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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反他幾乎沒見過顧盼,只在流言中聽過她的大名。

  一個長的很漂亮的、不□□生的、尖酸刻薄慣愛紅杏出牆的的女人。

  在和鍾硯成親之前,就同太子拉扯不清。

  儘管徐長河看得出鍾硯待顧盼的不同,他也不會主動提醒鍾硯。

  因為在他心裡,顧盼的死活並不重要。

  “她可是出了名的攀炎附勢,去了東宮也不會難過。”這是徐長河的心裡話。

  鍾硯手裡的毛筆“咔嚓”一聲毫無徵兆就被他給捏成了兩截,徐長河深深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鍾硯面不改色將斷了的毛筆擱在桌上,表情淡淡,“沒有其他的事,你可以走了。”

  徐長河幹完正事偏就閒的慌,嬉皮笑臉,“你兒子呢?”

  鍾硯擺了張不想搭理他的臉,兩隻眼睛裡都寫著“快滾”兩個字。

  小朋友自從搬到前院同父親一起住,就再也沒有人喊過他小名,都喊他“願哥兒”。

  清早起床後,小朋友顛顛從外邊爬進來,拍拍手上的灰,蹬著小短腿跑到父親跟前,漆黑的眼睛水汪汪的,伸手要抱抱。

  如願被父親抱起來後,軟趴趴的靠著鍾硯的頸窩,聲音很小,喃喃道:“娘親,要娘親。”

  幾天不見,小朋友就想的覺都睡不好。

  徐長河一樂,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小臉,看他被自己折騰的沒脾氣,訝然道:“阿硯,這孩子脾氣好的不像你。”

  孩子已經委屈的哭起來了。

  鍾硯皺眉,道:“鍾紹願,不能哭。”

  孩子委屈巴巴的又把眼淚忍了回去,紅了眼圈,趴在他的肩頭,小聲說:“娘,要娘。”

  鍾硯摸摸他的臉,嘆息道:“你先吃飯吧。”

  他並未刻意阻止母子相見,而是顧盼自從被他逮回來後就沒有要看望兒子的意思。

  她安安靜靜在自己的院子裡待了兩天,誰也沒見,誰也不提。

  鍾硯聽說她病了,請了大夫替她看過,自己並未現身。

  她大概也是不想看見他的。

  徐長河厚臉皮留下來吃了頓飯,順帶著逗了逗願哥兒,快到傍晚的時候,才不急不慌的離開侯府。

  小朋友坐在鍾硯的腿上睡著了,和顧盼相像的這張小臉滿是稚氣。

  鍾硯慢慢的皺起眉頭,看著兒子心中竟然悶悶的,沉鬱難受,很不舒服。

  他將孩子放在床上,仔細替他蓋好被角,隨即移步去了顧盼的院子。

  東宮派來接人的馬車在日落之前停在侯府正門,八抬大轎,紅色轎頂。

  囂張凌厲的作風不似一貫溫吞的太子的手筆。

  鍾硯推開門,窗邊站著的少女穿著艷麗紅裙,側臉對著她,另一半的臉融合在日落餘暉下,金色光芒從她的頭頂傾瀉而落。

  她慢慢轉過身來,妝容迤邐,眉心點綴著金色花鈿,鼻尖微翹,紅唇飽滿,鮮嫩白皙的耳垂上掛著翠綠寶石耳墜,她把自己打扮的很精緻。

  比她當年嫁入侯府時還要漂亮明艷好幾分。

  腳下紅繡鞋,一步步朝他走去。

  顧盼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卻被他扼住手腕,生拉硬拽給拽了回去。

  男人盯著她看。

  顧盼仰著臉,冷笑著問:“有何貴幹?東宮的馬車已經到了。”

  她往前走,鍾硯就將她拽回去。

  顧盼覺得他有病。

  對,他本來就有病,一個蛇精病。

  她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動怒,為他生氣都不值得,她說:“你的玉佩我放在梳妝檯上了,還給你。”

  鍾硯的嗓音沙沙啞啞,“給了你就是你的。”

  顧盼無所謂的聳聳肩,低頭擺弄自己新塗的指甲,做作又矯情,十足十的大小姐姿態,“哦,我不想要了,也不值錢。”

  夫妻做成像他們這樣的,實屬少見。

  顧盼自個兒都覺得像個笑話。

  她也很灑脫,既然決定朝前走,就斷然沒有回頭的道理。

  “今日起,你我夫妻情斷,我走我的富貴道,你再也管不著我了。”顧盼拿出顧六小姐傲氣的模樣,刻薄道:“你也別指望我對你說什麼一別兩寬的話了,將來咱們再遇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說的本來就沒錯。

  也許等他們下一次見面就是鍾硯起兵造反的時候。

  趙煥章典型的男二命,多半是打不過男主。

  顧盼覺著跟著這麼個深情又紳士的男人一起去死,也不算太差。

  鍾硯所有隱忍不發的話都堵在喉嚨口,他緊繃著後背,五指攥成拳頭,青筋若隱若現,怒氣四下亂撞,直至漸漸平息。

  他勾唇冷冷一笑,“我會殺了趙煥章。”

  所以你最好不要對他動情。

  顧盼波瀾不驚,睨著他看,“殺太子,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氣。”

  鍾硯病態的目光直落她的臉頰,溫聲吐字,“萬箭穿心,千刀萬剮,讓他死都不得安寧。”

  一股涼氣自顧盼的腳底慢慢往上竄,她不想再說些刺激鍾硯的話了。

  他既然說得出口,就一定做得出來。

  絕不是口頭要挾。

  感情猶如抽絲剝繭,深藏不露的愛如今她得一點一點的從自己的身體裡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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