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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碧成眼睛裡聚了光，“就沒見過你們這麼傻的孩子……你想想，爺爺那關也難過的……”
“您一直說別放棄，我現在雖然放棄了，但也是努力過的結果，所以，您也別放棄。”
曲碧成這回低下了頭，不知該如何回應兒子，末了，抬起頭，“那現在徐嘉跟清澈是重新在一起了?”
胡文辛默認。
“所以之前也算不上我胡亂猜測了……清澈這孩子，藏得倒是挺深的。”
胡文辛沒回答。李清澈其實從沒藏過，黃徐嘉每回去家裡，李清澈雖不會直接介紹，但仔細看她眼睛，就能察覺出端倪，可偏偏每回去，總撞上她跟李默成吵架，兩個人都執拗得不行，每回李清澈都是怒氣沖沖離開家，根本沒有合適的機會去介紹。
飯吃完，胡文辛去敲了胡辛束房間的門。
胡辛束蒙著頭在被子裡，眼淚早哭幹了，沒心情去理會外頭的聲響。
胡文辛說了聲，推了門進去。
裡面沒開燈，胡文辛給窗簾拉開點縫，有光亮從外面照進來，接著他坐到了床頭。
他知道胡辛束沒有睡，沉默著坐了會兒，他輕輕開口，“我知道你難過，我剛知道的時候也難過，但我沒處說，也不想說，你要是想說，可以跟我說。”
胡辛束不敢動，生怕一動，眼淚掉得更凶。
“要是還不想，不說也好。”
胡辛束抬手擦了擦眼淚，將被子頂出一條縫，“我今天去靜襯姐那兒，看到你們的一張合照，在酒吧的合照。”
合照里，胡文辛跟唐等等並排站了，趙靜襯坐在一張高腳凳上，旁邊是宋楓跟宋柳，再外面一點，李清澈坐在後面的桌子上，腳懸空，黃徐嘉將她頭拉了下來，親在她嘴角。
胡文辛大概知道是哪張，那張照片，洗了很多張，他也有，可沒留著。
“後來我去找他，試著去猜他的密碼，試了，是清澈姐的生日。”她試了三遍，第一遍是黃徐嘉的生日，第二遍是李清澈的陽曆生日，第三遍她換了陰曆生日，對了。
“我知道我沒立場生氣，可是心太痛了呀，我忍不了，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生氣什麼，瞎說的那些話都站不住腳，可還是想說。”
胡文辛轉了頭，將被子往下拉，看到一張滿是淚痕的臉，“我懂。”他有些無力，他不想把自己的經驗灌輸給她，讓她覺得毫無希望，但也不想給她太多積極面，怕她跟他一樣撞上南牆。
“這樣，高考前，你不要想這些，考完試，還是喜歡，就別放棄。”
有的時候，只有自己去體會去爭取，才甘願接受任何結果。
“哥哥，你放棄了麼?”
胡文辛摸了摸她濕了的發，“李清澈，我是放棄了，至於其他，還沒到放棄的時候。”
第61章
婚禮彩排前一天，黃徐嘉拉著李清澈去了以前他們常去的那家酒吧。
兩人圍著一張小圓桌坐著，只點了飲料喝。
店長過來，認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了李清澈，“我擦，行啊李清澈，來了也不先找我打招呼，我看我得開開冷氣問候問候你。”
李清澈以前在這裡做過兼職，後來不幹了，店長象徵性問她想法，其他倒是沒什麼，就一樣，冷氣，李清澈最受不了裡面的冷氣，待的時間長了，必須得感冒。
李清澈笑，“我自罰一杯。”她要招手喊酒。
店長忙攔住，“得得得，還真是變了，都開不起玩笑了。”他又轉向黃徐嘉，“你小子來了那麼多回，也沒見你倆一塊來，我都在猜是不是一拍兩散了，看來是我多想。”
兩個人都沒解釋。
“我當年就說你倆郎才女貌金童玉女，我這嘴，就沒說錯過，這都多久了，你倆還在一起，還一個賽一個長得更好了，沒天理了都。”
又聊一些往事，店長被店員喊走。
黃徐嘉起身脫了外套，披到李清澈身上。
李清澈拉住他，“我不冷。”
黃徐嘉在她身前站定，固執地將衣服披好，“預防。”
“這裡面暖氣足。”她拉住他幾根手指搖了搖，像在撒嬌。
“都說預防了。”他語氣柔柔的，跟以前沒什麼兩樣。性質也一樣，說白了就是耍無賴。
“那你每回親我，怎麼就不給我預防?”
黃徐嘉心下樂了樂，彎腰湊近她，“我都克制很多了。”說著就在她嘴角啄了一口。
他現在尤其珍惜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
李清澈也一樣。
她拉住他衣領，“不用克制。”她聲音也輕，說話間，嘴唇擦過他的唇。
這種聊勝於無的接觸在黃徐嘉看來卻很致命，他總覺得，李清澈相比以前，更愛勾他。
他要再低頭去親她，才剛親上，抓在她大衣上面的手感受到她口袋裡傳來的震動。
他倒是先去掏了手機，遞到李清澈面前，“不認識的?”
是個陌生號碼。
李清澈卻不陌生，她記得，但一直沒存下來。
她站起身，說裡面太吵，要去外面接，黃徐嘉要跟著，她摟了他的腰把他往凳子上摁，讓他就在這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