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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息怒。”沈屹一撩衣擺直接給她跪了。

  穆奚看看沈屹再看看冷聽荷,一咬牙也想著乾脆入鄉隨俗,沈屹揚袖將她攔住,說:“阿奚,你先出去。”

  “穆姑娘,咳,你隨我來。”覃山柏低聲道。

  冷聽荷的個性穆奚在原書中多少有了解。

  好歹冷聽荷還當過原主的老師,穆奚心知她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師父,由此並不擔憂沈屹是否能說動冷聽荷。

  只盼著冷師父能冷靜,不要上來就把沈屹鎮暈。

  覃山柏領著穆奚到隔壁的空房間。

  他這一回發病來勢洶洶,起先穆奚只覺他還遠未到病入膏肓的程度,如今再一看臉色,卻是怎樣都難掩病容。

  唯有一雙眼,如山如柏,堅不可摧。

  正文裡覃山柏也就比冷聽荷多活了幾年,甚至連大戰都沒趕上。

  “穆姑娘,請坐。”

  穆奚不知覃山柏要談些什麼,緊張兮兮地坐下,結果他也只是點來一桌菜,讓穆奚接著吃。

  怎麼這個吃貨人設一旦立起來,大夥就都記住了呢……

  長輩面前穆奚只能小口小口吃菜,喝湯耍勺子都小心翼翼,不敢撞出聲響,覃山柏笑著,“你這丫頭,倒是怕我。”

  穆奚乾笑,冷聽荷豪爽個性,加之天生自來熟,接觸起來不難,覃山柏卻是一派掌門,不是幾句玩笑話能忽悠過去的大人物。

  以前和這種長輩講話就慫,從小到大都慫。

  “我找你,是想聽聽童明的事。”

  穆奚一愣。

  冷聽荷的護短護得明顯,而覃山柏之前提起童明,都是將他放入時局之中,冷靜到就像死的不是他嫡傳的弟子。

  原來還是在意的麼。

  穆奚將童明與她僅有的幾段經歷講與覃山柏聽,覃山柏聽罷沉默許久。

  沒有嘆息,沒有傷感,只是端起茶喝了一口,道:“多謝你。”

  房門被推開,冷聽荷冷著臉進來,沈屹扶著門框搖搖欲墜。

  穆奚扔了茶杯去扶沈屹,冷聽荷板著臉向覃山柏道:“行,我說不過他們,何況還有覃掌門的私人學問,現在送他們走反倒是我性急,我的錯了。”

  覃山柏不置可否,沈屹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卻還是對覃山柏行禮致謝。

  覃掌門擺擺手,這才回歸正題。

  “你們想必也查了祝沾衣的家室,那便繼續查,殷青曾告知我,祝沾衣無根無源,但他的妻子,

  周雪昭是魏國人,多年前離家至西唐,後輾轉於劌密。”

  “柳碧,他的本家就在西唐,柳村人。”

  “柳村?”穆奚低聲重複。

  “是。”覃山柏點頭,“她才是真正的兔緣村村民出身。”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沈屹:發現愛人吃貨屬性,投餵之。

  冷聽荷:發現徒弟媳婦兒吃貨屬性,和我一樣,分一點給她,投餵。

  覃山柏:發現這姑娘吃貨屬性,像阿聽當年,投餵之。

  穆奚:喂喂喂,再餵就胖了!拿走!快拿走!

  ……

  穆奚(開吃):真香!

  第30章 中招

  沒想到接觸的柳碧竟成了突破口。

  聯想之前與她相處的種種,穆奚不由佩服,假使柳碧真的是知情者,那反試探的技巧堪比祝沾衣。

  “柳碧的父親是否有在西唐做過官?”

  覃山柏頷首,“柳姓在當年的兔緣村想必不會太多,柳碧不論是不是西唐探花的後代,她都與那些人脫不了關係。”

  “那探花後來如何,可還在西唐?”

  “殷青所言,那探花早些年就因為貪贓枉法,被流放出西唐,至關北沙以外。”

  假使柳碧與劉探花有血緣關係,按照兔緣村的說法,他們全家都在飛黃騰達時搬離,而後落難,柳碧返回故土,似乎也無不妥。

  這無不妥,就是最大的不妥。

  古人云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柳村在柳家人離開後並無起色,可見柳氏沒有任何想要扶助家鄉的意思,一走了之也沒打算再回來。

  柳碧不是回來投靠親戚,那麼彼時孤零零一個女子,為何要不遠萬里跑回柳村。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是跟著祝沾衣回來的。

  沈屹顯然也想到了這點,道:“柳碧在家道中落後嫁給祝沾衣,有無可能就是她將兔緣村引薦給丈夫。”

  “現在都是瞎猜。”冷聽荷嘖了一聲,看向覃山柏,“靈巫那邊進行的怎樣?”

  “覃門人只能盡力阻止靈巫過來,但兔緣村每日都有不下於十名靈巫流動,我們不是西唐人,沒有禁行令,僅能勸說,不能強攔。”

  他們所熟悉的那個西唐人殷青,雖是以調查為由前來,但誰知這些都是他擅作主張。

  兔緣村與他被貶的地方相隔甚遠,他幾乎可以算是玩忽職守,擅自脫離崗位,更談何向西唐遞封

  村的摺子。

  事態再次陷入僵局。

  “還有一事蹊蹺,便是祝沾衣的大夫人。”

  覃山柏對穆奚等道:“為那名女子看診時,我等並未見到她的樣貌,床笫以幔帳遮擋,她身上的病痛初診時是天生體弱,久病沉疴,實際上還有外力創傷,至肺腑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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