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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李清澈回頭，看江曳析下了車直奔後備箱，從裡面提出幾袋東西來。
“你幹嘛呀?”
江曳析提了東西過來，看李清澈皺著臉，不由笑了出來，“我總不能空手來吧?”
“空手怎麼了?”李清澈是真挺生氣的，看這架勢是她睡著的時候他去買的。她挺不喜歡這些門門道道，來來回回麻煩死了。
“你覺得空手成，我覺得不成，那咱倆就互不相干。”江曳析走到李清澈前面，回頭示意她跟上。
李清澈沒被說服，但也不再說什麼。
太陽還沒全下山，李清澈走在路上東看西看，半點沒變。上次她來，也沒仔細看，只匆匆看了李部之，就回水光了。
“你在這住了多久?”江曳析問她。
李清澈聞言開始心算。她媽媽去世之後她便被李默成送來這邊接著讀小學，小學讀了三年，初中又被接回西林讀，高三她想換個環境，就又搬了回來。
“其實算一算也就四年，只是我經常來，是我另一個家。”李清澈深呼吸，空氣從鼻孔鑽進去，人都輕鬆了下來。
“你猜一猜，是左邊還是右邊。”李清澈玩心起來，停下了腳步。
江曳析停了下來，看了左右兩戶。這邊的房子都是庭院式，小三合院，外牆沒什麼區別，內里大有不同。
他用下巴示意左邊。左邊的院子，比起右邊的更加簡潔，更加樸素，沒有那些現代元素，看不到鞦韆，也沒好看的桌子椅子，只是栽滿了花花草草，一顆幾十年的樹，樹下幾個板凳。他想，李清澈肯定經常坐那兒乘涼。
李清澈“嘿嘿”笑，往右邊轉。
江曳析還沒動作，就又見李清澈轉回來，往左邊的院子走去。
江曳析笑出聲，徐徐跟了上去。
“李教授!我來啦!”李清澈喊著，腳下步子倒沒變，似乎是在等著江曳析。
李部之這會兒還在廚房忙活，聽到聲音也沒出來，外面那麼些人，孤單不了她。
廳里的人自然也是聽到了的，都望向了門口。
李清澈帶著江曳析往右側的廚房走，在門口剎車停了下來，轉身看江曳析，“要不……”她看著他手上那幾提東西。
江曳析沒聽懂她的意思，兩個人一時就這麼站著。
“怎麼不進來?愣著幹嘛?”曲碧成已經迎來了門口。李清澈站在高一級台階上，恰好把江曳析擋全了，曲碧成走出來才看到後面的江曳析。
“這位是……”曲碧成笑著看幾眼江曳析，又責怪起李清澈，“丫頭帶人回來也不說一聲，這會兒又不讓人進門了?”
“來來來，先進那邊去，這邊油煙大。”曲碧成引著兩個人去正廳。
等進了門，李清澈突然尷尬了，似乎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曲碧成看出來，自己接下來江曳析手上的東西，“以後來啊可別帶東西了，家裡不興這個，人來了就好。”
趁曲碧成去放東西，李清澈小聲解釋，“這不是我媽，但也算是我媽了，以後肯定會跟我爸結婚的人。”
江曳析笑著點頭。
“曲姨，這是我朋友，也是我老闆，江曳析，你喊他……江……先生就行。”李清澈走上去挽住曲碧成的胳膊。
曲碧成跟江曳析似乎都對這稱呼不怎麼滿意。
“曲姨，叫我名字就好。”江曳析笑著。
曲碧成伸手握了握江曳析的手，“就是，清澈你這想的，喊起來怪生分的。”說完還試著叫了江曳析兩聲，又問“曳析”兩個字為哪個。
兩個人開始了文字討論。
李清澈無所事事，往沙發上靠，“咱坐下來討論行不行?”
於是兩個人坐到李清澈兩邊繼續討論。
這時門口探進一張腦袋，胡辛束賊兮兮地站在外邊，兩隻眼睛放著光，直往裡面瞅。
曲碧成注意到人，喊她進來叫人。
胡辛束這種時候還是乖的，表現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江曳析仔細看了胡辛束，不就是那天在馬場旁邊餐廳見到的姑娘?當時覺著這姑娘不像乖的，現在一身校服，看上去就是個認真學習的高中生。
他心下明了，曲姨就是胡文辛跟胡辛束的媽媽。
胡辛束卻是不記得他，那天在餐廳，她沒來得及看桌上那些人就被喊走了。
“你好。”江曳析笑著問好。
胡辛束喊完人也覺得尷尬，就又跑回了廚房。
李清澈也懶得招呼江曳析，他這麼能說會道，自然有人招呼。她拿了遙控器開了電視，窩在沙發上隨意換著頻道，才一會兒，就又想睡了。
忍不住眯了一會兒，又被外邊的聲音吵得醒了神。
她睜開眼睛，才發現曲姨已經不在，江曳析就在旁邊坐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醒了?你可真能睡。”江曳析笑她。
李清澈抹了一把臉，“誰來了?突然那麼大的聲音。”她起身，往外邊看了一眼。
“清澈姐，江哥哥，吃飯啦!”胡辛束突然蹦出來。
“誰來了?”李清澈示意江曳析去廚房，跟在胡辛束後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