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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氏就不同了,他們在西北亦商亦兵,再加上周邊阿爾極木的勢力,才是我們的心腹大患。」

  「王爺的意思?」

  「莊家有一位獨子名叫莊之夢,莊之蝶是他最疼惜的也是唯一的妹妹,唯一的親人,我已經接到線報,莊之夢已經幾天不見人影了,我猜他一定是親自南下來接他的妹妹!」

  沈海遠笑道:「所以我們這次的目標是莊之夢!」

  亦仁將筆往筆筒里一擲,笑道:「沒錯!」他說著展開面前的白紙,赫然畫的是頗有幾分懶洋洋氣的陸展亭,他嘴裡咬著一根狗尾巴糙,眼睛不知看向什麼地方,隨性又隨意。

  沈海遠見了那幅畫,有一些躊躇地道:「若是陸展亭護送莊之蝶,我們豈不是投鼠忌器?」

  亦仁微笑道:「所以我將壽辰的晚膳提前了半個時辰,縮短了陸展亭可護送莊之蝶逃亡的時間。

  「莊之蝶只有在午膳後春滿園聽戲的時候才可以出逃,這段時間又不能全用上,即便充分利用,也不過才一個半的時辰。展亭要一來一回,絕對不能將莊之蝶護送穿過太平山。所以莊家的人一定不會讓莊之蝶獨自穿越太平山谷,必定提前來接。」

  他看了那幅肖像,笑道:「我的紫雲駒是匹天下神騎,沒準我滅了莊之夢,還能趕回來吃一碗慧敏皇太妃的壽麵!」

  小祿子喝了一口茶,眼一瞪喝斥小同子道:「你怎麼搞的,這茶是人喝的嗎?也不瞧瞧這如今兒是什麼天,這天給爺上碧螺春,你想寒你爺的胃啊?換壺鐵觀音過來!」

  小同子一連串是是捧著茶壺飛奔下去,下面的官商都是挺著臉陪笑。

  小祿子翻著清單尖著嗓門道:「你們別不捨得,這慧敏皇太妃是誰?你們還真當剛從冷官里放出來的一隨便什麼個人?」

  「那可是未來皇后娘娘的姑媽,別一個個被雞啄了眼珠子。不說別的,就這兩箱貂皮,呸,給娘娘做墊子都不夠!」

  陸展亭聽到這裡在門外撲哧一笑,小祿子剛要放臉色,轉眼見陸展亭晃進來,連忙起身道:「陸大人,您怎麼有空來的!」他讓開位子道:「您坐您坐!」

  陸展亭含笑道:「別,別,還是首領太監公公您坐!我來是問您要一樣東西!」

  小祿子連忙問:「陸大人您只管講,我這兒應有盡有!」

  「我要麻煩您給我弄兩個雜耍用的霹靂雷火彈!」

  「陸大人,您要這個做什麼?」小祿子為難地道:「雖然那玩意沒啥威力,但是到底是宮中的禁物。」

  「沒啥,我拿來玩兒,您實在麻煩就算了!」

  小祿子將胸一挺,道:「大人這是說哪裡話,為大人粉身碎骨小祿子也在所不辭,就怕大人沒有用得著小的的地方。我下午就給您弄去!」

  不到夜黑,小祿子就弄了幾個拳頭大小的烏黑圓球,道:「大人,要玩只能在空闊地里玩玩,如今秋高物燥容易*。」

  陸展亭聽了,隨手丟了一個在院子裡,「轟」的一聲,起了很大的霧,院裡也起了一溜小火,但很快滅了。他笑道:「不錯,挺合用!」

  小祿子一番得意就不說了,轉眼慧敏壽辰到了,那天大凡二品以上的官員都受到邀請。皇城許久沒有舉辦如此宴席,一時人聲鼎沸,各處都熱鬧非凡。

  葉慧明副將瞅了瞅人頭,輕聲對葉慧明道:「將軍,今天王爺好像把所有在野的武將都弄來了,又讓增派了這許多人手,是要登基前大清帳嗎?」

  葉慧明打了個哈欠,道:「別想太多了,有的時候形勢嚴峻未必是血腥,說不定是慈悲!」他轉頭見葉慧蘭偷偷摸摸拎著一包東西從眼前走過,連忙跟上去,走到無人處喝住她,道:「小蘭,你又搞什麼鬼?」

  葉慧蘭先是嚇了一大跳,轉頭一見葉慧明才鬆了一口氣,道:「哥,你幹什麼,要嚇死我!」

  「你別嚇死我就好了!說,裡面是什麼?」

  葉慧蘭嘻笑道:「哥,我見花園裡鳳雉好漂亮,我想弄一隻回去養養!」

  「胡說八道,這御花園裡的東西豈可隨便拿的!」

  葉慧蘭噘著嘴哼道:「我拿自家姐姐家裡一隻雞有什麼大不了的!」

  葉慧明上去爭奪,嘴裡則道:「你簡直胡鬧!」

  兩人爭奪下,那包袱被撕拉開來,頓時羽毛飛飛揚揚,葉慧明定睛一看在地上暈頭轉向的鳥,大驚失聲,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抓王爺的海東青!」

  「什麼海東青,還不是被我幾鞭子就抽暈了!」葉慧蘭不屑地道。

  「要不是它認識你,你早被它撕了!」葉慧明慌慌張張用布又將海東青罩上,一邊四顧有沒有人發現,他壓低了聲音道:「你老實說,幹嘛要抓海東青?」

  「我當它是只雞囉!」葉慧蘭嘟噥道,她見葉慧明臉色發黑才不甘地道:「陸展亭說,要是我今天能將海東青提回去給他瞧,他就承認我確實是一流高手。」

  葉慧明臉色更黑了,似乎就想要破口大罵,好不容易忍住道:「我們趕快把這隻鷹放在一個沒人的地方,它過會自己醒了就好!」

  葉慧蘭踢踢腳下的糙,低聲道:「它過會兒也很難醒的!」

  「為什麼?」

  「我偷溜到給它拌飼料的地方,在內裡面灑了幾把蒙汗藥,它不睡十七、八個時辰,至少十個時辰里是醒不了了。」

  她看著葉慧明黑中帶紫的臉色,連忙補充道:「那裡守衛很森嚴啊,不是像我這種輕功高手真的是很難來去自如呢。」

  結果葉慧明只好帶著葉慧蘭,兩人提著這隻暈了的海東青,偷溜出了皇城,商量再三,將它塞進了一戶農家的雞棚里了事。

  這會兒皇城裡的人已經開始賞戲,八宗親王不滿地道:「這陸展亭算什麼才子,連個遞戲牌子的規矩都不懂。從來只有先上文戲,再上武戲,這會兒人精神看呢,他倒點了一段木蘭從軍,舞刀弄槍的。」

  他這話說得跟嚷嚷似的,眾人邊聽邊嗑瓜子也不好回他。

  陸展亭一笑,對旁邊的小太監道:「把這些牌子都給八宗親王送去,讓他老人家點戲!」

  慧敏一挑眉烏眉道:「不如都堆我這兒來,讓我這個壽星點吧,人家好歹會給點面子,就算點得不如意,也不會挑三揀四的。」

  陸展亭連忙壓低聲音對她說:「太妃娘娘千萬別這樣,您現在高高在上,氣派得緊呢!哪能隨便講賭氣的話。」

  慧敏一聽也是,抿唇一笑,點了一下陸展亭的腦袋,任由陸展亭差人將戲牌子給八宗親王都送去。

  第二出戲,八宗親王給點了個貴妃醉酒,那花旦扮相倒也雍容華貴,唱腔也清麗,令人眼前一亮,慧敏也是看得如痴如醉。

  陸展亭一笑,對慧敏說:「我去後台看看!」

  「那你早些回來!」慧敏隨口道。

  「知道了。」

  陸展亭轉到後台,見上一個武戲的班子正在裝車撤人,他與當中一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隨著那班戲子到了東直門,侍衛們上前搜查,剛掀開放刀槍的車篷子,陸展亭上前笑道,「這位侍衛大哥,可曾見到葉慧明葉將軍?」

  侍衛們知道陸展亭是未來皇上跟前的大紅人,又與頂頭上司葉慧明是哥們,哪裡敢怠慢,紛紛上前回答問題。

  「剛才還見到葉將軍呢,他不在園裡聽戲嗎?」

  「我見到葉將軍同葉二小姐出了西直門。」另一侍衛說道。

  陸展亭哦了一聲,轉眼見戲班還在,就皺眉道:「還不快走,堵著門怎麼回事,等下裡面還有戲班,雜耍班子要出去呢!」

  「快走,快走!」侍衛們呦喝道。

  陸展亭見他們出了門,才又笑著問:「葉將軍那烏騅馬還在吧?」

  「在啊!」侍衛們笑道:「它拴馬棚外面呢,這馬傲慢得很,不願意跟其它馬一棚!」

  陸展亭含笑道:「它願意跟騾子一棚!」他也不管侍衛們訝異的目光,解開馬韁繩,翻身上馬道:「見了葉大哥跟他說一聲,這馬我用了!」說著兩腿一夾,那馬猶如旋風一般從侍衛們面前閃過。侍衛們紛紛驚嘆好馬。

  陸展亭趕上了戲班子,他們正把莊之蝶從車底扶出來,再送上一輛烏篷馬車。陸展亭道:「你們打算走哪條路?」

  「陸公子不是已經跟我們商議好了,穿過太平山山道,然後由水路去西北。」一個長相黝黑的人笑道。

  陸展亭一垂眼帘,笑道:「那好!你們幾個人護送?」

  黝黑的大漢道:「就我們六個,其它的都是真戲子,不能護送皇后。」

  莊之蝶忽然顫聲道:「展亭哥哥,不如你就回……」

  她的話未說完,黝黑的漢子已經笑著打斷了她,道:「有陸公子在,如果路上再遇上什麼人,也好有一個照應啊!」

  莊之蝶不吭聲了。

  陸展亭淡淡地道:「也可以,不過我無法送你們過太平山山道,因為如果在晚膳上找不到我,很容易露出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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