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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弱餘光跌進顧盼那雙明亮的眼眸,餘光瞥見牆壁一角掛著的長劍,陡然清醒,瞌睡蟲跑了個乾淨。

  劍鞘漆黑,劍柄上掛著黑色流蘇,點著紅石。

  書中對這把劍的描寫並不少,男主看著文質彬彬,舞弄起刀劍不輸他人,這是他最為心愛的寶劍,並且用來殺過不少人,包括他的母親博平郡主和原主。

  女配那時身懷有孕,痛哭流涕的哀求他,男主偏就是無動於衷,還對著她的肚子捅,心腸不是一般的狠。

  如果有的選擇,顧盼真的不想攻略這個喪病的小病嬌,但若她不這麼做,就要被系統人格抹殺。

  她換了個方向,揪著被子,唉聲嘆氣。

  鍾硯做了一場夢。

  夢裡面鑼鼓喧天,熙熙攘攘的聲音從他背後傳過來,極盡研態的少女們打扮的光鮮亮麗,緋色羅裙金步搖,眉心點了時興的花鈿,耳墜搖搖晃晃。

  樣貌最出挑的那個,不由自主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她漂亮的像從畫中走出一般,紅唇輕啟,掐著嗓子說話有三分裝腔作勢,“嫡姐雖然姿色平平,但出身高脾氣好,將來肯定是不愁嫁的。”

  她說這話時陰陽怪氣,任誰都聽得出裡面的諷意來,明捧實貶,段位不高明。

  鍾硯沒有看熱鬧的打算,嘁了聲後緩步離開。

  他沒想過隔了不到半柱香的時辰,他又見到了顧盼。

  少女脫了鞋襪當著他的面往湖裡跳,鍾硯背著手在湖邊站了一小會兒,冷眼看著她在湖水中間掙扎撲騰,沒有要施救的意思。

  顧盼索性不裝了,高高抬起下巴神情倨傲盯著他看,問:“你居然都不跳下來救我?!”

  鍾硯冷聲刺道:“你死了與我何干。”

  死了就死了,一條賤命。

  哪知道她從湖裡爬出來,濕漉漉的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陰謀得逞後對他笑了一下,隨後惡狠狠的將他一併拽到了湖裡,大聲呼救,把花宴上的其他人都叫了過來。

  她死死糾纏,成事後得意洋洋。

  甚至不自量力曾經拿過匕首在他耳邊低喃,“我要嫁的如意夫婿本該是這世間最尊貴的男人,當初我同你母親說好的,我設計嫁給你,你喪了命,她就將我送到南安世子跟前做側妃。”

  顧盼不知道他在裝睡,沒腦子的話不斷從她口中吐露,“你怎麼還不死?你這樣的廢物永遠鬥不過你的母親,早知道當初我就不該信你母親的鬼話,上了賊船。”

  “煞星廢物。”

  鍾硯忽的驚醒,耳邊縈繞著她說的這四個字。

  漆黑的房間裡,僥倖透進些許微弱的月光,青年臉色慘白,手作拳狀抵在唇邊,壓低了咳嗽聲,嗓子完全啞了。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順著鬢角滑落,薄唇抿成一條薄薄的線,手指冰冷。

  鍾硯側目,冷淡的視線中仿佛帶著其他的情緒,陰惻惻的雙眸緊盯著身旁女人的臉蛋,從她的眉眼移到唇角,再到喉嚨。

  她的脖頸又細又白,柔軟嬌嫩。

  鍾硯的喉結上下滾了兩圈,眸光逐漸暗了下去,女人軟弱無力的雙手不知何時起就摟著他的臂彎,雙腿也毫不避諱打在他身上,柔軟的唇瓣好似抹著一層淡淡的水光。

  鍾硯忍著心底的不舒服,抬起高貴的手,面無表情將她的手腳移開。

  來日一早,顧盼醒來時鐘硯已經穿好衣服正坐在桌邊用早膳。

  顧盼心中欣慰,小病嬌總算肯好好吃飯了。

  只是他的腿傷貌似還沒好全,舊疾復發治療不力,自然難以痊癒。

  她看著鍾硯走路的姿勢都不太對,而顧盼對他那張可憐乖巧的臉又毫無抵抗力,忍不住多嘴,“你聽大夫的話,乖乖吃藥,把腿治好,好嗎?”

  鍾硯面色一滯,膝蓋的傷還沒嚴重到走不了路的地步,他不懂,顧盼為什麼一臉心疼要命的表情?

  不過若是能治癒右膝,他也沒什麼意見。

  只是侯府里的靈丹妙藥都送到了鍾虔手中,從來不肯分他半毫。

  鍾硯抬眸,“沒有藥。”

  他垂著臉,如此看來更為可憐,“藥都被三弟拿去了。”

  顧盼略有為難,思考片刻後對他笑了笑,“我去給你拿藥,你只要聽話就夠了。”

  鍾硯溫聲道:“好,我聽話。”

  他從鍾虔手裡套不出東西,顧盼可以,恐怕她要吃點苦頭,但那又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物盡其用,人也是如此。

  顧盼要犯蠢白白送給他利用,他便心安理得收下。

  第六章

  鍾虔雖然不是世子,但他在侯府中才是最得寵的那個。

  博平郡主和侯爺一直溺愛著這孩子,他要什麼就給什麼,導致鍾虔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京城中有名的飛揚跋扈子弟,姑娘們聽見他的名字嚇得躲起來。

  和他走的近世家子弟,個個也都是不成器的紈絝。

  年僅十六歲,便做過強搶民女的事,看見漂亮的小姑娘就要往床上帶,不肯給他睡就威逼利誘使手段。

  鍾虔白天不著家,等到了傍晚,顧盼才見到他的人,這少年雖然沒有絕頂的相貌,但也不能說丑,五官尚可,眉清目秀,只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人覺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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