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漢王怕得不行,宮中濮陽則是愁得不行。

  此事,委實蹊蹺,又十分棘手。

  濮陽與漢王差了將近十歲,漢王小時的事,她倒還記得一些。

  「漢王幼年時,鄭王還說過,他與先帝小時候生得頗像。」濮陽回憶道。以鄭王輩分,不至於奉承一稚子,他說像,必是真像。

  衛秀頷首道:「漢王是蕭氏血脈,應當是不假的。」

  漢王之母,位份不高,生子之後方受封為三品婕妤,在此之前不過一美人而已。

  濮陽極力回想一番,也想不起那那位婕妤的模樣品性。那位婕妤過世得早,濮陽隱約記得,仿佛是漢王七八歲時,便不在了,漢王出生後,她也不曾再升過位份,一直在三品上。濮陽自幼長在帝後膝下,與妃嬪們見的本就不多,又過了許多年,她怎麼也記不起那位婕妤,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濮陽嘆了口氣,道:「漢王孩抱之時,也曾得過先帝厚望的。仿佛是生得可愛,又特別聰明,她周歲時,先帝還請了一道人來為她祝禱,那道人曾言漢王有帝王之氣,使得先帝大喜,厚賜了那道人一番。不過兩三年後,漢王便越來越膽小,時常躲在角落裡不敢出聲,先帝大失所望,也不去管她了。」

  將公主裝作皇子來養,必是有什麼緣由的,不知婕妤是如何教導,將漢王的膽子越教越小。莫非是因漢王所受矚目太過,怕護不住她,故而有意將她教得拙一些?

  衛秀搖了搖頭:「倘只這點膽色,起頭便該直言誕下一公主,何必如此周折。」

  濮陽心想也是,她抬手擰了擰眉心,道:「不猜了,令人去查罷。」

  此事要查,自是先從婕妤宮中查起。當年的宮人,或是出宮,或是老去,又或散在不知哪處殿宇,查起來,頗需費些功夫。

  幸好宮中諸事,皆有明文,還不至於無跡可尋。

  濮陽喚了兩名心腹來,令他們去密查。

  之後幾日,濮陽便日日督著這一件,子嗣之事也先擱到一旁了。

  衛秀倒是不大關心他們蕭家血脈亂不亂,她頗為無奈地想道,不論漢王入不入罪,子嗣暫是沒著落了。如此一來,要讓大臣們清靜些,便只有與他們尋些事來做。

  衛秀想了想,何事能既讓大臣們忙得抽不開身,又能忙得長久。

  見濮陽正聽心腹回稟查到之事,她便帶了兩名宮人,往宣德殿去了。

  各地奏報在宣德殿中皆有存檔。衛秀令人取了近日的來看,坐在御案後翻了半日,便看到齊國皇帝病危一事。

  漢王那事,才查到漢王出生當日便斷了,當日在婕妤殿中侍奉的宮人,除卻出宮的,皆都歿了,連當日為漢王接生的穩婆,也早在多年前便遠走他鄉,不知所蹤。線索斷得乾乾淨淨。在宮中是一絲都查不出了。

  這其中,必是有人做手腳。濮陽頗為惱怒,令心腹出京去查,那些出了宮的宮人總不可能都過世了,還有那穩婆,但凡她還在大魏境內,便不可能查不出。皇帝要尋一個人,除非她死了,不然便只時間問題。

  心腹一退下,濮陽便在殿中四處尋衛秀,將幾處衛秀常待的地方都尋遍了,也不見她的身影,濮陽愈發覺得煩躁,喚了宮人來一問,方知衛秀去了宣德。

  濮陽看了看天色,已是能用晚膳的時辰,她略一思索,便令宮人先將晚膳熱著,自己去往宣德殿接衛秀回來。

  夏日將近,白晝漸長,夜幕降得也遲。

  濮陽見接連幾日,天況皆好,便想問一問阿秀的意思,她們可出京往別宮去住兩日,若是別宮景致合阿秀心意,留在那裡避暑也未嘗不可。

  如此一面想,一面走,倒把方才聽完心腹奏稟後的惱怒消散乾淨了。

  行至半道,濮陽便見衛秀朝這邊過來。她不由一笑,加快了步子。衛秀也停了下來,抬頭看著她,見她走得急,宮絛都亂了,便伸手替她理了理。

  濮陽笑意更深,隨口將適才想的說了來:「這幾日天況甚好,觀天色,接下去也當無雨,你可想去別宮住幾日?」

  京外有幾處別宮,遠的距京數百里,近的也就一兩日路途,不論遠近,她們想去,都十分便宜。

  衛秀也顯出些興致來,想了想道:「不如再過幾日,臨近夏日時,去終南山上避暑?」

  倒是與濮陽想的,差不多。濮陽自是答應,打算明日便令宮中準備。

  用過晚膳,濮陽不免與衛秀抱怨兩句:「查到要緊處就斷了,出京去查,還不知要多久。」

  衛秀見她神色苦惱,還頗覺有趣,笑吟吟道:「你何不直接去問漢王?」

  濮陽聞此,倒是不苦惱了,也跟著笑了笑:「漢王那膽子,若是直接問她,怕是要嚇著她。」

  衛秀聽她如此言語,便知不論查出來是什麼緣由,漢王想是沒有性命之憂的。七娘若是只求一個真相,便不會如此大費周章地去密查,直接將漢王下獄便是。

  衛秀看穿了,也沒說破,倒是說起旁的事來:「你即位之後,還未派人出使過齊宋吧,這陣子,不如遣個人去看看。」

  齊魏宋三國,平日裡並無太多往來,衛秀忽然提起,必是有什麼打算了。濮陽也想起齊帝病重之事:「豫章王那條線?」

  「該收了。」衛秀道。

  濮陽一笑:「如此,我想想派何人去為好。」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