。

  第22章

  姜府里,姜黎把那封信看了兩遍,信上說他對不起她,恐怕不能娶她為妻。還說今日失約,兩人再見便是遙遙無期,他讓姜黎愛惜身體,不要掛念他。信的最後,何仇寫道平家郎君尊貴優秀,她嫁過去定能夫妻和睦,子孫滿堂。

  在信的落款處,還有被水跡氤氳的墨痕。

  姜黎指腹摸著那處痕跡,垂著眸不發一言。

  桃秀看了信啐罵兩聲。

  她識的字不多,還多是姜黎教的,但桃秀就是能看出她家姑娘付出了那麼多,最後所託非人。

  姜黎抿著唇,把信仔細看了兩遍,然後她走到蠟燭前,抬手把信放在蠟燭的火光上,火苗竄的很快,姜黎鬆手,不過幾息信紙就被燒的只剩灰燼。

  她俏麗的五官沒有多餘的表情,呆呆的看著地上化為灰燼的紙張。

  姜黎嘆口氣,望向窗外夜空的月亮。

  既然何仇不能期待了,但她要怎麼才能毀掉和平家的婚事?

  姜黎雙手托腮,趴在窗框上思考。

  與此同時,喝的一身酒氣的姜闕回了府。他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姜黎的院子外面。不遠處的樓閣二樓,燈火通明,一人倚在窗框,雙目憂愁的望著月亮。

  “阿姊……”姜闕望著那人,低聲喃喃,俊美的臉上滿是痴迷和落寞。

  他就站在樹下,仰著頭看了她好久。久到月上中天,桃秀喊她去洗澡,少女才收起臉上的愁色,轉身消失在銀色的月光里。

  姜闕被冷風吹了良久,身上的酒氣也散盡了。

  耳邊蟲鳴聒噪,他又呆了片刻,才回自己的院子。

  接下來的幾日,姜闕要見她,都被告知姜黎不想見人。

  就連先前已經對他改觀的桃秀,這次也不再對他客氣,端著一盆污水朝他潑去,嘴裡道:“枉姑娘信你,你卻背後使壞。走遠些吧!省的髒了這好看的園子。”

  姜闕被潑了一身污水,形容狼狽,他卻固執的沒有離開。

  桃秀進了屋子,姜黎問她:“他還沒走?”

  “是啊,這小子非要見姑娘一面。”

  姜黎搖了搖頭,表情憂慮:“別管他了。”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如果不是姜闕告狀,他為何不說?姜黎是真的生他的氣,也需他知道她的態度,做錯了事就要受罰,如果冷待他,能讓他覺得難受,姜黎不介意讓男主感受下現在自己的心情。

  姜闕等了好久,也沒等來阿姊。

  他表情越發難受,低聲道:“原來,你對他有情,這才怨我恨我,連一面都不想見我。”

  姜闕苦笑的搖頭,須臾,轉身離開。

  ——

  學院開課的第一日,姜闕和同窗寒暄過後,朝自己的位子而去。他與平陰同在甲等齋學習,他到了自己的位子坐好,便聽有人道:“平陰,你與姜氏獨女的婚事,是真的嗎?”過完了一個年,大家都有許多稀奇事要分享。

  姜闕秉著呼吸,耳朵都豎了起來。

  平陰聞言,漫不經心道:“是啊。我娘已經在籌備上門提親了。”

  那人道:“真的假的?我怎麼聽說那個姜氏女喜歡上個窮小子,還多次與他私會,被家裡人發現了給關在屋子裡不讓她出來。”說罷,那人哈哈大笑起來。

  這人素日裡就與平陰不對付,瞅准了時機,他嘲諷道:“人家就算看上個窮鬼,也不想嫁給你。平陰,我都替你臊的慌。”

  “胡說!”平陰眼神閃爍,他吼得臉都紅了,他的身份在整個上清城的貴胄子弟中都鮮少有能譏諷他的。平陰雙目赤紅,恨極了的盯著死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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