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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極其簡單的做法,就是火候沒控制好,飯菜都有些焦掉。

  蘇黎歌把飯菜端上桌時,正遇上他們回來。

  天色已昏黃,他們搜索半天無果,臉上都掛著疲色與茫然。

  「啊,有飯吃!」軟糯的娃娃音響起。

  蘇黎歌看去,是白天時她沒見著的人,白皙的鵝蛋臉,有些嬰兒肥,個子不高,眼睛亮堂,綁了個糰子頭,乍一看還像個學生。

  七個涉案人中另外兩個——嚴小蕎和薛晨,如今都一起回來了,說話的人就是嚴小蕎。

  「先吃飯吧。」蘇黎歌招呼他們吃飯。

  這七個人餓了許久,見到飯菜眼都泛光,早都圍坐到桌邊,得了她的話,嘴裡道著謝,手都毫不客氣地自己盛起飯來。

  椅子不夠,幾人挨著坐了,蘇黎歌還站著。

  秦揚風不知從哪裡又拎了條長凳出來,拉著她並排坐下。他也不說話,只盛了兩碗飯,其中一碗往她面前一推,便悶頭吃飯。

  她才端起碗,就聽到有人叫起。

  「呸,什麼菜,難吃死了!」

  趙銘安只吃了一口辣椒炒魚乾就呸在了地上,又用筷子在油醋湯里攪了攪,滿臉嫌棄。

  食材和配菜都簡陋,蘇黎歌也不是廚神,做飯的水平就那樣,在這情況下能拾掇出幾個菜已屬不易,卻被人這麼挑剔,她的臉色頓時就沉了。

  秦揚風本來低頭扒飯,聞言抬頭冷冷瞪去。

  「不愛吃就別吃了,裡面有米菜,自己燒去。」

  蘇黎歌做的飯,他都沒挑剔,憑什麼無關緊要的人一開口就嫌棄。

  他越來越煩這些人,手直接就把整盤辣椒炒魚乾端到眼前,一半拔到蘇黎歌碗裡,剩下的全都掃進自己飯上。

  空盤子「咯噔」一聲被他扔回了桌上。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再哆嗦,就都別吃了。

  於是,整桌人都沉默起來。

  ……

  晚飯結束得不太愉快,蘇黎歌也有點脾氣,吃了飯就不管事。好在安凌和嚴小蕎兩個女孩識趣,乖乖把碗端去洗了。

  蘇黎歌燒了點熱水,尋了兩個舊暖水瓶灌好,這才熄了灶火。

  天色已然全黑,這地方沒燈,秦揚風像變法寶似的拎了盞煤油燈出來,昏暗的光芒照得每個人臉上都是深沉的陰影,就像壓在心頭揮之不去的陰霾。

  烏漆抹黑的夜什麼都做不了,幾個人商量一番後決定先休息,因此每個人都回最初醒來的屋子。

  而對蘇黎歌來說,最大的問題這時才冒出苗頭。

  後面那幢樓總共只有九間房,一間被布置成現場,剩下八間剛夠一人一間,除了多出來的秦揚風……

  那麼——秦揚風要睡哪?

  蘇黎歌看著跟在自己背後的男人,太陽穴忽然又抽跳起來。

  ☆、第11章 睡覺

  蘇黎歌捧著搪瓷杯子,站在門口轉身,身後是拎著煤油燈的秦揚風。

  見她堵在門口,他揚眉。

  「那個……」蘇黎歌耙耙頭髮。

  每次她煩惱時,都會耙頭髮,像只笨鳥。

  「嗯?」秦揚風拉長尾音。

  「你……我和沈束或者薛晨商量下,你和他們睡一間?」她詢問他。

  秦揚風朝前一步,逼近她。

  「算了,我和許荔香住,這房間留給你。」她腰朝後彎,和他保持距離。

  趁著她動作僵化,秦揚風忽然閃身,從她身邊的間隙闖入屋裡。

  一邊走,他一邊說:「蘇黎歌,我沒想到你這麼狠心!」

  「我狠心?」蘇黎歌跟進屋裡,聲調微揚。

  他將煤油燈擱到桌上,轉身長腳一拔門。

  「砰——」

  門關上的聲音讓她心臟一縮。

  昏黃燈光照著陌生的房間,所有東西都像藏在陰影里的假象,夢似的不真切。

  「我不會讓你出去睡,所以只能我出去。這七個人裡面有個殺人兇手,萬一我運氣差湊巧撞上,你讓我每天和這兇手睡在一張床上?哪天要是我發現蛛絲馬跡,這不是等著被殺人滅口的節奏嗎?」秦揚風坐到床沿,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蘇黎歌一噎。她還真沒想過這問題。

  「你真的忍心?」桃花眼半眯,他再接再勵地……委屈可憐起來,「你想讓我怎麼死?是被掐死在床上,還是也被溺斃在浴缸里?」

  「夠了,別說了!」蘇黎歌把杯子重重擱到桌上,打斷了他的想像。

  這男人真是太討厭了,總有辦法讓她心軟。

  「蘇黎歌,一夜夫妻尚且還百日恩,你跟我做了半年夫妻,我又因你躺槍來了這裡,你得對我負責!」

  耍賴耍得這麼理直氣壯,蘇黎歌的人生中就遇過秦揚風一個,偏偏她還沒轍。

  「那你……」她沒法堅持,眼神掃過地板。

  「地板冷,走道窄,沒被子沒枕頭,我會感冒。這裡沒藥,感冒發燒久了就會肺炎,不及時就醫,我會死在這裡。」秦揚風很認真地吸了下鼻子。

  他的鼻頭髮紅,聲音也瓮瓮的,讓蘇黎歌把剩下的話吞回肚子裡。房間太小,床邊的過道也就是一個人走路的寬路,躺地上還真不合適。

  那麼,只剩下床了。

  「除了死,你就沒別的下場了嗎?」她惡聲惡氣反駁一句,轉身假裝喝了口水後才又開口,「你睡右邊,我睡左邊,這總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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