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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安凌這次倒沒回嘴,只是嘲笑他。

  「算了算了,又不是什麼值錢東西。他也是肚子餓。」劉文修見氣氛冷凝,又勸道。

  秦揚風已經默不作聲將飯扒完,喝了兩口熱湯,他才涼涼開口:「這地方食物可比值錢的東西珍貴。」

  「就是。」安凌附和。

  「大趙,把餅乾放回去吧。」沈束想了折中的辦法。

  「不放。」趙銘安被人揭穿,倒也不急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慢騰騰坐回椅子上,「這乾糧我也有份,憑什麼我不能拿,憑什麼我要聽你們的!」

  「趙銘安,把東西放回去。」薛晨冷道。

  「被我吃光了!」趙銘安滿不在乎地笑了,連薛晨的話都不理會。

  桌邊氣氛電流狂撞,許荔香睜大了眼望著他們,嚴小蕎則不安地抓住她的手。

  「他說得也沒錯,乾糧每個人都有份。」秦揚風忽笑道。

  所有人又都望向他。

  他臉上的笑,讓蘇黎歌回想到婚後半年,他站在她老家小鎮的祠堂前,和她的父母談判。

  那時的他,也是如此笑著,看著溫和無害,卻不知藏了多少算計和懷疑。

  她站在他身邊,一邊頂著父母憤怒的眼神,一邊頂著他對自己的懷疑,每多呆一秒都像針扎般難熬。

  好在,都過去了,她和他離婚,和父母斷絕關係,徹底離開了那個城市。

  「既然每個人都有份,不如把乾糧按人頭分了,每個人自己保管自己那份乾糧。想怎麼吃,就怎麼吃!」秦揚風笑得眯了眼眸,「至於被他拿走的那半箱,從他那份裡面扣掉好了。」

  大家一怔。

  「呵,不錯的主意。」安凌頭一個贊成。

  薛晨也點頭:「其他人有意見嗎?」

  除了趙銘安外,所有人都同意了。

  「乾糧分了,那別的東西呢?那些罐頭也分了!」趙銘安不甘心地吼道。

  「罐頭?要不把米和面也分給你,你自己生火,想煮多少都可以。」蘇黎歌平靜開口。

  「噗!」安凌忍不住笑了。

  嚴小蕎和許荔香也捂了嘴。要趙銘安下廚,那比要他的命還難。

  「是啊,這方法非常適合你。」秦揚風說著看了眼蘇黎歌,眼裡有些真實的笑意,倏地又消失了。

  趙銘安被群起而攻之,又急又怒,又想拍桌,卻被薛晨打斷。

  「好了,把乾糧分掉,其他食物還是統一保存。小蕎、沈束還有蘇記者,你們三個人辛苦點,每天負責清點食物存量。」他站起,將空碗拿到手中,「小蕎,安凌,你們去點點目前乾糧數量,按秦先生說的,把乾糧分好,大家自己帶回去保管。」

  他說完,便又收了桌上空去的盤子,一起拿到廚房裡去。

  一頓飯在戰火中結束,眾人各自收拾妥當,跟著嚴小蕎涌到儲藏間去,開始清點食物數量,並將食品攤分九份。

  每個人都分到小半箱壓縮餅乾和水。東西很重,除了心不甘情不願的趙銘安外,其他男人都很紳士地幫助女生將東西搬回房。劉文修幫許荔香,薛晨幫嚴小蕎,而沈束則替安凌出力。

  秦揚風和蘇黎歌跟在眾人後面。

  雨很大,秦揚風一個人搬兩個人的東西,空不出手,只能由蘇黎歌撐著個陳舊的大麻袋來給兩人擋雨。他個子高,她就只好踮腳,艱難地用雙手撐起麻袋罩在兩個人頭上。

  兩人沉默走著,好似忽然間陌生起來。雨水仍舊打到兩人身上,冰冰的,讓人覺得夏天已遠。

  「你自己撐吧。」秦揚風終於開口。

  蘇黎歌只是搖搖頭,她有她的固執。

  他就不勸了,只把腰彎下,讓她撐得不那麼艱難。

  她挨他很近,他身邊的藥草味道傳來,叫她想起白天替他擦藥時聽到的話,心緒一亂,便覺得兩人間沉重得難受。

  「許荔香和肖童之間,會有什麼感情糾葛呢?」她開口,用案情讓自己冷靜。

  「兩個女人,配戴一對婚戒,要麼這兩個女人是百合,要麼她們中間還藏著一個男人。你覺得會是哪種?」他回答,公事化的口吻,沒什麼情緒。

  蘇黎歌想想,道:「沈束之前說肖童喜歡他,如果他沒說謊,那麼肖童不是百合的機率比較大一些。把她們是百合這點排除,她們之間還夾著一個人,那個人會是誰?和肖童的死有什麼關係?會是沈束嗎?」

  她自言自語著。

  秦揚風似笑非笑地低頭,看身側小小的她。

  「原來你還知道懷疑,我以為你很信任他。」

  蘇黎歌瞪他一眼,不悅地皺鼻。

  「沈束有點問題,我懷疑他是肖建良的人。」他收了笑,認真道。

  「證據?」她反問。

  「第一,他有幫肖建良的動機;第二,他對現場的反應,很奇怪。」秦揚風想起案件重組那天沈束的反應,「他比任何人都熟悉現場,就連一盆植物的位置,都擺放得精準無比,像經過無數次演練。」

  「……」蘇黎歌跟不上他的思維,只好望著他。

  「我記得現場照片裡所有物品的擺放位,事後我回去又重新確認過一遍,確實如此。」他解釋道。

  她心裡的驚訝隨著他的話越擴越大。

  這男人的記憶力,不是一般般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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